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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十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黄昏了。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天旋地转,还没确定自己身处何地时,就明显感觉窗边站着一个人,做工精良裁剪得体的黑色的羊剪绒大衣,背对着慕十月俯瞰着窗外的风景。
那个背影太过熟悉,她不禁闭上了双眼,再度睁开时,窗边的人已经转过身,来到了她身边,俯下身,温柔的嗓音磁性满满,“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是慕怎挽,他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斯文的脸上俊朗如昔,一双幽深的黑眸深沉的注视着她,一瞬不瞬。
“哥……”她张了张嘴,刚喊出一个字,就感觉到声音嘶哑,喉咙也跟着疼痛起来。
“没事的,你发烧了,嗓子也有些肿,这两天先别怎么说话,慢慢就好了。”慕怎挽忙安慰,然后又说,“我正好路过医院办事,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
发烧的事情,慕十月早就知道的,她本以为吃几粒退烧药就会没事了,没想到还是折腾医院来了。
慕十月皱了皱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医院,只记得晚上下班回家,婆婆对她一顿指责,还有聂繁朵在大家面前演了一出戏,还摔了一个很贵的茶碗,然后她好像上楼了,之后韩非轩进来又和她吵了起来,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又出现在医院的,慕十月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似乎是猜出了妹妹的心思,慕怎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又说,“你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都烧糊涂了,如果不是韩非轩及时送你来医院,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继而,不等慕十月张嘴,他马上继续说,“就算你平时在怎么卖力工作,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身体啊,感冒发烧这种事,是能随便拖的吗?”
责备的口吻,训斥严厉的眼神,却掩饰不住眼底的那抹焦虑与关切。
慕十月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没说话,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外套放在一边,她拿了过来,起身就要穿。、
“你病的挺重的,医生不让你做剧烈运动,小月,你别乱动!”慕怎挽大手一把将她又摁回了床上,从而拽过她手里的外套,放在了别处。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放心吧!我只是下床走两步,也算不上什么剧烈运动吧!”慕十月嗓音沙哑的说着。
她说着,转过身从他手下躲开,瘦弱的小身子很轻巧的躲开他的拦阻,转而穿鞋下了床。
“再说了,我也没虚弱到那个地步吧!”她自嘲的笑笑,最近公司那边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她,还有刚发生了李雯雯的事情,媒体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她还不知道公关部有没有开始着手处理……
她的眼神错综复杂,压力的趋势下一张清丽的小脸病态尽显,她虽然语气坚定自信,很少讲情绪表露在脸上,但终究还是无法逃过亲哥哥的目光,慕怎挽眸光深邃的注视着她,慕十月总觉得他那双幽深的黑眸,好像能讲自己内心洞穿似的,感觉特别扭。
而且四年前,她之所以能嫁给韩非轩,排除韩非宇的缘故,更多的还是慕怎挽的有意撮合,为了慕氏集团的生意,他极力促成韩慕两家联姻。
从那时候起,从小和他无话不谈的妹妹,便渐渐地开始疏远了他,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尽可能的不去联系,不去见面。
她更不愿意将自己的脆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哪怕两人是有着浓厚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他看着她这样,十分心疼,“是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慕十月苦笑,含糊其辞的回答,“都重要。”
“你怎么那么固执呢?小月,你是我妹妹,是慕家大小姐,就算你一辈子不工作,我也照样能养得起你,你这是又何苦呢?”慕怎挽叹息,有时候他想想,也后悔四年前的那个决定,竟然只为了区区公司的一些利益,一些生意场上的关系和合作,就让唯一的亲妹妹嫁给了一个丝毫不爱的男人。
现如今她的婚姻不幸福,慕怎挽更加重了内心的自责,总想找机会适当的补偿她。
可慕十月还固执的一再退避,好像生怕和他扯上什么不好的关系似的。
“女人还算要自力更生的,毕竟,自己买花戴的感觉,很高傲也很自豪,我不是那种指着男人吃饭穿衣的女人。”她背对着慕怎挽,沙哑的嗓音异常坚硬,说着便要出门。
她要走,手还没等把门打开,慕怎挽快步过去,高大的身体挡在了门口,“你在我面前那么逞强干什么?”
慕十月避开他咄咄的目光,别过头,没说话。
慕怎挽看着她,半晌,忽然说,“他又欺负你了?”
很明显,慕怎挽口中的他,指的是韩非轩,而又字的增添,不禁让慕十月闻声冷笑出声。
看来韩非轩一次次的欺负她,早就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不禁对自己的婚姻感到可悲,伤感的随之苦笑。
“哥,我的事你别管了,我自己会看着处理的!”她说着,绕过慕怎挽又要走。
慕怎挽一把按住了她正要开门的手,“我不管你谁管你?”
声音满含怒意,眼神也跟着凌厉起来。
慕十月的小手在他手里挣扎了下,虽然高烧退了,但烧了一天一夜,身体还没恢复,仍旧很虚弱,和他这么一争执,头又晕了起来,身体不稳的向后倾倒。
慕怎挽慌忙拉住了她,顺势直接长臂一伸,慕十月感觉身体腾空,被他横抱了起来。
待到慕十月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慕怎挽重新抱回了床上,给她脱了鞋子,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照顾的无微不至,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她总喜欢让哥哥背着四处玩,玩累了就在他背上睡着,然后慕怎挽会把她背到床上,再小心翼翼的盖好被子,动作轻轻的,好像生怕稍一用力害她惊醒。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慕十月每天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睡觉,因为一到了睡觉的时候,她就不得不一个人回到漆黑的房间,躺在冰冷的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四周,静默的孤寂,像生了根在她心底驻扎,任时光岑差,也未曾变移。
可能这和她年幼丧母的事有关吧,那么小的年纪,正是每天躺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却失去了妈妈,父亲又每天忙着打理公司,忙的几乎看不见人影,更加重了她心里的孤独。
不过幸好她还有个哥哥,慕怎挽只比她大了几岁,当母亲离世时,他特别懂事,像瞬间长大了似的,懂得照顾妹妹,在慕十月害怕的不敢一个人睡觉时,他会抱着一本书过来,给她读书讲故事,哄着她直到睡着。
所以,缺乏的安全感是从小住进心里的一道阴影,随着年龄的递增,经历的种种,不但没有淡化,反而愈演愈烈。
所以在慕怎挽听到医生说她患有严重的精神衰弱时,心里不禁猛然一阵,像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内心深处。
“我知道你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珠宝设计师,现在能在韩氏做到首席的位置,确实很不容易,但在努力工作,也不能把身体搞垮了啊,小月,你听话一点,好好休息几天。”
他沉声坐在床边,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时意味深长。
慕十月不忍再拒绝,加上身体也确实很虚弱,而且看着窗外的晚霞,她深吸口气,怎样也得等明天再去公司了,就乖巧的点点头,“好,听你的。”
“嗯,这就对了,乖啊!”慕怎挽又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回来后,你和如初还有联系吗?”
忽然提到了温如初,一阵悸动从慕十月心头窜过,她错愕的看了慕怎挽一眼,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微微的垂下了头,还没等说话,一阵冷笑声传到了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