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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风皱起眉头来,他看看自己受伤的手指,再看看画卷,心里觉得有古怪。
“还是回房去研究吧。”戚风想道,他将画卷重新用绸缎包好,放回木匣子里,拿起火褶子正要离去时,低头看了一眼汩汩喷涌的幽泉,思量一下,将受伤的手指浸入泉水中。
他是这样考虑的,既然这泉水能将他身上的积年老疤都消融掉,那这崭新的伤口也一定会被医好了。泉水温热,让戚风感到一阵舒畅和温暖,然而当他把手撤回来后却失望的发现,伤口依旧存在,只是被泡白了一点。
“咦?怎么回事?不是能够将受伤的部位变好么?”戚风皱眉嘀咕道,“或许是只能医治陈年老疤?”他思来想去,决定验证一下,于是脱了裤子,一屁股堵到泉眼上,因为在他屁股上,有一个三角形的伤疤,那是小时候爬树被树枝勾破的。
泡了一会之后,他伸手去摸那疤,却发现疤痕依旧存在。
看看泉水,再看看伤口,戚风忽然间就想到那个木匣子:“或许之前是因为有这木匣子所以才令我的伤痕好起来的?”
想了想之后,戚风又将木匣子横着放在泉眼上,而后把手上的手指浸泡在泉水当中。霎那间,让戚风感到更加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泉水叮咚跳跃着,好像一枚枚晶莹剔透的水晶一样扑向他的手,当他的手被泉水包绕起来时,一种浸透感瞬间传来,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仿佛是一张吸力特别强的纸,而那些泉水则顺着他的毛孔尽数往皮肤内钻去。
这之后,戚风感觉自己的肌肉瞬间蓬爆起来,他分明看到自己的胳膊瞬间变粗,然后又逐渐细下去,最后恢复原貌。而这期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纵贯戚风的全身,令他精神为之一震,心头忽然就无比舒畅了。
“果然是这匣子的关系。”戚风低头看着那正被喷涌而出的泉水冲刷着的木匣子,心里暗暗说道,“不过这会不会是巧合呢?”
思来想去,戚风决定再试验一次,他狠狠心,咬向指尖,一口下去,手指没破,却把他的眼泪给痛了出来。
“咝!娘的,谁说咬手指那么容易的?”戚风愤然想道,这一次他一狠心,闭上眼一口咬下去,手指总算是破了,鲜血滴落下去,又悉数被木匣子吸了进去。
戚风再一次将破开的手指放到泉水中,这一次他分明感受到一股温热正顺着他的指尖向体内钻去,并且迅速游走于他全身各处。而他的肌肉也再一次蓬爆,胳膊大腿等处的肌肉瞬间变粗,然后又变回原状,力量感亦再次袭来。
“这种感觉,像是有人在源源不断的向我灌输力量啊!”戚风吃惊的想道,他缩回手,指尖的伤口已经不复存在,他将那木匣子当作宝贝一般捧起来,心里知道自己这是捡到一样好东西了。
“好了,有了这东西,说不定师傅的伤也可以很快痊愈了,到时候看他们谁还敢看不起我们!”戚风兴奋不已,将那木匣子揣进怀里,迅速的离开假山山洞,出来之后他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斜阳正挂在院墙上,将所有东西的影子拉的老长。
响水镇大街小巷都在鸣放鞭炮,年的味道盈满小镇,不过六方门却安静的很。
戚风揣着木匣子飞快的跑回下苑,想要跟师傅说说这件事,顺便问问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宝贝,然而进门之后大叫了数声都没人应答。
下苑连厨房带客厅,总共也就只有四间房,戚风每个房间都找遍了,也没看到师傅的影子,灶台上还有切了一半的菜。
“咦?师傅去哪里了?”找不到师傅,戚风只好回到自己房间先去研究了。
点上油灯,关上房门,戚风将木匣子里的画卷取出,展开之后平摊在桌子上,开始仔细研究那画卷。
“画的真好看!”虽然他对画不算很了解,但是却也知道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这幅画上的山水栩栩如生,大山周围的雾霭似乎在飘动,而那条大河似乎也在流淌。
看着看着,戚风就觉得心神一震,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等恢复原状时,他吃惊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而是在一片旷野上。
“我在作梦?”戚风皱眉看着身边的一切,这旷野上只有绿油油的青草,远处还有一群野马,不知被什么惊到了,那群野马居然撒开蹄子狂奔起来,这万马奔腾的景象让他心内赞叹不已,心潮也跟着澎湃起来。
戚风张开双臂深呼吸一口,吸入那凛冽却又很清新的空气,苍茫的旷野令他的精神无比振奋,年三十被欺负的委屈和压抑也顿时一扫而空。
深呼吸过后,戚风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这里的空气似乎格外沉重,感觉这里的天空上像是有几百座大山在压迫这空气一样,只那一口深呼吸,就已经快让戚风的肺部爆炸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戚风终于忍不住仰天大吼一声。
他本来没有打算得到谁的回答,因为这里是一望无垠的苍茫旷野,放眼望去,除了那奔腾的野马,什么建筑物都没有,更别提人烟了。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定,有一个沧桑的声音笑呵呵说道:“咦?原来竟是个孩子!”
这是个老头子的声音无疑,沧桑而衰老,不过却很慈祥,戚风给吓了一跳,转身四处张望,并大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我是陈清,你又是谁?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能进得来,难道还不知道吗?”那人笑道。
“我叫戚风,如果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干嘛还问你啊!”戚风说道。
“唔,这里是画里乾坤啊。”陈清说道,“怎么,你歃血结盟,却不知这宝贝是什么?”
“歃血结盟?你在说什么啊?”那陈清的声音飘忽不定,不过总归是在空中,因此戚风便一直仰着脖子寻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