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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我会负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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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逸帆扯唇一笑,温声细语,“莫莫说的没错,可是,你妈妈当你是捧在掌心的明珠,你就是她的小心肝,为了讨得她的欢心,我当然要先取得小心肝的原谅啦。”

    他的国语,原本就别扭,这会儿,怪声怪气地说着话儿,听的人发笑。

    尤其是莫莫,看着帅气的年轻叔叔恭维自己,恭维自己的妈妈,十分的自得,“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

    乔逸帆脸色一松,刚刚说的话,对他而言不是玩笑,而是真的,当即,认真地道:“谢谢莫莫!”

    双手,温柔地握了握莫莫的胳膊。

    莫莫对他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转过身手脚并用地想要爬上病床挨着妈妈,可是却被虞修白阻止。

    “妈妈受伤了,碰到伤口会痛,莫莫不要上去,好不好?”

    莫莫委屈地扁了扁嘴,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妈妈了,虽然乔叔叔对她很好,好吃好喝好玩的伺候着,可是,她还是想妈妈。

    羚自然也是想莫莫的,她原本以为莫莫被乔逸帆强行带走,一定会不高兴,大发脾气,没想到见到两人刚刚的互动,竟是十分和谐。

    看样子乔逸帆把莫莫哄得服服帖帖的,下意识看向虞修白,见他神色微冷,虽然白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他一个眼波流动,她就看出了他心里的不爽。

    他明明这么在乎莫莫,为什么以前自己没发现呢?

    “听虞叔叔的话,嗯?”羚出声,定定地看着莫莫,莫莫只好作罢。

    “你们这么多人留在这儿,不利于羚休养,既然都看过羚了,都回去吧。”乔逸帆的目光一一掠过房内的所有人。

    腾艺点头赞同,带着一家人离开,可是腾扬却站在原地没有挪步,他低着头,脑袋埋在胸前,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扬扬,回去了。”腾铭忽然略显严厉地喊了一声,他惊得一激灵,小身板缩了缩,终于抬头,看了看羚。

    羚出声说:“扬扬今天一定是吓坏了,让他回家好好休息。”

    腾扬这才抬腿跟着腾家人往外走。

    房间里,人少了大半。

    乔逸帆看向虞修白,那目光分明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虞修白俊美的脸神色微动,而后优雅倜傥地对羚笑了笑,“既然你没生命危险,我就先走了。”

    羚眼底闪过意外,她没想到虞修白说走就走,心里,掠过一丝失落,“哦,那你走吧。”

    虞修白偏首,看一眼宋洛,宋洛立即跟上他,往外走去。

    两人刚来到外面,看到门口伫立着一道窈窕的身影,竟是陶柔。

    陶柔转过头看着两人,先是朝着宋洛微微一笑,“宋助理,好久不见。”

    宋洛礼貌一笑,“是好久不见了,四年不见,陶柔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陶柔红唇一弯,轻轻柔柔地笑,目光,慢慢移至虞修白的脸上,情不自禁地走近他,开口:“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虞修白垂眸,看着仰脸打量自己的陶柔,风情别致地一笑,“呵呵,你这搭讪的方法,未免太老了些。”

    陶柔蹙眉,指着一旁的宋洛说,“不信你问他,你很像我的朋友顾少清,尤其是你的眼睛,你的身材,真的很像。”

    宋洛心下一惊,没想到陶柔的眼光这么毒。

    虞修白倒是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这种话你不是第一个人说了,所有顾家人都对我说了一遍,”他沉吟着,摸着自己精致的面容,似是感叹,似是不敢置信,“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人长得跟我像,想来也是个美男子,否则不会让大家这么的念念不忘。”

    陶柔的目光掠过黯淡,“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惜……没有你邪魅风趣,而且顽固不化。”

    “哦——”虞修白不了解地看向宋洛,“那我倒要向宋助理多了解了解了。”

    宋洛摸了摸鼻子,顺势而下,“背后议人长短不好,况且还是已逝之人,虞先生,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虞修白冲陶柔教养良好地微微颔首,转过身的刹那,冷了神色,随着宋洛一起走向电梯,谁知身后的陶柔蓦然说:“两位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走。”

    随即,响起一阵蹬蹬的高跟鞋声音。

    宋洛看一眼虞修白,见他神色已换成了刚刚的那种邪魅风趣,不由感叹,这脸换的,令人佩服。

    “陶柔小姐,那一起吧。”虞修白停住脚步,灯光下,目光淡淡,不闪不避地看着陶柔。

    陶柔跟上他们,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虞修白,在电梯内,忽然说:“你真的很像,看着你,我都有流泪的冲动了。”

    虞修白挑眉,“怎么会?”

    陶柔拭了拭发酸发胀的眼角,“因为我爱那个男人,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不掉他,看着你,就像看见了他,心里自然感到难过,就忍不住想哭。”

    虞修白一脸感动,“看得出,你真爱他。”

    陶柔脸色戚戚,“是你无法想象的爱。”

    他们说这些话时,宋洛就在一旁呢,他默默听着,默默摸着鼻梁,把脸扭到一边。

    电梯很快到了,三人走出来,腾家人刚好等在大堂里,陶柔只得跟他们告别,虞修白和宋洛,这才得以快速地离开。

    ……

    腾艺想要了解一下羚受伤的详细经过,便叫腾扬上了自己的车,而腾铭和陶柔一辆车,陶柔为表尊敬,和他一起坐在了后座。

    见她魂不守舍的,腾铭皱紧了眉头,“你怎么回事?不想办法留下来看着四爷,刚刚还紧盯着那个小白脸?”

    陶柔回神,“我没有,只是觉得他像一个故人。”

    腾铭变得不耐烦起来,“什么故人不故人的,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拉回乔逸帆的心,刚刚在医院,你没看见他对羚多好吗?”

    陶柔咬唇,双手紧握着放在膝盖上,凉凉的道:“我不傻,我看见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

    “这是我自己的事,大哥就不需要操心了。”

    腾铭一噎,不再说话。

    ……

    医院病房内,一下子只剩三个人。

    莫莫困了,哈气连天,她太想她了,当手背上的输液结束后,她让乔逸帆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一边看着她,一边忍受肩上的疼痛。

    莫莫窝在羚的怀里,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乔逸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目专注地盯着羚。

    不知道是太过疼痛了,还是之前睡多了,羚毫无睡意,只充满爱意地注视着莫莫。

    房间内,很安静。

    乔逸帆在这寂静之中,忽然说:“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

    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懂他说的什么话。

    乔逸帆脸露歉意,“对不起羚,医生说……”

    见乔逸帆吞吞吐吐的,羚心里一沉,下意识用力动了动左臂,竟是做不动,除了疼痛就是疼痛。

    “我怎么了?”

    乔逸帆紧紧盯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睛,起身,双手温柔地落在了她的肩上,“医生说子弹伤到了关节神经,你的左臂……以后很有可能无法活动自如。”

    羚愣住了。

    无法活动自如?

    这应该还是婉转的说法吧?

    确切的说,她的左臂应该是废了,徒有其表,是这样吗?

    “我会为你找世界上最好的外科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就算治不好,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羚,你不要难过,只是一条手臂而已,你又用不着靠手吃饭,对不对?”

    羚咬唇,话是这么说,可是原本自己好端端的,现在突然被告知左臂要作废了,一下子,叫她怎么接受得了?

    “我不要你照顾我。”羚皱着眉,出声。

    乔逸帆严正摇头,“不,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照顾你,是我应该的,更是我愿意的。”

    羚肩上疼的厉害,这疼蔓延至胸口,甚至整个上半身都跟着疼起来,她有些受不了地往下躺了躺,闭上眼,无论乔逸帆对她说什么,她都不理会。

    满脑子都是自己只能用一只手做事的情形,越想越难过,眼泪居然就不争气的往外流。

    乔逸帆不停地叹息,一直在责怪自己,羚嫌他吵,让他闭嘴,他真的再不发出一丝声音。

    只是,蓦然间,羚觉得自己的大拇指上凉凉的,奇怪的睁眼一看,看见自己的大拇指上居然被套上了一个白玉扳指。

    她想把它拿掉,可另一只手臂没法使用,只得瞅着乔逸帆,“什么东西,赶紧拿下来。”

    乔逸帆摇头,“这是我送给你的,戴上了,就永远不会取下来。”

    羚疼的头都痛,“乔逸帆,你是欺负我一只手不能动吧?”

    乔逸帆一脸正色,“怎么可能,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欺负你。”

    羚听够了他的一厢情愿,自己翘来翘去地弯曲大拇指,试图迫使扳指能够掉下去,可是没有成功,她想要嘴咬,可又怕把莫莫弄醒,最后只得放弃。

    再后来,疼着疼着就疼睡着了。

    入睡前迷迷糊糊地想:虞修白为什么要走?为什么没有留下来陪她?

    其实,她挺想他留下来陪她的。

    她想问一问:这四年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了,还要对她隐瞒身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绝望?

    睡梦见,手被人握住,对方摩挲着她的掌心,细细地揉,似乎还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什么,但她没有听清。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是医生来查房。

    医生仔细询问了她的感觉,她一一答了,一旁,乔逸帆听的也格外仔细。

    当医生离开后,乔逸帆立刻凑过来问她早餐要吃什么?

    羚转动眼珠子,在房内没找到莫莫,立刻紧张起来,“莫莫呢?”

    乔逸帆指了指盥洗室,“她在里面洗漱,等下就出来。”

    羚松了一口气,“我没胃口。”

    乔逸帆严肃地盯着她,“再没胃口也要吃饭,否则你怎么好得起来?”

    羚转念一想,也对,否则,还不知道要住多久的医院,当即打起精神,说要喝粥,乔逸帆立即打开病房门,吩咐外边站着的人去准备。

    没一会儿,莫莫果真从盥洗室走了出来,还换了一身新衣服,一脸清爽地走到羚的身边,稚气地问:“妈妈,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羚看着似一朵花儿的女儿,点了点头,“嗯,好很多了,没那么疼了。”

    莫莫展颜一笑,抱着小肚子,看向乔逸帆,“乔叔叔,我点的豆浆蟹黄包子,到了吗?”

    乔逸帆揉了揉她的发丝,“马上就到。”

    说着,有人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