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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的话一说出口,秦昊和慕菀全都抬头看着他。
“江夫人知道夫人喜欢吃鱼,所以下午的时候便拉着江太傅一起,去京郊的鱼庄跟着人去买新鲜的鱼去了。”淮安看着两人的面色不断的转换着,他继续道:“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了,流渊那边也动手了,应当是没事儿的。”
“加派人手,匈奴那边这次来势汹汹,务必不能出一点的岔子!”秦昊面色冷静的吩咐道。
淮安点头,得令以后,立即飞身而出。
“菀儿,我们先带小五回府!”秦昊说着,就从慕菀的怀里将小五给抱了起来,可小五死死的抱着小黄的尸体,见此,秦昊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抱着两个上了马车。
马车里,小五的小身子缩成了一团,小胖手死死的抓着小黄的皮毛,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好似已经没有了眼泪。
“是匈奴动的手么?这次……”慕菀心中在疑惑,到底是匈奴动的手,还是齐思墨和他们联手动的手。
秦昊点了点头:“我查看过了,所有暗卫的尸体都是匈奴的打扮,应当是匈奴不错!”秦昊揽着她的腰站在那里,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淡淡的道:“看来,是呼延楼来了。从他进城到现在,我竟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看来,这人要比呼延烈还精明的多啊!”
“秦昊。”慕菀抱住小五的小身子,朝秦昊开口道:“你说,会不会是齐思墨已经和匈奴结盟了!”
“暂时还没有!”秦昊摇头:“但也只是暂时,如今老师的事情一出,只怕齐思墨也坐不住了,他们联盟是早晚的事情。”
“所幸老师和师娘没事儿!”慕菀叹了一口气,那两人对秦昊的意义,既是老师,又是他很尊敬的长辈,如果那两人出了事,秦昊的心里有多崩溃,慕菀也无法想象。
“如若他们今天没有外出买鱼,只怕也难逃!”秦昊说着,放在慕菀腰上的手紧了紧。
慕菀低垂着脑袋,手伸向了小黄的皮毛,这只狗,陪伴了慕菀的原身好几年,在国公府荒凉的后院儿里,是它陪伴着慕菀度过了那么多艰难的时日,可是,竟是因为一场灾祸,又将小东西的生命给夺了去。
秦昊坐在一边,看得出她的情绪,当初小黄被人伤了,她差点要发疯,此时小黄没了,她整个人只静静的瞧着,竟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
“小黄以前很喜欢在后花园,就将它葬在后花园吧!”秦昊抱住慕菀,低声道。
慕菀眼珠子微微动了动,这才点了点头。
到了府中以后,秦昊亲自又将小五给抱了下来,对上小孩子很是呆滞的目光,他伸手将小黄的尸体给抱了出来,然后大步朝后花园走去,而姐弟俩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从始至终,小五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看着小黄下土的时候,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止都止不住,而他就跟小哑巴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
“小五乖,不哭了。”慕菀心疼的抱起小家伙儿,去了沉香榭,又将他给安置下。
大概是今天遭受的打击太大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小五便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就在这时,淮安那边也来了消息。
前厅里,
江太傅和江夫人两人皆是披头散发,身上的模样也很是颓败,两人的身上还沾着血迹,一片片的,有些吓人。
“老师,师娘!”秦昊上前赶忙将人给扶住。
江太傅肩膀上中了一剑,而江夫人,虽然没有受伤,可神情也很是呆愣。听见秦昊的声音,她许久这才反应了过来,她眼珠子无神的转了转,然后忽然就开始找起东西来:“我的筐子呢,我的筐子呢?里面有鱼,老大他们四兄弟也很喜欢吃鱼,菀儿也喜欢吃,哎,老头子,我的鱼呢?”
江太傅神色清明,看见江夫人这样,他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乱动的身子,眼底一片灰白。
“哎,我的鱼!”江夫人的状态一直很是不好,到最后秦昊和江太傅无奈,只得一个手刀,将她也给弄晕了。
“老师,如今你们暂且现在府中住下来吧!”江府现在一片的尸体,以后只怕也无法入住了,秦昊抬眼朝江太傅问道。
江太傅无奈,点了点头,
等到事情都安置下来的时候,飒飒的冷风从面上吹过,秦昊一身单衣,甚至连件大衣都来不及披,就坐在院子里,神色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
慕菀一直照看着小五,而小五就这般不吃不喝的睡了一天一夜,直到这天早晨,这才清明了过来。
“小五,你醒了?”感受到手心里的动弹,慕菀抬起了头,就看见小五已经睁开了眼睛。
“大姐,你脸上怎么有血!”小五睁开眼,看了看吗慕菀,声音有些虚弱的道。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吗慕菀摸了摸自己的脸,哪里有血迹。
“是么?”小五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伸手朝慕菀的嘴角摸了去。
慕菀拉着他的小手,看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很,他才这么点大,就看到了如同满门的屠杀,甚至……甚至连小黄都没有被放过。那样血腥的场面,慕菀很是担心会给小孩子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大姐,大师爹他们……呜哇!”上一秒,小五的声音还虚弱的很,但下一秒,一想到脑中那些血腥的场面,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好似要将那天压抑住的全都给喊出来。
慕菀也没有劝他,只是任由他在那里哭,直到他哭累了,竟然又睡了过去。
亲自给小家伙儿盖上了被子,慕菀这才从屋子里走出来,低声朝惊夜交代了一句。
看到小五安然无恙的醒来了,慕菀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地了。初冬的阳光很是温和的照在她的脸上,她抬手用胳膊遮了遮,等眼睛适应了,这才朝超然楼走去。
“淮安,你主子在里面么?”慕菀开口朝淮安问道。
淮安点了点头。
慕菀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结果就看见秦昊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门外的动静,他早已经抬起了头看着自己。
慕菀抬脚朝他身边走了去,靠着她在他身边坐下,这才拉着他的手道:“你昨晚是不是在这里熬夜了?”
“没有,睡了一会儿!”秦昊伸手描了描她的眉眼,摇了摇头。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两人这几天都是疲惫的很,慕菀扯着他的手问道。
秦昊嗯了一声,低低的声音之后,是他稳稳的公主抱。
他抱着疲惫的慕菀直接朝二楼的卧室走去了,慕菀现在的确是疲惫至极,身子刚触碰到床,她已经一咕噜滚了进去,然后还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朝秦昊道:“你来这里啊!,我真的要睡过去了!”
秦昊坐在一边,伸手扯过被子,将毫无睡相的她给塞了进去,他刚要准备起身,身子被一股大力一拉,猝不及防之下,他直接躺在了慕菀的身边。
“睡一会儿吧,你这两天累的够呛!”在他的身子跌下来的时候,慕菀自动的靠到了他的身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语气已经有些迷迷蒙蒙的道:“人要保证睡眠,睡少了不好,睡多了也不好,小五睡了那么久,一醒来就说我脸上有血,我有没去杀人,怎么会有血……”
秦昊听着她兀自的呢喃,可在听见这一句的时候,他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他反手抱住了慕菀,声音很是清明的朝慕菀道:“菀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困死了!”慕菀脑子里本就糊糊状的一团,哪里还能听见什么,只是觉得秦昊这人不老实,在自己耳边说话,让她很是苦恼,所以她直接就要朝秦昊踹过去一脚。
秦昊见她很快睡了过去,原本还有的疲惫,竟是全都一扫而空。
……
小五醒来这两天,渐渐的开始下地活动了,他甚至都没有询问,就记得小黄被埋在了后花园的哪里,小小的一团蹲在小黄的墓前,一坐就是一上午。
而因着慕菀这几日忙,所以小白一直跟着惊夜,对于“雄性”小白有着很强的警惕性,所以当她跟在惊夜的身后找到小五的时候,它刺溜一下子就靠在了惊夜的脚边,不去上前。
听见动静的小五转过头,看着屁股上还没长出毛的小东西,脸上的表情很认真而又严肃的道:“你是小白,睡在这里的是小黄,我最喜欢小黄了!”
事情巧得很,小白明明听不懂小五说的话,可莫名的,当小五的话落下去以后,小白傲娇的转了转屁股,将脑袋对向了另一个方向。
瞧见小白这模样,小五也没管,仍旧坐在那里,伸出小手捧着小土堆上的土。
“小五!”江夫人正出来给江太傅熬药,正好瞧见两人站在这里,一看到小五,她立即喊了一声,眼圈有些泛红。
而小五还不知道他们俩也住在这里,听见那声音,他反应了良久这才反应过来。
小五呜哇一声,又跑了上去,抱住江夫人的腿又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乖孩子,不哭哈!”江夫人一边说着,可是自己的眼泪也有些忍不住的,自己住了那么多年的房子,就那般被人毁了,还有那些年轻的生命,她心里说不出的苦楚,而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又很简单直接,听见他的话,江夫人直接也绷不住了,两人就抱在一起哭。
……
同福客栈,
一抹修长的身影站在后窗边,一身的戾气甚至不用人走近,就能感受的到。而当他听见动静转回头的时候,那张黝黑俊朗而又暴躁的脸就映入了几人的视线。
呼延灵直到现在也有些捉摸不过来,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脸吃惊的问道:“二哥,江府的事情,果真是你带人所为?”
“这么愚蠢的问题还有必要问?”呼延烈脾性虽然粗犷,但对于呼延灵也是真的关心,可呼延楼不同,呼延楼模样虽然同呼延烈有相似之处,可那颗心就如同他的脸一样,黝黑黝黑的。
“二王子,这件事情……”巫师这话还没有说完,萦绕在呼延楼周身的气场顿时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他斜挑着唇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很是挤兑的看着面前的巫师,声音也同样咄咄逼人:“巫师不是自诩有能力同大巫师并肩么?为何我大哥身死这种事情你也算不出来,至于我,我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二王子,这两处皆是出错,巫师的本事,真是让我怀疑啊!”
呼延楼这话一出,倒是让呼延灵和巫师对视了一眼,他这话中的语气如此笃定,定然是匈奴王已经有动作。
匈奴王定然封了呼延楼为太子。
明明呼延烈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现在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又封了一个,呼延灵愣愣的站在那里,虽然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可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很。
“这几日你别在客栈了,虽然你拴不住齐思墨的心,但他目前还要仰仗我们,左右你不会有事儿的。”呼延楼以一个绝对命令者的态度朝呼延灵道。
可呼延灵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
但呼延楼也不是呼延烈,他并没有给呼延灵任何反应的时间,而是开口就很直接的说道:“你这脑袋是木头做的么?我也真不明白,当初父王为何让你来和亲,明明小三比你精明多了!”
这话无疑又在呼延灵的心上挖了一个窟窿,巫师有些听不下去了,站出来刚要为呼延灵说话,也被呼延楼给堵了回去:“巫师,你的话还是憋在肚子里吧,你算的事情没有一件准的,我暂且也不想听你说什么算命的话了,毕竟,你们待在这里,非但什么功劳都没有取得,反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损,我一来便端了江府的老巢。”
呼延灵没有听完呼延楼的话,就有些双目无神的带着乌兰一步步的走了下去。
这就是世态炎凉么?
她跟大哥是亲兄妹,和二哥三妹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大家相处的也都很好,当初大哥年纪小小就被封为太子的时候,二哥当时还捉了好多鸟儿来给大哥庆祝。甚至,她要作为和亲公主远嫁齐国的时候,二哥他们也从来都是笑容以对,可今天的情形,却将自己以前的回忆全都给打破了。
这就是所谓的得势了么?
大哥,你在地下,可会心凉?
你已经没了,你凉不凉,灵儿无处可知,可这几天,灵儿的心就跟掉进了冰窟窿一样,一次次被反复的折磨。
来自兄长的,来自挚爱的,都那么锋利……
……
呼延灵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东宫的时候,齐思墨正好刚刚送一群谋臣出去,她目不斜视,心里好像有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一下下用刺痛来提醒她,不能看,不能看!
如此这般,倒也平静的同齐思墨擦肩而过,当她回到自己殿中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太子妃,殿下到!”她刚缓过神,还没等喘口气呢,外面忽然又传来小宫女颤抖的声音,她一转头,就瞧见齐思墨已经撩起袍子一甩,走了进来。
“你下去吧!”他转头,声音没有什么情绪的朝乌兰道。
乌兰心中担心,暗暗的瞅了几眼呼延灵,见他神色如常,这才安静的退了下去。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齐思墨忽然朝呼延灵招了招手。
又是这样!
呼延灵在心中想道。所以在齐思墨这样问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动脚,反而转身要朝里面走。
而她的身后,一声低叹声缓缓的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他急促的脚步声,呼延灵心中甚至在想,他心中可有一分的着急。
下一秒,手腕顿时被握住,他整个人也从后面抱了上来。
“灵儿,上次的事情我也很无奈,请你原谅我!”齐思墨的声音很低,也很温柔。
呼延灵的心里在呐喊着,想要离开,想要逃离,结果,腿脚就跟生根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每次都这样,呼延灵在心中想道,可偏偏,自己就是这么犯贱,他只要放低身段,来哄一哄,她心里的缺口就能瞬间被填满。
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伸出手抱住了齐思墨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低声的道:“殿下,我爱你,很爱很爱!”
齐思墨只是抱着她,对于她的话,他的回应只是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还有那双眸里,让人看不懂的深邃。
这一夜,注定是两厢缠绵,但第二天一大早,当呼延灵醒来的时候,床榻的身边已经没了人。
“什么时辰了?”呼延灵下意识的觉得,天大概不算早了。
乌兰从外面低头进来,帮她收拾着衣服,然后这才开口道:“已经上午了,李毓秀她们来给公主请安,被太子殿下给挡回去了,说……说不准她们打扰你休息。”
“呵呵……”呼延灵忽然苦笑了一声,见乌兰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她忽然轻声的呢喃道:“乌兰,我自小就很喜欢中原的文化,很多词语能形容我此时的心境,比如……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