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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日, 虞臻和徐笙注定是回不了长安。朝臣成批的奏章如同雪花似的飘来,请求虞臻和徐笙班师回朝。至于陈仓, 可由陆武夷将军驻守。
虞臻断然拒绝, 言明自己的立场。好在百里明和葛老没有规劝,反而是在长安帮助虞臻打理朝政,一些需要他亲自决断的都会命人快马加鞭,送到陈仓来。
“我们过年不回长安,我放心不下阿媛和阿识他们, 还有安安他才刚出生, 那么小的一团……”徐笙倚着虞臻,眉间是淡淡的哀愁。
“有葛老和百里明在, 康平几人也在长安, 怕什么。我似乎记得你和康安交好,那你便可写信去让康安进宫照料阿媛和阿识。”康安是四公主虞素词的封号, 虞臻与几个庶妹并不相熟,故而言语见显得很疏离,都是用封号那唤几人,甚至连妹妹也不愿意叫。
“要不……我先回长安?”
虞臻冷哼:“你不是才说要片刻不离在我身边照顾我吗?这才几日, 你就反悔了?”
他有些吃味儿,虽说是自己的儿砸和女儿, 他们要什么自己都可以捧着给他们,但是唯独抢自己媳妇儿不行。往日自己要不是征战在外,要不就是整日处理奏章,倒是没怎么在意皎皎对几个孩子太好。但这一失明清闲下来, 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区别对待。
“他们还小需要你照料,那我目盲谁来照顾我?当日不是我要你承诺亲自陪我,是你自己要的,怎么如今又出尔反尔?”
徐笙:“……”
“我就是随口一提,当不得真……孩子们有康安照顾,我也放得下心。等会儿我便写信回去,等会儿便写……”
这人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跟孩子吃起醋来了?
“去吧!记得让人把阿识和琛儿的大字还有阿媛的画作都带来,让他们的母后好好检查检查,你离了长安两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们学业有没有荒废。”虞臻傲娇的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怪罪徐笙了。
“是,我的傲娇陛下……”徐笙无奈地应下,语气亲昵。
虞臻这分明是挂念阿识几人,却又不好意思只说,只能别扭的说要检查他们的学问。也不想想,他双目失明怎么检查他们的大字和画作?所以徐笙善解人意的写信让阿识几人一同写一封信给虞臻,并且不要让他知晓。
“哼!”虞臻有些不满意徐笙给他取的绰号。
日子一晃而过,眼看就要接近年关了,当日流殇和虞梁切入秦雁行后方,在他攻打魏军大营的时候,用火箭远远的放了一把火,冬日天干物燥,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烧了交兴乡附近的山头,足足一日才停下来,顺带着烧死了不少秦军,还有他们的粮草。
秦雁行大怒,欲要再前往陈仓下战书,但却被秦王一纸诏书召回。匆忙之下他只得舍了交兴乡,带领大军离去。
“雁行,魏帝骁勇善战,不过六七年便拿下了大半的疆土,我秦州本就不是什么地广物博之地,你虽然聪慧勇猛,但是秦州却承担不住魏帝的大军。如今就连荆州曹勐遒都俯首称臣,我们若是再与他打下去,秦州将亡啊!”
“秦州的儿郎们这些年随你征战,致十户人家九户都是妇人养家,父王想……不如向魏帝投降书。”
秦雁行只是转着手里的玉扳指,皱着眉头问:“可知父王手下那批门人提的建议?母亲知道吗?”
“这与何人谏言无关,父王是希望百姓安居乐业。至于你母亲……父王对不起她。”秦雁行的母亲乃是大周长公主,所以秦王才如此拥立大周皇室,若非如此,他定不会掺和进这些事情里去。如今收手,尚能保全秦氏荣华。
“我不同意,魏帝被我所伤,据探子所报他最近正在养伤,应该是被我打下山崖落下的旧伤。只可惜探子不能近身,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有伤。若是我能乘胜追击,未必不会赢大魏。”秦雁行道。
“你想如何赢?荆州曹勐遒掌握二十万大军,都已经俯首称臣,我秦州不过十几万人马,你要如何赢?就算赢了,我秦州也是伏尸百万,民不聊生。雁行,听父王一劝,降了吧!”秦王闭着眼睛,好似老了许多。
“父王老了,父王不希望秦氏败落在父王手上,你明白吗?”
秦雁行忽然沉默,抿唇道:“请父王原谅。”
秦王摆摆手:“罢了罢了,父王言尽于此,其余还要靠你自己想通。”说罢,他扶着椅子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出房门,下了台阶。
秦雁行看着秦王远去的背影,想到自己的母亲,脸上落了一片阴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陈仓过得这个年虽然不热闹,且简陋无比,但是徐笙和虞臻却感觉格外的温馨。往年过年的时候,因为有几个孩子在,加上府里事物繁多,还有虞臻的年假也不久,所以到底是有几分匆忙。
而今年只有他们两个过着二人世界,突然便觉得又回到了刚成亲时,那种恨不得黏在一起的时候。徐笙闲暇的时候会停下来想想,自己和虞臻成亲已经六年多了,即将到了世人所说的七年之痒。这次陪伴,反而将两人的感情又促进几分。
这日一早,庭院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鸟雀叽叽喳喳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屋檐下青瓦上。一大早,便有仆妇来往走动,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雪,发出沙沙的声音。
徐笙睡的很安稳,她醒了后就去看一旁的虞臻,见他已经醒了便自觉的滚进他的怀抱中。
“怎么不唤醒我?”她声音软软,带着刚醒时的软糯。
“怕扰了你。”虞臻淡笑,陪着徐笙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才宠溺地说:“好了,快起来吧!我闻到了梅花的冷香,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我随你一起去后山上看看,陪你欣赏红梅。”
“不必了,我觉得赖床也不错。”徐笙听着屋檐下鸟雀的声音,和巷子外面货郎叫卖的声音,依偎着他。
“就算我看不见,但是去山上问问冷香也好,快起来让婢女伺候你洗漱,清早的冷香和着山顶的风,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徐笙看他坚持,便也不再拒绝,否则到最后伤的反而是他的面子。
待洗漱过后,两人穿上了厚厚的大氅,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爬去。
“小心一点,跟着我走。”徐笙叮嘱到。
虞臻看不见,就让徐笙牵着她走,温热干燥的大手让她的手捧着手炉一样,即便是身处寒冷的室外,也依旧感觉不到半点寒冷。他们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爬到半山腰,徐笙累的满头大汗,还要提醒虞臻注意脚下。
“小心点……往左边踩……对……对对。”
扑棱翅膀的两只小麻雀站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抖动翅膀轻啄自己的羽毛慢条斯理的梳理着,然后凑到同伴旁边叽叽喳喳叫起来,然后一起好奇的看着树下的两个人类。
看了一伙儿,它们觉得无聊准备飞走,却看见这两个人类抱在一起,互相吃着小嘴儿。两只鸟儿绿豆大的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徐笙和虞臻不知道两人的亲密被鸟儿偷窥了,此时两人正站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面,抱作一团吮吸着对方的唇。泉水叮咚的响声,还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以及山底下城里百姓的叫卖声,偶尔响起来的鞭炮声,两人全部都听不见了。
眼里,心底都是对方。
“嗯……”徐笙发出了一声甜腻腻的呻.吟,虞臻的动作一滞,随即更加疯狂,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在她嘴里扫荡,四处追逐那个小舌。
徐笙只觉得脑袋一片眩晕,根本呼吸不上来,身子已经渐渐瘫软在虞臻身上,被迫的接受着,小舌被他卷动着,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唔……”忽然,一阵天晕地旋,徐笙连忙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和虞臻竟然因为站立不稳,从石头上摔了下来,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远远跟着的下人们,吓了一跳想要上前去查看,却又不敢扰了两人的兴致,正在迟疑间,便见两人很快从雪地上爬了起来于是一颗心落到原位,又眼低头看着别处了。
徐笙气喘吁吁的坐在那里,轻轻推了一下虞臻:“都怪你,他们这下可都看见了。”
刚才两人本来正好好地往上走,虞臻却忽然停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就捧着徐笙的脸蛋吻了上去,徐笙也没有拒绝就和他在原地亲吻起来,谁知道会出这么大一个糗。
皇帝和皇后竟然因为亲吻,从山上摔下来了!
哎呦喂!小年轻真会玩儿。
徐笙敢保证,明日那些仆妇们的话题就会变成这个。
“呵……”
“你若是怕他们说闲话,那我就不让他们说,有何好害羞的?你身上那里我没有见过?”虞臻轻笑起来。
说罢,他停顿道:“不过,闭着眼睛碰你,我还没有试过,就连亲吻你也是第一次,不如我们回去赖一会儿床?”他的兴致被勾起来,越想便越激动。
闭着眼睛感受她,触觉会更加敏感,想必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滋味。虞臻说着,便伸手去搂徐笙。
“你说要上山来看梅花的,那就乖乖看完梅花再回去!”徐笙挡住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拉他。
“现在,我又不想看了。”虞臻低声一笑,猛地一拉她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你自己感觉感觉,小虞臻是不是想你了?”这上一次,便是徐笙怀孕前,已经时隔一年了,虞臻觉得自己这么能忍,简直是不可思议。
“……”徐笙道:“你想怎么样?好歹等我赏完花了再回去,这般急不可耐是怕谁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没人敢说。”虞臻伸手就往她的衣服下面伸。
“冷!”徐笙快速打落他的手,无奈妥协:“好了,听你的,走下山吧!”
虞臻满意的收回手,任由她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
于是这场清晨赏梅之行,便因为虞臻发情的缘故而泡汤,回到院子里时,仆妇已经准备好热水,两人简单洗漱后将一身寒气洗去。徐笙出来擦干头发,都已经做好白日宣淫的准备后,却没想到他让自己伺候他穿衣。
“你不是……”徐笙给他一面穿衣,一面心里吐槽,他这是要穿着衣来点狂放的吗?
“我不是怎么了?”虞臻闭着眼睛道,等她伺候他穿完衣,拉着她的手道:“走,去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这么一更,晚上放一张防盗章节明天晚上替换。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