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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不败魔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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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伯服笑着,引弓注箭。这次又是一连串的箭雨。

    难以想象,这个家伙的体质到底有多么变态。竟在重伤之下,还能为雷厉风行的‘魔羽箭’蓄力。

    姬长空跟顾海棠都没有注意到。瞄准他们的箭矢已经蓄势待发。

    啵的一声。魔羽箭再度发出暴虐之势。

    箭矢飞旋,破空绽出。

    正当这时,金炮天横空跃起,身上有金铁洪流缠绕。这个小矮人凌空挡在魔羽箭的攻击路线上,施展金之本源,开始操控袭来的箭矢。

    只见他双手伸出,对着飞来箭矢隔空做了一个拿捏的动作。旋即,呼啸的魔羽箭就被他牵引到地面。

    铛!

    地面上,土肥圆突然现身。他厉声喝道:“平波劲!”旋即轰隆一拳,砸在地面上。嗡嗡的震荡中,一块酝酿土之元力的石碑拔地而出。跟落下的魔羽箭撞击在一起。

    砰。箭矢飞溅,金属碎片凌空激射。

    瞬息之内,金炮天跟土肥圆两人联手,破去了姬伯服的魔羽箭。

    姬伯服目光呆滞,怒道:“可恶,原来是有高人相助!”

    偷袭未成,自然要逃走。

    “哪里逃!”姬伯服的脚下传出一声暴喝,大地之上凸出一道木桩。

    “凸木桩!”

    庐山五怪中的老二木山川,凝力在木桩之上,钉向姬伯服。

    姬伯服翻身后跃,还是慢了一步。他的半截脚掌突然被临空撞起,脚下的木桩,携破土纵云之势,快如闪电的上升。一下子就卸去了姬伯服的平衡。

    瞬间,姬伯服的心脏下拽。好像,他正在乘坐着一个速度飞快的直升电梯。

    气息下沉,本就让他的心神衰减,进入了力有余而心不足的困局。

    他想要离开,可木桩凸出的速度,超过了他自身的速度。就如同踩踏在火箭上,想要跳离火箭一样艰难。

    眨眼间,姬伯服就被击到半空。

    大骇之下,姬伯服的脸上露出冰冷的诡异笑容。他双手斡旋,凝出一道气团,旋即,从腰间摘出一块黑色玉印。

    气劲注入玉印,姬伯服喝道:“武霸天罡印!”

    刷!那枚黑印上面,烟雾缭绕。没有寻常功法那么复杂的气流,也不如才气那般绚烂多彩。看起来黝黑无华,却隐藏着世俗莫挡的能量。

    随着姬伯服话音落毕,黑印凌空翻转,朝着木桩镇下。

    砰!黑印的能量,势如破竹。只是稍一碰撞。木桩之力就被彻底镇灭。

    木山川惊呼一声,避开那黑印的光芒。

    “二哥,我们来了。”说话的正是水月寒跟火云炎。二人施展水火之力,御气成两道枪芒,直刺姬伯服。

    姬伯服回身瞪了一眼。他的五官被黑暗遮挡,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反手将那枚黑印举起。

    啵!

    水火之力,撞到黑印,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仅仅在那萦绕浑厚,深不见底的黑烟中激起一丝丝波澜。

    “哈哈,五行分体。有点意思。本侯今日就不跟你们玩了!告辞!”姬伯服翻转黑印,身上黑气缭倒,半空旋转,折斩落地。他吹了一声口哨,训练多年的坐骑立刻奔向主人。

    一连串的变故,发生在须臾之间。等庐山五怪想要再追时,姬伯服已经隐匿在战圈外围。

    此时的姬长空已经率军出了八卦阵,正在绕着阵线,进行破阵的最后一个步骤。

    大军跟随姬长空厮杀,囚车里的关云飞跟田三魁,却陷入了悲剧。

    两个人,坐在囚车里面。当大军行进的时候,关胖子发现没有马夫,而拉车的战马已是遍体鳞伤。

    眼看着友军全部离开,包围圈中只剩下他们自己。

    田三魁跟关云飞面面相觑,沉默不久,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去赶马。”

    关云飞勃然大怒:“你居然敢让本将给你赶马?”

    田三魁道:“那你让开,我来。”

    “这还差不多!”关云飞说着,抬腿往外面挪,脚刚刚露头,就有一个叛军挥刀砍来。

    “哎呀!吓死爹啦!”关云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来。咔嚓!那个叛军一刀砍在马车的拉杆上。

    拉杆断裂,战马在原地躁动不安的踏着铁蹄,忽然仰头高嘶,四处乱窜。

    马车失去了平衡,前倾倒地。半截拉杆戳入地面,囚车的出口也被堵住大半。

    咚!关云飞面朝下,吃土。

    田三魁直接掉在胖子的背上,来了一记强行的爆入。

    周围的叛军都看的目瞪口呆。

    那画风,胖子的腚翘的老高,后面那个只穿着猥裤的人,看上去很是惬意。

    压在下面的关云飞喝了一句:“滚开!”

    田三魁措手不及,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围的敌军身上。

    关云飞火冒三丈,豁然起身,巨大的身形将田三魁甩落一边。囚车发出吱吱的响声。

    起初叛军们也没有拿他们当回事,可是现在,龙骑军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撤离,这个包围圈内剩下数十人还在拼死鏖战。

    所以,手无寸铁的两大畏死的逗比也就成了叛军们攻击的目标。

    刷!长戟刺去,穿过囚车,直击关云飞。

    关云飞吓得哎哟一声,身体后仰,囚车的重心朝着后面倾泻。

    咚!

    刚舒缓了一口气的田三魁被关胖子的体重压在了上面。囚车后仰。这一次,田三魁垫底,关云飞摞在上面。

    那个攻击的叛军,也在囚车后栽的瞬间,被离地飞起来的半截栏杆击中了腹沟,啊的一声惨叫,抱着小兄弟倒地蜷缩,哀嚎连连。看样子,是废了。

    田三魁叫道:“快,快出去!躲在这儿就是等死,啊,你压着我了。”

    关云飞仰面倒下,想要翻身,可狭窄的囚车内两个人如同钻进风箱的老鼠,两头都无法顾及。

    “杀,杀!”叛军从四面八方涌来,长戟、刀剑,顺着缝隙刺来。

    关云飞大惊之下,发扬了自己保命的本能,他双手在田三魁的肋骨上猛的一撑,伴随着老田那一声哭爹喊娘的叫声,关云飞纵身跃起,双手抓住囚车的前端,凭着惯性,囚车悠悠然的再度朝着前面倾泻,咚,两个人本末倒置,堪堪躲过刺来的兵器。

    等叛军循着下方刺杀,关云飞起身,往囚车后方偏离。就这样,铁打的囚车,木制的车辙,前后倒置。

    里面的两个人,时而你上,时而我下。

    悲情的田三魁跟求生的关云飞配合的相得益彰,到了后来,两人不约而同就能做出动作。

    时间一长,周边的友军一个个倒下。

    囚车内的两人,折腾的筋疲力尽。

    关云飞气喘吁吁,似乎不打算反抗了。他看到迎来的刀柄,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微笑。

    他好像,不怕死了!

    田三魁也是,人一旦到了绝望的地步,就会视死如归。

    囚车内,田三魁说道:“宿命啊,这就是宿命!我因为争一口气,跟着小婆娘一路走来。最后鬼使神差的还是落入你们手中。”

    关云飞道:“这叫不打不相识。其实想想,多大点事情。我就是奇怪,当初你为何要帮助那个茶肆掌柜来算计我们呢?”

    “唉,为了尊严呗。我可是翼城的蛇头。不过说来话长,当初要不是半道出来的那个人指点,我也不知道你们会去宗周。”

    关云飞疑道:“你们还有帮手?”

    “谈不上帮手,那人说你是西凌社的九当家。掌管人士事宜跟西凌社的货币流通。”

    关云飞闻言,心中如若雷劈。他猛然问道:“你说那个人长什么样?”

    田三魁答道:“哎呀,当时那个人穿着蓑衣,现在回想,好像刻意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当时觉得,那个人好神秘!”

    关云飞越听,心头越不是滋味。他离开西凌社之前,社长交给他的任务就是调查跟社内的叛徒。想来,是那个叛徒抢先出手,要置他于死地。

    “啊!”突然田三魁大叫一声,吃痛的身形一颤。关云飞知道他被刺中了。

    确实是一个叛军的刀刃,砍在了田三魁的背上,拉出一道皮开肉绽的口子,并不致命。

    田三魁咬牙切齿的啐道:“娘的,让我出去,我给他们拼了。”

    关云飞叹道:“早知在囚车内束手束脚,反正是死,我就死在敌军从中,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现在,他悔不当初。眼瞅着囚车的出口,就在前面。可愣是出不去。

    因为他只要往前移动,前后重心不成比例,整个车子就会戳在地上。即便要出去,也是得他压着后面,时刻让囚车保持后仰的姿态,让田三魁出去。

    可,狭窄的车内,根本缓不过身。

    现在,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掘坟墓,自作自受了。

    短短片刻,两人交谈了许多。

    倒有一种生死一线,于谈笑中互告郑重的惋惜感。

    “不打不相识,我两在这样的情形下相谈甚欢,也算是握手言和了。”

    “嗯。下辈子,一起战斗吧!”田三魁也露出了尤人特有的獠牙,他无奈又苦涩的笑,那么的真诚。

    囚车外,叛军蜂拥而上,百十柄兵器齐刷刷的捅了过来。

    关云飞跟田三魁微笑着看着迎来的敌人。忽然,数条长槊,临空飞来。咔嚓一下,扎穿一名叛军的盔甲。

    其他叛军纷纷扭头。

    胖子跟老田先是诧异,后来是歇斯底里的喊叫:“救我救我,快救我!”

    在叛军的背后,十几个蜀人跟田三魁的四个弟子策马折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