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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影,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段思辰下完花红,就来到尚书府,尚未进门,浓郁的血腥气息就将他吓了一跳。
越是走进来,血腥味道就越浓。
甚至在花园侧面的一个荒破小院门前,上有着鲜血流淌成的小河,不知过了多久血液依旧没干。
这得死了多少人?
出自文官家里的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走进尚书府客厅,只见陈寒文满脸铁青的坐在椅子上,而包括他妹妹段思影在内的三位夫人,则如同吓傻了,半天都问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看到妹妹的神色稍微正常一些,他便再次忍不住发出询问。
“杀,杀人了,不是我,韩玲,不是我,不是”
段思影浑身巨颤,从椅子上滑落有不自知,手脚并用接连后退,直至退到墙边才被迫停下。
二夫人廖玉,三夫人季雪薇闻言同时变成滚地葫芦。
陈寒文的老脸顿时就绿了。
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保住如今高位,竟然因为陈冲的出现,以至于韩玲也能将三女吓成这样。
这一幕被段思辰看到,若他在没有动作,恐怕明天的朝堂上就要遭受无数质疑,不超过一个月会定会下台。
越想越怒。
陈寒文猛地站起来:“韩玲那个贱人竟敢这般倒行逆施?我去找她。”言罢,转身走出客厅。
同时。
陈冲也压制住心中杀意,缓步走进尚书府。
看到引起今日尚书府杀戮的根源,两个门房被吓得惨叫一声飞奔逃走,眨眼间就消失在门边草丛之中。
这等狗仗人势之辈,没有主子仗胆,陈冲也没兴趣理会。
快步穿过花园,一眼就看到被残肢断臂布满的院落,鲜血流淌成河,而此地竟然连一具全尸都看不到。
“这位方悦武皇的杀意可真重。”
陈冲晒然,脑海中不由想到方雅欲言又止的话,快步冲了进去。
此时的院门已经消失,院内同样有着满地鲜血,却没有一块尸块存在,显然被刻意收拾过。
方悦毕竟是武皇强者。
他的脚步声传出,就让房门打开,方悦眼中杀意仍未消失,神色有些冰冷的看他一眼,才道:“你可算回来了,你们家那三位夫人我可都给你留下了,若是你碍于身份不好动手的话,我去帮你虐杀了她们。”
“发生了什么事?”
陈冲刚刚压下的杀意,也在方悦一言之下被挑起来。
快步冲进房间,只见韩玲满眼泪花的坐在床上,见他出现猛地站起来,垂泪道:“冲儿,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母亲放心,就凭段言星等人,还伤不到你儿子。”
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陈冲才向方悦看过去。
“你今天的名次应该很好吧?”方悦反问。
“嗯。”
“那就没错了,段言星自知动不了你,就将矛头转到韩玲身上,而且
那些贱人更加该死,竟然要让下人先将韩玲凌辱一番。”
“什么?她们找死!”
本就满心杀意的陈冲骤然暴起。
难怪院落外面满地残肢不对!
陈冲猛地朝她看过去。
方悦知道他的疑惑,道:“千不该万不该,那些混蛋竟敢将老娘当成韩玲,竟然哼!这已经不止是你们得到家事,若是你没办法给老娘一个交代,明天我就屠了整个吏部尚书府。”
陈冲差点笑喷出来,心头怒火也随之消散大半。
面前这位可是堂堂武皇强者,区区一群蝼蚁竟然想将她咳咳,既然段思影等人找错了人,韩玲自然没事,也让他宽心大放。
正要开口,一道充满暴怒的喊声就从门外传来。
“韩玲,给老夫滚出来!”
“陈寒文?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陈冲的怒火再次蹿升起来,怒火未消的方悦更是一闪而逝,房门闻声碎裂,旋即‘啪’地一声脆响,陈寒文就被扇翻在地。
随行而来的段思辰猛地跳了起来。
他虽是文官,却也修炼到武灵巅峰,可刚刚那一击他竟然连身影都没看到,岂不是说那位强者想要杀他的话,他连对手是谁都不可能看到?
陈冲身边怎么会有如此强者?
他被吓得倒退时,眼中杀意疯狂流转的陈冲也从房间走出来,眸中的狠辣之色即便落在陈寒文身上时,都没有丝毫改变。
“陈寒文,你还敢来这个小院?”
杀意暴涨,瞬息将小院笼罩起来,使得毫无修为在身的陈寒文浑身颤抖起来,惊呼道:“陈冲,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呵呵,哈哈哈”
陈冲从未感觉如此暴怒过。
‘亲生’父亲竟然会为向人表忠心,不顾亲生子嗣生死,降至送进绝境犹不知觉,竟然还要为仇人报仇,对他母亲呼呼喝喝,似有随手可杀的感觉。
如此烂人,竟会是他今生父亲?
他看着陈寒文的目光越发森寒起来:“陈寒文,本少虽然很想杀你,可你我毕竟有一定关系,不过,从今日起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而你只有欠我们母子,却没有任何优越,再敢挑衅,你可以试试本少敢不敢杀你。”
“好个陈冲,陈尚书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段思辰妹妹受惊过度,早已让他对陈寒文充满怒火,确认陈冲并不吃他这一套,忍不住嘲讽起来。
他不知陈冲与陈寒文的恩怨。
可在他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事外人,就算冷言冷语几句,也不该惹起那位强者的怒火。
然而。
他开口的瞬间,陈冲冰冷的眸子就转了过来。
他恨陈寒文,可陈寒文毕竟是他生父,就算心中怒火再甚,他也做不出弑父的举动,可对别人却是不同。
他没见过段思辰,可那张跟段思影有着七分神似的脸,却让他杀意暴涨。
“本少在跟陈寒文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赶在本少面前废话?”陈冲之言让段思辰眉头一跳。
陈冲的杀意转移,就算他说出天大的理由也是无用。
下一刻。
玄阳刀就已然入手。
“我可是礼部侍郎,朝廷命官,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陈冲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近乎实质,就算没有方悦的压阵,段思辰都没有战斗的心思,遑论如今?
口中焦急叫喊着,他的心中却在骇然。
陈冲只不过是陈寒文的私生子,妹妹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就让人放了他的血脉,让他永生没有修炼的可能。
就算他拜得名师,拥有重新修炼的能力,也不该拥有如此恐怖的杀意。
他也是见多识广之人。
可越是如此,心中的恐惧就越深,当朝镇国公廖坤可是一步步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一世杀人不下四位数,杀意暴露都不如陈冲的十分之一。
就算他从娘胎里就开始杀人,也不可能拥有这么恐怖的杀意吧?
“敌人,有什么不能杀?”
陈冲冷喝一声,斩天命已然施展出手。
强横的武技施展使得他在众人眼中,好似变成一尊战场杀神,他们这些朝堂官员在金銮大殿内或许敢批判几句,当人惹得对方发火,他们逃命都嫌腿长得少。
如此强者,即便修为弱他一个境界,段思辰也被吓得连连倒退。
“不可能,不可能!”
“你的血脉自幼就被废了,就算你拥有重新修炼的能力,也不可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更何况血刃楼已经接了我的花红,他们为什么还没派人来杀你?”
极度恐慌下,让段思辰下意识将两段真相说了出来。
陈冲早有猜测并没什么神色变化,可韩玲跟方悦却瞪大了双眼,犹如呆滞地盯着段思辰。
原本心中尚存暴怒的陈寒文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他的血脉自幼被废,这怎么可能,我虽然没有武道根基,可我儿子个个都有修炼能力,为什么让的血脉就被废了?”陈寒文震惊无比的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们派人废了他,区区私生子,没弄死他就够给你面子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我妹妹直接弄死他。”
段思辰爆喝同时,眼前也是一亮。
陈冲刚刚说过不杀陈寒文,看来他们就算有矛盾,两人间的父子之情,也让陈冲心有悸动。
心念电转。
段思辰一步冲到陈寒文身后,趁着陈冲尚未冲过来,一把将陈寒文扯过来,反手就掐住陈寒文的脖子。
“陈冲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先掐死你爹!”段思辰惊喜的大喊起来。
“用他威胁我?”
陈冲停下脚步,神色中充满复杂。
这般变化使得方悦都愣了愣神,对于丞相党羽更加反感:“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
陈冲轻轻摇头。
“原本我还有些在意陈寒文,可他竟然为了那帮欲意凌辱我母亲的贱人出头,还让我母亲滚出来,就没资格再让我在意。”陈冲冷冷说道。
“冲儿,他”
“母亲放心,我可舍不得让这位尚书大人死,我不但要他活着,还要
他长命百岁,让他亲眼看着他背后的大树被我一点点屠戮殆尽,还要让他宁愿抛妻弃子也要保住的地位不保。”
陈冲越说神色就越冷。
左右手交替。
手中玄阳刀已然变成一柄通体黝黑的长刀。
刀长一米五,紧紧出现就让院落里的杀意变得更加浓郁,阵阵寒风仿佛刺骨生疼。
“森罗刀?!它竟然在你手里,你就是拿出千星剑谱的人?”
方悦惊得跳起来。
她总算知道自家小姐为何那么在乎陈冲,甚至不惜自毁清誉,说出想让陈冲做她未婚夫的话。
小小年纪就受尽挫折,非但没有跨掉反而趁势崛起。
非但能拿出千星剑谱那等世所罕见的简谱,更不介意让其流传于外,甚至还能动用方家老祖都不敢碰的森罗刀。
等等!
方悦突然意识到什么,双眼骇然的盯着陈冲手中的森罗刀。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陈冲身上那疯狂杀意的来由,加上片刻前感受到的那股疯狂杀意,她的震惊更浓。
“你竟然能使用森罗刀?!”
她的心跳速度都变得不正常了。
这可是凶刀,连天外大能都能弄死的东西,大陆强者碰上一下都要疯狂的凶器。
“它名,森罗刃,刃,杀戮之兵。”
陈冲一字一顿说了出来,话语结束的同时,狂暴的杀意好似凝结成实质,就连武皇修为的方悦都感觉动动手指都是极难。
而森罗刀的刀字之上,也出现陈冲所言的那个点。
这等恐怖杀意,正是从那个点上散发出来,即便是刚刚陈冲那恐怖杀意,似乎都是动用此刀后杀意的残留。
“你竟然能控制这把刀?”
方悦直感头昏眼花,森罗刀的传说她听说太多太多,原本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传说,可现在才真正明悟。
森罗刀在手,陈冲的战力何止倍增?
恐怕陈冲想杀她,她都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这可不能以刀来定论了。
“有何不可?”
陈冲嘴角勾勒起熟悉的笑意,可他在疯狂杀意笼罩下,那血红色的眸子,血红色的长发,让得韩玲都恐惧颤抖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的陈冲,让她对陈寒文等人的恨意更浓。
因为他们。
都是因为他们,否则儿子怎会这样?
泪水不自觉的滴落下来。
对面。
段思辰同样被方悦的话吓了一跳。
陈冲竟然就是千星剑法的主人,这不是真的,那可是放到整个帝国都能让所有大佬颤三颤的武技,怎会被这小子随意的扔到拍卖场去?
心中万般不愿相信。
他也知道方悦既然说出来,那肯定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更别说方悦可能作假,陈冲手中只凭气势就将自己镇住的森罗刀做不了价。
那可是天外强者都能弄死,大陆强者碰都不敢碰的魔器。
为什么?!
段思辰只想仰天咆哮,问苍天为何对陈冲这么好。
他
只是陈寒文的私生子啊!
论身份论地位论修为,他哪一样比得上自己,为什么全天下都要争夺的至宝武技,只是他看不上随手扔出来的东西。
为什么天下强者都用不了的魔器,却能被他轻松掌握手中?
拥有这一切的为什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