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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她跟贺迟远表明心意的时候,他已经表明态度,不要爱上他,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可现在,她已经爱上了,她还能怎么办?
陈招娣希望有一天,贺迟远也能爱上她。所以,贺迟远的吩咐,她从来都会照办。
因为近几天比较忙,加上酒有点喝高了,晚上贺迟远回来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来到住了十几天的房间门口。他身上有两张卡,刷的第一张卡就把门打开了,于是他很自然地走了进去。房间很暗,没有开灯。贺迟远皱了皱眉,直接走进浴室洗了澡。洗完澡后,腰上系着浴巾就出去了。今晚,Clara有些淘气,知道他把陈招娣喊来了,想着法子劝了他不少酒,想趁机把他留下来。但他一向很有原则,他不想做的事情,谁都不能勉强,所以他非常坚定地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盯着床上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发愣,再看到床单上的血渍,嘴唇有点发白。关于昨晚的事情,那些混沌不清的记忆,他以为只是做了个梦而已……贺迟远有些烦躁,点了一支烟,然后抽了一支又一支。他刚想打电话给助理来善后,叶微因奇迹般地醒了。她翻了一个身,只觉自己下身有异样的疼痛,她不适地呻吟了一声,睁开眼却看见贺迟远坐在床边。
“啊!”叶微因一惊,条件反射地坐起来,奈何身子太不舒服了,又吃痛地倒吸一口气。
“昨晚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贺迟远没头没尾地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叶微因不明所以,十分迷茫地看着他。
贺迟远蹙了蹙眉头,十分懊丧,她难道不明白自己身体的疼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贺迟远声音干涩又不自然地说:“我和你发生关系了。”
叶微因怔了一怔,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抓着被子,愤怒地质问:“你说这只是个误会?”
贺迟远沉重地点头。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种鬼话也会信!告诉你,我要报警,你跟警察解释去吧!”叶微因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算打110,但转念一想,自己在国外,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难道要她问眼前的这个衣冠禽兽?
贺迟远十分淡定地看着她拨号,不冷不热地说:“你可能忘记了,这间房是我开的,昨天你不仅在我的房间里没走,还主动地把自己的行李搬了过来,你有什么立场告我?”
叶微因顿时傻了。
贺迟远说:“我已经解释过了,这只是个误会。你想要多少补偿,开个价吧。”
“你当我是什么人?”叶微因更气愤了,他这是什么态度?毁了别人的清白,连个道歉都没有,还一副倒了八辈子霉的嫌弃脸,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你这条件,我肯补偿你,就偷着乐吧,小短腿!”贺迟远扫了一眼叶微因的腿,一脸的轻视。
“你……”叶微因气得口不择言,“看不上你还能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贺迟远十分认真地回答:“不好意思,我开了两个房间,昨天喝多了,走错了门。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赖在这里没有走。”
“……”
叶微因哑口无言。
贺迟远给叶微因开了一张支票,叶微因看着支票上的签名,才知道这个毁她清白的男人叫贺迟远。名字很好听,人怎么这么无耻?
因为自己贪小便宜才发生这样的事情,叶微因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她安慰自己,就当是做了个噩梦,把它忘掉就好,但她心里其实非常难受。她是个思想封建的乖乖女,大学时那么喜欢林暮年,也一直恪守礼仪。现在这样的结果,她真心接受不了。
【5】
叶微因在Julien大师餐厅附近的另一家酒店住了下来。虽然遇到了痛心疾首的事情,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今天已经星期五了,按照惯例,Julien大师明天就会离开法国,而且一去就是三天两夜。她没有钱跟着耗下去,也没时间为自己的遭遇伤春悲秋。
人一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Julien大师这周的顾客远在南半球的新西兰,周六的机票已经订购完了,只能订了周五晚上的机票。叶微因听到这个噩耗,难过得差点晕过去。正在她抱怨命运不公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她身后驶来。车子在餐厅门口停住,贺迟远和陈招娣走了下来。陈招娣还是一样的风格,大方得体的打扮,成熟又美艳。倒是贺迟远,不再是潮男的风衣,而是穿了一件西服。不得不说贺迟远的脸可塑性极强,五官立体,肤色健康,穿什么样的衣服就能显出什么气质。
叶微因一想到自己娇小的身高、青春永驻的娃娃脸,就一阵气馁。
她的可塑性为零,怎么看都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贺迟远似乎下车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叶微因,但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看个路人。
门童主动为贺迟远开门,并客气地用英语说:“贺先生,Julien大师昨晚连夜为你做好了你点的甜品。”
贺迟远点了点头。
叶微因听懂了他们的对话,觉得匪夷所思。Julien大师这样大牌的人,居然连夜为他做甜品?他们一定关系匪浅。所以,贺迟远应该知道Julien大师什么时候有空?叶微因不想继续撞大运了,她没那么多时间与金钱。她叫住准备进门的贺迟远:“贺迟远!”
贺迟远停了下来。站在他旁边的陈招娣颇为惊讶地转头看向叶微因。她太意外,这个飞机上认识的姑娘居然认识自己的意中人?
贺迟远转头看她,挑眉,似乎在警告她不要乱来。
叶微因说:“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想问你一件事。”
见贺迟远不动,她双手合十不断地求着他。贺迟远终于动了,他侧头对一旁发愣的陈招娣说:“你先进去。”陈招娣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点点头,慢吞吞地走了进去。贺迟远走到叶微因面前:“有事?”
叶微因笑着问他:“你和Julien大师熟不熟?”
贺迟远有些意外她怎么会提到Julien,他说:“我是他的老客户。”
“啊?Julien大师的客户都那么年轻?不过你确实看起来有点老。”
贺迟远压着心中的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微因怕他生气走人,赶紧问道:“你知道Julien大师的行程吗?他什么时候有空?或者说你能不能帮个忙,让我和Julien大师见一面?”
“Julien大师这次去新西兰是受邀举办一个连环派对,没有七八天估计回不来。我过几天就要回国了,这事恐怕帮不了你。”
叶微因好似遭到重大打击,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她一定是遭遇天煞孤星了,怎么没一件顺利的事?叶微因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无比落寞地离开了。贺迟远看着她萧索的背影,耸了耸肩,转身回到餐厅里,与陈招娣有说有笑地吃着甜品。
陈招娣实在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认识她?”
“谁?”贺迟远眼睛都没抬,依旧淡定地吃着面前的甜品。
“刚才那个姑娘。”
贺迟远终于停下手中的勺子,抬起他好看的眼睛,深邃而又莫测地看了看陈招娣:“一个朋友,你信吗?”
“不信。”陈招娣如实说道。叶微因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又不像是商场上的女强人,剩下的只有贺迟远的愿意亲近的红颜知己们。可叶微因绝对不是贺迟远喜欢的类型,三者都排除了,何来朋友之说。
贺迟远笑了笑:“她应该算我的仇人吧。”他笑着笑着,眼神愈发的幽深。
陈招娣看着他的眼神,有那么一恍惚间觉得,这一句话倒像是可信的。
他们之间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