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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过来!你过来!”
沈冰瑶朝我说道,双眼犹如化冰一般,看向我时,竟是充满柔情。
这一幕让我感到很不习惯,可因为担心她再冷不丁地咬上我一口,我连忙摇了摇头,杵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你现在就这么怕我吗?”沈冰瑶的脸上,很是夭寿的露出了一丝娇嗔的神色。
沈冰瑶那张是人就欠她一万块的冷漠脸,在我的心里早已根深蒂固,而现在看着她忽然变成了小女生样,却是让我猝不及防,好生不习惯,我也不禁怀疑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杜明,你难道真的这样讨厌我吗?”沈冰瑶眨了眨眼睛,一脸委屈地朝我说道。
我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讨厌你,毕竟我答应过沈老爷子,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既然你答应了沈老爷子,那你倒是过来啊,我走了一天腿都酸了,你帮我揉揉吧……”沈冰瑶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浓郁了。
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虽然说女人的心情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可也不至于变得像沈冰瑶这么快,她跟我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总让我无法将她与印象中那个冷傲孤寒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她竟然和我一样称呼沈长秋为沈老爷子,而不是叫他爷爷!而且,沈冰瑶是一个活死人,而且还有着道行,怎么可能会走路走到腿酸呢?
话语中的这些漏洞,让我的心里深深警觉,我仔细的看向沈冰瑶,她虽然一直叫着我过去,可是,她并没有丝毫从椅子上起身的意思。
她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两只手略显生硬的微微张开放在两边,而她的头她的脚,也在下意识中发出一阵阵轻微的晃动,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一只提线木偶!!
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一张镇魂血符悄悄的从衣袖进入了手中,我看着与过往截然不同的沈冰瑶,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沈冰瑶,你当初跟我说,你在考虑是否要嫁给我,现在你考虑好了吗?”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平常点,朝她问道。
沈冰瑶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闪烁,随后她嘟着嘴露出一脸令人怜惜的表情:“你如果过来,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有没有考虑好!”
我点点头,将身体彻底放松,脸上也一下子堆满了笑容,随后也不再犹豫,直接朝着沈冰瑶走了过去。
沈冰瑶看着我走来,她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越发浓郁璀璨,而就在她那璀璨的笑容里,我走到了她的近前。就在她张开双手准备迎接我的到来时,我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张镇魂血符毫无征兆地贴上了她的额头!
随着镇魂血符贴上,沈冰瑶的额头立即冒起了阵阵青烟,她的惨嚎声在房间里传荡不息。
沈冰瑶的模样,在这一刻千变万化,她时而变成了死去的章林,时而变成了陈道士,时而变成了周宇周恒,时而变成一些我从没见过的人的模样……而最后,她变成了一个肤色黝黑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当初被八家人活活打死的冯松。
冯松并不知道沈冰瑶是谁,他只是模仿了她的模样,却并不知道她究竟是人是鬼,也不知道我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轻易露陷。
此时,冯松正在不断地喘着气,贴在额头上的镇魂血符逐渐化为了灰烬,可他并没有死去,只是魂魄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黝黑的脸在这一刻化为煞白,那些黑色的血管在他的脸上脖子上根根暴露。
“杜明,我们村子里的恩怨,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这一刻,冯松朝着我发出了一声嘶声咆哮。
“恶鬼杀人天理不容,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管?”
我朝着冯松怒声喝道,与此同时,手中印有血符的降魔杵朝着冯松狠狠砸去。
啪嗒!
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从我面前响起,我的降魔杵重重地落在了冯松的身上,可我并没有听到来自冯松的哀嚎。
相反,他的魂魄在这一刻骤然溃散,而我的降魔杵落下后,却是将一只木偶砸成了粉碎。
这只木偶粉脸红腮,身穿短绣袍大长裙,是京剧中常见的花旦形象。
又是一个木偶!
看到这木偶,我的心里不禁一紧,而在我的屋子外面,此时再度传来了冯松的声音。
“天理?我被他们群殴致死的时候,天理在哪里?章林他们逍遥法外过着快活日子的时候,天理又在哪里?而现在,我只是想要杀死那些杀死过我的人,你却跟我谈天理?真是可笑!”
听着这声音,我当即跑出了门,而在我的卧室外,是周世恭平时做木偶的木工房,而在这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具具完好的木偶。而冯松,就站在这堆木偶的中间!
“人害人,那是警察需要去管的事情,鬼害人,是我们道士来管的事情,这完全是两码事!”我一声怒喝,随后举起了降魔杵,再度朝着冯松打去。
冯松的魂魄溃散,又是一只木偶被我砸成了稀巴烂,可紧接着,他的魂魄却又出现在了另外一只木偶所在的地方,面目可憎地看着我。
我就这样在木工房里不断地追打着冯松,可他的魂魄仿佛不死不灭一般,我染有血符的降魔杵却不曾对他造成丝毫伤害,相反却将整个木工房弄得满目狼藉。
当木工房里的最后一具木偶被我砸坏时,冯松的魂魄终于没有再凝聚,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察觉到他在空气中残留过一丝阴气。
“杜明,你不该帮他们的,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完,没有完……”
白雪皑皑的屋外,冯松的声音响彻耳畔,却是听得我心里一阵冰凉。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的诡异现象,我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的降魔杵是直接打在了冯松身上的,而且打了很多次,可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创伤。
难道说,这冯松的魂魄已经达到了无敌的境界?
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冯松才死了一个多月,他的灵魂强度与其他鬼魂相比强不到哪里去。否则刚才他也不会一直躲避,而是直接朝我发起攻击了。
只不过,他的鬼魂似乎被什么人给做了手脚,竟然可以变化成不同人的模样,正因为如此,在这一个月里死去的人,他们都是因为意外而死的,而不是被冯松的鬼魂直接所杀。
如果我没有猜错,冯松的鬼魂应该是通过变化成不同人的模样,迷惑了之前的那十名死者,引诱他们从楼上跳下,掉进水里淹死,以及脱光了衣服躺在雪地里,最后活活冻死……
而我是幸运的,因为我只是个刚来这村子一天的外人,冯松对我并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才让我发现了马脚。
而现在,冯松的鬼魂已经离开了,不曾在空气中留下一丝的阴气,让我无法追踪到他究竟去了哪里,正如他所说,我跟他的事情并没有完。
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我看向屋子里已经被打得稀巴烂的木偶,周世恭之前跟我说的一句话再度回响于我的脑海。
冯松死后,他的尸体是连带着他所有的木偶一起火化的……
难道说,冯松并非飘荡在野外的孤魂野鬼,而是将他的魂魄,附身在了这些木偶上面?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满是骇然,毕竟这新木村里别的没有,木偶却是出奇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