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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父亲既然有意让我暂管财团,那么我想,他的意思早就不言而喻了。"
靳承寒一双手臂用力地撑在桌面,他英俊的脸上没有半点温度,周身的寒意几乎让人退避三舍,而后他似笑非笑地嘲讽出声:"我要是您,早就安心回家颐养天年了,毕竟一大把年纪确实手脚会不怎么利索,倘若存心和我勾心斗角地过不去,万一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到最后死的还一定是谁呢?!"
"靳承寒-——"
靳四叔被他狠里狠气的威胁顿时噎到气结,他怒目睁睁地瞪着靳承寒好久,这才心有不甘地挤出一句:"你可别得意的太早了,就算我们不动手,也难保不会有其他人动手,我就不信你靳承寒还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如愿保住一个早就该万劫不复的区区沈氏!"
靳承寒闻声只是淡淡一笑,那笑意却不及眼底,让人不寒而栗,他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四叔您费心了,您要是实在闲得慌,不如好好管教管教令公子,我听说他最近可是欠了黑市不少的赌债,别哪一天掏不出钱来再给人跪下,难免被人嘲笑我靳家人各个都是那么软骨头!"
"你——"
靳四叔一脸痛苦地捂着心口,几乎被他的话气到背过气去,可是他再怎么生气也改变不了自己那个败家儿子的事实,只能一脸恼羞成怒地恨不得将牙齿咬碎!
靳承寒却依旧没有就此打断的意思,他从来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更遑论是他人挑衅在先。
"我知道各位叔伯这两年来的意思,也清楚你们多想让我早点消失。"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又故意顿了顿,再开口依旧是不留情面的狠厉:"但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父亲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睛却好得很,跟我同辈又年少有为的确实不少,但大概都不适合经营财团,可能去赌场或者娱乐场会更有一番作为,各位叔伯觉得呢?"
他云淡风轻说得意有所指。
闻言,在座的每一个靳家人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别提有多精彩,但是谁也不能急着叫嚣,那就是在让自己的儿子对号入座,坐实了败家的名声。
各个当真是只能哑巴吃黄连。
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
沈言渺才刚刚从南庄出发的时候,方钰就被靳承寒早早地派到大楼前台等着,生怕她受到半点儿怠慢。
"方秘书,你听没听说啊,有小道消息称,我们总裁好像是早就结婚了欸?"
前台小姑娘突然踩着高跟鞋噔噔地凑到方钰面前,她一脸八卦又窃窃私语地问:"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竟然这么好命?"
"是、是吗,我没听说……"
方钰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而后一脸严肃地教训道:"靳总向来最不愿意别人讨论他的私事,你小心被抓个正着。"
"我那就是有一点点好奇嘛!"
前台小姑娘立马不好意思地解释,然后又想起什么似地问:"靳总居然要方秘书您亲自下来接人,等一下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
方钰被她问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能让靳总这么紧张的还能有什么人,可不就是你口中的靳总太太吗!
"就……算是财团的最高决策人吧!"
方钰思考了片刻,然后略微迟疑地开口,她其实也没撒谎,甚至说的是大实话。
试问,整个靳家财团的决策人是谁?
靳承寒啊!
那再试问,靳大总裁心情好坏的决定者是谁?
太太啊!
所以,她的回答一点没毛病,并且逻辑十分严谨。
只可惜,她这不说还好,一说整个前台的人都几乎涌了过来,各个翘首以盼地想要一睹这位最高决策人的风采。
沈言渺手里拎着恒温饭盒从冷热宜人的空调车子上走下,然后又顶着一身的暑气进了财团大楼。
"您到了!"
方钰一看到她进门,就赶紧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热络地迎了上去,接着又十分客气有礼地说:"您这边请,靳总刚刚开完会议,已经在办公室等着您了。"
"哦……哦……好的。"
沈言渺本来还想要为自己能够重新到感受空调的美好而感叹一下,结果哪能想到,她前一秒才刚一走进旋转大门,后一秒就被方钰迎宾一样夸张地接了进去。
紧接着,就是一道道探究又好奇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沈言渺微微蹙了下眉头,她下意识地就低头去看自己的穿着打扮。
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在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讷讷地问:"方秘书,这是财团新的……前台礼仪?"
她发誓,这样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的感觉,真的很不是滋味!
"这……不是……"
方钰连忙赔上歉意的笑脸,然后冷冷一个警告的眼神扫了过去,所有人都瞬间都假装各自忙碌地走开。
见人全部都走开,方钰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胡说八道地扯谎解释道:"那个……因为财团今天中午有一位重要人物要到访,所以,他们这不就想看一眼嘛,结果就……"
"原来是这样啊。"
沈言渺听她说完后就了然地点了点头,这种与己无关的事情,她本来也不怎么会在放在心上,所以就没有再追问更多。
而且现在,比起这些有的没的,给靳承寒送午饭才是头等大事。
沈言渺轻车熟路地出了电梯就往总裁办公室走去,她屏住气息轻轻地拧开办公室房门,她本来心想着要吓唬他一下。
结果,她透过房门推开的缝隙看见去,这才发现屋子内居然空无一人。
人呢?
不是说在办公室的吗?
沈言渺细眉微蹙将门直接推开,然后踩着厚重的羊毛地毯走了进去,。
"靳承寒,你在吗?"
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又将怀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一双水眸扫过了办公室里的每一个地方。
却都不见人影,也没有人回答她。
"奇怪,好端端地跑到哪里去了!"
沈言渺有些气馁地自顾自地嘀咕着,她又不死心地往休息室走去,想着他也许是太累睡着了也有可能。
却不料,还不等她握上休息室的门把手,整个人就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那一抹熟悉又淡淡的木香味儿霎时间将她整个包裹起来。
"靳承寒,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吓人?"
沈言渺被他这猝不及防的拥抱吓了一跳,她立马转身蹙着眉头嗔怪地捶了他一记,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你到底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