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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昏昏沉沉的一片,月光朦胧,在一片片如轻纱一样的浮云之中忽明忽暗。
慕容千觞醒了,带着宿醉,他的头还有十分的疼,就像要炸开,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境之中他看到了云初,美的好像暗夜之中走来的精魅一样。
素白的衣裙,素白的面容,还有发间簪着的那枚珍珠簪子,在那个梦里,她的发丝与他的纠缠在了一起,丝丝绕绕的好像将他整个人都缠住了一样,她的唇是那么的美好,充满了蜜意,就连她嗔怒时候的眼眸都是泛着水光的,让他欲罢不能。他依稀记得她的长腿纠缠在他的腰间,宛若水草一样,紧紧密密的,缠的他真的很愿意就溺死在其中,他在她的身上印下了自己独有的印记,好像在宣告世人,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他的。
那个梦真的很真实。
慕容千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去按自己腰间的佩剑,他似乎是被人打晕了。
但是下一刻,他的手就僵在了自己的腰间,剑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他的身上也不着寸缕。
他低头,借着房里已经燃到最后紧紧只剩一点点淡光的灯火,看到了他怀中紧紧搂住他胸膛的少女,乌黑乌黑的长发如云一样的展开,将两个人完全赤裸的赤裸的身躯半遮盖了起来。
慕容千觞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身体上的触感却真真实实的告诉了他,那少女的存在。他都做了什么?
他甩了甩还昏昏涨涨的脑袋,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随后睁开,眼前的一切未变,唯有那灯火在须臾之间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啪的一声微响之后,便是熄灭了。
房间里顿时暗了下去,但是他的眸光却是依然晶亮,习武之人耳目清明,即便只有月光投射进来,他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床上的一切。
他僵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那些零星的片段好像在记忆之中清晰了起来,一点点的在脑海之中链接成片,组成了一段似乎已经是十分完备的画面。
他看到自己抓住了她,吻住了她,还将她粗暴的摔在了床上,她似乎是骂过自己,也反抗过,但是她努力的一切在他的前面完全被击成了碎末,他似乎看到了她眼底泛起的泪花,他却毫不留情的还是压倒了她。
慕容千觞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他都对云初做了什么啊。
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有点痛,又似乎有点喜悦,夹杂着他都难以言表的情绪。
良久,他才缓缓的放下手臂,小心翼翼的坐起来,一手依然托住在他怀里的少女,好不让她也被惊起。他缓缓的撩开了少女面颊上散落的发丝,看到的是他所熟悉的那张清丽之中又带着万般妖娆的面容,她应该是累坏了,趴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她的眉头是紧紧的蹙起的,唇交代着让慕容千觞触目惊醒的红肿。
慕容千觞的心简直沉入了冰窖之中,那一切并非他的梦境。
他的目光沿着云初的脸颊朝下,云初光裸在外面的皮肤如同花瓣一样的娇嫩,只是这娇嫩的皮肤上却带着青青紫紫的痕迹,她的手臂,手腕还有肩膀几乎都被他捏过了,他将自己的指腹覆盖在那些淤痕上,没有一处不是吻合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起身的缘故,少女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耐,朝他的怀里更是贴了一贴,手臂从他的胸口滑落到了他的腰际,人也在他的怀里拱了一下,如同想要取暖的小猫一样,云初不经意的动作瞬间就将慕容千觞的心给融化掉了。
他也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将她稳稳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他对公主真的用了强了,但是公主却还依然如此的信赖和眷恋他,相比较云初的动作,慕容千觞觉得自己简直就不是人,怎么会对公主做出这种举动。
他是想得到云初,但是那应该是在她愿意的情况下发生的,而不是被他强迫着。
后悔吗?不,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真真切切的,完完全全的拥有了云初,这是他一直都期盼的。
如果上一次云初不是有那么一丝的忧郁的话,他也会做了,只是在清醒的时候,他应该是将自己完全的展示和交付给公主殿下,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强取豪夺。
他是那么喜欢怀里的少女,喜欢的只要想起她,呼吸之中都带着隐隐的痛,他又怎么舍得去伤害她半分,他都已经决定将一切悲哀和烦恼都留给自己,但是现在他的举动却又真正的冒犯了她了。
她会恨自己吗?毕竟是他夺去了她的贞操。
如果她会恨自己,那他该怎么办。
慕容千觞想的心都皱成了一个团,他看向云初的目光却是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他缓缓的用目光扫过云初的每一寸肌肤,他要记住她,记住她的一切,将来即便他不能再见她了,他也会带着有她的记忆,这些记忆足以陪着他度过漫长孤单的岁月。
当他的目光缓落在云初的双腿上,隐隐的看到她腿上隐隐的带着零星的血痕的时候,慕容千觞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身体上切实的感受让他已经冷下去的血再度沸腾了起来。
他不得不马上别开眸光,红着一张脸,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的将身体之中的蠢蠢欲动再度压制下去。
慕容千觞慌忙的拉起了薄被,将他与云初一并遮蔽了起来。
他缓缓的放下了云初,让她在床铺之间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翻身起床。
脚一落地,他就苦笑了起来,他的衣衫已经被他撕扯的七零八落,即便是勉强拼凑,也拼凑不出什么完备的形态。
他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竟然在一边的架子上看到了一套玄黑色的男装,他忙不迭的抓起来套上,简直就是按照他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一样合适。
慕容千觞怔住,这难道是长安郡主设计的圈套?可是云初是她的长姐,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云初是被渴醒了的,她醒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她习惯性的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随后叫了一声蒹葭,还没等她叫出声音来,就觉得自己的喉咙生疼生疼的,好像被石子磨过,火辣辣的。
“水。”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很快,就有一只杯子伸到了她的面前,“少喝点,冷。”一个清冷之中略带关切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云初骤然一惊,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慕......慕容千觞?”云初结结巴巴的说道,随后她马上起身,起的急了,血一时半会的供不上,她又是一阵晕厥,朝后一仰,落在了一个安全的臂弯之中,她身上滑落的锦被也被人及时的捞住。云初一阵心虚,心底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嗓子又难受,人就咳嗽了起来,直咳的眼泪汪汪的。
慕容千觞沉默的看着云初那因为咳嗽也紧紧蹙在了一起的眉头,心反而沉静了下来。
她应该是生自己气的,毕竟公主的名誉是那么的重要,而如今已经毁在了他的手里了。
且不说是因为什么,事实上他是强迫了公主。
他是罪人。
在等待云初醒来的时间里,他就一直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云初的睡容,他心底想了很多,越想,他就越是喜爱云初,不是,他是深深的爱着云初的。
爱的那么彻底,爱的他的心胸之中都带着隐痛的。
如果她醒来,要杀了自己,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命送上,他微微的垂下了眼眸,默默的在心底对自己的祖父与父亲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栽了,栽的彻头彻尾,输的一干二净。
但是他不悔。
好不容易云初才止住了咳嗽,眼皮子也不敢抬,就着慕容千觞的手喝了一点点的水下去润了润喉咙,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她身上很难受啊,说不出是酸还是痛,还是兼而有之。
“不喝了吗?”慕容千觞见云初撇开了头,紧紧的拥住了被子,他柔声问道。
“不要了。”云初总算是能正常的说话了,她垂眸摇头。
“公主准备怎么发落末将?”慕容千觞撩开了衣摆,单膝在云初的床前跪了下来,他镇定的问道。
他的口气淡然而幽静,就好象是在询问云初,你吃饭了没?
发落?她该怎么发落他?
这下轮到云初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了。
她现在应该大哭着扑倒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襟撒娇,叫他负责,叫他以后永远都只听她一个人的话,随后在他的怀里窃喜。
但是事到临头了,云初却没有这么做。
她只是拥着被子静静的坐着。
“公主可以杀了末将泄愤。”慕容千觞见云初只是低着头,叹息了一声说道,“公主是见不得血腥的,那么末将自己来。”说完他抽出了插在剑鞘之中的长剑。
“胡闹!”云初急了,抬手想要去夺慕容千觞手里的剑,这个人基本是言出必行的,她可不能让他现在就死了。
慕容千觞怕剑刃会伤了扑过来的云初,马上将长剑丢开,又怕她动作太大闪了自己,马上揽住了她飞扑过来的身子,稳稳的将她接住,“那公主要末将怎么样?”他低叹了一声,柔声问道。“末将一定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