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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月夜下的生死追逐,注定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何念念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心口翻腾起来。总统套房里,灯光大亮,靳楠隔着一扇门对她喊到:“念念你又做噩梦了?”
何念念顺了顺心口:“没有,只是有些心慌而已,不知道怎么回事。薛以怀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总觉得不安。”她翻下床,披上了一件外套过来开门。
奇怪的是靳楠大半夜的竟然穿戴整齐,神情有些凝重地对她道:“念念,快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要去赶班机。明天早上还要继续转机,会比较辛苦。”
何念念一脸惊讶,看看墙上的时钟:“我的亲哥啊,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你确定这个时候要去赶班机?”何念念还从来没有坐过这种‘红眼班机’,在她的意识里,飞机都是白天起飞的。
靳楠没有太多时间解释,只是推着她回房:“我十二分确定,这里离机场不远,我们将要搭乘的班机是凌晨三点四十五分。时间紧任务急,别问这么多,赶紧收拾东西。”
她本来就觉得不安了,被靳楠这突然的行动弄得就更加心绪不宁了。小方已经开着车在楼下等候,一上车就直奔机场。这会子她才有点时间好好问问:“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是薛以怀他……”
靳楠摇摇头:“没事没事,别先别慌。任务完成了,只是他可能受了点伤。他们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到底还是出事了?薛以怀到底是去干嘛了?
靳楠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安慰她:“你别瞎想,就是受了一点轻伤而已,反倒是老白伤得比较重。丫头,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了,闫飞他的确是有问题。以前我们只是怀疑,现在是确定。虽然还拿不到他犯罪的证据,可他的手到底不干净。我希望你还是尽量避开他,跟他建立太深的感情,到时候恐怕受伤的还是你。”
那是她的亲哥哥,可他偏偏却是个贩毒集团的小头目。这样的关系,叫他如何能够告诉家里的两老,如何能告诉她?就算知道了闫飞的真实关系又能怎么样?不过短暂的相聚,他终究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一场空欢喜,反倒只会让二老再一次体会失去至亲的痛苦。思来想去,这个秘密,他决定一直瞒下去!
这一次次的说到闫飞,让何念念的心更乱了。那是她信任且依赖的人,她越发不能接受薛以怀和靳楠一次次的告诫。她沉默不肯声,靳楠长叹一声:“我知道你跟他关系挺好,可如果他真的在犯罪,那也不是你劝回来的。”
红眼班机正不愧是红眼班机,下飞机的时候一脸憔悴。
小方确定了一件事,他们连夜赶了班机,还就把跟踪的人甩得措手不及。靳楠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便打算在当地休息一晚,明天再飞回国内。可何念念担心薛以怀,坚持坐当天的飞机回去。
不停的旅途奔波,他们终于降落在雾蒙蒙的苍宁机场。陈齐接到通知一早便在机场等候,一行人直奔了医院。
“薛以怀他到底怎么样了?”
陈齐的回答有些模糊,看起来并不像靳楠说的只是收了一点轻伤。
这次安排入住的医院是军医院,特别安排了一层独立的病房区。门口有警员看守,这架势实在是令人紧张。还没进门便撞上了薛老爷子,他拄着拐杖道:“别慌别慌,他没事的。”
病房里,薛以怀脸上过着纱布,还在打着吊瓶。更令她心惊的是,他光着上身,腹部也包扎过,像是……
“是挨了刀子,索性对方也顾及着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没有用枪。这一刀,他是替一个警员挡的,幸好扎进去的不深,没有伤及器官。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太过担心,现在见到了,可以放心了没?都是刀林弹雨里走出来的,这点伤,要不了他的命。哎,你别哭啊!”
在靳楠看来,这些伤的确不算严重,可对何念念这么一个普通人来说,却不能那么淡定。
生在和平年代,享受着平稳安逸的环境,从来不知还有暗域一角的危险。因为太多默默抗争在暗域的英雄,所以我们才忘了潜伏在黑暗里的危险。
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她做不到那么坚强,她也不愿意日日夜夜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收敛了情绪,她才想起问了一句:“白逸铭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白逸铭那惯有的戏谑声响起:“哎妈呀,嫂子你可算是想起我老白了。我也伤得不轻,都没人关心一下我!”
白逸铭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这人还真是乐观派,都伤成这副模样了还能谈笑风生。何念念本来压抑的心情,倒是因他扫去了不少:“你都这样了,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床上吗?”
白逸铭一脸憋屈道:“我倒是想啊,可惜连个给我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了。这不,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不像老薛,这都还没醒,就已经有人在守着他了。同人不同命,我只能认了!”
靳楠毫不客气地戳了戳他受伤的腿:“别卖乖了,我给你端茶送水行了吧!起来起来,有点眼力劲行不!”靳楠毫不客气地拉起白逸铭,白逸铭一脸委屈得不要不要的,这样对待一个伤员真的好吗?
搭在靳楠肩头,白逸铭还回头对何念念喊到:“嫂子,你要是给老薛弄点什么营养餐,记得给我也来一份!医院的套餐,实在是难吃得紧……”
还没等他说完,靳楠不耐烦地捂上他的嘴:“你说你怎么就没把你这碎嘴给伤着呢?”
看着两人互怼着走远,何念念忍不住笑了一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刚才的压抑,就这么让胡搅蛮缠的白逸铭弄没了。这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嘛!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她握着他的手默默祈祷。
薛老爷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轻咳一声:“丫头。”
何念念赶紧站起来迎过去:“爷爷,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妈妈她……知道了吗?”医院里没有见到江心乐,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道了薛以怀受伤的事。
薛老爷子摇摇头:“她还不知道。心乐一直都很反对以怀学他父亲,作为一个母亲,我们都能理解她。丫头,那爷爷反问你,你作为妻子你能理解并接受这样的他吗?”
薛老爷子的话没有说得那么直白,可意思也很明确。薛以怀的身份如果只是个商业精英,顶多也女人缠身。而他现在的身份,还有一个警察,这就不是多几个女人的事了,是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她只一个普通人,想法也难免会跟江心乐一样。不求他立功,只求他平安就好。
她揪着自己的手,不知如何回答嗜好。想了许久,她回答道:“爷爷,我很害怕失去他。”薛老爷子点点头,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女人一生,到底都是在追求一个相对平稳的生活。
薛老爷子站起身道:“你认为在你和他的信仰里,他更看重谁?”换一种说法,大概就是你认为薛以怀会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信仰,给你一个平稳的生活吗?”
这个问题就她不假思索:“当然是他的信仰。爷爷,您想说的我都懂。我害怕失去他,也不想没有他。”后面这句听起来有些重叠,可她的意思却完全是两个意义。
薛老爷子轻抚着她的脑袋,十分欣慰道:“好孩子。”薛老爷子明白她的意思,她害怕薛以怀在任务中牺牲,与此同时她也不想离开他。
薛老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迈着依旧矫健而沉稳的步伐离开。何念念长叹一声:“薛以怀,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到何种境地她才舍得放手呢?
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薛以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何念念握着他的手趴在他床边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他想抬起手却发现被她握住有些发麻了,等了好一会,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抽回手的时候,惊动了她:“对不起,我没有按照约定回去找你。”
都这情况了,还说这话,何念念嗔道:“薛以怀,我发现我们两可能真的八字不合!不是你克我,就是我克你,不是你受伤就是我受伤。”
薛以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不过眼下我有个比较紧急的问题需要先解决,你先扶我下床。”
何念念摇摇头:“你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再紧急的事情能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吗?老是呆着,哪都不许去!”
薛以怀憋不住笑了:“薛太太,你再不扶我下床,我就要尿裤子了。”
何念念一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人,直说不就完了,故意看她笑话的吧!
扶着他进了卫生间,她刚想转身走,薛以怀却一把拉住她:“薛太太,搭把手帮我脱。”
这……这手也没受伤啊?
薛以怀坚持道:“右手受伤了缠着纱布,左手是没伤,不过刚才被你压麻了,所以现在也使不上力。”
所以,怪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