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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楼箫说的是歪理,不过这歪理歪的我赞同,大手一挥,一人点了三只大闸蟹,什么贵就点什么,反正花钱要花的我心里舒坦。
吃好之后,楼箫跟初夏拿了一个大蛋糕出来,点上蜡烛:“姐,生日快乐。”
初夏也祝福我说:“笙姐,生日快乐,祝你越活越年轻,越来越美丽。”
我笑了一句:“就你嘴最会说。”
许愿吹蜡烛时,我很快就许了个愿望:愿爱我的人,我爱的人,一生平安。
这愿望很普通,却也是最难实现的愿望,也是每个人都希望的。
我已经过了用愿望来期盼人生的年纪,这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真正的愿望不是许下靠老天爷实现,而是自己努力去到达。
象征性的吃了蛋糕,我们出发去KTV,杨欢早就定好了包厢,酒水也早就搬到了包厢里,经理还送了我们两个果盘。
我们四人中,就数楼箫最会玩,最会喝酒,第二就是杨欢了,音乐声开到了最大,仿佛要将耳朵都震聋了。
初夏不会喝酒,我酒量勉勉强强,被她们灌了几杯,也不怎么行了。
初夏点了一首生日歌唱给我听,我靠在沙发上,手撑着脑袋,听着她们给我唱歌,忽然觉得生日有这一群人帮着过也是很不错的。
唱完后,杨欢起哄喝酒,今天趁着高兴,正如她所说的,男人们通不通一边去。
我端起桌上倒满的啤酒,一饮而尽。
被杨欢怂恿着,我最后喝高了,离开会所已经差不多凌晨了,我的生日已过。
之前我故意没去看手机,可能是怕失望吧,离开时我才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见到上面傅容庭十个未接来电,我心里五味杂陈,嘴角上扬着,不知是笑了还是哭了。
杨欢看到了,没说什么,最明白我的人,莫过于她了。
杨欢跟楼箫两个人互相攀着,两人酒量都很好,可还是喝高了,唯一没喝酒的初夏照顾着我们三个人出去,很是辛苦,我对着她摆摆手说:“你去照顾她们两个吧,我没事。”
我大概不是酒醉了,是心醉了。
离开包厢,离开会所,下楼梯的时候,楼箫跟杨欢两个人摇摇晃晃,幸好有初夏搀扶着,不然就摔了。
我一个人走在后面一点,头脑有些昏沉,我盯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的下台阶,注意力要集中了,也就没注意到前面疯疯癫癫的杨欢跟楼箫两个人忽然没了声音,也没注意自己撞上了人。
本来我就勉强着身子在走路,撞上硬的跟石头一样胸膛的人时,我差点就没站稳,头也更昏沉了,我低着头说了一声抱歉打算绕开这人走,还没下台阶,手腕就被人扼住了。
我心里难受吧,这也道歉了,还被抓住手,也火了,抬头怒道:“都说了抱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后面的话在看清是傅容庭时都被吞了回去,他面上淡淡怒意,身上带着冷霜,显然是急匆匆才过来的,也不知他找了多少地方,终于在凌晨把我找到了吧。
“怎么不接电话?”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冷呵了一声,将手挣了挣,自己走。
我满身酒气与冷漠让他也火了,拔高了声音抓着我的肩膀:“为什么不接电话?我特意赶回来给你过生日……”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我心里的委屈啊,气啊,都跑出来了,可我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看着他笑问:“不知傅少是从哪里特意赶回来?蓉城?”
能如此平静的问出这句话,我他妈都佩服自己的冷静,其实我是没资格过问的对不对?可我还是犯贱的问了。
我的话让傅容庭片刻沉默了,眉毛都攒一块儿了。
杨欢跟楼箫两人互相勾搭着,看着我们这边,楼箫可以在别人面前维护我,但傅容庭面前她不敢放肆,哪怕她也想质问傅容庭早就回来了,什么叫特意赶回来,可她不敢。
可杨欢暴脾气啊,不管不顾的,松开楼箫过来,酒精让她的胆子比平时还大,我不想她掺和进来,看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然后对一旁愣着的初夏说:“初夏,你带她们两个回公寓。”
“笙姐,这……”初夏有些不放心,眼神在我跟傅容庭身上转了一圈。
我说:“这是我丈夫,你先带她们回去。”
这声丈夫说的我自己都想笑,这算哪门子的夫妻?
初夏放心的带着杨欢她们打车走了,杨欢心里是不放心的,可这是我自己的事,只能自己解决。
傅容庭的出现让我酒醒三分,人走了之后,我看了眼面色冷冽又疲惫的傅容庭,见他没什么要说的,我晃着虚浮的脚步往前面走。
他追上来,对我忽然的冷漠觉得有点不明所以吧,攥着我问:“楼笙,怎么了?”
我想如果不是之前的甜蜜铺垫,傅容庭一定问不出这样的话,按着他的脾气,直接扛着人走人,他就是那种唯我独尊,反正我就得听他的,没有什么闹情绪的权利。
想到他是从苏姗那里赶过来的,我就觉得他全身的味道,甚至是碰我,我都觉得心里厌恶,第一次觉得这么排斥他。
冷着脸,我甩开了他,疲于任何语言的说:“没什么,酒喝多了而已。”
我继续往前面走,想打辆车回去,公寓我不敢回去,就只能回老宅。
我伸出手拦出租车,傅容庭的耐性也用完了吧,傅容庭终究是傅容庭,不会因什么而改变。
他将我直接抱了起来往他车子的方向走,我没有挣扎,应该说我连反抗都觉得对傅容庭是一种浪费。
他将我塞进了车子里,一股香水味钻进鼻孔,胃里是一阵翻江倒海,一时没忍住,我扶着车门就在车门口吐了,当时傅容庭就站在车门口,污秽有一半都吐在了他铮亮的皮鞋上。
我一只手捂着胸口,当时心里凉了半截,有点后怕傅容庭算账吧,可他没有,没有发怒,也没有生气,只是沉着脸,为我拍了拍后背,又从车里扯了纸巾给我。
“谢谢。”接过纸巾,淡漠而疏离的语气。
如果不是看我吐的厉害,傅容庭铁定不会容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不过我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今晚的事他肯定会找我算账。
十个未接电话,又对他冷言冷语,又是吐他一脚的污秽,放在刚认识那会儿,我连想都不敢想,可现在我是不想去想了。
他将我扶好仰躺在车座上,吐了之后胃里舒服多了,酒也醒了许多,他自己清理了一下,然后上了车发动车子。
车外的清风吹在脸上,很是舒服,我闭着眼睛,没去看他这是回老宅还是公寓,只是在想,时间过得真快。
车子开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我觉得舒服很多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看着窗外的景象,这是回公寓的路,想到红鼎天下里还住着苏姗,我心里就忍不住冷笑。
漆黑的夜将我心里最后一点犹豫吞噬,我扯了扯嘴角,盯着窗外平静的说:“还有四个月我们认识就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还有四个月,合同就要到期了。”
这话我说出去,不做多说,他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说出之后,我心里说不出的释然,也说不出的空荡。
我等了一会儿,他才嗓音质冷的说:“我现在只当你酒还未醒,说的是醉话。”
跟他这么久了,能听得出他是真怒还是什么情绪,一个红绿灯口,我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他紧锁的眉,紧抿的薄唇。
“难道傅少没听说过酒后吐真言?”
傅容庭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了,可能觉得我今天太放肆了,噙着寒光的眸子睨了我一眼,淡淡的警告道:“楼笙,别给我三天两头上演离婚的戏码,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
那天沈晨南说我上演圣母的戏码,现在傅容庭说我上演离婚的戏码,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上演,只是作秀,从未当真,一直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在消耗他们对我的耐性。
我盯着傅容庭带着怒意的脸,想着他以前说的那些话,后背一阵发凉。
他有限度,可曾想过我也有个限度?
我攥紧了双手,将手心捏出一层冷汗,嗤笑道:“那就别上演了,来真的吧,反正大家都过够了,我大方离开,将位置腾出来,免得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你不嫌累,我还嫌膈应。”
傅容庭深眸微微一眯,眸子里的寒光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雪藏的一把利刃,如果不是红灯跳转成了绿灯,我想这把利刃已经插在了我的心口。
他发动车子朝公寓开去,没再说话,我也觉得说的够多了,也沉默了下来,只是目光不经意间透过后视镜看到车后座放着一个蛋糕。
他这是赶来给我过生日吗?
车子刚开进红鼎天下的大门,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又是苏姗,阴魂不散的苏姗,此刻我听到,想到这个名字都觉得心烦意乱。
可苏姗的声音,还是透过电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又是痛苦隐忍的声音,傅容庭又像上一次丢了我,让我自己上去,他自己急匆匆的朝另一栋楼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