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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确认
赵晨枫和裴佩跟着从咖啡店里追了出来，却怎么都找不到沈如画的身影。
“我们赶紧分头找！”裴佩喊了一声。
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分开找寻沈如画的踪迹。
赵晨枫顺着学校跑道上追着，穿过一片篮球场，隐约见到沈如画已经出了校园大门，他赶紧去提了车，追她到了校园外面。
她径直打了一辆计程车，不知道是去往哪里。
赵晨枫来不及通知裴佩，只好驾车跟在计程车后，很快发现车子驶往的方向是两江新区。
二十分钟后，计程车驶过一座大桥，再拐过几条街，最后停在了厉氏大厦门口。
前台的接待员已经见过沈如画好几次面了，也听说了她和厉绝订婚的消息，见到她就等于是见到了准总裁夫人。
“沈小姐？”
对方笑着打了个招呼，却没想到，沈如画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来问：“请问，财务部在哪层楼？”
“额？”对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41楼……”
话音未落，沈如画就转身离开前台，径直去了电梯间，以为她是要去顶楼总裁办公室的，却没料到她问的是财务部，接待员傻在了原地。
沈如画二话不说直接摁了41楼的数字键。
梯门打开后，她按照走廊上的指示铭牌直接走到了财务部。
她走得太急，走进去时不小心撞到一个端着咖啡的员工，身上被洒了不少的咖啡，顿时衣服沾染上了浓浓的咖啡味。
沈如画却并不在意，径直往里走，透过玻璃隔断，她一眼看见了‘财务主管’的办公室铭牌。
脚步不由得一顿，是该继续往里走，还是该就此止步，她自己心里也很彷徨，但仿佛是打赌一般，沈如画咬了咬银牙，还是决定继续抬脚走向里走去。
主管办公室里果然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十分干练的样子，脸上戴了个近视眼镜，沈如画轻轻敲了下门。
“你是……”
对方原本蹙着眉，不悦地想要质问‘你是谁’，待看清沈如画的脸后不禁愣住。
“沈小姐？”
看来，沈如画已经被贴上‘准总裁夫人’的标签。
沈如画没有作答，抬脚走进去：“你就是财务主管？”
“额，是的，请问你是……”
沈如画急道：“你的表姐夫是不是姓吴？他是不是在云纺纺织厂工作？”
对方看着她的目光先是怔忪，之后变得退却：“沈小姐，你……”
沈如画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问了一次：“我只问你，你姐夫是不是厉绝调去云纺纺织厂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对方紧张地摇头，“这种事情你不是该去问厉总吗？你们已经订婚了，你问他会更方便吧？”
沈如画急了，大喝：“我现在是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我，别的事你不用管！”
“沈，沈小姐……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似没有回答，却又像是什么都回答了。
全身力气仿佛一瞬间用完，沈如画站在财务部主管的办公室门口，一步也走不动了。
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个满身都是咖啡味的女孩儿，很快有员工过来询问，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沈如画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失望？
有点！
绝望？
好像还不至于。
但就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怎么走出厉氏大厦的，沈如画全然不知，就连秦卫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并回过头来唤她，她竟然都没有听到。
秦卫只觉得有些奇怪，但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助理，都急着跟他汇报手里的工作，他无暇顾及其他，也就没有多想。
而与此同时，沈如画已经走出了厉氏大厦。
赵晨枫是亲眼看见她坐计程车冲进厉氏大厦，又亲眼看见她精神恍惚地走了出来，一直盯着她漫无目的地走在沿路的大街上。
她低着头，走得很慢，脚步显得有些凌乱，赵晨枫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担心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会出事，他只好停了车，追了上去。
沈如画隐约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回头看见是赵晨枫，问：“你为什么要追过来？现在如你所愿，你满意了？”
“如画……”
赵晨枫哽了一下。
他见沈如画看似镇定，但脸颊上又薄薄的红晕，想必是火气，颈间的青筋随着呼吸的起伏时隐时现，只怕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了。
“我知道你难过，要打要骂要发泄都随你，只要你没事。”
没事？她怎么可能没事？
沈如画强忍着心里的难受，却无处发泄，胸腔里太有限了，那种难受的滋味得不到发泄，完全容纳不了，只觉得胸口处疼得难受。
此时的她并不欢迎赵晨枫，就好像隐私的事情被他全部看光了，更何况他还是跟了一路。
赵晨枫正用一种近乎体恤和宽解的眼神看着她，然而这种目光看在沈如画眼底，完全是同情，甚至带了怜悯。
她有点恼火，更觉得狼狈。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和你谈。”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赵晨枫拽住她的胳膊，说：“如画，你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不安全。”
“不用你管！”
沈如画的声音有些颤抖，一把甩开赵晨枫的大掌。
她生平最恨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仿若毫无遮拦一般难堪，声音从未有过的高，说到最后又夹杂着哽咽。
赵晨枫想安慰她，手伸出就要搭在她肩上时，却顿住了。
悬空的手停了半晌才蜷成空拳垂了下来，忽然意识到：尽管自己做了这么多，可她依然不属于他，她在为别的男人伤心，她的世界里没有他的影子……
赵晨枫默默地看着沈如画的背影，眉目深沉，拳头一点点缩紧，心头嫉妒的火焰正熊熊燃烧起来。
过了好久，沈如画才平静下来，擦干泪水回过身来。
她说：“对不起，我失态了，你开车来的吧？送我回学校吧。”
“你要回学校？”他吃惊地道。
“怎么，你不愿意？”
“不，我当然愿意！”
赵晨枫受宠若惊，赶紧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