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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尝试,释放能量
放下恐惧,放下焦虑,放下愤愤不平的抱怨,真真实实地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成为真的自己。
很多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看见陌生的人,身边有新鲜的事物出现,比如丧礼上人们臂上戴着黑纱,比如婚礼上新娘怀里抱着鲜花,都成为我络绎不绝的探索和追问。我总是像春天的青蛙,不停地问父母,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那样,到底是谁死掉了,又是谁结婚了。当餐桌上的甜点里插着一个手雕的萝卜花,我会毫不犹豫地拿过来把玩和欣赏,感受这个世界的新鲜和活力。
我只是个乡下的孩子,脑袋里装满了田间秋虫一般数不胜数的疑问。我可以趴在潮湿的地面,只为看清附近是否真的躲着一条巨型的蜥蜴。我曾经爬上很高的桑葚树,结果却没有摘到想要的那串乌黑里透着紫红的桑葚,沮丧而归,剐烂了一条新买的裤子,遭受父母的斥责。
可惜,我那孩子一样的疑问和尝试,最终成为一段记忆,留在今日的叹息里。因为进入八岁之后,我就必须要不停地读书,在学校里写作业,做题,然后不断地更正错题,不知不觉我学会了不再发出络绎不绝的疑问。没有人会给我满意的解答,除非我自己亲自尝试。
我的父母教会我要好好思考:该不该问?问了之后会发生什么?那样会不会太难为情?
我的老师教会我要停止冒险的尝试,因为答案可以从很多人那里参考。可是我总是想不明白,我总是不服气那些找来的答案。我总觉得那些答案就像是穿在别人身上的衣服,我穿起来像是偷来的,要么太大,要么太小。我习惯了去找一身真实的衣裳,穿起来会更适合我,就算那会很粗糙,很简单。
于是,中学的我尝试过用逃学的方式,大学的我采用和老师直接对抗,踏入社会则索性冲破枷锁,用最原始的封闭自我的孤僻,一点点探寻属于自己的答案。因为勇敢地直面自己的卑微,我不止一次地尝试过失败,也不止一次地面对他人质询的目光。可是我知道我没疯,我正常得就像是卷子上的红色对号那样,不大不小,不多不少。
某天看到电影《想飞的钢琴少年》时才恍然大悟,有的人天生就具有这种另类边缘的特质。用平凡的身躯,探寻世间的秘密,这种使命就像是安装在大脑和心灵上的马达,只要生命伊始就会开始运转。正如片中那个12岁少年偷偷驾驶飞机那样,我一直通过各种方式释放自己想要活出生命光彩的能量。但前提是,我每前进一步,都必须要遭受非议和无助的彷徨。
有时候,我们人类本身所具有的神奇力量会超越人类本身,甚至超越我们的想象,并且让我们自己都大吃一惊。所以,那个遭受他人妒忌和驱逐的神通少年最终选择了装傻,躲过世人的非议,最终还原神奇的本能,用自己寻找的答案战胜了来自内心的迷茫和虚弱。
我想起自己曾经向一个人很用心地表白,并且惴惴不安等待结果,但对方依然毫无音讯。我的心在患得患失中不停地陷落,陷落。但是我总是不后悔那一次次撕开自己的真情告白。如果我不敞开自己,怎么能让对方看到我的真实?我宁可让自己赤裸着心灵,也不会伪装一副圣洁的面目,以获取一份不属于我的爱情。
我想起自己曾经被迫放弃了钟爱的工作,一次次像填坑的沙袋那样,被别人从这里搬到那里,从这个专业转到那个专业。然后我学会了经历深刻的内心蜕变。在我被搬动的那一刻,我像是转动的陀螺,在没有找到平衡之前,会不停地跌落,再跌落,然后被他人的皮鞭狠狠地抽动。终于在某一个时刻,我站稳脚跟,像是跟内心的歌唱合拍,逐渐达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炫舞。
然后某天我想起了一句歌词: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这个在歌曲里经常被反复吟唱的句子,时隔多年后才成为护佑我行走苦痛的神符。我能够看着自己放下恐惧,放下焦虑,放下愤愤不平的抱怨,选择真真实实地和自己的生活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种尝试,而正是这种尝试使得我成为真的自己。我再也不会人云亦云,漂浮不定。
我们的苦痛大多数时候,是被一种巨大的想象阻隔。我们总是想象苦痛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也总会想象自己深陷苦痛的旋涡不能自拔。但事实上,如果我们不置身于痛苦之中,将会永远不能拥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能力。
为了逃避苦痛,我们学会反复地思考,反复地丈量出发地和目的地之间的利弊得失,就这样,能量被耗散在这些冗长的环节里,最终失去了出发到达彼岸的勇气和热情,白发淹没了当初的誓言。
做一个淡定的女子,经受得住来自外界的纷扰和干涉,停止利益得失的反复纠缠,毅然和自己的苦痛真实相遇。当针头刺痛手指,只需要接纳那一刻的感受就可以超脱瞬间的苦痛。汇聚那些属于自己的感悟,才会形成这个世间流动最深的河流。而你我,也只有深入自己的河流才能找到奔腾的自由。
直面挑战,点燃梦想
梦想被点燃的时候,就会像蜡烛一样,终究被燃尽,但我们却会在梦想中看到想要的光明世界。
我总以为自己将来会是个很了不起的音乐家,小时候经常轻轻哼唱内心的旋律,并且随时随地让心里的话儿流淌出来,可是我从来没有机会跟任何人学习音乐。对一个乡下的孩子来说,我的父母根本无力负担我学习音乐的费用,也不会花费金钱让我学那些没有用处的东西。
我在田野里聆听鸟鸣,还有草丛中蟋蟀的叫声,耳边有着空灵的风声,掠过我的发梢轻轻环绕,传递着整个季节的清新和明丽。我第一次听见了一种声音,嘹亮,闪着金光一般,萦绕在我的心上。
那是笛音。就在空旷的野外。一个被人们叫做疯子的人,衣衫破旧,手里拿着一支竹笛,眼神注视着面前的麦浪,而清脆的乐声就从他穿梭的手指里泄露出来。我总以为那是他唤醒了无数精灵,让它们从竹笛的七个空洞里跑出来,四散播撒在阳光灿烂的空气中,齐声欢唱。那个瞬间,我像是被打开的音乐盒,随着那旋律轻轻舞蹈,诗意翩然。
我有生以来体验到音乐的美丽,也就是在那一刻。和着微风中的笛声,我轻轻吟唱自己内心的感觉,写下属于我的文字。而现在看来,那是我的第一首诗歌,也是我想要唤醒自己梦想的第一次尝试。
那个夏天,我相信,我应该也可以是一个吹笛人。所以,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才买到一支最便宜的竹笛。那声音喑哑、撕裂,一点也不灵动。但我只将这一切问题归咎于我自己。我以为只要我气息均匀,呵护好它,就一定可以唤醒音乐的精灵。
我手执那竹笛,就站在野外,一点点地吹响它。一次又一次,过了好久,一年都过去了,我的笛依然断断续续,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然后有一天,我的父母不小心,竟然直接拿来当劈柴烧掉了。我看着我想要让它放声高歌的一支竹笛葬身火海之中,心头竟然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我深深地怨怪自己,怎么会那么笨,竟然对一支小小的竹笛都无能为力。
那之后我几乎放弃了对悠扬笛声的梦想。12岁的有一天,高年级的哥哥从书包里摸出来一支竹笛,就放在我的眼前。他说那是个没用的东西,要么扔掉,要么就送给我。我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就算我无能为力,但是我不放弃。我会一直试着去唤醒它,就像抱着一只最喜欢的小狗那样,即使只是抱抱,也是一种梦想的慰藉。
如果有人还记得校园旁边的小河畔,曾经响过一阵阵嘶哑的笛音,一定也会记得我这个沉默的中学生。我看着夕阳一点点沉落,然后看着返青的麦苗从眼前淡去,月亮就挂在树梢,我像是抱着宠物狗那样,抱着竹笛。不管能吹响多少乐音,我都不会再痛苦。因为我只是想要和一个好朋友待在一起。那只笛子就是我的朋友,它只要知道我的梦想就够了。除了笛子,还有月亮,还有星星知道,我曾经有过的想望。
多年后有人听到我灵动的笛声会惊讶不已,而我会淡然一笑。毕竟,这笛声不是我从哪里学来的,而是我像宠爱自己一样,宠爱这种内心的声音,不离不弃,然后任由时光流转,这些深爱就这样沉淀下来,变成了闪闪发亮的梦想。
我想起我那写在深夜里的文字,也曾经被父母斥责为不务正业。我乡下的老师只会给我的作文打上满分,却没有想过要让我的文字见诸报端。我第一次写下的作文竟然被老师怀疑为抄袭让我懊恼不已。
那时候我从来不想让我的文字飞扬。我只是让它做我的朋友。我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我想要呼吸的空气,每一句话都是我想要歌唱的旋律。我害怕别人看不懂,更怕别人用我的文字妄加猜测,对我捕风捉影。可惜从小写过的东西,总是难逃被同学们指点议论。我曾经为此不知所措,痛苦不已。
然而我发现,不管怎么样,我的文字是我的就是我的,写出来就已经被赋予了生命,带着我的梦想,还有我对文字的疼爱。所以,我打开自己畏惧的心灵,敞开心扉尽情抒写,像是吹响我的竹笛那样,让月亮和星星见证我的一片真诚。
我将写下的文字送给深爱的人,想要用我内心的呼吸换一点空间,起码那是属于我们的,是彼此都能够感受的纯净世界。我愿意让我爱的人和我一起,在文字的海洋里像两条自由的鱼儿,尽情地游弋。
我将写下的文字送给这个世界,想要用我的体温,用我对文字的抚摸,温暖冬风凛冽的都市荒凉。我相信每一个有文字的地方,一定会有一群充满温情的人们。当所有的温情都汇聚在一起,那就是文字释放的巨大热能,最终会迎来花红柳绿的春天。
音乐和文字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所在。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要将这个梦想坚持到何时。就像笛声那样,少年时代只是小小的嘶鸣,到了成年后才会变成嘹亮的悠扬。我只需点燃梦想,让它照亮我,就可以将梦想照亮的世界看得清清楚楚,然后从容前行。
梦想被点燃的时候,就会像蜡烛那样,终究被燃尽,而我却会因为光明,看见自己想要的世界。有时候,我们必须从困顿的现实里挑战自己,找到属于自己的蜡烛,并且点燃它。
接受现实,心无杂念
我们必须要承认,
生命最终什么都不剩下。
它只是我们借来的一段光阴。
还记得那个阴霾浓重的冬天,我守着寒冷的长夜绝望到无可自拔,犹如风中的枯叶,萧瑟落下。
投资失利,一转眼间,自己竟然成了债务人,生活变得无比渺茫。身边人不但无能为力,而且雪上加霜。没有人能来救我,大家都爱莫能助。我看着世界,就像是张开嘴巴大口呼吸的溺水之人,可是岸上只有我自己。
我明显能够感到身体的颤抖,还有不可名状的恐慌。连着几天失眠,吃不下一口饭,几乎迈不动步子。世界恍若冰窖,将我这条鱼儿彻底窒息在封闭的死穴里,任我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坐在黑暗中,当我流完了能流的眼泪,突然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你真的完了吗?
那声音很轻,但是我听得清晰无比。可惜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我找不到答案。
然后我站起来,背起行囊在街上穿梭。一直不停地走,走。疾驰的车辆呼啸而过,看得分明,车窗里有无数张焦虑而茫然的脸。在那些眼神中,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或许这才是前进的汽油,会让无数人开足马力,疾驰在湍急的人流中。可是我已经没有了汽油,还能跑动起来吗?
我想起深海里的鱼儿翕动着嘴唇,四处游弋的情景。才忽然想明白,那不是它们想要自由,而是想要通过身体的游动,呼吸到自己的存在。我穿行在水族馆缤纷的鱼群里,隔着玻璃看着它们,看它们张开嘴巴,吞下一口水,再吞下一口水。可是它们吞了水会怎么样?会继续平静地呼吸,平静地游动。
我静静地看着这些自然的生灵。虽然我手里再也没有从前的财富,可是我还是可以像个哲人那样,静静地看着它们。因为我起码还有人的大脑和心胸。我注视着它们的腮。那是一个多么奇妙的所在,它会将吞下的水转换成流动的空气,让自己的身体在水和空气之间自由地游动,平静地生存。而这何尝不是一种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