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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工作让林溪和陆正则无暇去想其他,俩人就这样冷冷地相处着,转眼春节来了。陆家的父母也在除夕这天赶到了深圳,之前买的别墅早已装修完毕,二老直接住了进去。
除夕那天,林溪和陆正则早早地赶到了那里,俩人之间别扭的相处方式,曾院长一眼便看出了问题。她拉着林溪的手,说道:“溪溪呀,正则是不是欺负你了,不怕啊,阿姨给你做主。”林溪笑着说道:“阿姨,没有,正则对我很好。”
曾院长看了眼陆正则,调侃道:“齐光呢,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独身,还说我们陆家传承香火的事情就由你来负责了,你俩抓紧把婚事办了,明年我也退休了,到时候再给我生个大孙子,我晚年的生活也就不寂寞了。”
陆正则转头看向林溪,林溪听到生孩子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站在那里,一脸的惊慌无措。
陆正则一把把她拉过来,握着她冰凉的手,说道:“我们也不生,陆齐光他不是讲自己的基因好吗,让他生,他是老大,传宗接代的事情理应由他来做。”
曾院长看着俩人,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说道:“好,你们一个个就都这样就是了,我和你爸退休后,就返聘算了,省得在家无聊。”
陆正则拉着林溪出了房间,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后背,说道:“林溪,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想要离开,我不放手。”林溪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紧紧地抱着他,无限地依恋。
初一的早上,许颜清领着高洁来陆家拜年,高洁看见林溪,一脸的不忿。高家的人对于林溪都充满了敌意,作为盛昌平最看重的属下,她自然成了高家人的眼中钉。高洁呢,纯粹是因为陆正则,她喜欢了陆正则好多年,却被林溪从中夺走,岂能不恨。
许颜清看了眼林溪,说道:“墨芯,正则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呀?”曾院长笑得甚是开心,说道:“这还不是随他们了,快了,正则很是想抓紧把婚事办了,等年后工作少些的时候就办吧。”
陆正则也笑着,说道:“好事将近,好事将近。”
高洁听到这个消息,一会便告辞离开了,许颜清本想多坐会,也只能无奈地告辞。
陆正则也只休息了3天,便上班了,林溪年初八也正式上班了。年后,荣信集团上市前的改制与重组正式启动,前期的准备工作在盛昌平上任前基本已经完成,至此盛昌平作为幕后收购高氏集团持有的荣信股权的事情,该知道的人此刻也全都明了了。高芳菲气的把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的粉粹,高求全得知消息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目前看来,盛昌平持有了荣信集团36%的股权,成为了公司最大的股东。
因为股权高度集中,资产的重组进行的很顺利,盛昌平手中的股权进行了部分的稀释,林溪作为助手得了公司5%的股权让众人大跌眼镜,之前关于俩人的传闻又再次传开,欢迎宴会上的那张照片也传开了。
陆正则看到照片时,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又盯着照片看了很久,颓废地瘫在椅子上。陆正则从未想过林溪会背叛自己,林溪对自己的爱他能深深地体会到,可眼前的这张照片却打了他一个耳光。林溪近期的反常,影响了他的判断力,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满腔的愤恨。
高洁也看到了这张照片,盯着照片,她笑了很久,不禁感叹,老天都在帮她呀。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嘴里轻轻地说道:“贱人,怎能配得上我正则哥哥。”
高洁打通了林溪的电话,用讨伐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能耐呀,我正则哥哥这么好,你还脚踩两只船,出来见个面吧,给你看张照片,离开我的正则哥哥。”
林溪接到高洁的电话很是奇怪,不过因为牵涉到陆正则,她还是去赴约了。高洁选在了离荣信公司不远的地方见面,林溪步行5分钟就到了。
林溪一坐下,一杯水便被泼到了自己的脸上,她冷冷地看了眼高洁,说道:“高小姐,你喊我来,不会就是为了泼我一杯水吧。”
高洁冷哼一声,递给了林溪一张照片,照片中,陆正则赤裸着上身躺在高洁的旁边,眼神迷糊。林溪盯着照片看了一会,轻轻地靠在沙发上,放在桌子上的手和脚不停地抖着,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喊了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她心里很乱,比当初知道自己输卵管双侧堵塞时还要乱,她在脑海里组织着反击的语言,却无法说出口。
高洁很是满意林溪的表现,得意地说道:“你出轨了盛昌平,我正则哥哥现在心仪于我,我们刚好各取所需,不是吗?”
林溪刚想反驳,服务员端了咖啡过来,林溪盯着桌上的咖啡看了两秒,随即拿起桌上的照片放到包里,她轻轻地端起咖啡,朝着高洁的脸上泼去,说道:“还你的,拜拜。”说完,背起包转身离开,身后高洁被热咖啡烫的哇哇直叫。
林溪走出咖啡厅,无力地坐在了马路边上,任由过往的行人打量着自己。许久,似是下定了决心,林溪起身朝公司走去。
晚上,林溪没有提照片的事情,陆正则也没有提,俩人都很是沉默,各自洗漱、各自睡觉。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个月,荣信集团的资产重组与改制也已经顺利地完成了,一旦荣信集团上市成功,林溪立马就成了拥有几千万资产的富婆。她也有些发懵,林溪不知道盛昌平是怎么想的,很想拒绝,却被盛昌平一句话打消了念头。
盛昌平看着林溪,说道:“林溪,陆家的人你只见到了一部分,都是各行业的精英,还有曾家的人,曾广权、曾宸赫,优秀地让人咋舌。我不忍你这样嫁入陆家,陆家的人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我就是不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从稚嫩的少女长成现在的职场女强人,你明白我的感受吗,我不忍别人轻视你,刚好我现在能为你做这些,林溪,我也希望你能长久地待在公司,继续当我的左膀右臂,你不记得了吗,你曾经说过的,会永远做的左膀右臂。”
林溪听他说完,眼里闪着泪光,说道:“好,我收下,我会一直待在荣信的,一直当你的助手。”
盛昌平笑了起来,拍了下林溪的肩膀,说道:“我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我难得培养了个这么好用的助手,怎能轻易放弃呢。”盛昌平看着窗外,心里默念道:“我无法忍受看不到你,只要你能在我身边,这点股权算什么,来日方长,我不见得就一定输给陆正则。”
几天后,盛昌平介绍了财经杂志的专访,主要的还是围绕着荣信的上市,期间主持人也问些盛昌平的个人问题,对于公司里他和林溪的传闻,盛昌平没有否认,他直言非常欣赏林溪。
专访出来后,陆正则从高洁手里拿到了杂志,他看完后,杂志便被他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天晚上,从林溪回来后,陆正则就一直盯着她看,林溪有些纳闷地问道:“正则,你有话要说吗,你老是这样盯着我做什么呢?”
陆正则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们谈谈吧,找出问题,解决了它才是根本。”林溪点点头,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他,等他开口。
陆正则很是郑重地说道:“林溪,之前我对你的态度不好,我道歉,那么,现在我希望我们能尽快结婚,结婚后,你就辞职吧,离开荣信公司,要不要上班你随意,我来养你。”
林溪看着他,问道:“你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吧,我都和你说了我和盛昌平没有什么,我们只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对他只有感激,这么些年,是他一手提拔了我,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发展。我不能因为你的疑心,就去辞职。再说了,即使我辞职了,谁又能保证不出现第二个盛昌平呢?我现在暂时不想结婚,我还年轻,想再等两年。”
陆正则的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他看着林溪,一字一句地问道:“林溪,你不想结婚是吗?那你之前为什么要答应我?”
林溪看着他的样子,站了起来,很想去拥抱他一下,刚伸出手,陆正则却把她的手推开了,陆正则看着林溪,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捧给你,你却如此地践踏,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林溪忽然没有了谈下去的欲望,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在考虑离开了,她的正则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既是年少时的两厢情愿,又是年老时的共享天伦,而不是留下遗憾。
林溪无法想象当俩人逐渐老去时,走在路上看见别人家的孩童眼中流露出羡慕,她从小便渴望亲情,那种渴望早就长到骨头里,那种求而不得更是痛到骨头里。她不忍陆正则体会这种刻骨的渴望,刻骨的痛。她轻轻地叹了一声,说道:“正则,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爱的太过深沉,反而是种束缚,我们放过彼此吧。”
陆正则苦笑一声,问道:“我爱你,让你觉得是种束缚了,我妨碍到你了,盛昌平给你股份、给你职位,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还能得到的更多?”陆正则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说话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
林溪并没有反驳他,她从包里拿出了高洁给她的照片,递给了陆正则,说道:“正则,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我们之间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彼此信任,你和我也都做出了让对方心痛的行为,到此为止吧。”
陆正则看着照片,大脑瞬间短路了,拿着照片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不停地说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张照片,真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呀,我当时只是喝醉了,什么都没有做的,林溪,你要相信我。”
林溪看着他,说道:“我即使现在选择相信了你,可是我心里总会有疙瘩的,我不知道这种情绪到什么时候就会爆发,那我要求你离职,你能做到吗?”
陆正则连想都没想地说道:“我愿意的,只要你说的,我都去做,我离高洁远远的,我不再和她在同一家医院上班。”
林溪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了陆正则的手,道:“正则,不应是这样的,我终归不够深爱你,无法全身心地相信你,也不能以你的快乐为我的快乐,等到你发现这点的时候,我们终究会成为一对怨偶,那有何必呢?”
“怨偶就怨偶,我愿意。”陆正则打断了林溪的话,大声地喊道。
“正则,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们从彼此相爱变成彼此怨恨,放手吧,正则,对不起。我今晚就搬走”林溪甩开了他的手,转身进了房间去收拾东西了。
陆正则茫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林溪把她的东西一点点收进行李箱,看着她离开,最后这个让他倍感温馨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
林溪强忍着泪水,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林溪,一定要离开,只有这样,陆正则才能开始更好的生活。”
路灯下,她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孤寂又落寞,在品尝被呵护的滋味后,再次回归从前的孤单。林溪想着自己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适应了,这个城市也没有了当初的向往,自己也该彻底地从陆正则的生活中消失了。
林溪住到了公司附近的宾馆里,第二天一脸憔悴地来到了盛昌平的办公室,盛昌平看了她一眼,林溪今天的妆有些浓,但依然掩饰不了脸上的憔悴,盛昌平问道:“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林溪摇了要头,说道:“我想了下,江城分公司这边还是需要自己的人驻守才好,还是我去吧。”
盛昌平很是纳闷,他记得很清楚,林溪当时可是非常想来深圳的,他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最近总是不在状态,问了你几次,你也不说。是和正则出了什么问题,公司的那些传言需要我去向正则解释下吗?”
林溪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沙哑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不是很适应这边的气候,江城待久了,很是不舍。”
盛昌平想劝林溪放弃回江城的想法,说道:“我这边可能更需要你,还是留在深圳吧,这边发展的空间也更大些的。”
林溪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和陆正则分手了,我现在不想待在这里,只想躲他远远地。”
盛昌平听到后,心里一阵窃喜,可看到林溪伤心的样子又有些心疼,安慰她道:“好吧,我想办法吧,你想开些,你还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住在哪里呢,要我帮忙找住的地方吗?”
林溪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暂时还是住宾馆吧,可能要麻烦您尽快帮我把调任的事情处理好。”
陆正则在林溪搬走后,隔天昏倒在了手术台上。陆教授俩口子急匆匆地从江城赶过来,守了他一天一夜方才醒了过来。在他昏迷期间,曾院长给林溪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林溪很是礼貌地喊了声阿姨,曾墨芯很是着急地说道:“林溪,正则昨天在医院昏倒了,现在还没醒来,你现在在哪里呀?”
林溪觉得胸口被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她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很是平淡地说道:“阿姨,我和正则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也不方便去照看他。”
曾墨芯很是吃惊地问道:“你们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年轻人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呢,阿姨先替正则和你道个歉,你现在有时间的话过来看下他,他肯定就不和你置气了。”
林溪的心被揪的生疼,咬牙说道:“我不过去了,阿姨,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林溪说完便把电话挂断了,电话的另一头,曾墨芯听到电话嘟嘟的响声,楞了许久。
挂断电话后,林溪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拿起包,下楼去了医院。林溪在护士台询问了陆正则的病情,轻轻地踱步来到了病房前,房里只有陆正则一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青色的胡子冒了出来,林溪走到病床前,轻柔地握住了他的手,小声地说道:“正则,你要多保重自己,快点好起来,不要再想我了。”陆正则似是觉得有人在说话,动了一下,林溪立马放下了他的手,慌张地逃离了病房。
林溪的任命一周后就下来了,担任江城分公司的副总,主管销售和财务。10天后林溪回到了江城,正式走马上任了。
林溪回到了江城,回到了她和陆正则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家中,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把和陆正则的合影放在了房子里显眼的位置。花园里的花也要重新打理一下了,有些枯萎了,有些的枝条又长的太过茂密了。
一天下来,林溪的体力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可她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最终还是披上外套,朝陆正则的房子走去。
陆正则的房子定期有人打扫,还是保持着他们刚离开时的样子。她轻轻地走进了卧室,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江城分公司,对于林溪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变的也不过是职位和工作的内容而已。以前的同事看见她回来,都很是开心,喊着要给她举行欢迎仪式。林溪笑着说道:“那就今晚吧,我请客,晚上,爱蜀味。”
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林溪喝的有些迷糊了,她似是忘记了和陆正则分开的痛苦,回到了和陆正则认识之前的林溪,所有人都没有看出她的悲伤,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晚的枕头都沾满了泪水。
人在年少的时候,遇见了让你惊艳的人后,便只有他和其他人,可这对你来说,是该喜还是该悲呢,喜的是写尽千山,落笔都是他,悲的是,万物是他,无可躲。余生要么都是他,要么都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