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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我第一次跟他接触是在南京,那时候刚好是我把夏河送进了监狱,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我是跟小欧在一起,然后半路就遭遇到了袭击,再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里,于是就有了我跟他之间的谈判。
可那时候对他也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后来很多次我们也都是通过电话进行沟通,直到今天,这才算是我跟他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通过前段时间在电视新闻上对他的观察,我总觉得他应该是个很严肃的人,尽管他看起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那张脸型显得也非常的有正义感,只不过以我的经验来判断,这应该都只是他的表面现象,他几十年的摸滚打爬,完全是靠着自身的努力以及实力爬到这个位置,这样的人如果你一眼看过去就能完全看透的话,那他估计也就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而在实际见到他,并且跟他短暂的接触后,我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想的太多了,不管这一刻他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放低身段,也不管他对我的那笑容里面藏着多少别的东西,可我必须得承认的是,他刚刚的表现的确是赢得了我对他的好感,也颠覆了我曾经对他的想法。
“跟四年前比起来,你小子变化还挺大的嘛!”
这是他跟我握手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也许在外人听来,这只不过是很简单的寒暄,但我却想的比较深入,甚至是有点惊讶,先不说他对我所谓的变化到底有多了解,就单单这句话的语气,在我听来似乎都很有深意,至少我能感受到他这是刻意的在跟我拉近距离。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微笑回道:“大概是变老了吧!”
“你还挺会开玩笑的啊!”他跟我哈哈大笑道,“既然都见面了,那就别这么拘谨,都坐下吧,咱们好好聊聊,我知道你也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现在你可以随便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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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挤出个笑容,退回之前的位置坐下,许书记就坐在我对面,这位姓朱的就坐在我们俩中间,那些保镖当然是退了出去,而这时候,也有服务员开始进来给我们泡茶。
“来的路上,许书记跟我说你最近在东北这边动作不断,先是搞商业地产,现在又要成立个什么唐朝品牌,你跟我仔细说说,这个唐朝品牌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也不清楚他是真对唐朝这个品牌感兴趣,还是因为想要借着这个话题来跟我缓解暂时的尴尬氛围,但他既然问起来了,那我当然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唐朝品牌是独立于我们初澜集团的一个子品牌,走的是奢侈品这条路线,面向的是国际化市场,目前我们正在研发几款高端的女性化妆用品,我们前期投入的资金将近十个亿,后期还会启动更多的项目,我们的目标是要打破这个行业的一潭死水,我们最终肯定是要把唐朝品牌推上全世界,要让其它国家的人也要用上我们国内的高端产品。”
这番话听起来有点官方的意味,但我要表达的也确实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姓朱的听完后,似乎兴致不大,他端起茶杯喝了口,微笑着说道:“想法是好的,不过做起来肯定会非常困难,当然我也不是打击你,只要你真有这个心去做,我还是可以支持你的。”
我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很恭敬的跟他说了声谢谢!
这时候,楼下的京剧班子已经上台表演,我对这个完全没啥兴趣,不过看了会后,我大概也知道他们演的好像是最有名的那出《霸王别姬》,许书记跟姓朱的两个都看的津津有味,而这也导致我几次话到嘴边了都没说出口,我也实在是有点不忍心打扰他们。
大概十几分钟后,姓朱的终于把眼神转到我身上,问了句,“喜欢京剧吗?”
我很实诚的摇了摇头,“看过电影《霸王别姬》,挺喜欢里面的陈蝶衣,但这个确实喜欢不起来,当然这跟他们演的水平没关系,主要是我自己欣赏不了。”
姓朱的笑了笑,轻声说道:“理解,毕竟你跟我之间还是相差了蛮大的岁数,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个也很正常,但也许等你年纪大了,你可能就喜欢看这个了。”
我有点尴尬的转头望向楼下的戏班子,心里其实有好多的话想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话到嘴边了,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也好在这姓朱的也并没有给我别的心理压力,但相对于他每天那宝贵的时间来讲,这么跟我沉默下去肯定也不是办法。
于是,他也再次主动开口跟我问道:“你是不是很怕我?”
看着他那保持微笑的样子,我下意识摇了摇头,连忙回道:“怕肯定谈不上,只不过是有点紧张而已,这就像是自己喜欢了多年的明星,突然哪天就出现在我面前,本来有好多话想跟他说,结果这一紧张就什么都忘记了,我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感受吧!”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许书记也插了句,“你平时怎么面对我的,你就怎么去面对他,另外你要记住,这次过后,下次你要再想跟他见面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有什么想说的,有什么想问的,就趁着这么好的机会都说出来,别老是憋在心里了,我都替你难受!”
我长吁口气,缓缓抬头望向姓朱的。
他依然还是那副微笑的模样,似乎在等着我的开口。
我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之前我们在电话里也谈了,我得到消息,说你最近遇到了麻烦,可能你现在已经处理掉了这些麻烦,但我还是想知道,目前到底有哪些能威胁到你的人物?我刚来东北这边的时候,你跟我说你是最有几率坐上那个位置的,请问现在这话还能算数吗?当然我也不是怀疑你的实力,我只是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姓朱的沉默了会,跟我反问道:“谁跟你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