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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的花园外墙是以鲜红的石砖砌成的,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门口处有灯光,可以清楚看见门的上方书有“荔荫园”三字,门侧有个竖立的牌子,写着“蒋XX故居”。园内园外有数十棵上百年的荔枝树,茂盛的枝叶阻隔了月亮的光线,加上附近住宅不多,难免会让人觉得阴深恐怖,仿佛每棵树后都隐藏着无数舌长及地的厉鬼。透过茂盛的荔枝树,隐约能看一座两层高的小洋房,这就是我们今晚寻鬼的地方。
2
门口的铁门用粗大的铁链锁着,所以我们得翻墙入内,相宇似乎很有经历,带着我爬上一棵比我爷爷还老的荔枝树,轻松翻过围墙。
围墙之内几乎不设防,小洋房的门窗均没上锁,我们可以自由进出,如果能开灯的话,那和参观没什么分别。拿着手电筒走进漆黑的客厅,纵使我不信鬼神也难免会有点害怕,不由紧紧地挽住相宇的手臂。
相宇除了迷信之外,还有一个我很不喜欢的地方,就是身体总是冰凉得要命,夏天时搂住他比空调还管用,但冬天就恨不得把他踹下床。虽然现在挽住他的手臂使我感到阵阵寒意,但在漆黑之中不紧紧抓住他,我害怕手电筒一灭,他就会消失无踪。
刚步入客厅,相宇用手电筒往黑暗的深处一照,叫我快看。我往他所说方向看过去,几乎要叫出来了,因为我看见一个人影。然而,当我看清楚后,就立刻松开挽住他的双手,给他一记粉拳。那人影原来是个蒋上将的人像。
相宇叫我先别生气,仔细看清楚人像的眼睛。我依言盯着眼睛看,并没什么特别。他又叫我再看仔细点,我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当我以为他是耍我的时候,人像的眼珠突然转动,死死地盯着我。
我被吓得尖叫,连忙扑向相宇,想从他的怀中寻找安慰。然而我却扑空了,刚才一直在我右则的相宇,竟然突然消失了。
3
惊慌中,我用手电筒往四周乱照,并大叫相宇的名字。良久,才得到回应:“跟我上二楼,带你看些更刺激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但用手电筒往那里照,却没看见相宇,只看见一条阴深的楼梯。
我几乎要哭出来了,大叫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却没有得到相宇的回应。
因为实在太害怕了,我也就不管相宇,发疯似的往大门冲。但是刚才一推就开的大门,现在竟然被锁上了,我急得不断踢门。突然耳边响起一把很有威严的声音:“放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得魂飞魄散,连爬带滚地冲上二楼,盼望能得到相宇的保护。
跑上了二楼,我才发现手电筒掉了,幸好二楼不像一楼那样伸手不见五指,荔枝树还没长到能使二楼也陷入黑暗的高度。我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复过来,突然觉得身后有“东西”,顿感头皮发。颤抖着转过身来,眼前一幕几乎让我晕倒——我看见一张苍白的脸悬浮在黑暗之中。
不过,我马上就转惊为怒,狠狠地打了相宇一拳。因为我看见的是他的脸,他用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来吓唬我。他安抚了我好一阵子,我的怒气渐渐平息,因为有他在身边,我不急着离开,在他一再坚持下,我便留下和他继续寻鬼。
4
在二楼逛了一圈后,相宇带我走进一间房间,这房间并不大,应该是蒋上将的儿女居住的。里面只有两张款式很古老的椅子,墙上似乎有一幅画象,下面有一行文字,因为房间太暗了,所以看不太清楚。
相宇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脚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还叫我坐另一张椅子。看椅子款式,应该本来就属于这里,虽然经过翻新,但是说不定一坐上去就会立刻散掉。要不是看见相宇坐得四平八稳的,我才不敢坐上去。
我小心翼翼地坐到椅子上,刚以为它还蛮扎实的,谁知道不会儿就塌下来了,摔得我屁股生痛。揉着屁股正想大骂相宇一顿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竟然看见蒋上将。我本以为又是一个人像,只是房间太暗,进来时没看见而已,谁知道他竟然怒哼一声,双目圆睁死死地瞪我。吓得我飞身扑进相宇的怀抱,把脸埋入他冰凉的胸膛之中,不住颤抖。
我听见相宇以平静语气说:“爹,不就一张椅子吗,别生气了。”接着,我又听见一声冷哼,然后相宇便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安慰我:“我爹走了,别害怕。”
我胆怯地回头,果然再没看见蒋上将了。正心有余悸之时,突然想到为何相宇会称蒋上将为“爹”呢?我说出心疑问,相宇淡然一笑,用手电筒照着墙壁上的画象叫我看。当我看清楚画象后,心里又是一惊,画象里的分明就是身穿军服的相宇。
“难道你是蒋上将的后人?”“再往下面看。”手电筒的光束下移,照在那行说明的文字上。这短短的一行字几乎让我的心脏停止跳动——蒋XX之子蒋相宇(1918-1947)。
1947,那相宇不就已经死了超过六十年吗?
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看相宇那张熟悉的苍白脸庞。他微微一笑,温柔地对我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个世界其实有很多鬼,几乎无处不在,只是你没发现而已。你之前一直都不相信,现在信了吗?”
我发疯似的高声尖叫,挣脱相宇的怀抱冲出房间。一楼的大门锁上了,所以我没有走楼梯,而是用更快捷的方式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从窗户跳出去。
当我爬上窗户时,相宇从房间追出来,大叫不要跳,并伸手想抓住我。昔日温柔的脸庞如今在我眼中无比狰狞,以往能给予我安全感的宽厚手掌现在却犹如髅骷爪一般可怕。我合上双眼,往前一跃,跳出窗外……
5
次日,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花园里,身边是一排尖锐的栅栏。一个应该是故居管理员的老头子和几个穿着治安队制服的男人把我围住,后来又来了两名公安把我带到派出所。替我做笔录的公安说我的胆量还真不小,竟然敢在故居里待上一夜。当他知道我是从二楼跳下来后,便说我的运气也不错。因为如果我坠地的位置稍微偏一点,很可以会被花园里的栅栏刺穿身体。
夜闯蒋上将故居、破坏文物,这两条罪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若要追究起来,麻烦可不小。正当我感到旁徨无助的时候,公安忽然说我可以走了,说蒋上将的后人出面保释我。
在派出所门前,我看见一个与相宇有三分相似的男人,他微笑着向我点头,并递上名片作自我介绍:“我叫蒋言毅,是蒋上将的曾孙……”
言毅说他昨晚梦见他爷爷——相宇。相宇在梦中叫他到派出所保释一个叫倚薰的女人,并让公安别为难她。他本来对这个梦不以为然,直至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原来是爷爷托梦。
之后,言毅经常约会我,我们之间的话题总是离不开他爷爷。他很崇拜相宇,认为他年轻有为,要不是英年早逝,其成就必定不在蒋上将之下。
言毅渐渐填补了相宇离开后留下的空白,因为他实在太像相宇了,不论性格还是冰凉的体温。不知不觉间我们便深深地堕入爱河,片刻也不能分离。
某夜缠绵之后,言毅忽然问我:“你相信世上有鬼吗?”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使我浑身颤抖。他说话时的语气、表情跟相宇如出一辙。他就是相宇,他就是鬼!
如果有人问您是否相信世上有鬼,那么他可能就是鬼。
『人皮娃娃』
一、双倍薪金的诱惑
雯娟是个年轻的农村姑娘,因为家境贫困,上完初中就在同乡兰芳的带领下来到广州这个大都会谋生。
广州是个繁华的地方,不但人均收入高,消费水平亦很高。对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农村姑娘来说,除非出卖肉体从事情色行业,否则能混个温饱就已经算不错了。不过,雯娟是幸运的,在兰芳介绍下,她进了嘉信家政公司,经培训后成为一名保姆。
雯娟虽然读书不多,但她很懂事,也很勤劳,而且特别有耐心,最适合照顾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之前的几名雇主对她的表现都非常满意,尤其是上一名雇主邵太太,几乎见人就夸她。可惜因为要跟随丈夫到香港定居,才无奈地结束这段宾主关系,若不是政策所限,邵太太一定会把这名称心的保姆也带到香港去。
离开邵太太家后,雯娟本来想回家乡休息一段时间,但家政公司不停地打电话给她,说有好几个雇主想聘请她。来到家政公司后她才知道,原来邵太太担心她在短期内找不到好雇主,所以到处给朋友推荐,以致有四个雇主同时指名要雇用她,其中一位李太太更愿意出双倍薪金。
虽然她很想回家乡探望父母,但双倍薪金可不是一般人能抵受的诱惑,于是她决定暂时打消回家的念头。其实,她原本的薪金已经比一般的保姆高出不少,如果再翻一倍,更足以让不少白领妒忌。然而,为何这位李太太会用如此高的薪金,雇用一名只有初中学历的保姆?
这是一个问题,一个她没有考虑的问题。
她按照公司提供的地址来到一个叫丰裕花园的高级住宅小区,这里位于城市旺区,但却旺中带静,而且保安工作非常严谨,必须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进入。
她走进一栋名叫聚雅轩的楼宇,进入电梯后按下15楼的按键,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急忙叫道“等一下”,她连忙按住“←→”键让电梯门打开。
一名三十来岁的妇女提着几袋东西小跑进来,按下18楼的按键后转身欲言道谢,但当她看清楚对方的相貌时,立刻惊喜地叫道:“雯娟,怎么是你啊!”
原来进来的人就是雯娟的同乡兰芳,她和雯娟一样都是保姆。两人一见面就说过不停,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不一会儿电梯门就打开了,原来已经到达15楼。
“你的雇主不会是C座姓李的那一家吧!”当雯娟刚走出电梯回头准备跟兰芳道别时,对方突然发问。
她楞一下,回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兰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怪不得她会出双倍薪金请你,她家的孩子很古怪,你要小心一点!”
她想问兰芳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二、门后的人
雯娟带着满腹疑惑来到C座门前,正想按门铃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出激烈的吵闹声。她把已伸出的手收回,集中精神聆听里面传出的声音。她只听见一把女人的声音,对方似乎很激动,但一墙之隔使她难以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良久,屋里突然传出摔东西的声音,接着便是令人心寒的死寂。
她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按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位年约三十,打扮入时的美艳女人,但美丽的脸庞却因为愤怒而带着三分狰狞。一双杏目犹如火星直冒,透过防盗门的镂空花纹,以看待仇人般的目光打量她。
她胆怯地低下头,回避对方不友善的眼神,以蚊子般的声音线说:“您好,我叫雯娟,是嘉信家政公司的保姆……”
“你就是雯娟啊,太好了,我等你一个早上了。”女人的态度突然转变,变得极其友善,立刻打开防盗门请她进屋。
女人请她坐下,亲自到厨房拿了一罐冰红茶给她,并作自我介绍:“我叫倩茹,我先生姓李,你叫我太太就行了。听邵太太说,你对付调皮的小朋友特别有办法,是真的吗?”
“邵太太过奖了,其实我只是和小朋友比较合得来而已。”
当人来到陌生地方的时候,会本能地观察周围的环境,雯娟也一样。虽然她没有失礼地东张西望,但谈话间还是无意中瞥见地上有一部破碎的手机。那是一部带摄像头的滑盖手机,具体型号并不清楚,但应该是价值数千元的高档货。然而,这部高档货现在却高档不起来,因为整个外壳都开了花,电池更落在五步之外。看来,刚才在门外听见的就是这部手机“受刑”的声音。
“她跟谁吵架呢?为何会如此生气,把手机摔成这样?”她想到此处不由打了个寒颤,眼前态度友善的雇主,会不会在下一刻就突然性情大变,让自己落得与地上的手机相同的命运呢?
倩茹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那部破碎的手机上,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小区的保安打了好几次电话来摧我去交管理费,我一时火起就把手机摔了。”
“这点小事就能让她发这么大火吗?她一定是撒谎。”她突然觉得倩茹也许并不是一名好雇主,但双倍薪金又让她难以拒绝这份工作。
接下来,她们谈了一些关于工作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之前倩茹已经跟家政公司谈好,现在无非是确认一下。谈好后,倩茹希望雯娟能尽快开始工作,雯娟答应收拾好行李就马上搬过来。
离开的时候,雯娟注意到洗手间旁边的房间打开了一道小缝,印象中进屋的时候,那房间的门是紧闭的。是什么时候打开的呢?她不知道,但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透过门缝盯着她,让她感到一阵阵寒意。
三、琪琪
黄昏的时候,雯娟拖着一个行李箱再次来到丰裕花园,她的所有家当全都放在这个不大的箱子里。因为倩茹已经帮她办了出入证,所以这次不用再大费周章才能进入。按响门铃后,防盗门后面的木门悄然打开,但里面似乎没有人,起码她没看见有人。
就在她感到心慌的时候,听见一把小女孩的声音:“你找妈妈吗?”
她把视线下移,透过防盗门上镂空的花纹,看见一名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她应该是太太的女儿吧!”她心想,马上露出友善的笑容说:“小朋友你好,请问你妈妈在家吗?”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重重地关上木门,把她凉在外面。片刻之后,木门再次打开,这次开门的是倩茹。
“琪琪从小就被宠坏了,很没礼貌,你别见怪。”倩茹边说边打开防盗门。
“原来她就是琪琪,她应该不会比大宝小宝顽皮吧,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啊!”雯娟心里想着,突然有点挂念邵太太和她那对以调皮捣蛋而出名的双胞胎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