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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嫁人了?这个打击真的把我给搞崩溃了。
我跌跌撞撞冲出餐馆,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想学人酗酒浇愁,半瓶老白干下肚,老子就瘫坐在地上起不来。看见车子来也不管是去哪就挥手,车子停下我上车,摸一把钱塞进售票员的手里嚷嚷道:“尽管朝前开,这么多钱够了吧。”
我从没有如此享受的霸着一整排椅子,来来回回的坐着同一辆车,售票员果真没有让我下车,他们从分站把我带到总站,然后又从总站把我带到分站,如此反复下来,不知不觉天黑下来了。
售票员把我摇醒,司机喊来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用架的把我推搡下车。
车子冒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屁股闪烁红灯转弯就没影了。
躺在地上,嗅闻着泥土潮湿的味儿,胃里一阵涌动,我翻江倒海般一阵呕吐;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头脑逐渐清醒,想起在餐馆里骂人的事,是矮冬瓜护住我才得以脱身。
我特么的却把时间全他娘的浪费在公交车上,现在公交车把我甩在这个鸟不拉屎荒郊野岭的市郊扬长而去,我该怎么办?矮冬瓜在哪!他找不到我,该有多急啊!
我口里喷着熏天酒气,仰头看天。
天上的星星就像一颗颗小眼睛,它们调皮的眨巴眼睛,在窥看地上这个自命清高的李沐风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踉踉跄跄走在路上,总希望出现那么一点惊喜。屡次失望,屡次频繁回头,终于看见很远有车灯闪烁一路顺着朝市区方向过来,我赶紧调整姿势,做出一副超正常的姿态冲来的车子招招手。
车子停下,从车窗口探出一颗头来“想搭车回市区?”
我忙不失迭的点头道:“是的,太感谢了。”
“五十块。”车窗上的人头面无表情道。
我靠,不就是搭个车而已,怎么感觉带抢的?但是怕错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即使对方要求给一百块,还不得赶紧搭车回去?我呢赶紧的摸,上上下下的摸,才发现身上的钱全他娘的给了公交车售票员。
“没钱吧!”车窗那颗头缩回去,车子动了,滑行一段路,又后退。我心砰砰直跳,满以为今儿个遇到善心人士了,没想到丫的车子退后到我身边,却从车窗口伸出一根指头。
车子呜一声极速滑行而去,我口里骂道:“我靠,草泥马的。”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照准车子远去的方向砸去。
石头无声的跌落在远处,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一步三回头的看,希望老天再给我第二次机会,下一次我一定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取同情让人给带回市区。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身心疲倦的我,都懒得回头去看。有一辆车无声息滑动的模式,静悄悄的靠近我,接着从车里探出一漂亮得让我眩晕的脸来。
“沐风,怎么是你?”
对,喊我的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灵儿。此刻已经是别人家的新娘,她薄施淡粉,面如桃花,眼神里不再是关切而是同情跟怜悯。
他们把车靠边停好,灵儿跟她的新婚丈夫下车来,双双邀请我上车。
我摆摆手拒绝道:“我喜欢走路,锻炼身体。”
灵儿看我一眼,责怪道:“这里距离市区好几十里,你走路要走到什么时候?”
“很快的,别忘记我曾经可是学校里的赛跑冠军。”
灵儿的新婚丈夫凝望了她一眼,她点点头,表示我的话是真实性的。
最后他们俩还是离开我走了,我呆呆的望着逐渐远去的彩车,挥挥手道:“爱你就应该放手,应该祝贺你。”然后低垂头,再抬头时,泪水模糊了视线,自言自语道:“你为什么没有等我,再多等一天我就回来了。”
矮冬瓜告诉我,灵儿是拒绝了这位新婚丈夫的求爱,可是对方太执着,加上是医院里一位主刀的副主任的干儿子。她迫不得已勉强答应下来,但是却限定日期为一个月,如果这个月我还没有出现,她就跟他结婚。
要是我不管闲事,那么跟灵儿结婚的就是我。
越想越懊悔,我跪倒在马路上,双手抓扯头发,那种失去灵儿,想到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心底莫名的锥心疼痛难以言喻。
我哭够了,眼泪流干了,心开始变得麻木起来。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越发让我的心情跌入低谷,许多许多的错过,却最终错过了我跟她。
路灯拉长我的身影,歪歪斜斜的移动在漫长无止境的公路上。我没有继续遥望,与其遥望后面未知的结果,不如看前面必须要前进的方向。
不经意间想起花和尚说的那句话,纯阳到位,鬼神避让。
我真的有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得到自己的真爱?对了,灵儿跟她新婚丈夫是真爱还是物质的纽带把他们俩联系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刚才看灵儿满脸的笑意,像极了容易满足的小女人,她太幸福了,幸福得忘记了我们曾经的情义。
吐一口气,自己对自己说,李沐风,你别这么孬种,应该雄起。
再说了看刚才那孙子,高没有我李沐风高,帅气还方面还得打折扣,凭什么能得到灵儿,还不是他的优越条件跟那该死的干爹做后盾。
走了好一会,酒醒了,也想通了,我李沐风上辈子注定这辈子就是打单身的命。
整天东游西走的,没有一个安稳的地,没有一个可以让灵儿幸福的港湾。也许这一生跟她就只有那么短暂的缘分,她不属于我,属于她的幸福生活。
四个轮子的车远远要比两条腿快得多,我看见迎面来了一辆车,这辆车特定是冲我来的。
因为我看见车驾驶室里坐的是矮冬瓜。
矮冬瓜是接到灵儿的电话,并且得知我就在北林市郊三环路外。
坐上车,矮冬瓜张口想说什么,我摆摆手苦笑道:“什么都别说,我清楚。”
“要不咱离开这座城市?”
“为什要离开,能躲避一生一世,还是觉得我是失败者无法面对她和他?”
前面是三环路立交桥,立交桥横七竖八有很多各种广告牌,其中有一个佛祖山旅游景点的广告牌尤其大也亮眼。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眼花,就在我盯着那巨型广告牌时,看见了诡异的一幕,广告牌上的字全部化成血液,顺溜儿的流淌下来。我靠,暗自惊异中我别开头,看向灯火阑珊处。
矮冬瓜顺着我看的方向看去,然后再看我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可能有事要发生了。”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我,因为要下立交桥了,没有多说什么,车子缓缓下桥迅速融入进车流大军。
回到我们的租住地,时间已经是凌晨二点,大家都累了。心照不宣,无话可说,各自回房休息。
我走到门口,矮冬瓜喊住我“沐风。”
我没有转身,轻轻答应一声道:“嗯。”
“你行的。”知道他这是怕我难受,鼓励我的话。
“当然,这都不是事。”
太过劳累。特别是脚丫子疼,还起了一层老茧,我去泡了一个热水澡趴在床上就再也不想动弹了,这一觉就睡到大天亮。
还没有去我们的林氏事务所,就有顾客上门来找了。
是矮冬瓜喊醒我起来的,他告诉我说,这个顾客已经来了四次;说家里有人遇到邪门的事,非要我去看看不可,同时他还带来一看一眼就令人发憷的白色骷髅面具。
我简单的穿戴好衣服,走出去,愣住,这位顾客不正是昨晚上探出车窗口冲我竖起中指的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