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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气急败坏(一)
“啊?”
李锦悠一怔,不只是为了外婆,还能为了什么?
没等她细想苏氏话中的意思,陈嬷嬷就已经提着装好的祭品走了进来:“夫人,大公子让奴婢告诉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咱们是现在就走,还是再等一会儿?”
“现在就走吧。”
苏氏站起身来对着陈嬷嬷说完后,这才拉着李锦悠的手说道:“别担心了,娘亲的身体自己有数。你外公和舅舅他们想必已经启程了,咱们也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李锦悠见苏氏笑容浅浅的样子,好像刚才那句话不过是随口之言,虽然心中仍有疑虑,可是在苏氏的催促下也就没再多想。
一行人出了府后就上了马车,一直到出了城门附近才和庆国公府的马车汇合。
庆国公府全府出动,她们到时,苏清河站在马车外面,当见到相府的马车时连忙迎了上来。
两厢一见面后,苏穆和苏清河没想到李景铄也会跟着过来,见到他时脸色不怎么好看。
李景铄有些心虚的垂着头道:“外公,舅舅,舅母。”
苏清河和周氏好歹碍着脸面还应了一声,苏穆却只是冷冷扫了李景铄一眼之后,就直接扭头看向刚从马车里被李景铄扶下来,满脸病容的苏氏说道:“我前几日就听锦儿说你身子不适,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好,可有找太医瞧过了?”
苏氏轻抿着嘴唇还没说话,李景铄就抢着说道:“外公不用担心,父亲已经寻了太医来看过了,太医说母亲只是有些风寒,并无大碍,只要好生休息服些药就没事了。”
苏穆闻言深深看了眼李景铄后,点点头道:“那就好。自己的身子自己要爱惜,别为了些不值得操心的东西损了自己的身子,心疼的还是亲近的人。”
苏氏微抿着嘴唇,轻声道:“我知道的,父亲。”
李景铄却只觉得苏穆的话里所说的那个“不值得操心的东西”是指的他,脸上有些难堪,可是一想到他如今的境遇,只有紧紧抓住庆国公府,只有让庆国公和苏清河愿意重新帮他,他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才能让父亲对他另眼相看。
李景铄咬了咬牙忍住了心里头的怒火,使劲低垂着头怕被人察觉了他脸上的异色。
李锦悠站在一旁,看着站在苏穆身旁不远处正在和李景铄苏氏见礼的慕容玉,目光落在他消瘦憔悴了许多的容颜上,拉着身旁的苏霆小声问道:“四哥,五皇子怎么也来了?”
苏霆最近一直都在武堂里准备不久就将到来的武试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次庆国公夫人的忌日不好缺席,恐怕苏清河还不肯让他离开武堂。此时好不容易离开,他就跟脱了缰绳的野马儿似得,剑眉飞扬,连眼睛都是闪亮亮的。
他在武堂待了这么长时间,身材看着更壮硕了几分,露在外面的肌肤也黑了许多,大笑之时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听到李锦悠的问话,苏霆努努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昨儿个都没消息说他要来,结果今天一早我们出门的时候,就瞧见他在府门外候着。祖父本来说陛下还在让他禁足,不让他跟着来的,结果他说他已经求了陛下开恩,准他临时出府去慈恩寺为长辈祈福。”
李锦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咕道:“陛下这是想要干什么?”
慕容玉是皇子的身份,就算庆国公府是他的外戚,已逝的庆国公夫人是他的亲外祖母,可是也断然没有让堂堂皇子来给一个国公府的已逝亡人祭奠祈福的,这不仅损了皇家的颜面,更是于理不合。
往年苏穆带着他们去慈恩寺祈福的时候,苏贵妃和慕容玉从未露过面,最多也就是抄写一些经文和祭文,送交他们帮忙烧给外祖母,怎么今年慕容玉一个皇子居然亲自来了不说,还要跟着一起去行祭奠之礼?
苏欢在旁捋着衣袖上的褶皱说道:“陛下还能想干什么。那天在大殿里陛下冲动暴怒之后,碍着颜面不得不处置了五皇子,又封了七皇子慎王,如今朝中就剩下太子和三皇子两虎相争,那些有些心思的人齐刷刷的转投到了三皇子旗下,这可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局面。”
“二哥是说,陛下有心赦了五皇子?”李锦悠歪着头。
苏欢摇摇头说道:“也不算是赦他,只是陛下毕竟还顾忌着庆国公府,怕父亲和外公和皇室离了心,再加上万寿节在即,各国使臣都已经入京,到时候五皇子总不能因为他一时之气禁足府中而不露面吧?想必今天只是找个借口解除了他的禁足罢了。至于陛下到底是不是原谅了五皇子,还说不准。”
在苏欢看来,眼下慕容玉能够出府不过是景德帝的权宜之计,谈不上赦不赦免。
景德帝本就是个说一不二又好颜面的主,慕容玉被他训斥之后,再想要得到他的欢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苏贵妃怎么肯让他来的?”苏霆在旁嘀咕道。
“怎么不肯,这些时日她天天往府里送信,祖父半点儿都没理会,她生怕父亲和祖父当真离弃了她们母子,这么大好的献殷勤表达骨肉情深的机会她怎么肯放过?”
李锦悠抬头看着慕容玉,见他果然少了丝清贵,在面对苏穆和苏清河时更多了些刻意的亲昵,不由摇摇头满眼晦涩。
慕容玉和苏贵妃,当真是被这些日子景德帝的冷落和朝中的变故给急红了眼了。
眼看着太子如日中天,慕容峥被封慎王,三皇子揽尽余下大权和太子争锋,慕容玉和苏贵妃都是急了。
他们两人生怕机会真的和他们母子擦肩而过,而慕容玉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所以就连一向清高自诩傲骨的慕容玉也忍不住向现实低头,做出他以往最不屑也最不愿意去在意的事情来,以谦卑之姿来讨好庆国公府的人,只希望能够东山再起。
殊不知,他越是如此,反而会和外公他们越发的离了心。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人,愿意照拂一个因为有所图甚至心存异心才肯屈尊来接近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