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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直吸着烟,另外三人站在一旁,齐齐盯着陆离看了一阵子,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居然也有如此紧张无助的时刻。
短短二十分钟,陆离一直都是倚着墙壁站着,周围已经密密麻麻落满了一地烟头,他接近于自虐的方式吸着烟。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昨夜气急败坏的把她折腾了之后,会折腾出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赵医生率先出来,对着陆离毕恭毕敬的说道,“陆先生,夏小姐重度中暑,目前情况稳定下来了,幸好发现的及时,如果再迟一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众人皆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不过,赵医生显然话还没有说完,他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陈医生正在帮夏小姐检查身上的伤口。”
封景逸一向嘴快,不解的问道,“什么伤口,怎么受伤的?”
赵医生有些尴尬的闭嘴了,没敢再多说什么。
司嘉年和顾星爵瞬间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封景逸的嘴,生怕他再多事。
深夜,四周很宁静。
所有人都离开了,佣人也下楼休息去了。
月光洒在了陆离的面颊上,银白和阴影交错,他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漆黑的如同化不开的墨一样的夜里,面色冷峻的他皱了皱眉,敛下了睫毛,水光潋滟的眸子,闪现了一抹懊恼。
他的眼神,似乎是沾染了一层悲哀,幻化了这个夜晚,也跟着忧郁了起来。
这一刻,他也不过只是一个会后悔的平凡男人。
夏初雪就静静躺在床上。薄薄的被子一直盖到她脖子下方。陆离走到床边,隔着半米的距离看着她。她的头发她的脸,还有她的身体,已被佣人擦得干干净净,房间里有着淡淡的草木皂清香。她的眼睛闭得很紧,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鹅蛋脸越发显得白。
隐隐约约的,似乎从她的眉宇之中,看到了一抹固执。
应该很难受吧。
否则也不会现在安静的睡着,还是紧紧的蹙着眉。
他那般对她,她一定在心里恨死他了吧?
陆离默默地看了夏初雪一会,心底烦躁的厉害。
他不疾不徐的将她的被子掀开一角,而后自己慢慢躺下。一只手臂横在她的头部上方,摩擦着她的长发,轻握她那一侧的肩膀,将她环住,另一只手却不可以像往日那样环住她的腰,只能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极凉,令他微微蹙眉。他没穿袜子,脚掌轻勾,将她的赤足包在当中。
夏初雪被子下的身体,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裙,这般抱着,感觉她的身体像一块光滑的玉。可他生怕牵动她正在输液的手臂,碰都不敢乱碰,只能这样头挨着头,手牵着手,足贴着足。
就这么一动不动躺着有十几分钟,他才小心翼翼的退开,为她盖好被子,缓缓站起来,叹了一口气,转起身,走了出去。
这一走,却再也没有回到过别墅。
一直到夏初雪醒来,陆离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倒是佣人,在他走后,被叫上楼,守在了她身边。
其实,事情远没有陆离认为的那么复杂,夏初雪既没有想要自虐,更加没有想过要自杀,她只是太累了,所以忘了开空调。
至于后来,则是因为她陷入了梦魇,完全没办法清醒。
时间倒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夏初雪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只能无法动弹的躺在那里,她浑身烫的难受,像是置身于火炉里一样,就连呼吸都是炙热的。
她的大脑里,一片混乱,有无数种场景在翻滚着。
那些场景,像是一个一个的噩梦,让她痛不欲生。
她梦到夏母伤心欲绝的看着自己,梦到她说爸爸乘坐的航班出事了,梦到很多人冰冷的告诉她,你爸爸死了,再也不会回来
她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的艰难。
然而,夏初雪的大脑里,也只不过空白了三是秒钟,画面就突然间演变成为了员工冲进家里打砸的那一天,血,很多很多的血,几乎让她的视线全部染成了诡异的红色。
那些人,像是疯了一样,用力的殴打着她们母女,声调异常的尖锐,断断续续的叫嚣道,
“弄死她们!”
她看到夏母奄奄一息的倒在自己面前,内心很想反抗,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都抬不起来。
紧接着,陆离来救了她们,可是,前一秒,他前一秒还是从容不迫的模样,后一秒,就变得勃然大怒,画面转换,他将她丢在床上,然后狠狠的折磨她
夏初雪躺在那里,觉得这个梦,很绵长,很折磨,她梦到到了最后,陆离离她越来越远了,远的她渐渐的看不见,她听到他冷冰冰的对着她说,他恨她
然后他就不见了,从她的生命里面彻底的不见了,随后那些出现过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她一个人了,没有任何的人陪在她的身边。
夏初雪觉得全身愈发的难受,她不想要一个人孤单单的,她想要爸爸妈妈的陪伴,她不想陆离变得怒气腾腾,突然间,她的心难过不已。
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当黎明的那一道曙光划破寂静的黑夜,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斜斜的照在窗帘上的时候,夏初雪才清醒过来,她微揉着眉梢,下意识的往身旁的看去,同过去的大多数清晨一样,身旁的位子已经空了。
好半晌,她才意识到两人吵架了,他怎么可能会睡在她身边?
“夏小姐,你总算醒了,医生说你要多喝点水。”佣人帮她垫了个枕头在背后,随即递了杯水给她。
夏初需蹙了蹙眉,眨了眨眼睛,回神,想了想,问:“我生病了吗?”
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很累,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不过,似乎她现在的确感到不舒服,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也尖锐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