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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进入了大厅,里面人满为患,秦桑这种时候居然联系不上,她都快要忍不住爆粗了。
距离宴席开始还有十五分钟,陈眠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了宴厅上袁家一家子,袁东晋的身影赫然入目。
陈眠因为刚从客户公司谈完事情就匆匆赶来,所以来不及换衣服,后来又觉得参加陆禹行儿子的满月宴,没必要那么隆重,就这么直接赶了过来,虽然职业化,然而妆容打扮都是端庄优雅的,无损她身上的气质。
隔着人群和距离,她的视线与袁东晋的交汇碰撞到一起,并没有第一时间移开,因为她不容许自己看见他就退缩,温漠的视线很淡薄。
“看什么?”身后传来一道黯哑醇厚的男人嗓音,陈眠不用回头,已然知道来人是谁。
她甚至应闻到男人身上那阵淡淡的薄荷烟味。
她与袁东晋错开视线,同时绯色的唇勾勒出一道浅浅的笑痕,“温先生,这么巧。”
温绍庭立体英俊的五官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低头凝住她的眼眸半阖着,深沉晦暗,温漠的口吻不咸不淡,“不巧。”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
从南城回来以后,这个女人在躲着他,他又不是没感觉,只是正好有事情忙,所以没放在心上而已,今天是掐准了她会出现,他才应邀约过来逮人。
看见她目不转睛盯着袁东晋那一瞬间,心中顿生几分不悦。
她却对他露着一张巧笑倩兮的脸,那一丝不悦又悄然匿去。
顺着她刚的方向,对上袁东晋的目光,男人对决男人,几米开外彼此都是一种明争暗斗,温绍庭面无表情地轻嗤,眼底有着不屑,抬手搂住陈眠的肩膀,“走吧,宴席要开始了。”
陈眠想要挥开男人的手,然而他却忽然附在她耳边,唇瓣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郭在说话,“他在看着。”
陈眠一僵。
两天前她才信誓旦旦地跟秦桑说自己不需要男人帮她撑门面,然而到了真正看见袁东晋的那一刻,她发现支撑起来真难,尤其是袁东晋的眼神那么炽热,仿佛要将她融化了一般。
再者,之前她可是当着袁东晋的眠和温绍庭接吻,如果这个时候推开温绍庭独自离开,岂不是欲盖弥彰,暗着告诉袁东晋,她对他余情未了?
“走吧。”
陈眠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搂着她穿过群人,坐在了他的身侧。
有四面八方的审视的目光投来,陈眠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若不是担心秦桑今晚回闹出问题,她真不会参加这个宴席,可如今秦桑人没找着,她反而给自己招惹了一堆麻烦。
头疼。
直到支持人上台说话,宴席开始,陈眠才看见秦桑的身影。
她竟然跟在陆禹行和凌菲的身后一起走了进来。
陈眠想要起身,温绍庭的大掌却覆盖住她,微微用力,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小手,眼神示意她不要乱动。
陈眠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深呼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靠在他的耳边,“温先生,我需要和她聊一聊。”
温漠的嗓音富有磁性,轻轻拂过她的心尖,“乖乖坐着,不会有事。”
陈眠抿着唇,眉眼温淡,可眼底依旧有掩盖不住焦虑,这种焦虑有些莫名其妙,可她控制不住,她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一些什么事。
这种气氛太诡异了,让她不得时刻绷着神经。
可宴会一派平和,宾客齐欢,没有任何的异常,慢慢地,陈眠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吃点东西,别一直喝水。”
温绍庭细心的替她布菜,甚至给她夹鱼肉的时候,先放在自己的碟子里把鱼刺挑干净,再加到她的碗里,陈眠耳根微微泛红。
“温先生,你不用这样……”
现在整桌的男女都在看着他们,实在够难为情,尤其坐在温绍庭右手边的周旭尧,一边喝酒,一边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盯着她。
“老二,我也想吃鱼,给我挑一下鱼刺吧。”周旭尧仿佛嫌他们吸引的视线不够多,还在一旁插一脚。
温绍庭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含着警告的意味,周旭尧的笑意更深了。
陈眠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和温绍庭在之间的亲密举动,释数落在了袁东晋的眼底,引得他又嫉又恨,灌下喉咙里的酒,灼烧得他的心肝脾肺都在痛。
她含羞怒嗔的一举一动,宛如一根一根刺,插在心上,扎中喉咙,手中的酒杯几乎要被他捏断。
陈眠果然喝太多水了,她刚要起身,温绍庭就抬眸看着她,那眼神就是赤裸裸地询问,抿了抿唇瓣,小声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
“不用!”陈眠扣住他的手臂,白皙的脸蛋有一层淡淡的粉色,“我去去就回,很快。”
温绍庭审视了她几秒钟,点头。
拿着手提袋,陈眠扫了一眼秦桑的位置,灯光下,看见她的脸色绯红,估摸是喝了不少,她快步走向洗手间,想着一会要怎么把秦桑从陆禹行夫妇身边带离。
从厕所出来,陈眠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脚步顿住。
袁东晋回过身,目光牢牢锁住她的脸。
四目相对。
他瘦了,也憔悴了,眼底红丝满布,眼眶下有明显的阴影,唇色也有些不健康的白,陈眠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没有起伏。
袁东晋几近贪婪地看着她,离婚近一个月,她没有任何落魄狼狈,反而脸色红润,精神矍然,比起之前闹离婚那段时间枯萎消瘦,她看上去更美了。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想到那个男人,他就产生一种疯狂的嫉妒,心中一片煎熬。
看见她离开位置,他控制不住脚步跟了过来,只想靠近她,和她说说话。
“最近还好吗?”
陈眠温淡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微冷,且疏离,“谢谢关心,很好。”
说罢,陈眠抬脚从他身侧越过。
手腕被扣住,男人暗哑的嗓音卷着很深的一层压抑,“陈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