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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当晚翻遍城北的屋子后,才突然想起购车合同应该留在了城南的屋里。当时过去收拾东西时,带走了大部分文件、证件,购车合同很可能是没注意而忘记了。
差了老黄在第二天去跟林晨拿合同,汪寻湛很快便将所有买卖手续所需的东西给了田凯。
田凯在拿到合约之后问汪寻湛:“你心里有个合适的价位吗?”
“你怎么来问我,”汪寻湛笑了笑,“能卖多少钱是白少的事儿,白少不在,你要是找不到人商量,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说完,他拉开suv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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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还是每天晚上9点给白楚打电话,想到对方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恨不得电话多响几声再接通。
白楚在大年三十之前的三天回来,那天汪寻湛正好只有最后半天的配音工作。刚从录音室出来,他便看到了“mr.溜达”发来的短信:[准备回去了。]
[嗯,等下去接你。]汪寻湛回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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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白楚已经将航班信息发给了他,算准时间,汪寻湛将车停在机场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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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吗非来接我?”白楚将行李放在后座,转身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汪寻湛用手肘撑着椅背,“你亲我一下,”他凑近白楚,“亲完我就告诉你。”
白楚瞟了他一眼:“我也可以选择不听,是吗?”
“那不行”汪寻湛伸手揽住白楚的后颈,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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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城北的高速公路,汪寻湛在等红灯之际,转头开口:“我家钥匙给我。”
“”白楚愣了片刻,没吭声,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将汪寻湛家门的那一把卸下来,放在两人之间的手刹旁。
“怎么不说话?”汪寻湛故意逗他。
白楚的声音有些冷:“说什么”
“随你想说什么,我听”
话还没说完,白楚的电话响了。
汪寻湛皱眉哪个不长眼的现在打电话!他看着交通灯变色,随口问起:“谁啊?”
“科子。”白楚说完,接起电话。
显然,知道白楚回来具体时间的不止汪寻湛一个,他心里有些吃味科子说话不招人待见就算了,总在这种正说话的时候插一脚,一点眼色也没有!
白楚在电话里跟科子约了晚上吃饭,接着提到要先去一趟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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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把合约给了田凯之后,再没有过问,他不确定那钱是不是够,看白楚没提起这件事,想必还不知道车可能已经不在了。
挂了电话,白楚看着窗外,没再主动说话。
汪寻湛透过后视镜瞧他,随即清了清嗓子:“干吗又不说话了?”
白楚回过头看他:“我没什么想说的。”
真他妈能憋得住汪寻湛与他四目相对,差点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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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进小区,汪寻湛将车停在楼下,下车时顺手拿过白楚卸下来的钥匙,扔进垃圾桶。
抬起头,迎上白楚的目光,汪寻湛走过去,不着痕迹地抓住他的手臂:“看我干吗?”
“哪有人直接把自己家钥匙扔进垃圾桶的?”
“那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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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走到门口,白楚始终跟在他的身后。
汪寻湛在门前站定,转身道:“等你开门。”说着,他从兜里拿出自己的钥匙。
“”白楚皱眉看着他,“你刚”
“嗯,”汪寻湛将钥匙卸下来拿在手里,“我把锁换了,你再亲我一下,我就把钥匙给你。”
白楚侧身靠在门上,虽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嘴角上扬的弧度却逃不过汪寻湛的眼睛。
汪寻湛伸手捏着白楚的下巴:“赶紧的,钥匙不给你,你开不了门,咱俩都得站着挨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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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看着他,伸手拉住汪寻湛的衣领,翻身将他的后背撞在门上,接着凑上前。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白楚的目光逐渐靠近,两人的鼻子轻轻摩擦,白楚张开嘴,含住汪寻湛的嘴唇,随即离开。他没有加深这个吻,而是上移,亲吻汪寻湛的脸颊,接着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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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伸手揽住他的腰:“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嗯。”白楚舔了舔他的嘴角。
“‘嗯’是生气了还是”
大约是嫌他话太多,白楚的舌头快速伸进他嘴里。
汪寻湛回应,顺势将手里的钥匙塞进白楚手里,喘着气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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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时,汪寻湛的两只手已经伸进了白楚的衣服里,皮肤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闷哼:“嗯”从白楚那里离开到今天,日子两只手就能数清楚:“白楚,我想你都想疯了。”
说起来,白楚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汪寻湛将额头顶在他的头上,喘着气又说:“你要不是这么想我的,那我只能把钥匙拿回来,反锁门什么时候你也疯了,我再放你出去。”
白楚轻笑,虽没说什么,却低下头将手里的钥匙挂在那一串钥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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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屋里弄了些吃的,白楚说到下午和田凯约好去维修店。汪寻湛低着头吃饭,没接话。随后,他转移了话题,问起白楚晚上和科子吃饭的事情。
“他找你有什么事儿吗?”汪寻湛问得轻松。
“没什么事儿,”白楚答得也随意,“这段时间没见面,吃顿饭罢了。”
“嗯,科子上次不是说年前有人找你玩车,最近没跟你提这事儿?”
白楚抬头看他:“快到年底了,查得紧,要是这个时候玩车,一般都是临时组局”
“这样。”
“怎么了?”白楚放下筷子,“你想去看?”
汪寻湛摇摇头,缓了几秒,平静地说:“我不太想你去,太危险,没必要。”说完,他抬起头打量白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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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为了白楚好,但汪寻湛说得心里忐忑。他经历过林晨想要“低调”的状况,虽没什么比较的意义,毕竟林晨那时的行为并非单纯为了汪寻湛的前途着想。但两个人相处,若是一方为了一方的要求作出违背本意的退让,时间久了心里一定会有些情绪,他走过这条路,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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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没有立即给予回应。
汪寻湛移开视线:“主要是医生说你的手,还是定期复健比较好这段时间受力过大,对你的手没好处。”
“嗯,”听不出情绪,白楚随即说,“你晚上有事儿吗?我和科子吃饭,你想去吗?”
“去啊,干吗不去。”汪寻湛见他换了话题,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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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小憩片刻后便出门去了维修店,汪寻湛独自一人留在家里。他之前订了一批家具,今天刚好送货,打算从头到尾将这屋子整理一番。
家具店送货上门,汪寻湛让工人将新买的家具装好,转眼便过去了大半天。
其间,他收到了田凯的短信:[白少知道了。]
汪寻湛放下手机,没有回复。白楚知道这件事儿,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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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饭时间,那会儿工人刚刚离开,汪寻湛坐在沙发上,回头看着他开门:“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走?”白楚出门前,两人说好,等白楚回来,一起过去找科子。
“嗯。”白楚轻声开口,“你买了家具?”
“之前买的,今天刚好有半天空闲,就让他们送了,再等只能到年后。”
白楚点头,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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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看着他,放下钥匙,换鞋,走到餐桌旁喝水。
“你”白楚放下水杯,走到沙发旁,“让田凯把车卖了?”
田凯真是靠不住,保不准白楚问两句,就直接说了汪寻湛皱眉,思索“钱”这事儿避无可避。
“田凯没说,”白楚看出了汪寻湛的心思,“如果不是你的主意,他不可能想到卖了车,况且卖车需要购车的相关手续。”
汪寻湛叹气:“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他开玩笑,虽听不出白楚的情绪,但也不想让这对话变得过于局促。
“”白楚保持沉默,眼神虽没什么浮动,但也绝非平静。
汪寻湛抬头看着他:“你舍不得那车?”
“不是”他摇头,接着叹气,“你没必要”
汪寻湛站起来,心里揣了些忐忑,七上八下不是个滋味:“车早就给你了,卖了省得你费劲挣钱,不是挺好的。”
白楚重复了刚刚没说完的话:“车是你的,你没必要多赔一辆车。”
汪寻湛听得明白,他点头,接着站起来:“你不想收我的钱?”
“”隔了许久,久到汪寻湛觉得等待让他感到疲惫,白楚才开口,“没有不想收,我不是一直在收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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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每月二百万。汪寻湛不知是喜是忧:“白楚,我”
话还没说完,白楚打断他:“要不,我找个律师,核算一下维修店的价值,你卖车的钱,算是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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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听完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情况过于讽刺,以至于他下意识地说不出任何话给予回应。汪寻湛想起自己对林晨说的,想起自己为了不让林晨给白楚套现而提议入股。
风水轮流转!
汪寻湛转过身,揉了揉太阳穴真他妈行!
“或者,算是借你的。”白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不差那钱,”汪寻湛回过身看着他,“也没必要要你的股份。”
白楚能给的太少,汪寻湛知道;但当下白楚给他的已经够多了,汪寻湛明白再从白楚那里拿走丝毫都让汪寻湛心里难受。
白楚愣住了:“知道了。”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视线。
“你又知道什么了?”汪寻湛舔着嘴唇追问,“你知道我的想法吗?”
低头看了看手机,白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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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气氛都不太活跃,刚刚的对话不欢而散,汪寻湛想说的话没说出来,白楚也像是又为了他妥协了些许。
到了餐厅,科子已经坐在了包间里。瞧见汪寻湛一同来,他站起来打招呼:“好久不见,大明星。”
汪寻湛礼貌地回应,接着坐在白楚身边,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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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三人闲聊,气氛倒算是融洽。
上菜间隙,科子突然一本正经地跟白楚说:“你知道夏寒搬出去了吗?”
白楚随手夹菜,没有抬头:“知道,英航跟我说了。”
“你要不搬回去,住着也舒服。”科子说完,随即补充,“一直住他家里,也没必要。”
科子这话,内容没什么恶意,但凑上语气,汪寻湛听着怎么都不舒服。“我家怎么不能住,哪儿没必要?”他淡淡地说,眼神却丝毫没有迟疑。
白楚看向汪寻湛,接着对科子说:“让我想想吧,我不是很想搬回去。”
科子扬起眉毛打量汪寻湛:“你还真在他家里住上瘾了?”
“也没什么不好。”白楚答得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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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这话,汪寻湛听着舒坦,大约像是一种默认,当事人的首肯比什么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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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科子耸肩,左右不是他自己的事儿,“哦,对了,之前你给我的那张卡钱大概年后到账,年前查得紧,几个跑赛道的盘都被查了。”
白楚点头:“好,不着急,到账你再给我。”
科子接话,义愤填膺:“但他给你八十,你还一百,我怎么想怎么来气!”
“没什么,给了就给了。”
“操”科子似笑非笑地说,“开什么玩笑,他说他不认识你我看了都他妈来气!”
汪寻湛一个激灵,脱口而出:“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科子迎上汪寻湛的目光。
“我的意思是,”他放缓了语气,“白楚借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生什么气?”
“怎么跟我没关系?!”科子放下筷子,“你是不知道白楚跟那人的事儿,我看着‘我不认识你’几个字,当时”
白楚开口打断他:“行了,怎么话那么多!”
科子喝光了面前的酒,看着白楚说:“你还因为我发了短信,跟我生气我是没见着他,否则别说骂几句,拳头都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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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寻湛听着这对话,全身都感到紧张。那短信是他回的,最初认识白楚时也质疑过语气的差异,但随着两人熟识他没再想起过这事儿。
科子的话让汪寻湛醍醐灌顶一般地清醒,最初直觉的质疑并非妄想,引发自己怒火的那些短信确不是出自白楚之手,甚至起因还是自己随手回的几个字:我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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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喝醉了”白楚明显不愿再多说此事,语气也些。
科子笑了起来,避开了白楚的锐气:“不说就不说,反正你见他也没多解释,钱还了也不会再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