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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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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阿渊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睛熠熠生辉,如黑夜里的星星,就像当年,他们第一次见到一样。

    她对他笑了一下,眼角弯弯,在很久很久之后,孤独侵蚀他心里每一个角落,盛起渊一个人靠在黑夜里,总是会想起这这个笑容,如夜空里的烟火,点亮了他的黑暗。

    她抬起头,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她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带着狡黠,然后把头放在他的颈窝,蹭了一下,如撒娇的小猫一样。

    “阿渊……”她轻声呢喃出来。

    突然,他的身体因为她的这一声,一下子僵硬得如一尊石像,他呆呆地捧着她的头,看这她的眼睛,声音里面满是震惊、不可置信、沉痛。

    “你刚刚叫我什么……”

    可是,怀里的人很快睡了过去,他一遍一遍地问,她却听不到,没有回答,仿佛刚刚地那一声叫唤,是一场梦一般……

    男人眸子微凝,记忆穿梭到了很久以前,眼睛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迟疑。

    也许一切,会因为阿渊这两个字而变得不一样,多年之后,方喻妍时常会想,是不是当初,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错误和误会,他们在一起的过程是不是就没有那么痛苦和难过了。

    原来他爱的,和她爱的,一开始就是对方,只不过盛起渊,你爱错了那么多年。

    是啊,他爱错了那么多年。

    清晨阳光正好,窗外传来一阵阵鸟叫的声音,为这清晨增了一丝温馨,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打了进来,打在房里里面相拥而眠的人身上。

    方喻妍只感觉腰酸背痛,动了动身体,却发现一动也动不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光线太刺眼,她伸手遮住眼睛。

    刚睁开眼,撞入眼睛的男人却让她吓了一跳,只见男人手臂横在她的身上,一只手垫在她的手臂下面,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果然,被子下面的两个人一丝不挂。

    男人长的很精致,高挑的鼻梁,深邃的轮廓,无可挑剔的侧脸,小麦色的皮肤,连睡觉的样子都是迷人的。

    “看够了吗?”

    突然,男人一下子睁开眼睛,里面漆黑的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方喻妍看见男人眼里的冰冷,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嗤笑一声,用力从他怀里挣扎处理,抱着被子坐到一边,冷冷地看着他。

    心里一下子涌上一阵悲凉,她刚刚心里还高兴了一下,那一瞬间,这三年的记忆不在她的脑海里,恍惚中她以为回到了三年前,刚刚和他结婚的时候。

    男人看着她冷漠的态度,薄唇紧抿,却没有说话,斯条慢理地下床,走到柜子里面拿衣服,一件一件,一举一动如优雅的样子。

    方喻妍看着男人毫不避嫌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嫌弃地扭过头,只有她知道,他就是个魔鬼,不过是一个衣冠禽兽。

    方喻妍坐在阳台上,拿着画笔,照着窗外景色画画,阳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仿佛镀上一层暖暖的光。

    明明应该是很享受的时刻,可是方喻妍此时却觉得浑身不舒服。

    因为有一道眼光,总是若有若无地打在她的身上,似乎在审视,似乎在打量,不过方喻妍觉得,更多的是算计,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想什么方法来折磨她!

    “砰”地一下丢下手里的画笔,方喻妍重重地关上门,看也不看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人一眼。

    “开门。”

    门外传来男神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方喻妍哧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朝着门外做了个鬼脸,哼,你叫我开,我偏不开!

    光着脚跳上床,膝盖一阵刺痛,方喻妍倒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伤口,也是对不起她这双腿了,旧伤未好又舔新伤,老了以后可就难过了。

    哼,他不是有洁癖吗?

    方喻妍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箱子,拿出里面的零食,薯片,麻的,辣的,填的,藏了一大箱,通通倒到床上,拆开一袋薯片,打开电视,翘着二郎腿,看电视,故意把薯片渣扔了一床,觉得不满意,又故意翻出来一点。

    门外面没了动静,方喻妍才放心下来,拿着床头柜上面的画册,细细地看。

    “你倒是潇洒。”

    突然,头顶传来男人凉凉的声音,方喻妍惊讶抬头,却见盛起渊把手里的钥匙往床一抛,站在床头看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方喻妍并不想跟他说话,翻了个身到另外一头,接着看书。

    盛起渊微微皱眉,耍小脾气?虽然觉得很幼稚,倒也挺可爱。

    男人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还是冷冷的,看着她走了过去,复而又走到床那边,方喻妍想逃,他一般握住她白葱似的脚腕,不顾她的挣扎,粗暴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你要干嘛?”方喻妍踢了踢脚,没好气。

    盛起渊冷笑了一声,“耍了一上午脾气,终于说话了?”声音里面还带着嘲笑和无奈。

    方喻妍并不想跟他这样说话,弄得自己跟他有多熟一样?

    盛起渊拿过放在床上的药箱,细细地用剪刀把她膝盖上的纱布剪掉。

    “啊……”方喻妍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机,这个男人,是故意报复她的吗?

    “疼吗?”盛起渊皱着眉头,抬头看了她一下,“昨天的玻璃全都扎到了肉里面。”

    有几块深的都要见骨头了。后面半句话他没说,说了出来,她怕是要恨死他了。

    昨天晚上她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睡还是昏过去,他用夹子一点一点的把她膝盖上的玻璃碎片夹了出来,满满的一小盘,小小的膝盖竟然……扎进去那么多玻璃……

    方喻妍扭过头去不看他,怕自己又忍不住掉下泪来,她受过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受过的委屈,流过的泪,只能自己往肚子里面吞。

    昨天晚上的那一切历历在目,如噩梦一般清晰,怕是,此生都不能忘记了。

    盛起渊手上不停的给她换药,清洗伤口,包扎,有条不紊,最后全部完毕,看着她扭头望着窗外,侧脸上是若隐若现的悲伤。

    “委屈吗?痛吗?”他淡淡的出声。

    方喻妍吸了吸鼻子,扭过头来看着他,眼里有泪光,却硬是没有掉下来,“就像你所说的,我永远不懂你的感受,就像你永远体会不但我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