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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遗直到白衣僧人跪倒在自己面前,亲吻她的赤足,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虽然一直都在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当它真的到来的时候,陆拾遗却已经患得患失的有些不敢置信了。
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吗?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
她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的傻小子、她亲自认定的灵魂伴侣居然也有了上辈子的记忆!
他甚至还先一步找到了她,认出了她,与她在这个世界重逢了!
陆拾遗突然就觉得她的所有牺牲都有了意义!
如今的她只恨自己没办法控制住这具身体,否则她一定会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像八爪鱼一样用力扑进他怀里,把他从头亲到脚,再从脚亲到头!
老天爷,你坑了我那么多次,这回总算是待我陆拾遗不薄!
尽管陆拾遗在心里激动地热泪盈眶,她面上却依然还是一副木愣愣的表情眼神空洞地看着亲吻她赤足的白衣僧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这样的她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有点恃宠而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在恪王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要做点什么打破这一片僵凝的时候,匍匐在地的白衣僧人重新站起了身,他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脱自己身上的外袍。
恪王一见他这举动,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对他道:“十七弟,千万别脱,你这样会冻到自己的,九哥这里有衣服,让婢女们服侍吉姑娘换上就是了。”
恪王一面说一面就要吩咐刚才那两个给陆拾遗换衣服的侍婢重新带着陆拾遗去换一下衣服,不想白衣僧人,也就是敬王,也就是梁承锐,依然固我的将他外面的僧袍脱了下来,轻柔地裹在陆拾遗身上,然后拦腰把她抱起来,“九哥,她,我要了。”
说完,不待恪王梁承链做出什么反应,就直接抱着陆拾遗从来时路离开了。
梁承链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梁承锐的背影,半晌才用极其不可思议地口吻,下意识地出声感慨了一句:“这和尚,还真思凡了?”
明月楼作为一个昼伏夜出的销金窟,待到夜幕降临以后自然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
自从女儿被送进了雂州府衙,这吉妈妈的心就和长了草一样,时不时地就要往明月楼的门口看上一眼,看女儿回没回来亦或者看府衙那边有没有人过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据她所知,上回送进去的花娘虽然至今都没回来,但那金灿灿的金元宝和各种花团锦簇的锦缎珠宝首饰什么的可是赏下来了一大堆,都够她那竞争对手又连着开三家楼子出来了!
就算她不庸俗不想那些沾满了铜锈味的真金白银,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他雂州府衙门总要给她这开门做生意的老鸨儿一个交代吧,要不然以后谁还敢把白生生水嫩嫩的黄花大闺女往那里面送啊!
吉妈妈不停的在心里嘀咕,连招呼客人都没有了心思。
好在那恪王还是个讲规矩的,再又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以后,雂州府衙门来人了。
可他们透露的消息却让吉妈妈震惊的三个魂都跑了两个半。
“两位官差大爷,你们确定你们不是在耍着我这个老鸨儿玩嘛?!就我女儿那点姿色,怎么可能会被……被敬王殿下……被悬空寺主持大师的关门师弟看重……这话可千万不能红口白牙的乱说……会遭天谴的!”
“我们没事编造这样的谎言,哄骗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老鸨子作甚?”
那两官差脸上的表情看着也十分的不可思议,显然,他们也有些难以置信传说中的佛子敬王殿下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出来。
不过这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尽快办好。
“您的女儿现在已经被恪王殿下送给敬王殿下了,”其中一个官差塞了一荷包到吉妈妈怀里,还顺势用力掐了把她尽管人到中年却依然没有下垂的鼓囊胸部,“这是赎身的钱,明儿一大早,你记得把卖身契送到东街榴花巷的梁府里去,那是敬王殿下才买的房子,就是为了藏你家那朵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娇花的!”
吉妈妈被那粗手促进的官差掐得生疼,却是半点抱怨都不敢有,一脸赔笑地把两人送大爷一样的送走后,这才迫不及待地扭着她的肥臀蹬蹬蹬蹬地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身为一个过尽千帆的老江湖,吉妈妈可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荷包轻飘飘的看着没有丝毫分量就感到失望。
她心里很清楚,比起竞争对手那眼花缭乱的赏赐,这才是真正的油水和大头呢。
吉妈妈抖着手解开了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张薄薄的银票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就打开它看个清楚明白,而是捻了三根香拜了拜管仲祖师爷,随后才一边吞咽着不断分泌的口水,一边一屁股坐到被她的超重体积压得嘎吱作响的菊花式五开光圆杌上,剧烈喘息了两口,默默祝祷道:“还请祖师爷保佑,还请祖师爷保佑。”随后她才抖着手,一点点地将折叠成四方形状的银票打开。“最少也要五千两,最少也要五千两……”她絮絮叨叨地越说越紧张,整个人险些没就此休克过去。
等到最后银票被她打开一点点捋平了,她却紧张的根本不敢拿眼睛去看——是又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以后,才勉强睁开一只半眯着的圆眼做贼似的往那银票上瞥了两瞥。
“嗷呜!!!!!”
明月楼里半点预兆都没有地突兀响起了一阵欣喜若狂的狼嚎声。
吓得好些热爱体力劳动、勤快耕田不缀的客人变成了软脚虾,恼羞成怒的在那里顶着华娘们失望透顶的眼神咆哮连连。
如果是以前碰到这样的事,吉妈妈早就如同一颗球一样轱辘轱辘的滚下来赔罪了。
可现在的她却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自己手里拿着的这张银票给吸引住了。
“嘿嘿嘿……嘎嘎嘎……嘻嘻嘻……哈哈哈……”
她一面乱七八糟的傻笑着,一面将那银票搁在自己嘴巴上亲了又亲。
“真不愧是王爷啊!出手就是大方!哎哟喂!我吉春花这不是在做梦吧!这可不是什么一万两万的银票啊!这是六万两啊六万两!不得了,不得了!我这笔买卖不得了!”
吉妈妈抱住银票在床上快活无比的打起了滚,一张又肥又圆的脸上满满地都是欣喜若狂的颜色。
至于她的那个好女儿吉拾娘,早八百万年以前就已经被她彻彻底底的抛到脑后边去了。
而被她遗忘了的好女儿摇钱树,此刻正在东街榴花巷的梁府里泡热水澡。
顶着一个大光头的梁承锐站在大木桶外面,表情格外严肃的监督。
目前还处于失魂状态的陆拾遗懵懵懂懂地歪着唯一露在木桶外面的脑袋看着梁承锐。
她的脸上分明带着一丝委屈的颜色,显然,这大木桶里的水实在是热得让她浑身都难受得紧。
梁承锐一看陆拾遗这模样就心疼的不行,但是他却不得不硬着心肠和她解释:“你刚才在雪地里跳了那么久的舞,又穿得那样少,还打着赤脚,别看现在还没什么,要是不加紧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等到老了,恐怕就只能瘫在床·上过日子了。我这药十分难得,即便是在大梁的太医院内,也可以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的好宝贝,只要你扎扎实实地泡上个五六时辰再出来,那就什么后遗症都不会有,你乖乖听话,等你出来了,我再带你去吃好东西。”
在最初的激动以后,梁承锐已经发现自己的妻子虽然容貌比起前两世都要漂亮上许多,但是她的脑子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再没有过往的灵动和鲜活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他的拾娘还在他身边,别说是傻了就是变成了一个连动都不能动弹的活死人,他也会爱之若宝的把她捧在自己的手心里,好好疼爱。
而且,话又说回来,比起自作主张破腹取子和以命换命的拾娘,现在的这个她真的是说不出的可爱。
梁承锐想到打从他把拾娘抱回来,她的眼睛就一直紧缠着他不放,丝毫都不肯从他身上离开后,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快活和喜悦。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地走上前,撩起陆拾遗的一绺湿漉漉的青丝,在上面浅浅地啄吻了一口,“我的好拾娘,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和我一样,一直在思念着渴盼着能够与我重逢对吗?”
陆拾遗好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撅着粉嫩嫩的樱桃小口,大眼极其无辜又极其纯粹的继续紧盯着他不放。
梁承锐的喉结止不住的滚动了两下。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退了两步,张口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念完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自嘲一笑,“还真是习惯成自然了。”
他努力调匀了一下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把因为他的后退而想要从大木桶里爬出来捉他的陆拾遗又重新按回了木桶里。
当他的手指在不经意间碰触到那滑腻的香肩时,他再次控制不住地干咳了两声,才勉强掩饰住心里的蠢蠢欲动,重新又往后退了两步,自言自语地对陆拾遗道:“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过来,不过我想我应该要比你早些,因为我才从娘胎里落地,就回想起了上辈子和上上辈子的记忆,拾娘,你说我们是多么幸运,才能有这样的三生缘分,又是多么的可怜,才会两世都不得善终?”
梁承锐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不过好在,这老天爷也不是半点活路都不肯留给我们,好歹,这次转生让我保留了记忆,”梁承锐双脚仿佛有了自我意识的,重新来到大木桶前,他隐忍而克制地看着陆拾遗,羞愧又带着乞求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我现在不该……毕竟我们这辈子还没有成亲……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对你的不尊重……但是……拾娘……但是……我的好拾娘……你让我亲亲好不好?就一口,我就亲一口,让我清楚的感受一下你的存在,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我做的又一个随时都可能消失掉的可悲幻梦!”
“亲就亲啊!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亲啊!你倒是快点儿亲啊!”被困在这具肉身里的陆拾遗半点矜持都没有的,要多猴急就有多猴急的在里面拼命跳脚,只恨自己现在不能控制这具身体直接对她的傻小子她的小心肝来个饿狼扑羊!
“拾娘,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直接当你默认了啊。”
梁承锐脸上红红的看着陆拾遗说。
陆拾遗在这具身体里连忙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对对对!我这就是默认了!亲亲亲!赶紧亲!记得多亲几口!要实在是兴致上来了!也可以抱着我去滚床单!我保证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尽管陆拾遗在里面心急的火急火燎,外面这个没了主魂的她依然只知道傻乎乎的直勾勾盯着梁承锐不放。
等到梁承锐重新把搭放在她的肩膀上,朝她俯身亲过来时,她也不知道做出任何回应,只知道傻呆呆的坐在木桶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梁承锐将嘴唇轻轻地压在陆拾遗被热水蒸得红艳艳的唇瓣上。
在梁承锐的嘴唇与陆拾遗的碰到一起的时候,陆拾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居然让她在短瞬之间重新掌握了这具身体。
陆拾遗知道这回附体之所以会出现肉身与魂魄不相融的状况,是因为她在上一世耗干了灵魂本源又交易了自己积攒的所有功德的缘故,才不能像从前稳如泰山的呆在这具躯壳里。
原本,她因为这个心里还颇有几分彷徨和紧张之意,怕自己在做任务的时候,又在半路上出现什么无法预料的纰漏,不过现在的她却是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她的傻小子已经回到她的身边了!
不仅如此,他还有记忆!
他还保留了和她在一起的两世记忆!
啦啦啦啦啦啦……
好开心!
好开心!
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恨不得载歌载舞的跳个三天三夜的陆拾遗哪里还顾得上研究为什么梁承锐一亲她,她就又能重新控制这具身体了,直接一个反客为主,就把梁承锐给压倒了木桶边缘上亲了个痛快!
“唔唔唔……你……你放开我!”
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被自己已经认定的傻妻子偷吻的梁承锐在开始的错愕后,很快就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了她!
“陆拾遗!你怎么能这样?!”他一脸控诉地瞪视着她,“你耍了我两辈子还不够吗?这第三辈子你还要接着耍?怎么?装傻很好玩吗?是不是很遗憾我没有抱着你痛哭流涕!没有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一样的到处去请大夫救你啊!啊?!”
陆拾遗被他这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弄得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不过想到自己上一世、上上一世做的那些坏事,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心虚,知道对方也是憋屈得狠了,才会在误以为她是故意装傻骗他后,反应这么大。
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变成一个大傻瓜的陆拾遗哪里有空哄这气急败坏的傻宝宝,直接板着脸瞪他,“你到底过不过来?你要是不过来的话,我就从这木桶里跳出去了啊!”
“……你,你到这时候还威胁我?!”梁承锐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不但不感到惭愧,相反还摆出这样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直接用这样的办法来吓唬他!
“我就不过去!你看我会不会心疼你!”梁承锐板着一张脸,两脚就仿佛生根一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和陆拾遗对峙,这回他说什么都不会妥协!
“不心疼就算了!”早就对梁承锐这样的纸老虎状态免疫了的陆拾遗朝着梁承锐做了个无所谓的鬼脸,直接就把两手搭在木桶边缘上,就要撑着身体往外跳!
“你疯了吗?!你忘了我刚才和你说过的话了吗?”动作永远比脑袋快一步的梁承锐一连气急败坏地重新把陆拾遗压回了大木桶里。
陆拾遗趁势也把他拽了进去,等到他被木桶里的药水呛得连着咳了好一段时间,才做出一副女土匪的架势,伸出一根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这就是你说的不心疼?”
脸色顿然涨红的梁承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地直接背过身就要单手撑着木桶直接跳出去,被陆拾遗直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腰!
他全身的骨头都仿佛在瞬间被陆拾遗抽走一般,再也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眼眶里的泪水也几乎在一瞬间汹涌而出。
陆拾遗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亲吻他的脖颈,一下,又一下。
“我好想你,夫君,我好想你,你的拾娘好想好想你……”
“既然这么的想我,为什么却总是让我伤心……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我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梁承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的把心里那几乎要化脓的伤口用力剖出来给陆拾遗看!
“你知不知道被你丢下的我有多无助!又有多绝望!又有多恨自己!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夫君,我也是没办法呀,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要离开你啊,”陆拾遗一点点地把梁承锐的脸重新掰到了自己这一边,眼神格外缱绻而温柔地与他对视着,“好在,就像你说的,老天终归待我们不薄。”
梁承锐板着一张脸与含情脉脉的她对望,“既然你也和我一样,觉醒了前两世的记忆,那么为什么不来找我?又为什么要故意装傻骗我?你是再用这样的方式试探我吗?试探我的真心?试探我在你死了以后是不是变了心——”
陆拾遗再次倾身上前吻住了梁承锐的嘴唇。
“夫君,不要说这样言不由衷的话,你心里有疑问,直接问我就好,不需要用这样旁敲侧击的方式来从我嘴里要答案。”
“没办法,我被你骗怕了,不这样做的话,我都不知道我问的答案是不是真的!”梁承锐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陆拾遗与他一触即分的红唇不放。
对陆拾遗而言,她不过是一闭眼再一睁开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可梁承锐却不同。
他上辈子点灯熬油的熬了十几年,来到这个世界又患得患失的等待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着实惊人,也坚信自己的爱人一定不会辜负他的这份等待,他早就支撑不住了。
再加上他如今的这具身体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坐在他面前寸缕不着的又是他爱了整整两辈子的结发妻子……
他只需要稍微上前那么一下……
梁承锐情难自禁地干咽了一口唾沫。
这咕咚一声听得陆拾遗不禁眉开眼笑。
很骄傲她对梁承锐能够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
她半点拿捏作态都没有的直接抓起梁承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上。
“既然被我骗怕了,那就用心来感受吧。用心来感受我对你的爱,用心来感受我有多么的欢心自己能够再度与你重逢!”
梁承锐默默感受着那一处稳稳的跳动,他忍不住又有了泪水夺眶的迹象。
为了不让自己在他的拾娘面前显得太过没用,他用力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把将陆拾遗搂入了自己怀中,毫无预兆地在她脖颈上用力咬了一口。他咬得是那样重,又是那样的狠,真的是半点情面都不肯给陆拾遗留。
陆拾遗却仿佛感觉不到半点痛处般,就这么静静地等到他松口,等到他用舌头歉疚地舔吻那一处的斑斑血痕。
“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陆拾遗抬起手,温柔地一边给梁承锐顺毛一边向他解释。“而是我也才来了没两天,我也不是故意要装傻骗你的,而是这具身体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所以和我的魂魄有些不相融,因此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陆拾遗温柔抚弄他脊背的动作和附在他耳畔的温言软语的行为让梁承锐全身心都忍不住感到放松起来。不过很快他就被陆拾遗话里所透露出来的讯息,惊吓了个浑身一激灵。
“什么叫这具身体与你的魂魄不相融?这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会不会出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自己等待多年的珍宝又将以这样一种方式离自己而去……
简直不敢想象那后果的梁承锐眼瞳几乎在瞬间变得通红无比。
“不会不会,你放心吧!”虽然没有看到梁承锐的脸上表情,但是从他瞬间变得紧绷无比的肩背也让陆拾遗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半点都舍不得再吓梁承锐的她连忙发出一连串的保证,直到梁承锐重新放松下来,她才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虽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恐怕会时不时的给你添点小麻烦,不过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能够和你在一起白头到老的。”
“我不怕你给我添麻烦,我就怕你离开我!”在被陆拾遗吓了那么一回的梁承锐声音又带了些许哽咽了。
陆拾遗对于这样的梁承锐简直心疼坏了,连忙把他的脸掰过来又是好一通的亲吻。
梁承锐被她亲得浑身火苗子乱窜,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她从他身上扒远了一点,“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他呼吸凌乱而急促、声音嘶哑而克制的还带着点求饶的意味。
陆拾遗纳闷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忍?我们不都老夫老妻了吗?”
这床单都不知道已经滚过多少回了。
“以前老夫老妻了,不代表现在也是老夫老妻!”
梁承锐在这方面还是很讲究原则的。
“不管你心里嫌不嫌我烦,”他一脸认真地看着陆拾遗,“我都坚持要再郑重其事、再大张旗鼓的娶你过门!”
陆拾遗满脸无奈地看着他,“我的好夫君,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了?”
她伸手像拍冬瓜一样的拍了拍他的大光头,忍俊不禁地提醒道:“你现在是个和尚啊!这样的你,要怎么娶我?!”
“谁说和尚就不能娶妻了?”梁承锐一副理所当然地口吻:“只要我想,难道我还不能还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