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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他早就应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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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的灯光全都打开着,照在了相视而望的两个人的脸上。

    叶宁看着这个男人,三年的时间里,他的变化并不是很大。

    好像带着一点点更为沧桑的成熟感,这样冷冷的味道肯定是更吸引女孩子,但是她已经不是个女孩子了。

    她再也不会有当年的单纯的喜欢与欣赏。

    “如果没什么事,贺总应该走了,这么晚了还在我的办公室里,只怕会招人非议。”叶宁看着贺晋年那张俊逸的脸,锋利的五官有着逼人的锐气,他跟以前一样一点儿也不喜欢退让。

    也难怪他一直都被那些女人们宠坏了,一想到这里叶宁的笑更冷了。

    “你走了以后,法院审理了秦双跟李曼云的案子,我并没有多加干预,她们都得到了因为的惩罚,叶宁你不想跟我聊聊你走之后的这些事情吗?”贺晋年看着叶宁,那么熟悉的一张小脸,看着他时却陌生得好像是第一次见面。

    “我没有兴趣听这些,连你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更何况贺家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们?”叶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的勇气还有脸在她的面前说这些呢?

    “叶宁,你不要这样活在自己认为的世界里,如果你不听我解释你怎么会了解呢?”贺晋年的声音里透着深入骨髓的痛意。

    他等了三年,等了一千多天,日夜都在期盼着,最后只盼来了这个女人冰冷的嘲笑与拒绝,她连听他说的机会都不给。

    “好,你说我听。”说完了就赶紧滚蛋,看到这张脸就时刻在提醒自己当初的天真。

    叶宁懒懒的坐在了沙发里,这几年经历的事情或许多多少少都让她变得更处变不惊一些了,

    。

    在面对贺晋年的时候,她的心情竟然已经会变得平静一些,或许没有那么多的爱,也就波涛不惊了。

    “秦双是我捉到的,就在你被警局关押的那一个晚上,我就让人把秦双给找了出来,当时我断定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你做的,会做这件事情的只有秦双了,我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贺晋年的思绪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之中。

    他只是想要告诉叶宁,他没有狠心离开不管她的死活。

    让她关在警局里只不过是不想让柏佑川把她带走。

    他那一晚是处理她的事情,只是为了可以让她洗脱罪名清清白白的走出警察局。

    “后来秦双招供出了李曼云,我总是要给阿铠一个交代的,所以连夜我又回到了贺家,让阿铠也回来,那是他的母亲要送到警局自首也是要由他去送。”贺晋年的眸光一直落在叶宁的脸上,一刻也没离开过,声音低沉的在空气里浮动着,好像是一团团散不开的灰雾。

    贺晋年总是会有一种不安全感,好像不这么盯着,她就会如同变了魔法般再一次消失在他的眼前。

    “那李曼云为什么要杀了陆初晴?”叶宁喝着茶,目光之中带着几许的嘲讽。

    说了这么多了,敢情这个男人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上来。

    难道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也对,如果他当初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还有脸来这里,振振有词的跟她提起过去呢?

    他早就应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其实贺晋年就是太过自信了,自信到以为别人都不可能背着他做出一些事情来。

    “我当时并没有太多的心情管这些。”他没有说当时他出了车祸的事情,更没有说当时他跟疯了一样没日没夜的在全世界各地的在找着她。

    “法院的卷宗送过来,我看了一下大抵是因为一些金钱上的纠纷,陆初晴说她在银行里还有一些珠宝,李曼云有收藏的习惯,秦双在里头扮演了中间人,因为利益上的纠葛就动了杀机。”贺晋年不知道叶宁为什么问到这个问题,难道她还知道一些什么。

    当初他也觉得有点奇怪,那些首饰能有多少钱?

    竟然还要李曼云跟秦双联手杀人?

    但是当时叶宁的离开让他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用周循说的整个人魂都已经没了,而且他看着阿铠的面子,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事情隔了这么许久,叶宁问起来的时候,好像才从他的记忆里把这件事情给挖了出来。

    或许是潜意识里,他根本就不想要去挑开事情的真相吧?

    看来谁都不敢跟贺晋年提起当年那支录音笔的事情,而这个男人竟然也开始自我催眠,让自己以为没有什么,简直是自欺斯人。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吧?我也知道当时你有想要帮我,那就谢谢了贺总,你可以走了。”叶宁指了指办公室的门,她真的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在私下有什么纠缠。

    再有交集,他们也只能在资本市场上见了。

    贺氏的整个项目已经到了中后期,有些事情是要分开看待的,例如贺晋年的商业头脑那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稳准狠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在男人与女人的这些事情上,他的情商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沦为负数了。

    或许是他以为当年他并没有真的做出让她代孕的事情来,就算不得欺骗与伤害?

    一想到这里,叶宁不禁笑了笑,然后看着贺晋年轻声说着:“我们总是有再见的时候,贺总不必急于一时。”

    现在她需要的是足够的休息时间,还有一堆的事情让她必须去完成。

    她总是要好好的打一仗,用这一仗来祭奠她失去的孩子,她的父亲,她人生里最美的二十一岁,还有她这一生唯一有过的轰轰烈烈的一段爱情。

    “还有把我的戒指还给我,那不是你送给我的。”叶宁猛的抬眸看着贺晋年,冷艳的光直直的晃进了男人的眼底里,眸光里映出了男人痛苦的一张脸。

    “你从来没有送过不是吗?毕竟当初结婚我们都各怀目的,而婚戒是这么神圣,我们都不配彼此交换。”叶宁看着贺晋年俊逸的脸,嘴角带着冷笑在男人受伤的心上再补上一刀。

    顿时贺晋年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低声说着:“你怪我没有送你婚戒是吗?”

    他不是没有要送她,而是看许了许多都一直没有找到可以配得上她的,因为那么喜欢所以好像再大的钻石都配不上,他要找一颗独一无二的。

    “哪里,是我自己不够优秀,要不起贺总的婚戒,要怪也是怪我。”叶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准备进她的休息室换衣服。

    他不走,那她走总是可以的。

    几年不见,这个男人脸皮当真又厚了许多了。

    “你真的已经结婚了?”当叶宁往休息室走去时,贺晋年大步上前拉住了叶宁,迫切的逼问着。

    他根本就不相信叶宁已经结婚的事实,她一定是在骗他的。

    “当然,难道我没有结婚却要编一个来骗你吗?或者是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应该如同秦双或者是你的那个初恋一样的对你死心塌地,还是我配不起更优秀的男人?”叶宁索性站着,大声的质问贺晋年:“你到底想怎样?”

    “陆初晴她不是我的初恋。”贺晋年一听到陆初晴的名字,就恶心到不行,但是他无法说出当年的事情,他不能告诉叶宁说那时他正年少,精力太旺盛所以才跟陆初晴在一起,更无法说出陆初晴跟她的母亲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来设了个圈套让他跳。

    他不能说出他的父亲买下了陆初晴的第一次送给了别人的男人,也不能说出陆初晴动了手术之后骗了他。

    这一切都已经让他觉得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最不想提及的耻辱,而他怎么可能让叶宁知道这些呢?

    “是不是都跟我没有关系,我警告你贺晋年,我的先生非常的优秀,你不要动他的脑筋,也不要去伤害他,你赔不起的。”她赤脚站着的时候,几乎只能仰视贺晋年了,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刚刚好可以看到他刚毅有型的下巴,让她恨不得一拳就挥过去。

    一想到叶心她整个人就疼得发麻起来。

    多少个日子里她跟她的妈咪就那样抱着叶心,一整晚的听着她不舒服的咳嗽,小声的哭泣,让她崩溃自责到不行。

    幸亏有罗杰斯,他总是能找到最好的治疗方法,让叶心从一出生的病危儿慢慢的开始变得健康一些了,她相信她的心心总是会好起来的,跟所有的孩子一样可以四处的奔跑,可以自由的呼吸。

    而眼前这个男人给过什么呢?叶心不过只是他纵.欲之下的产物罢了。

    “离开他……”贺晋年的声音低低的,隐忍着快要喷薄而出的妒火。

    他妒忌那个可以跟她结婚的男人,叶宁当真应了结两次婚的预言,但是那不上最终的。

    他一定会让她第三次走进婚姻登记处的。

    “有病可以去看心理医生,如果要胡闹那就适可而止。”叶宁竟然觉得好笑起来:“贺晋年,你不要再自斯斯人了,如果你真的如你表现的这么想跟我在一起的话,你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情来?所以别在我的面前装出一副痴心的样子,假得让人作呕。”

    她不挑破那些事情,他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

    就在这个时候,叶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一看竟然是罗杰斯来的电话。

    “噢,宝贝听说有无聊的男人在纠缠你,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电话里传来了罗杰斯

    不太流利的中文,让叶宁一听就有些哑然失笑。

    “罗杰斯,这不能用有眼不识泰山来形容,成语很好但是不能乱用。”罗杰斯真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男人,他喜欢中国文化但是还没有领悟到精髓。

    “那我是不是搞笑了?”罗杰斯叹了一口气,刚刚兴奋的语气也有点低落下来。

    叶宁不忍心再打击他,嘴角隐着笑温柔的说着:“搞笑这个词就用得很好,很生动呢。”

    “我也觉得用得很好,我很快就中文十级了。”电话那头的罗杰斯开着车往机场赶,这可是他对付整个家族的最好的武器,毕竟叶宁把那些烦人的事情管理得非常好。

    “知道了,你在干嘛?”有一些人很容易就让人心情愉悦,好像是罗杰斯这样的,性格开朗,阳光热情,然后有信念有追求,跟他在一起聊天都会觉得轻松许多。

    “不能告诉你……”随着他快要挂断电话时,还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从电波那头传了过来,让叶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回过身来差一点就撞上了贺晋年的胸膛,鼻尖触到了他胸前冰冷的金属扣子,让叶宁忍不住的激灵了一下。

    “这就是你嫁的男人?外国人?”他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足以判断出是一个外国人。

    “你就喜欢这样的?搞笑 的男人?”贺晋年步步逼近着,直到把叶宁逼到了办公桌前,对他就是冷眼相视,可是却对别的男人温柔极了,这种落差就要把他给逼疯了。

    把她困在了办公桌与他的胸腔之间,他胸膛里那滔天的怒意好像掀起了巨浪就要淹没一切似的。

    “他一点儿也不搞笑,在商场上他大概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他的领域里,你却连跟他比较的机会都没有,贺晋年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过自信了。”自信到盲目,也自信到令人讨厌起来。

    贺晋年离开了叶宁的办公室里,当他走出来时看到了安妮还有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一直守在外面。

    那应该是叶宁的保镖吧?看到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的。

    今天叶宁说的总是话中有话,特别是当她问到当年的那个案子时的神情与语气都有些奇怪。

    难道真的另有隐情?当时判的也不算轻了,秦双与李曼云一个判了十年,一个判了十五年,看来他是要重新来去翻一下这个案子了,顺便查一下到底是哪个男人娶了他的女人。

    城郊的女子监狱里,贺晋铠是花了大价钱的,所以李曼云住的是单人的病房。

    因为当时她们想要推脱罪名所以把这些嫁祸给了叶宁,就因为牵扯到叶宁,贺晋铠都不敢想办法让他的母亲保外就医,就这么在里头呆着,而且减了两次刑,所以应该跟秦双差不多时间可以出来了。

    他来看的不是李曼云,他今天见的是秦双。

    外头早已经是惷光明媚了,可是这大牢里头却是有些阴冷潮湿。

    他坐在探视室里,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在氤氲的白色烟雾里,看到了秦双走了进来。

    深蓝色的粗布的囚衣外头还有一件黄色的马甲,配着秦双暗淡无光的脸,这里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在这里呆了三年秦双好像已经都了三十岁似的。

    当年判刑的时候,贺晋年并没有多加干预,只不过是交代了把秦双跟她的母亲分开异地关押。

    现在的张允秀被关到了另外一座城市里,这对秦双来说算是一个惩罚吧。

    “晋年,你真的来看我了?”怎么可能有人来看她?当秦双听到有人探视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她妈妈就算再减刑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出来的。

    怎么可能有人来看她呢?

    闻到了贺晋年身上特有的味道,她才感觉到了他是真的来了。

    无论时间过去再久,他对她再狠心,可是当贺晋年坐在那里时,对她来说依旧是一道招魂的幡。

    招了她的心,招了她的魂,也招了她所有的理智,让她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她的妈妈陪着她一起坐牢。

    “好久不见。”贺晋年涔薄的嘴唇里吐出了缕白色的烟,深遂的五官在这样的光线之中更加的魅惑动人。

    秦双痴痴傻傻的看着,她好像已经有一辈子没有见过贺晋年似的。

    看守的女警接秦双拉到了椅子上坐下来,然后陪着笑脸对贺晋年说:“贺先生 ,我就先出去了,您有什么事情再叫我。”上头有交代,这位贺先生 不用规定探视时间的。

    贺晋年只是淡淡的额首点头一下,那个女警就离开了这间狭小的探视室。

    “是不是我妈怎么了?”秦双也不知道贺晋年为什么突然来看她,猛的以为是不是她妈妈的身体不好,是在别的监狱里出了什么事,贺晋年来通知她的?

    想一想又不太可能,这种事情哪里需要贺晋年亲自来。

    “当年你们为什么要杀陆初晴?”贺晋年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那支烟燃了一半,红色火光如同妖瞳动着,好像是可怕的眼睛在盯着她似的。

    事隔多年,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起?

    秦双的目光从贺晋年的脸上慢慢的流连着,贪婪的看着这个男人,这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呀,一见面甚至连客气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当时不是已经审过了吗?她收了定金又不把首饰拿出来,她骗了我们,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首饰的,所以我们才杀了她。“

    秦双小声的说着,当年谁也不敢把真相说出来。

    如果当年全部都招了,那么可能就不是十年这么简单了,贺晋年要是狠起来的话,不会给任何人留活路的。

    “你知道,就算不说我也有办法撬开你的嘴,你想要再多吃一点苦头吗?”贺晋年的声音淡漠冰冷,连一丝人味儿都没有。

    他的目光落在了秦双的嘴上,原本丰润的唇已经变得干燥而苍白,牙齿少了几颗之后整个脸颊都有些变形了,看起来好像是整形失败似的有些骇人。

    “我还怕什么?这已经够惨的了……”目光呆滞的再也无法从贺晋年的身上移开,这个男人最剧烈的毒药,焚心蚀骨可是她却甘愿一饮而下,如食甘饴。

    “你当然不怕,不过你也不想想你的母亲,好像已经快要六十岁了吧?”贺晋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深暗的眼眸却散出了骇人的杀气。

    “她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就忍心看着她连坐牢都不能轻松一点吗?”贺晋年看着秦双的面色惨 白一片,好像是坟头上开着的六月雪。

    再凄惨都不值得同情,这是她们自找的。

    “可是晋年,你当真不念过往的一点情份吗?”秦双干瘦的身体大大的震动了一下,他怎么可以用自己的母亲来威胁她呢?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的情份。”贺晋年把那支香烟掐掉了,然后俯身上前一点点,低声说着:“那是你自己以为的情份,跟我没能任何的关系,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说的话我就去找张允秀,她要是知道你过得不好,自然就是说了。”

    秦双的眼眶里,一颗颗的眼睛掉了下来。

    其实关了这么些年来,她没有一天是过得好的,甚至想着自杀或许是最好的解脱,但是就是忍着这些念头,毕竟等她妈妈出来的时候已经老了,她要照顾她妈妈的。

    因为关了这么久,她才明白这世界上唯一关心她,对她好的其实只有她妈妈。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能不能把我妈妈跟我关在一起?”这样至少每天劳动的时候都可以见得到面,她怕她妈妈撑不到出去的那一天了,这种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

    “成交。”贺晋年回答得十分干脆,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

    阳光有几缕从高高的窗户外透了进来,照在秦双那张苍白又显得有些变形的脸上,她的唇嚅嚅的张开着,好像是在酝酿什么似的,久久之后叹了一口气,开始慢慢的说着。

    追溯到这过去那些回忆里是非常痛苦的,如果可以她肯定会选择不那么任性的做出那些事情来,或许可以跟贺晋铠好好的过日子,或许离了婚拿了钱带着妈妈出国去。

    这些可以走的路她都没有走,她选择了一条绝路让自己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悔不当初……

    “我见到陆初晴其实是在贺氏,她说她是你的女人……”秦双闭上进心了眼睛,眼前就浮现出了陆初晴的那张瘦得可怕的脸。

    果然是有一些事情的,而叶宁是知道这些事情吗?

    贺晋年看着张张干涩的唇,一点点说着过去的事情,也一点点的把他带入了可怕的地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