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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一听那主坟里的东西竟然追回来了,心下顿时一沉。
那主坟里的玩意可是凶的要命啊!!
根据花木兰所说,我那个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低调的连我这个儿子都瞒得死死的父亲在与那玩意在起了冲突的时候就已经杀气七段了,比青衣这个小天师还厉害,相当于道门的天师,可最后还是交代在了那东西的手里面,可见那个叫多伦的柔然王子究竟有多么凶猛!
“没事,正好我也想会会它了!”
青衣沉声道:“一战折组织一位天师,一位小天师,这么凶的东西组织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遇上了,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你不是它的对手。”
花木兰看了青衣一眼,淡淡道:“除非是大天师,否则根本收拾不了它,这一次你们还是不要参与了,快去躲起来,我来对付它!”
“不行!”
不等青衣答应,我就立马不乐意了,遇到事情我就往自己媳妇身后躲,我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啊我?我承认我不是英雄,我甚至连狗熊都算不上,最多就是一个小小的屌丝而已,但屌丝也裤裆里带着把儿呢,杀父仇人不共戴天,结果人家一来我就把自己媳妇推出去自己躲起来了,这和那种媳妇被歹人糟蹋,自己在一边看着的渣男有啥区别?
这种事,别人能做,我不能做!
我知道自己很弱,但我还不冷血,打不过我他妈的也得喷那个多伦一脸血,让它明白男儿不可轻辱这个道理!
“你不能留下。”
花木兰轻轻拉起了我的手,那双让我迷醉的眼睛里竟然闪烁着一丝温柔,轻声说道:“妾身和你已经是夫妻,守节砂相连,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妾身明白,嫁于你为妻,妾身已经知足,不敢奢求太多,只是男儿当有取舍,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你现在为了一个‘义’就要留下那不是智者应该有的作为,而是鲁莽。”
我张嘴就想反驳花木兰的看法,我承认我是不行,但是我有请神术啊,我可以从阴间请来大能对付那个多伦吧?谁知还不等我解释,花木兰的手上一下子传来一股森冷的气息,直接就把我冻僵了,一时间我口不能言,手不能动,除了视线听力等感官以外,整个人的状态就跟雕塑似得,情况和用了请神术被阴人上身差不多。
“你们带他走!”
花木兰沉声道:“我自有对付多伦的法子,你们在这里反而碍事。”
“来者很强大。”
青衣沉声道:“你虽然也很强,但似乎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在这里帮你吧。”
“没用!你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根本不宜再出手了。”
花木兰叹了口气:“留着你的命照顾他吧,他现在一切不过才刚刚起步,需要有你这么个朋友在旁边帮助他。”
青衣也干脆,听花木兰这么一说立马一把把我扛在了肩膀上,招呼上了张金牙他们就往外面走。
我想挣扎,可是身体僵硬,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我扛了出去,这一刻,我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憋得我整个人都快炸了!!
是愤怒?还是屈辱?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绝对是我这一辈子最悲愤的时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去面对一个强大的不可想象的东西,简直就像是在送命一样,可我自己却只能在一边躲着,看着……
那种屈辱感我甚至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
可惜,我终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屌丝而已,根本拗不过花木兰和青衣,在青衣看着我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花木兰的眼中……似乎隐隐有雾气。
她,是哭了吗?
原来,这个有着寒星一样的眼眸与清冷气质的女人内心竟然如此的柔软,只不过她是个军人,所以她只是习惯性的藏着自己的情绪。
好想抱抱她啊……
冥婚一成,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抱抱她……
嘭!
终于,我被青衣带出了主墓室,厚重的墓门关上刹那,听着那沉闷的响动,我的一颗心也被震了个粉碎。
或许,墓门挡上我视线的那一刻,就是我和她的永别,或许我再也见不到那个有着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的女子了。
我心里有千万个或许和忐忑,但终究我还是做了懦夫,虽然我也不想这样。
这时,墓室里响起了女人悲切的歌声,她在唱诗,唱的竟然是宋代的辛弃疾写下的一首诗,估计她就算幽居古墓也会经常外出的吧,对于后代所创作的一些诗词也有所知。
“绿树听鹈鴂。
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
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
算未抵人间离别。
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阙。
看燕燕,送归妾。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这调子显然是她自己改编,用了悠长悲切的秦腔唱了出来,调子凄凉悲壮,每一声都刺激着我的灵魂——综合她的所作所为,这分明就是她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对付那多伦,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我眼睛通红,可是仍旧无法改变这一切。
“我去他娘的,怎么甬道里这么冷?”
这个时候张金牙打了个哆嗦说道:“那个主坟里的鬼东西到底有多深的道行啊,还没进来呢这阴气就浓成这样。”
我因为早就被花木兰的阴气冻结了,所以也感受不到这种彻骨的寒冷,不过从张金牙、胖子还有罗莎他们几个苍白的脸色上就能看出这里的阴气恐怕真的是浓郁到了一个极限。
“去耳室吧!”
青衣沉声道:“这里无路可走了,不如再给那东西来个灯下黑,咱们就躲在他旁边!”
“这主意行!”
胖子点了点头,率先穿过甬道把耳室的门给拉开了,我们一行人连带着黑子全都钻了进去,耳室里面黑洞洞的,不过为了避免暴露,我们没有打开手电筒,毕竟但凡脏东西其实都有一定的避光性,对光源特别敏感,四周一旦有光源立马就能察觉。
饶是如此,青衣仍旧觉得不够,从兜里拿出了几张黄色的符箓,在我胸口拍了一张以后,把剩下的交给了其他人,让每个人的身上都贴上,就连黑子也别放过,他说这种符箓是可以压制活人身上的阳气的,主坟里的脏东西太凶了,恐怕光是躲起来还不够,只要四周有阳气,它一下子就能感觉到,需要用这种符来掩藏我们身上的气息。
然后,青衣又把耳室的墓门拉开了一条小缝,让我凑到了小缝上,能看清甬道里的情况,然后他自己才贴了上来。
我知道,青衣是想让我记住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样,他也知道我心里有疙瘩,如果不让我看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的话,恐怕我会活活把自己憋死!!!
这个时候,甬道里雾气蒙蒙的,阴气愈发的浓郁了,我隐隐约约只能看清有一道黑黢黢的影子在雾气蒙蒙中飘荡着,前行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直等它路过耳室的时候我才终于看清了它的模样。
来者是个穿着迷彩服的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四十来岁,面色煞白!
看清来者的模样,我的心顿时狠狠抽搐了一下——因为,来者就是我的父亲,他身上的迷彩服也是当初去秦岭大山前和我告别时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