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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衣楼的人被齐思墨给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去搞定秦风带的那批弓箭手,而齐思墨带的另一批人直接朝着顾知书和燕归泠袭击了去。
之前去匈奴探听消息的时候,顾知书身上受了一点伤,可打架的时候他始终挡在燕归泠的面前,燕归泠刚开始的确是感动的,可闹了半天,顾知书这样虽然是为自己着想,可是很影响她发挥啊,她再也忍不住,直接从顾知书的身后飞了出来,开始厮杀了起来。
在人数上,当齐思墨的弓箭手被灭掉以后,其实是顾知书他们这边的人数占优势的,可实际上呢,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齐思墨的战斗力,齐思墨刚开始并没有动顾知书和燕归泠,先开始解决保护在他们身边的人。
他们这边的暗卫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的倒下,那样快的杀戮,让顾知书和燕归泠的心全部都提了起来。
看来,齐思墨果真是要动大招了,两人见此,转了方向,同时朝齐思墨转了去。
他们两人的武功已然是难得的高,可即便两人对付齐思墨仍旧是有些吃力,秦风正带着人同墨衣楼的那支小分队在厮打,两方的战况紧紧的胶着在一起,原本顾知书这边有的人数优势也被齐思墨一人给扭转了过来。
他的锦衣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像是朵朵寒梅绽放在冬日的晚上。
“死变态,他的武功怎么这么恐怖了?”顾知书骂了一句。
燕归泠一边应对着,脑中却迅速的转着,在同齐思墨正面过招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道:“太子身上的招数五花八门,颇有江湖人士的作风!”
“不错,本宫的武功来自四海八方!“这样刀光剑影下,齐思墨的声音竟也依旧保持着温润,听见燕归泠的话,他点头笑道。旁人不知,因为宫中的环境复杂,所以刘敏每次给他派来的暗卫都是身怀绝技的,总有一技之长的,而作为他的暗卫,第一个功能便是保护他,至于第二个,便是成为他的老师。这种习惯他一直维持着,即便到了东宫,接触了不少匈奴的护卫,他也依旧在学习。
“泠泠,退后,有暗器!”齐思墨同时同两人打斗,竟然还能分心用暗器,顾知书的话刚说完,两枚银针也朝他的面门袭击了来。
这招数狠戾至极,他用内力催动着银针,速度比寻常习武之人用针还要快好多倍。
“刺啦!“四枚银针,两两为对,分别朝着两个方向袭击而去,顾知书和燕归泠尽力的躲避,可就在这最后的时刻,两把匕首同时迎了上来,同时将两人面前的银针给碰了出去。
“是谁?”齐思墨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有人了,他手中的剑尖上还在往下滴着血,他抬眼,目光微动的朝四处梭巡着。
“行啊,可以啊,算你们俩够义气!“顾知书同样在寻找,耳边响起一阵衣随风动的动静,他仔细的辨别,顺着声音来源的地方看去,便瞧见一双月牙白的人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两人手牵在一起,身上的打扮皆是白衣墨发,简单的很,两人的头发皆是用简单的月牙白锦带束着,晚上的冬风飒飒,吹动两人的衣衫,看起来,竟是有几分仙人的味道。
齐思墨的眸光在瞥见被秦昊牵着的女人时,微微一动,但很快又被他给压制了下去。
“你们为何来了?”齐思墨看向秦昊,那人的面容看在自己的眼里,无处不透露着厌恶的情绪。
秦昊勾了勾唇角,面色冷静的道:“我们去何处,太子殿下也要管?”
“你就不怕京城中出什么意外?”齐思墨这次之所以敢这样笃定的离开京城,到临阳关来杀人,就是因为心中百分之百的确定,眼下的局势对秦昊相当不利,他定然不敢贸然出京城,所以才放心的带人前来,可秦昊到底还是来了,而且带来了慕菀。
”噗。“听见齐思墨的话,慕菀最先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秦昊听见妻子的动静,转头,目光宠溺的看了妻子一眼,这才看向齐思墨,声线淡淡的道:”太子殿下,这句话,应当送给你才是,你就这么放心将东宫交给巫师,呵。“
秦昊的这话让齐思墨的心里一咯噔。
秦昊见此,又来了一句:“你就不怕,呼延楼把东宫给砸了?嗯?”
“呼延楼到东宫了?”急促的一个问句朝秦昊砸了过来,慕菀朝来人看了过去,只见隐三正面色恐惧的盯着他们夫妻俩。
“不错。”虽然诧异,这话是隐三问出口的,可秦昊还是如实的点头。
隐三听见秦昊的回答,身子忽然一晃,那架势,好像瞬间就要被风给刮到一样。
“糟了,主子,糟了!”隐三的理智渐渐的被愤怒和关心所取代,他支撑着剑站在那里,神色恍惚,那模样,竟如同心神俱裂一般。
慕菀疑惑的是,为何知道呼延楼到了东宫,隐三的反应会这样大,她转着脑袋,看了看隐三,又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男人。
秦昊显然比慕菀看的要明白,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话并没有对着齐思墨开口,而是直接朝着隐三开口:“呼延楼去了东宫,抢了一个宫女,这是我昨天收到的消息!”
原本,秦昊这话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隐三的心中还带着一丝期冀,太子妃要让自己答应,保护乌兰,所以,这次虽然要跟着主子来杀人,他还是暗中吩咐好了,让人保护乌兰还有呼延灵。可如今,秦昊的话很直白的飘进了他的耳朵,他彻底支撑不住了。
乌兰是她在东宫中唯一的支撑了,如果……如果乌兰没了,那么她……她身子本就不好。
“秦相,敢问……”
“够了,你问够没有?一个宫女也值得你颓废成这个模样?”隐三的话还没有完全问出口,齐思墨厌烦的声线已经亮堂的响了起来。
可隐三并没有因为他的呵斥而改变什么,询问的视线仍旧看向秦昊的方向。
秦昊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戾气,反而很平静,好似带着几分怜悯的道:“那宫女的名字叫乌兰,已经没命了!”
”噗!“隐三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看见隐三这样的表现,齐思墨一脸的嫌恶。竟然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多谢!”隐三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在齐思墨等怒视中,竟然朝秦昊道了一句谢,然后这才撑着剑站了起来。
而慕菀则是转头看向秦昊,原来,他昨天收到的消息竟然是这个,不过,看隐三这样子,难道乌兰是他的心上人。
“乌兰就是呼延灵身边的那个?”她小声的朝秦昊问道。
秦昊嗯了一声。
“主子,我想请命回京城!”隐三一转身,又单膝朝齐思墨跪了下去。
听见他这话,齐思墨心中恼怒至极,一脚就朝他的胸口踹了去,力道很大,隐三的嘴里又吐出一口血来。
“不许,今天还有硬仗要打。”顾知书和燕归泠还没有解决,他是不会放隐三离开的,隐三的武功,在墨衣楼中,算是顶尖的,若是这样的一把利剑离开,他们手中的胜算要再次降低。
可隐三今天也是铁了心要回去。
他跪在那里,声音里透着几分苍凉,心中有一股愤怒破土而出,他不想再忍了,那个女人的委屈,好似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里,他若是不说出来,会难过而死的。
“主子,太子妃自从嫁给您,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背叛您的事情,为了给您做羹汤,她的手都被烧红了,她心里始终向着你,当初从连城回来,你身上那么重的伤,差点就要没命,是她同巫师联系,用自己的血救了您的命,她叮嘱属下,不要将真相告诉您,所以,您当然不知道,解药并非是她的血而已,单单为了那碗血,她付出的至少是十年的性命。后来,她怀了您的孩子,那孩子固然比较敏感,是匈奴血脉所出,可……”
“够了,你是在这里教训我么?”齐思墨皱眉,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暴躁了起来,隐三见他这般,仍旧没有闭嘴,声音凉凉的道:“我的命是主子的,太子妃救了主子,那太子妃就是有恩于隐三,隐三答应过她,会好好的保护她的婢女,可如今,她的婢女已经死了,如果刺激稍多,太子妃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只怕会……”隐三的嘴唇在颤抖,他不敢!他不敢说出“死”那个字。
“主子,太子妃,是世上,对您最好的人!”隐三旁观者清,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从前主子装痴傻的时候,就没有人对他好,等主子登上太子的位置,很多人都来崇拜他,可大抵没有什么真心,唯有那个女人。
“滚!给我滚!!”对齐思墨来说,呼延灵是他生命中,类似耻辱的一个存在,直到如今,很多人,就连呼延楼都在诟病,说他之所以会成为太子,是因为巫师的算命和呼延灵的婚姻。说的他好像是靠女人上位一样,这一点,戳中了他的痛处。至于呼延灵对他的好,他不需要,是她愿意付出,这些都不是他逼她的,是她自愿的。
若呼延灵能听见此时齐思墨心中的想法,定然会心碎万分。
不过,听不听见已然没有什么差别了,他已经在失去她了。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中的勇气会令人咋舌,可当她心死的时候,她的决心,同样无人撼动。
……
隐三到底还是走了,齐思墨因为羞怒,下起手来,残暴不仁。
可顾知书和燕归泠并不是孤军作战了,有了秦昊和慕菀的加入,齐思墨连一刻都没有撑住,就被四人给圈了起来。
“狗贼,竟然同匈奴勾结,依我看,在这里杀了他得了,反正神不知鬼不觉!”顾知书愤愤的道。
齐思墨被人绑在一个郊外一个破旧的房子里,听着顾知书的话,他丝毫没有害怕,反而还笑的一脸温润。
“死变态,笑的怎么这么渗人!”顾知书在一边骂道。
“顾知书,我来之前,什么样的后果都已经想到,如今的状况亦然,如果我死在这里,宫中的人就会立即动手,杀了皇上,到时候,定然会有很多人想要造反,而匈奴那里同样不会善罢甘休,内忧外患,我看你们怎么解决,到时候,我也要看秦昊,如何处置菀儿?”他坦白的将自己设计下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至于最后那句,顺带提醒了秦昊一句。
听见他的话,秦昊的眉头果然皱了皱。
“秦昊,我可奉劝你,好好的看清你的枕边人。“说完这话,齐思墨就不再开口了。
墨衣楼的人被屠杀殆尽,只剩下他一个人绑在这里,这样恶劣的形势下,若非已经安排好一切后事,他是不会这样淡定的。
“不能杀!”燕归泠忽然开了口。
“师兄,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此次你们出京,定然无法周全考虑京城中所有事情。”燕归泠的脑袋,始终理性的很,
“可以!”秦昊的表情轻松的很,说完这话,他唇角弯了弯,下一秒,手中银光一闪,两枚银针分别进入了他的双腿。
感受到腿上那麻麻的感觉,齐思墨顿时抬头,瞪眼看着秦昊。
秦昊环着慕菀,声音轻笑道:“两枚银针算是送你的礼物,好好感受吧!”
“你以为给我放了麻药,就可以……”腿上酸麻的感觉来的很快,齐思墨渐渐的感觉,腿脚好像不能动了。
”你随意感觉!“秦昊打断了齐思墨的话,扔了一句,甚至都没有让人去检查绑住齐思墨的绳子,就带着人离开了。
一行人晚上打了这么久的架,体力消耗的严重,好在秦风准备了马车,几人全都上了马车。
慕菀被秦昊抱在怀里,秦昊的脸上并没有睡意,只是跟抚弄小猫儿一样,摸着慕菀的脑袋,模样很是温馨。
而坐在对面的顾知书看见秦昊这表现,自己倒是坐不住了,伸手就朝燕归泠摸了去。
燕归泠皱眉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顾知书急的不行,秦昊抱着慕菀,他也要抱着泠泠,人家情侣都是这样做的,他也要这样做!
慕菀窝在秦昊的怀里,看着两人那别扭的互动,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啊?”顾知书朝慕菀凶道。
秦昊抱着慕菀,摸着她的头发,听见顾知书的话,他声音凉凉的抬眼道:“顾知书,管好你的嘴巴!”
“哼!”顾知书傲娇的转过头,又开始委屈巴巴的看着燕归泠。
“有人云,好的爱情使人进步,我瞧着你的确是长进了不少,这里!“慕菀对着顾知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要不是你们俩需要消息,你以为我乐意回来,我跟泠泠在边疆过得如胶似漆……”
“别说了!”燕归泠伸手就要捂住顾知书的嘴,结果顾知书臭不要脸的握住了燕归泠的手,很大方的放在唇前亲了亲。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燕归泠的脸顿时爆红了起来,而慕菀已经笑得不行了,在秦昊的怀里动了动。
“顾知书,你以前藏得可够深啊,早就对我们阿泠动心了……“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顾知书的嘴跟机关炮一样哇啦啦的朝慕菀怼道。
“好吧,我不说话了就是。”慕菀点了点头,然后就抓住了秦昊的衣服,开口问道:“你刚刚给齐思墨下的针,应该不止麻药那么简单吧?“
秦昊笑:“猜得不错!”
“别卖关子,快说。”慕菀伸手捏住了秦昊的耳朵。
秦昊丝毫不恼,好好的抱着她,很是慢条斯理的回道:“的确有麻药的功效,可实际上,等到麻药褪去,以后,但凡是下雨阴天,他的腿脚定然会难受。“
慕菀一听,脑袋里忽然蹦出一个词儿:“哇,这不就是风湿老寒腿?”
“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顾知书听见秦昊的话,啧啧的道。
“眼下的确不是杀他的好时候,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呼延楼和巫师。”秦昊回道。
“现在的确不是好时机。”顾知书想了想,点了点头,倒是赞同秦昊的话。
“师兄,这是探查的消息,我写在了纸上。我怕这一路上还是有什么问题,所以你们先看过再说。”燕归泠刚将信封递给两个人,顾知书立马揽着燕归泠的身子朝秦昊道:“秦昊,要不然你们在这里看了,我带着泠泠要回我们边疆了。”
“顾知书,你是不是傻?”慕菀手里拿着枣,直接朝顾知书的脑袋上扔了去:“你之前不是来信说,要来下聘礼么,你这个蠢蛋!说,你是不是想骗婚,嗯?“
慕菀的矛头直指顾知书。
顾知书被慕菀按上的这个罪名给吓破胆了,他先是瞪了慕菀一眼,然后就一脸真挚的看向燕归泠,很是表忠心的道:“泠泠,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故意的,对,我们还要进城,我还要下聘礼呢,我要娶你!”
“啧啧,哦,你现在才想起来了,这么说,你回京城就是要下聘礼了,可我听知画说,你给他的信中也说要回来看她啊,怎么,连妹妹也忘记了?”慕菀又开始给顾知书捅刀。
顾知书简直要被慕菀给折磨疯了,他一脸恼怒的瞪着慕菀,就差把慕菀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慕菀浑不在意,反正有秦昊这个大靠山在,顾知书就是想动手也不会占到便宜,她舒坦的靠在秦昊的怀里,眉毛朝燕归泠灵动的挑了挑,笑道:”阿泠,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你们过完年再走吧?“
“我们就是过年也不跟你们一起过。唔……”顾知书抢在燕归泠的前头朝慕菀哼哼道,结果被燕归泠捂住了嘴。
燕归泠点了点,露出一抹笑意。
“我们要跟知画一起过!“顾知书还是嘴硬。
“这样啊?可是,你知不知道,知画也是跟我们一起过呢!”慕菀语气故意有些造作的道。
顾知书被气得呀,肚子都要鼓起来了。
……
这天晚上,他们都是在马车上休息的,可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一行人全都开始骑马,从这里京城里的两天中,他们小心又小心,好在,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还是安全的抵达了京城。
相府中,
他们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修整,这两天在路上实在是太累了,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几个人都有些受不了,慕菀最甚,甚至还没有等到回府,人就在秦昊的怀里睡着了。
秦昊抱着慕菀回超然楼的时候,江太傅逛逛悠悠的从一边走了出来,看见两人这模样,他抬眼朝秦昊怀里的女人看了一眼,这才说道:”你们既然出城,便不要带着个女人,不仅什么事儿都顶不上,反而还要给你拖后腿!“江太傅并不知道慕菀会武功这件事儿。
听着这话,秦昊摇头:“菀儿不会给我拖后腿。”
“你……”
“老师,我们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说着,秦昊抱着慕菀直接越过了江太傅的身边。
“夫君,那两个孩子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江夫人刚刚哄睡小五,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江太傅站在那里,目光的情绪有些紧绷的盯着超然楼的方向,她哪里会不知道江太傅心中所想,立即上前朝江太傅说道。
而江太傅一听,顿时不悦的道:“你懂什么?你说他走到如今这一步费了多少工夫,要是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我说过多少遍了,菀儿不会毁了他,要是菀儿没有了,那才会毁了他呢!”江夫人觉得自己在这一点上,很难和江太傅沟通,他是认定了,女色惑人,可同样作为女人,江夫人能感受到两人的感情。
她是个妇道人家没错,可她也能感觉到,秦昊的目的并非是那一把龙椅,同那些权力相比,秦昊反而知道自己该选什么。他并没有被权力迷失,这一点,很重要。
“你什么都不懂,不要在这里说话。”江太傅最后被江夫人给弄烦了,也不理会她,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说的不对么?那两个孩子,走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江夫人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无法改变江太傅的决定而无力。
晚上,
睡了一下午,大家都精神劲儿十足了。
吃过晚饭,四人聚在了秦昊的书房里,秦昊将之前燕归泠给自己的那张纸点燃了,他抬眼,示意两人说话。
“我和顾知书……”
“顾郎!”燕归泠刚刚说出顾知书的名字,顾知书就在一边纠正道。
燕归泠一脸的无语,但并不放在心上,继续说道:“我跟顾知书亲自跑了一趟匈奴,如今的巫师并不是巫师主脉上的继承人,当年大巫师去世以后,没有后人,才选了旁支的人来当巫师,也就是如今我们看到的这个,所以,正因为如此,很多拥戴巫师的人,因为旁系血脉的参与,对现在的巫师很拒绝,加之,以前的大巫师,能力实在是很强,有那样厉害的人作对比,现在的巫师又没有做出任何有贡献的事情,匈奴的子民已经对他谴责众多了。这种情形下,我们俩的查探就方便了很多,虽然中间有点曲折,但好歹查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就是”开眼“。”
“开眼这个词是专属于巫师后代的,不可否认,匈奴的巫师一脉,的确是有点说不出的能力,他们的确有预知能力,但也仅仅限于对皇室预知,治愈那位大巫师,是个特别的人,他的预知范围要广很多,不仅限于皇室。作为巫师的后代,族人会选择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们亲眼看见一场杀戮,他们生下来是不会预知的,只有双眼见过极致的血腥才会,有些孩子会受不住这样的恐怖,所以一蹶不振,而熬过来的,就会成为下一任巫师的接班人。这就是他们说的“开眼”。”顾知书接过了燕归泠的话茬,补充说道。
“什么??”即使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亲耳听见这话,慕菀的身子还是晃了晃。
顾知书和燕归泠对视了一眼,到底还是顾知书开了口:“从你们所说之前发生的事情来看,小五……小五应该就是巫师一族的人。”
“小五的”开眼“应该是江府的那次屠杀。”燕归泠的理性思维很彪悍,这些零零散散的事情在她脑中就好像一个个魔方的格子一样,需要她迅速的整理成同色的。她看了一眼几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呼延楼杀戮江家并没有和巫师知会,巫师应该也不知晓小五在其中见到了,但从你们所说的事情推断,小五会说一些比较奇怪的话,就是江府的事情发生以后,所以,开眼这件事情应当没有疑问,至于巫师为何知晓小五开了眼,应当是接触过……”
“我知道,之前有一次宫宴,我们带着小五去了,席间,巫师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过小五。”慕菀扶额,叹了一口气。
“所以这也就能说通了,上次有人来府中找小五,定然是为了封住小五的嘴巴。不让他说话,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会预知什么,方便将事情的矛头对准菀儿。”燕归泠说着,敲了敲桌子。
“小五那天的确是受到了惊吓,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曾经问过,大致能猜测出来,那些人同他说,江府的屠杀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他心中害怕,便再也不肯说话了,将自己给封闭了起来!”秦昊开口道。
“小五如果是巫师一族,那么我……应当也是匈奴人了!”慕菀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有千斤重。
秦昊的亲人同匈奴,同巫师有血海深仇,偏偏自查来查去,闹到最后,她可能就是匈奴人,这样的结果,让她说出来,的确是有几分晦涩。
“是一半!”顾知书回道。结果他刚说完,秦昊和燕归泠的目光就瞪了过来。
慕菀摇头,摆手道:“你们不必避讳什么,我向来不是什么逃避的人,这个问题也一样。只是,这样说的话,平姨她……小五如果是巫师一族,平姨应当也是巫师后人,可平姨是我娘的丫鬟,巫师的后代为何成为我娘的丫鬟?“
这一点,慕菀始终搞不清楚。
“这些我们暂时还没有查清楚,匈奴那边的消息是,大巫师十四岁成亲,可第二年妻子就死了,很多人要给他娶妻,可他从未答应,如此直到四十岁死去,巫师一族的人寿命都很短,大巫师是唯一一个撑到四十岁的人,在他之前,能活到三十九岁的人都少,我娘以前说过,算命之人,知晓天数,所以会折寿。”顾知书巴拉巴拉的说着。
“你娘还有外祖父外祖母的事情我们一直查,但除了米粮店的老板,并不能查出其他的东西,想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秦昊将慕菀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坐着,他很喜欢将她抱在自己的膝盖上。
看着两人腻歪的模样,顾知书就委屈巴巴的看向燕归泠,可燕归泠始终不为所动,根本不鸟他。
“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能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老师。”秦昊朝两人叮嘱道。
燕归泠和顾知书点了点头。
顾知书趁机道:“可逆也要答应我,在江太傅面前,你们要通融一下,反正我是要娶泠泠的,你们别给我设什么难题。”
“可以!”秦昊点头。
他低头的时候,看见了沉静的慕菀,秦昊朝两人使了一个眼色,顾知书立马拉着燕归泠嗖嗖的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个了。
慕菀长抒了一口气,也说不上自己心中的感触,总之就是复杂的很,想要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菀儿,不管你的身份如何,在我眼里,你都是我的妻,我的话,你可明白?”秦昊并不是拎不清的人,相反,他是个极其理智的人,即便慕菀的血液里有匈奴的血液,他也不会为了这一点,放弃心爱的人,再者,他喜欢的慕菀,是她的灵魂……这一点,慕菀只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慕菀抬头看着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你心中果真不会有膈应?”
”秦昊摇头,你便是你,小五,也还是小五,我爱你,自然也不会动小五,除非小五有什么异心,如果他始终肯做你的弟弟,始终肯站在你的立场,那我便不会动他,今天我说的这话并非是戏言,多久以后都可以用!“秦昊把话说得很坦白。
见慕菀怔愣在那里不说话,他将她放开,起身,走到了窗边,声音淡淡的道:”这个问题,之前玉佩出来的时候,我便已经想过了,我甚至想过,如果你真的是巫师的后代,可对我来说,那好像也不算什么。这世间,我只对你一个人有情欲,如果没了你,那我只能孤独终老了。“
慕菀起身,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背后,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嗯了一声,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一句话也没说。
秦昊和慕菀都同时对她的身份闭口不提,慕菀知晓自己的来历,只是借用了原主的身体,而秦昊,虽是猜测,可已然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若是心中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我希望,同你很坦诚的相处!:慕菀抱着他的后背,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秦昊笑,转身,低头凑近她,摇头:”我说了,只对你有感觉,没了你,我也会没有妻子,没有孩子。“
听他这样直白的说,慕菀伸手就朝他的身上拧了去。
可秦昊的表情仍旧是一脸的严肃和正经:“菀儿,我说的是实话。”
说着,他便换了方向,亲吻她的脖颈,轻轻的啃噬,力道不大不小。
“哎,顺其自然吧!不过,好在消息是回来了,我们也不必担心巫师搞什么幺蛾子了!”慕菀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力道,无奈的道。
“嗯,我们要个孩子。”说着说着,话题又开始歪了……
……
顾知书拉着燕归泠出来以后,直接窜到了隔壁齐思元和顾知画那里。
晚上天冷,顾知画嗜睡,正枕着齐思元的腿在小憩,结果就听见了她哥嚷嚷的声音。
“夫君,我没听错吧?“顾知画睁开眼,一脸疑惑的看向齐思元。
齐思元笑,朝外面喊了声:“秦淮,让大舅子进来吧!”
“没错,我就是你大舅子,另外,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们未来大嫂!“顾知书其实生怕秦昊和江太傅搞什么鬼,所以处处都在宣传自己的身份。他拉着燕归泠推门走了进来,很坦然的朝夫妻俩说道。
顾知画赶忙从塌子上起身,朝燕归泠伸出了手。
燕归泠面无表情的走上前,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淡定的很,可其实,她心里也古怪的很,这场景,总是带着几分诡异。
“太好了,你们终于要在一起了!”顾知画很喜欢燕归泠,跟喜欢慕菀一样喜欢,她从小身子柔弱,也没有什么武功,性格也不是大大咧咧之人,所以对于这两人就格外的喜欢。
“怎么,你已经过了江太傅和秦昊那一关?“齐思元倒是清楚的很,朝顾知书问道。
顾知书厚脸皮的点头:“对啊。”
“是么?那明天早晨,我去找江太傅验证一下!”齐思元故意找茬。
“快过来看,知画的孩子!“两个男人针锋相对,可燕归泠一句话,就让顾知书乖乖的摇着尾巴上前了。
“还不到五个月,不过,他好像越长越快了!”顾知画原本就柔美,因为怀孕的缘故,浑身更是散发着柔软的味道。
“这么说,明年四五月就能出生了,正好是暮春的时节!”顾知书盯着顾知画的肚子瞧了好久,然后就去盯着燕归泠瞧。
燕归泠被他盯得都有些发毛了,这才抬眼,目光冷飕飕的瞪着他,声音寒意满满的道:“你看什么?”
“看你!”顾知书笑出了声。
“啧啧,以前嚣张的要上天的顾知书也有这一天啊。“顾知书以前什么德行,齐思元不是不知道。
听见他在自己未来老婆面前诋毁自己,顾知书也不是傻得,话锋一转,立即朝着顾知画道:“知画,孩子准备名字了么,要不然,让我这个当舅舅的来取一个吧,咱爹娘肯定也同意的!”
“喂,你给我闭嘴!!!”齐思元立马爆了起来,要拎着顾知书出去打一架了。
唯有两个女人,小声的交谈着什么,一派欢喜。
冬日的夜晚,屋子里暖烘烘的,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一瞬间,好似连天上的冷月都温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