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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和杜鹃,从性格上来说是有些互补的。
霜儿活泼好动,胆子又大,而杜鹃谨慎小心,心思细腻,这二人若是能配合的好,对自己也算是一大助力。
可现在就是不确定杜鹃到底是不是真的投诚,还需要时间来验证一下她的忠心。
“不过还有一事你要上心。”慕青璃对杜鹃道,“夫人冷落你,一方面是你不再能提供她要的东西,还可能是她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杜鹃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慕青璃似笑非笑:“当初夫人送来的,可不止你一人。”
杜鹃这才恍然大悟。
除了杜鹃和死去的牡丹,屋子里还有很多其他的丫鬟,都是张氏一并送来的。
只是杜鹃和牡丹是相对最出挑的两个,牡丹是姿色最好,杜鹃是最聪明,这俩人先后被提为慕青璃身边的一等丫鬟。
其余人都被放在了外院,通常不能进慕青璃的屋子。
这些女人之间的竞争关系自然也是激烈的。
尤其是这次牡丹“失踪”,慕青璃身边的一等丫鬟空出一个位置,那几天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一般殷勤,最后张氏选了杜鹃,还是让很多人不服气的。
她们没有在慕青璃身边待过,又不想杜鹃这般聪慧,只以为二小姐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主子,一个个的只知道抱夫人的大腿。
所以这段时间变着法的在张氏面前给杜鹃大小报告,这也是张氏渐渐对她失了信心的原因。
想明白之后的杜鹃眼中也多了一丝冷色,虽然很快就被她掩盖下来,但还是没有逃脱慕青璃的双眼。
“这样的人留着,对大家都是威胁。”慕青璃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住,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杜鹃却听懂了:“是,奴婢明白。”
这个话题也算是告一段落。
慕青璃又和几人说了些别的,等霜儿给她梳好头,打算去吃早点。
“对了,今天早上奴婢往夫人那里走的时候,好像看见了老夫人身边的如心。”杜鹃忽然开口道,“当时她就在我们院子的不远处,远远看见我过去,脸上的神色明显是慌乱了。”
“哦?”慕青璃挑眉,“你们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大事,就是我问她一大早的怎么出现在这里,她慌慌张张的解释说昨天晚上老夫人睡下之后回了家,今天一早才准备赶回去,还说老夫人那里随时会醒,便不和我多说的离开了。”杜鹃如实道。
像是如心这样能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几乎都是家生子,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慕府的仆人,还算是府里有身份的那种,否则贴身伺候主子这样的美差怎么能轮的上她。
他们一家人都住在慕府,如心说昨儿晚上回了一趟家,今天早上急匆匆的赶回来倒也说的过去,可是回松鹤院完全不会路过璃汀院,怎么不都可能走到这里来。
“你说如心见到你之后神色慌张,那她之前是什么样的?”慕青璃问道。
杜鹃想了想:“那会儿奴婢远远的看见她站在一棵柳树下来回踱步,眉头也皱着,好像有什么事情为难,所以一直没看见我,直到奴婢走到她身边唤她。”
“这样……”慕青璃的手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儿对郑嬷嬷说了一番话,吃了些早点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家里三个女儿,慕青璎被扣在宫里,慕青芸又被禁足,于是只剩慕青璃一个人陪着孙氏。
本来慕青璃一万个心疼自己,尤其是想到一会儿明明没话说还要硬找话逗孙氏开心,就觉得有些头疼,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她。
去了孙氏那里,先是意料之中的询问昨天的具体经过,慕青璃便将给张氏说了一遍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就这样,当时我和姐姐在湖边,忽然出现一队宫中的侍卫,二话不说的将我们带走了,可真是无礼的很。”慕青璃故意抱怨几声,“本来还想看大姐跳舞呢,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而且连着两次宴会出事,今年的紫薇明珠宴怕是不会再继续了。”
孙氏手中挂着一串佛珠,正在一颗颗的碾过,听到慕青璃的话手指一顿:“胡说,昨儿出事儿的是皇子,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贪玩,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她可能事先从知道了什么,也猜到楚清浅说的不全是实话,却没有说破。
若是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拿什么骗敌人。
慕家如今就是个心照不宣的状态,除了慕之洵和慕青璃知道事情的真相,其他所有人都无心追究。只是全府上下一口咬定,两个嫡出的小姐只是在湖边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慕青璃低头道:“是,孙女儿错了。”
今天的孙氏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平日里的孙氏就算不说话,但是也没拿正眼看过她,语气中也藏着不满意。
今日隐隐有些不同。
慕青璃觉得很奇怪,却不敢多想,直到从孙氏房间里出来,看了眼送她出来的如心,给郑嬷嬷使了个眼色。
“哎呀。”慕青璃假装扭了一下,吃痛的捂着脚腕。
“姑娘。”郑嬷嬷连忙上来扶住她,“可是伤到了哪里?”
如心也忙扶着另一半。
慕青璃吃痛道:“好像是脚扭了一下,好痛。”说着还咬了咬唇。
郑嬷嬷左右看看,犹豫一下才道:“那老奴背您回去吧。”
慕青璃这次本就是为了如心而来,为了戏能顺利的演下去,就没有带杜鹃和霜儿。
如心看郑嬷嬷年纪也不小了,又见慕青璃似乎痛的不行,便开口道:“老夫人这里的外伤药物都备的很齐全,若是二小姐不嫌弃便在耳房坐一会儿,等奴婢去拿了药膏给您抹一下再走?”
慕青璃就是在等她这句话,当下“无奈”的点头道:“只能这样了,郑嬷嬷,你跟如心姐姐去一趟吧。”说着召了个粗使丫鬟过来,把自己扶去了耳房。
郑嬷嬷则得体的笑笑:“如此谢过如心姑娘了。”
“嬷嬷客气了。”如心也笑着回了一句,带着郑嬷嬷朝东边的药房走去。
药房在最东边的一个小门里,平日里很少有人过来,推开门发现不少地方都积了一层灰。
如心不好意思道:“这些东西平日里都没人清理,要麻烦嬷嬷与我一同找下了。”
郑嬷嬷客气了两句,就和如心一起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屋中的灰尘比较多,所以显得光有些昏暗,郑嬷嬷扫了眼埋头找东西的如心,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如心姑娘,你弟弟如何了?”
如心身子一震,起身笑道:“还要多谢二小姐,弟弟已经没事了。”她脸上虽是在笑,神色却有些复杂。
郑嬷嬷恍然未觉,叹了口气:“那就好,前天姑娘还在与我说,要是事情没解决就再多给你些,她那儿还存着一些体己也先给你,毕竟救人要紧。”
如心听了这话,眼眶再忍不住有些湿。
这些年她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二小姐的近况如何,没人比她更清楚。
当年二小姐生母留下来的那些嫁妆全部握在张氏手中,二小姐平时的进项也就是每个月二两月银,还有逢年过节老爷夫人给的钱,但是这些钱中有很大一部分还要赏赐下人。
五十两银子,二小姐拿的不容易。
事情还要从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说起了。
如心的父母也是慕家的家生子,现在算是有头脸的管事,主要管的是厨房的采办,是个肥的流油的差事,府里不少人暗中眼红。
一般来说主人家是默许家仆在这上面做些文章的,而且如心她娘颇有分寸,虽说自己留下一部分,但是买的还是上好的食材。这些年府中从来没有在吃食这方面出过乱子,这一点老夫人还是比较满意的,便让他们家一直做了下去。
渐渐的就有人眼红了。
如心的娘一共生了四个,第一个男娃在两岁的时候就夭折了,除了如心和她妹妹,还有一个最小的男孩,唤作阿文。
因为就这一个儿子了,所以家里的父母和两个姐姐都宠着他,慢慢的把阿文惯出了一身臭毛病,何况他们这样人家出来的高等奴才,比小官家的少爷都要尊贵几分,更何况普通老百姓呢。
阿文便也染上了好赌的毛病,三天两头有了闲钱就去赌场玩两把,都是输多赢少。
一开始家人还劝过两次,可是阿文完全听不进去,再加上他每次玩的不是很多,家中也负担的起,久而久之也就由着他去了。
前两天阿文和府中另一个管事的儿子一同去赌场,去之前喝了几碗烈酒,那天晚上阿文脑子本来就不太清楚,再加上旁边那人的不断忽悠,一时间上了头,越赌越大,最后竟欠了赌场一百多两银子。
赌场当时就扣了人,派人到如心家传了句话,三天的时间凑一百三十两银子去赌场赎人,不然就等着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