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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头是对冷云泽动了真心的。
但她也许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小娜,不然,我们去跳舞吧?”
他忽然想起了一招能阻止她继续喝酒的办法。
“跳……跳舞?好……好啊!”
顾晓窗站起来,眼神有点恍惚,但她还是笑眯眯地指着洛珂南说,“洛……洛先生,你……你可不要相信女人啊,女人都……都是大骗子!哈哈,我……我就是……”
她说着,笑着,那样子是极致的快乐,可是,眼角那里却分明有泪水沁出……
“乖,小娜,我们跳舞!”
洛珂南不忍心再看她那伤楚的眼神了,揽着她就滑入了舞池里。
一曲舞罢,顾晓窗又闹腾着,“喝……喝酒去,我们去喝酒……”
“小娜,不然你陪着我唱歌吧?我好久都没有唱过了……”
洛珂南说。
“好……好啊,我……我的任务就是……就是让你高兴,哄你开心,哈哈,你知道吗?我有任务的……”
顾晓窗脚步有点踉跄,险些摔倒,洛珂南一把扶住了她,让她的半边身体都靠在了他的肩头,“小娜,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我……我真的有任务……啊?我的任务是什么啊?我……我忘记了!”
顾晓窗笑了,笑得满眼都是泪水,泪水扑簌簌滚落下来,但她却全然不知的样子,依旧笑如花开。
唉!
洛珂南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随后两个人在舞台中央,一曲男女合唱《因为爱情》唱得全场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被顾晓窗那时而悠扬,时而淡淡忧伤的声音给震惊了。
喝酒后的她,尽管面色绯红,妖娆若桃,但眉宇间隐现出来的那种蹙蹙的忧伤,又同时让人看着心痛,跟着伤感。
而洛珂南的嗓音也是很不错的,略略的沙哑,附和了这首歌的意境。
两个人一唱一和,一气呵成,似乎这种合唱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一种自然的流泻,没有任何的做作,他们就如几十年的老友一样熟稔。
一曲唱罢,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酒吧里特意送给了顾晓窗一束鲜花,赞她是酒吧建立以来,白天营业中,最光彩照人的女歌者!
“哈哈,我……光彩照人!”
顾晓窗手捧着那束花,快乐若精灵般旋转着,她的裙摆扬起来,修长的双腿,让男人们简直不敢看,就怕看一眼,就会血脉喷张而死?
“小娜,我们走吧!”
洛珂南痛心了。
这个女孩子心里隐藏的痛苦,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无力帮她,但却心里真实地感觉到对她的不忍。
洛珂南和顾晓窗都没有察觉到,就在他扶着她走出凤凰酒吧时,他们的背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闪光灯不停在闪烁,一阵连拍,将他们刚刚半拥半抱,相携离开的情景都给拍摄了下来。
相机的后面,一张邪狞而得意的嘴脸,如窃贼般可恶。
缓缓地,缓缓地,洛珂南将车子停在了葫芦胡同,顾晓窗住的那栋简陋的公寓楼前。
他刚想要叫她,却发现,什么时候她竟斜斜地靠在那里,睡着了,眼角的泪痕依旧。
此刻的她楚楚可怜若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儿。
洛珂南忽然就很想摸摸她的小脸蛋,这个年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丫头,一直都在忍耐着,忍得那么辛苦。
但探出去的手在半途却缩了回来。
“呃?到了,是吗?洛……洛先生谢谢您了,您……是个好人,我……”
顾晓窗还想要说什么,却陡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违背组织纪律,急忙打住,忙不迭地下车,对洛珂南摆摆手,就步履有些杂乱地朝公寓门口走去。
一丝失落的情绪就那么浮上了洛珂南的心头了。
他原以为,她会邀请他上去坐坐的,她喝多了,哪怕是将她送上楼去也好啊!
但是她没有。
她可能受伤太深了,所以本能地对男人失去了足够的信任。
就如自己一样,何尝不是对女人具有了强悍的免疫力呢?
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在隐藏文件夹里,翻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神情优雅可爱,她微微嘟着嘴,恍惚在对他说,你不想我吗?干嘛老不来找我?
我想……我怎么会不想你,可是,谁能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找了你整整十几年啊!
颓然,他合上了手机,用手揉了几下太阳穴,每次想起那个美丽而善良的女子,他就会痛,心痛,哪里都痛,恨不能就此死去,再也不承受那份相思之苦了!
但,他死不起!
因为他的身后有太多的人,都需要靠着洛氏给发薪水,才能维持生计,他不是狠心的恶魔,无法将肩头的责任一并去掉!
所以,他只能忍,忍得辛苦,忍得难捱,却也只能那么继续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洛珂南抬头看看四楼,那里一个女子的身影晃过,他知道她回家了,而后叹息一声,一种和顾晓窗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旋即引擎发动,他和他的车,悄然消失在了胡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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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窗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算将房门打开了。
她有点醉了,醉的迷迷糊糊的,钥匙都插不进钥匙孔了。
咣铛一声,她将房门甩上后,手里的小包包就掉到了地上,而她自己也是无力地坐了下去,就坐在地板上,呼呼地喘着,耳际不断响起冷云泽冷漠无情的声音,这个女人是谁?我不认识,让她滚!
混蛋,你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为她受伤?
你不认识,你和我坐在一辆车里?
你不认识,你劫掠了我的初吻,还……还那么对我?
一幕幕,都是他每次借故侵犯自己时,那野蛮的动作,还有粗鲁背后的一丝丝男性的温柔……
种种的一切记忆,就那么涌来,涌来……
混蛋,冷云泽,你记住了,我要是再搭理你,再和你说一句话,姐就上吊,投河,哪儿风凉哪儿死!你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漠,你当姐是什么?你的礼拜天啊,你想咋过就咋过?
她正疯狂地喊着,却突然目光定格了,足足一分钟,她眼珠子都没动,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回事?我走错门了?
她抬手用力揉着眼睛,等放下手来,再次看过去,还是让她瞠目的一幕,屋子里什么时候大变样了,原本陈旧的布艺沙发换成了奶油色的真皮沙发,还有茶几、餐桌,都变成了玉石面的了,一眼看过去,就连厨房里的橱柜都被换了,这一款样式和颜色她都认识,那是某国际品牌最新出的淡绿色小清新格调的橱柜,宣传画报上说,这样一套橱柜,三米就是五万多……
啊……啊……
怎么回事?
顾晓窗的惊讶简直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她踉跄着冲进卧室里,那里也变了。
原本的木床和衣柜都换成了和沙发同款同色的,每一样都是那么的大气排场,就连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也换成了水晶样式的,有风从窗口那里吹进来,灯罩上的水晶吊坠就晃啊晃,一片澄清透明的光泽,均匀地晃动着……
大衣柜的门是打开的。
在触目到了衣柜中,那些五彩斑斓,又样式新潮的服饰后,她惊愕得都要止住呼吸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扑过去,摸着那些衣服的料子,真丝的,雪纺的,每一件的做工都是精良的,而每一种衣服的材质也都是上乘的,这些过去她只是在画报里看到的衣服,一眨眼间就出现在她的家里了!
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让她更意外的一个发现是,原本她放在柜子里的飞扬的那些男式衣服都不见了,不光是衣服,就是卫生间里的男用牙具,男用毛巾,都通通不见了。
这……这……
在一边的梳妆台上,她看到了一张纸条。
“夷莲娜小姐,家具是龙樱的,衣服是渡斯朗设计师的,您不管对家具,还是对衣服有不满意,就请打这个电话,我会立刻找人给您调换!——安广杰。”
安广杰?
这个人的名字陌生,但是,冷云泽那厮曾经不止一次当着自己的面儿喊过一个手下的名字,他叫那个人是阿杰!
是他,一定是他!
他说过,三个月内,他要占据她的心,然后再甩掉她!
这就是他的一场游戏,就如昨天,他当着那个苏小姐嘴脸大变的游戏一样。
有钱人的游戏,自以为砸钱就能得到一切了吗?
一丝冷笑,悄然泛起在顾晓窗的嘴角。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就响起来了。
看了下号码,很陌生。
“喂,你……”
什么?
你再说一遍?
顾晓窗的神情顿时惊悚,一股冷气瞬间就从她的脚底直冲头顶,她怎么能相信,电话竟是医院打来的,那个人说是王小虎他因为晕倒住进医院,经过检查后,他得了白血病!
“呜呜,小娜,怎么办啊?怎么办?他们说小虎……”
电话那头传来了安姨的哭声,这个为了孤儿院的孩子们操碎了心的女人,在这种沉重而突然的打击下,情绪几近要崩溃了。
“安姨,你不要怕,不要怕,我马上就来!”
顾晓窗从那种震惊中清醒过来,感觉到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儿就是马上赶到医院,安姨她一个人在那里,她要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