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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琢磨着关楠送了她发簪,她怎么也该投桃报李。可现在离愚人节还远,她又想不到其他理由明目张胆给关楠送礼物。来云塔快一年了,于是她自己做了一套手绘杯子,上面画着他们游戏里的角色,这下关楠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楚沅让他们挑选喜欢的角色时,关楠和田小衡两人狼狈为奸地选了同一个,好巧不巧正是楚沅以前手误画成关楠形象的那个NPC。为了区分,楚沅在关楠的杯子上把NPC的袖口线条用一串英文代替,而给田小衡的则是寻常的线条。
“哪有送人杯具的。”关楠将杯子左瞧瞧右瞧瞧,似是一脸嫌弃,觉察到楚沅瞪圆的眼,倒也没多说什么,把它兜回家喝水了。
周末盖爷他们一起来关楠家的小区打羽毛球,沈骆妍休假,也顺便来了。关楠被楚沅遣去洗菜,没洗完都不许下楼。苏凡均还没到,沈骆妍和其他人不算熟,便也留下和关楠一起。
沈骆妍看到厨台上精巧别致的杯子,好奇地端了起来。
“哪里买的?挺可爱的。”她由衷地说,眼睛闪着光。
“扁扁……楚沅画的。”关楠从洗菜池旁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柔和的笑。
“噢……”沈骆妍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又将杯子在手里转了几圈,想瞧个细致。
楚沅中途上楼帮众人拿水,走到玄关处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反射性地放轻脚步,走近厨房门外。关楠背对着她洗菜,而沈骆妍侧着身,也没有注意到她。
楚沅看到沈骆妍将杯子往厨台边缘上一搁,杯子一歪,啪啦的一声摔到地上粉身碎骨。
“啊,”沈骆妍往边上退了一步,惊叹道:“手滑了一下,对不起。”
楚沅马上退回了玄关,出了门外。
关楠听到声响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脸歉然的沈骆妍还有一地的碎瓷片。
“没事……”关楠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脸都灰了。沈骆妍一个劲儿地说着抱歉,关楠都没听进耳朵里。
“我去拿扫把打扫一下吧。”沈骆妍做势要往门角走。
“不用了,”关楠出声制止她,甩干手上的水渍,“我自己来吧。”他出客厅拿了一个装快递的小纸箱,小心翼翼地捡起大块的碎片,又把细小的碎片都扫进箱子里。
“关楠,真是对不起。”沈骆妍声音低如蚊蚋,看到关楠对几块破瓷片都能像对待至宝一样谨慎呵护,她心里既有气恼,也有不甘。一直以来,每每她在苏凡均那儿受了委屈,关楠总是站在她身后、只要她一转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如今关楠似乎渐渐开始偏离原本她心中给他的设定。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关楠抬头对她勉强笑了笑,心也碎得跟这一地的瓷片一样。楚沅送他的杯子哎,独一无二的杯子哎,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寿终正寝了。关楠心里哀嚎,要是被楚沅知道了,那她还不得把他吊起来、拿小皮鞭把他给抽死,说不定然后再分尸,让他跟杯子同一个死法。关楠闭了闭眼,就像眼前的场面惨烈得无法直视。不行,得想个法子瞒过去。
下楼前关楠顺便把垃圾打包了。沈骆妍指了指装杯子尸块的纸箱,问:“这个不一起拿下去吗?”
“那个先放那里吧。”关楠皱起眉头。杯子已烂,他要是再抛尸那就大逆不道了。回想瓷块的大致形状,他琢磨着应该可以用胶水还它一个全尸吧。
沈骆妍原本以为关楠把瓷片丢箱子里是怕瓷片划破垃圾袋,现在看来他连瓷片也宝贝得舍不得丢。她鼻子里几乎可闻的轻哼了一下。
整个下午,楚沅的注意都集中在球场上,没有分出半点精力理会关楠和沈骆妍。关楠心有侥幸的同时,也不由悻悻然。
打完球回到楼上,楚沅给众人端出了早上做的手工饼干。盖爷吧嗒着嘴巴说好吃,娇姐嫌弃地斜了他一眼,对饼干的评价倒是跟他的一致。
“这饼干放了什么香料啊?闻起来挺香的,比超市卖的还要香。”沈骆妍拈起一片玫瑰饼干,浅尝了一小块,眉头微蹙地问。众人也有类似的怀疑,于是一时间都停下拿饼干的手。
“没有放香料啊。”楚沅自己也嚼了一块,的确香味四溢,不了解内情的人会以为放了增香的食物添加剂。
“这样啊,”沈骆妍将信将疑地细瞧着手里剩下的大半块饼干,却是没有再送进嘴里。“我自己烤的饼干就做不出这种香味啊。”
楚沅本就对沈骆妍有气,如今面对她的质疑更是怨愤和委屈混合到了一起。
“应该是用料不一样吧,”关楠听出了沈骆妍的弦外之音,“扁扁选的原料都是死贵死贵的,黄油还指定要进口的,每次去香港都要带这个。”
“是吗,那可能真是我用料的问题了。”沈骆妍尴尬地笑笑。她对烘焙一知半解,用的都是最普通的原料。她左右为难地看着那半片饼干,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关楠给她解围,楚沅暂时把摔杯子一事搁到了一边,嘴硬地笑骂了他一句:“那还不是为了伺候你这张破嘴。”
众人哄笑。当众被损,关楠心头涌起按压蛀齿的快感,只要楚沅的关注力落在其他地方,大概不会发现杯子的事吧。
众人饱餐一顿离开后,楚沅开始收拾残局。关楠岂肯放弃这等将功赎罪的好机会,他贱兮兮地接过楚沅手中的碗筷,笑靥如花地道:“我来,我来就行了,你休息一会吧。”
关楠的热情突如其来,楚沅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拦着他表现。
接下来的几天,楚沅一直在等关楠跟她坦白杯子的事,只要他表现得稍微诚恳和歉然一些,她说不定会二话不说重新复制一个新杯子再送他。可是关楠连和杯子擦边的话题都没有提起。唯一有变化的,只是关楠不再每天端着她送的杯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坏情绪积蓄得越久,发酵出来的负面力量越大。
这天她将水电费的单子拿上楼给关楠过目。其实关楠从来不看这些单据,也吩咐过让她自行处理,只是楚沅一直坚持让他自己收着,关楠也就每次接过连看都不看直接塞进抽屉。
楚沅进了书房,走到他左手边将单据递给他。关楠照旧将单子随手扔抽屉里,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看清杯子上图案的那一刻,楚沅险些以为前几天厨房的那一幕是她的幻觉。
那是她亲手画的杯子啊!
觉察到楚沅异样的眼光,他循着她的视线定位到了自己的手中的杯子。
“看什么?”关楠故作淡定地抬头回视她,“这不是你送我的杯子吗?有啥稀奇的。”
“没什么。”嘴上这么说,楚沅却兀自端起他的杯子,把它抵在手心转了一圈。她这如考古般细细考量的动作惊得关楠脊背发凉。完了,露出马脚了吗?他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两拍。“我就是觉得我画得挺好看的。”她嗤笑一声,将杯子放回原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关楠不由松了一口气。
打碎杯子的次日,关楠猛然想起当初选杯子图案的时候,田小衡选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于是到了公司,他数次对田小衡威逼利诱,哄骗田小衡把杯子让给关楠。
“不行,我这杯子跟澜澜的是一对儿的。”田小衡护犊情深地将杯子收起来。
“你这跟方澜澜杯子上的那个只是玩家脑补出来的CP,”关楠指了指田小衡藏杯子的方向,“你把杯子给我,它明显跟扁扁杯子上的小女孩才是官配。”
“官配你个饼啊,小沅子不是也给了你一个么,你丫是不是把杯子摔坏了还是弄丢了咋的。干吗老对我的杯子图谋不轨?!”
心事被戳中,关楠咬牙切齿地和田小衡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一会。是人都有软肋,田小衡的那块短板在哪里呢?关楠皱眉苦想,把与田小衡沾得上边的人都过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贱兮兮地冷笑了一声:“田小衡,你还记得你以前追了好几年那姑娘么,你高中同学,叫什么来着了?啊,姚玲对吧。”
“关楠!”田小衡拔高声调,对他怒目而视。
“你要不把杯子给我,哥就把你的情史全抖给方澜澜听!”关楠倚着椅背,抱着胳膊翘起腿,虚张声势地吓唬他。
“你……够卑鄙!”田小衡气呼呼地掏出杯子,擦着桌面狠力一把推给他,“我诅咒你打光棍一辈子!”
关楠心花怒开,满意地端详着杯子,对田小衡的诅咒浑不在意。
楚沅在楼下喊他下去拿快递,下楼的路上,关楠脑子转得比高速齿轮还快,他逐个排查有可能出现破绽的地方。无论从头到尾梳理了几遍,结果还是没有纰漏。等他下楼拿了快递来的胶水,再把打碎的杯子粘好,这小插曲也能落幕了。
关楠把自己关进书房里,搬出那箱杯子碎片,对照着田小衡的杯子,不对,现在是他关楠的杯子了,依葫芦画瓢地将杯子碎片比划着还原原位。他拈起碎片,往边缘上涂了胶水,小心翼翼地往杯体上安装。他从来没有做过那么精细的手工活,每次指尖靠近杯体便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皮一眨,碎片粘是粘上去了,可他连指腹也贴了上去。关楠忍痛撕开手指,又继续下一片。饶是他皮粗肉厚、细心谨慎,这次却是出师未捷,刚拈起瓷片指腹就被刮破了皮。
他蹙眉盯着缓缓冒出的血滴,无奈地摇摇头,下楼去医药箱里找创可贴。刚打开箱子便看见一把医用镊子,关楠脸上浮起自得的笑容。贴完创可贴,他把镊子也顺走了。
摸到了门道,关楠的瓷片拼装技艺渐入佳境,他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一堆碎瓷片还原成杯子的形状。旧杯子除了一身渔网状的裂痕,远处看起来和新杯子毫无二致。可是楚沅刚才奇怪的眼神却让他难以释怀,他慢慢转动着两个杯子,像找茬一样将杯子图案细节一一做比较。才转了半圈,关楠就找到了一处不同。
新杯子上NPC的袖口是一条平整的弧线,而旧杯子上的却是一段被狗啃似的斑斑点点。关楠心头升腾起不祥的预感。他将杯子凑到眼前,看清那段链子一样的东西时,心头登时咯噔一声,杯子险些从手中滑落。
那是一串细小的英文字母,七个拼成一个并不陌生的单词:pumpkin。
完了完了,关楠已感到大难临头,额角沁出细密的凉汗。瞧楚沅刚才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瞧出了其中的端倪。杯子都是她亲手画的,她能看不出差别吗!关楠顿时心灰意冷,像摊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指尖不耐烦地频频点着桌面,笃笃笃的声音更叫人心烦意乱。
若无其事地继续装下去?不行,按照楚沅以往的风格,只要他不主动认错,她便会一直摆着冷脸,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而每次他主动求和,她却会爽快地给他一个台阶下。
所以,还是去自首吧。关楠苦笑,也只有自首这一条路了。
他走到楼下,发现楚沅在厨房里倚着厨台,手里端着和他那个图案凑成官配情侣的杯子。
“扁扁。”关楠一手收进裤兜,一手扶着厨台,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嗯?”楚沅懒懒地掀起眼皮瞅着他。
“呃,”关楠支支吾吾,指了指楚沅手中的杯子。“你送我的杯子……不小心打碎了,对不起。”
“噢。”楚沅梦呓般轻吟了一声,双手捧着杯子,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凉白开,“我知道。”
“噢,你知道啊。”也对,关楠点了点头,顿了一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你打烂的?”楚沅豁然抬头,眼神锐利直视着他。
关楠被她盯得如芒在背。当然不是他打碎的,可杯子摔碎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他不想让沈骆妍掺和到他俩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索性应承道:“嗯,手滑了就……”
“关楠,”楚沅再次打断他,话锋一转,“你有没有听说过,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呢?”
“啊,什么?”关楠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话题的突转,一脸茫然。
“杯子是怎么被摔烂的啊?”楚沅又跳了话题。
“这个……”关楠当时没亲眼看见,只是听到背后一声啪啦响。
“是像这样吧?”关楠的故事还没编出来,楚沅再度插话搅乱了他的心绪。她站直了身体,单手将自己的杯子往厨台边缘一搁,杯子只有半个底接触到厨台。她倏然一松手,杯子啪啦一声,摔烂在他们中间的空地上,杯里的水溅湿了他们的裤脚。关楠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楚沅却是纹丝不动,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摔什么杯子啊?”关楠看出她是故意而为,不悦地蹙眉。
楚沅冷漠地斜了他一眼,跨过那滩湿漉漉的碎瓷片,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关楠交替看着楚沅的背影和地上的一滩狼藉,一腔怨气无处发泄。他兀立片刻,只好又找来纸箱,将瓷片捡起擦干了装进箱子。他那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架势,简直比呵护鸡蛋还要细心。
捧着箱子上楼的时候,他一直在琢磨哪个环节出了纰漏,竟然能让楚沅大动肝火。楚沅那句没头没尾的“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又在耳边回响,关楠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没异样啊,摸完他恍然发觉自己做了傻事,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难道楚沅知道他说谎了?没理由啊。骆妍打碎杯子的时候,她明明应该在楼下和盖爷他们打羽毛球。难道她中途跑回来了?也不可能啊,他可没听见开门的动静。难道骆妍自招了?骆妍虽然爱耍小性子,但还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
关楠又将最近的种种在脑海里像幻灯片一样过了一遍,除了杯子一事,他还真没想到其他能把楚沅激怒的事。他想得头痛欲裂,索性将这些烦思杂事都先搁一边。当务之急是把楚沅的杯子给拼好。虽然粘好的杯子不能再盛水,但……当个摆饰也自有一种另类的美吧。
关楠又找出镊子和胶水埋头苦干。这回没了参照物,他拼得格外费劲,加之这是楚沅的杯子,他更是真切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耗费了原来的两倍时间,大功告成的时候,关楠的眼睛又酸又涩,难受得眼珠子几欲从眼眶里掉出来。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将两只杯子并在一起。看着杯面上那对欢腾的CP,抚摸着那些渗着胶水痕迹的裂纹,关楠却全然没有了刚才把杯子黏合起来的成就感。惋惜和无奈交错在一起,在胸腔中发酵出复杂的情绪。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杯子一夜之间就被毁容了。关楠一丝不苟地将杯子摆进箱子里搬到楼下,把两个杯子摆在电视柜里那两匹金眼小白马的上一层。看着杯面两相依的娃娃,关楠心头内疚上涌,险些双手合十对着杯子虔诚地作揖。
原谅我吧。关楠盯着杯子默默地说,我真想好好珍藏它们的……
翌日。关楠将田小衡的杯子还给了他,本以为田小衡会嫌弃他玷污了杯子,他道谢过后还特意添了一句:“哥帮你消毒过了。”
没想田小衡跟他一样耷拉着脑袋,“噢”了一声,讷讷地接过杯子。
“跟方澜澜吵架了?”关楠奇道,“我可没把姚玲的事爆料出去啊。”
“你是没爆料,”田小衡蔫蔫地瞟了他一眼,“是我自己招了。”
关楠默了一默:“你还自己招了啊,是我就闭口不提、打死也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说了也没意义。再说,你跟姚玲不就是段暧昧史吗。”
“我去,你能跟我比吗,我的情史可比你的单纯多了好吧,”田小衡白了他一眼,“她想知道我就老实告诉她,总比对她撒谎或者让她从其他途径知道的好吧。”
耳朵捕捉到“撒谎”二字,关楠神经不由绷紧,似乎又对上了楚沅那让他如芒在背的眼神。
“田小衡高中就开始暗恋的姑娘,据说是班花来着。”方澜澜给楚沅看了一张照片,没底气地问她上面的姑娘漂亮还是她好看。
班花?听说沈骆妍也是关楠他们班花来着。暗恋?听说关楠上学时候也暗恋沈骆妍呢。楚沅嗤了一声。
“明显你好看很多好不好!班花?他们班没美女了吗?”
楚沅和方澜澜同仇敌忾,以前自己也险些让方澜澜来评判她和沈骆妍,冷静下来方才觉得可笑。本是两个不同的人,就算比较出了输赢也是徒然。爱情面前,就算再优秀,进不了那个人的心里的还是输家。
方澜澜冷笑:“你去他们那都可以当级花了。”
下班回到家,关楠下意识往电视柜瞟了一眼。那两个杯子被拉开了一段距离,杯面的两个娃娃呈现背对背的状态,像极了楚沅和他赌气的现状。同时,底下两匹小白马也由原来的亲吻状态变成了头朝两个方向,扭头谁也不理谁。
关楠沉吟了一声,走过去将杯子和小马都恢复了原状。
次日早晨,果然不出他所料,杯子和小马又变化了相互位置。他的杯子迎面倒下,而楚沅的则凛然背向而立。那两匹小马则更加惨烈,左边小马已然倒下,右边小马的底座倾轧在它的马头上,势必要将它踏得稀巴烂。关楠顿感大难临头,这下连把它们摆正的勇气都提不起。
方澜澜显然还未释怀,啡语者咖啡店内,她将牢骚抛给盖爷。
田小衡暗恋的姑娘叫姚玲,大学时期拒绝了田小衡的表白,临近毕业又跟田小衡联系上,借他家的关系进了家乡的县医院。
“姚玲占据了他的整个青春年少啊!人生最美好那几年……我却连旁观的份儿都没有!”方澜澜委屈地说。
楚沅也听得心头一突,她和关楠,不也是同样的情况么。
“你这是何必呢,小衡和姚玲连小手都没牵过,初吻还是跟我来的呢,”盖爷觉察到方澜澜凶巴巴的眼神,咳了一声,赶紧继续重点,“你想想,你跟崔易都在一起三年了,将心比心,小衡都不介意,你为啥要介意啊。”
方澜澜头埋得更低。
娇姐从柜台看出不对劲,感觉呼叫田小衡。田小衡心急如焚地从公司赶到啡语者时,看到的却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景象,哪有什么“哭得梨花带雨”的现场。他们围坐在桌子边谈笑风生,大黄猫在店里闲庭信步。
方澜澜朝他招招手,面露意外:“不是在加班吗?”
田小衡朝娇姐扫了一眼,娇姐淡然避开。
“想你就跑来了呗。”田小衡笑嘻嘻,挤到方澜澜身旁坐下。盖爷被挤得没地儿了,撸着胳膊妄图抚平还没起来的鸡皮疙瘩:“肉麻死了。”
关楠听到田小衡说要去找方澜澜,料定楚沅和她在一起,也跟了过来。楚沅却是回头瞄了他一眼,像看到路人甲似的,一声不吭地转回了头。
“我妈中午来我那,我们回去吧。”田小衡对方澜澜说。
“我也去找我妈了。”楚沅说着也站了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我送你过去吧。”关楠赶忙献殷勤道。
“不用。”楚沅没多看他一眼,跟着田小衡他们一起离开了啡语者。
关楠像掉队迷路的小鸟,不知该往何方。
候月找楚沅是为了房子的事。
“你这么一直住在关楠那里也不方便,正好妈妈的同事在德馨花园的房子要卖,离你们公司就一个地铁站的距离,你看合适的话要不要买下?房子保养得还挺好的。”候月顿了一顿,“当然你要是能马上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这房子问题肯定不用你操心,不过我看这事难……”
“您能别那么直接吗?”楚沅坐在侯月办公桌旁,垂首嘀咕。
“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首付妈给你拿,怀安房子的租金也够月供了。本来老关想给你拿钱的,我没让。这房子也算你爸和我的一点心意吧。”
“妈,我考虑一下吧,”楚沅咬了咬下唇,“就算买也不用你们拿钱。”
候月怀疑地瞅了她一眼,显然不相信她能存下钱。
楚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经济有压力,另一边感情不允许。
田小衡将田妈妈带来的炸鱼块和卤牛肉带来了公司。盖爷吧嗒着嘴巴说好吃,关楠白了他一眼,问他能不能换个台词。
“田小衡,你还有未婚的哥哥或弟弟吗?”楚沅一开口,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求介绍!这个……”她叉起一块喷香的卤牛肉,“太好吃了!方澜真幸福!”
关楠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插嘴道:“为了一块肉就把自己给卖了,出息!”
楚沅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拿着牙签的手抖了抖,像是要往他身上戳,咬牙切齿:“就你最有出息!你有出息咋没见你煮饭给我吃?!”没等关楠答话,她转向田小衡,指了指关楠说:“田小衡,要你哥哥也像我哥哥这样的话,你还是别介绍给我了。”
不就是煮饭么,他关大爷连碎杯子都能粘好。关楠将怨火发泄到了牛肉上,瞪着楚沅,狠狠地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