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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金袍加身
晚上时候,凤于飞果真是派人送了宫装来长歌殿。
玉卿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一件完整的凤穿牡丹的玄色长袍,里面是一件金黄抹胸的纹绣长裙,缀以一条通体以碧玉东珠镶嵌的八宝腰带。那玄色长袍上并非是刺绣构成,而是以一片一片小小的金片镶嵌,周边缀以小小的珍珠滚边,华丽异常。
凝歌微微一惊,这显然是送来给玉卿明日册封的穿着,出乎意料的华丽,可见凤于飞对这次册封的重视。
玉卿捂着嘴巴:“皇上知道了我的衣服被毁了的事情了?这不可能,当时这宫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他会不会怀疑那山河图就在长歌殿?”
凝歌摇头,抚摸这那衣服上的金片道:“也许吧,只是他不曾动手不是?”
至于消息如何走漏出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唤月终究是凤于飞的人,凝歌的领土意识太重,不喜欢自己的周身自由会被人限制监视。只是今日的事情若是没有唤月,那凤于飞不能来,即便是柳妃没有证据也会寻了由头叫他们受些苦头。
凝歌笃定了唤月,并且没有赌输。笃定了凤于飞,也没有赌输。看来她终究是把凰九想的太过简单,以为电视剧里的高端手法轻而易举的就能勾出这只狐狸来。她却忘了电视剧里或者是小说上的女主角都是有女主光环的,要么就是百毒不侵,要么就是大难不死。而她凝歌是活生生穿越到古代来的人,金手指不占任何一样,刀剑一横就是一条性命。
秋少死了,她没有了所有的光环和依靠。若是想要完全脱离凤于飞在这后宫里兴风起浪完全不可能。
她要靠自己的本事活着,而不是一次次的大难不死活着是百毒不侵。
原本她是笃定了要把唤月送还凤于飞,如今一想,又念起唤月的好来。
“今日是皇上来的及时,若非如此,即便是什么都没有怕是也要受些罪过。娘娘,我瞧出来皇上对您特别,可要好生珍惜。”玉卿错开了话题,别有深意道。
凝歌回神:“特别?”
“皇上原本完美无缺,在这后宫里向来不愿意同任何一个妃嫔多说话。今日在慈宁宫门口,他说的话我都能听得明白,只是我如今是招惹是非的人,又背负仇恨不能平静。以后的日子还要多亏娘娘照拂。”
凝歌隔着桌子攥着玉卿的手,笃定道:“他是不会伤害你的。”
玉卿闻言眼神一暗,有些茫然的看了凝歌一眼,很快又重新低下头去:“是啊,他不会伤害我。”
凝歌听闻玉卿话语里的无奈和失落,隐约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仔细去看玉卿的神情却依旧是从先的模样,她暗想自己多心了,拿起铺陈在桌子上的衣服笑道:“试试吧。即便不是真的婚礼,也要好好的走下去。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有朝一日绊倒了凰家,就可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
玉卿有些惨淡的小小,摊手摸索在那光滑的布料上,许久才站起身来,任由凝歌给自己穿上那长袍。
长袍曳地,拖尾足足有两人长,接连在拖尾上面的是锦瑟的孔雀和牡丹,沉沉静静的开了满身都是。
说是凤穿牡丹,那也不过是个说法。玉卿终究是一个丫鬟的出身,能作为后台的林家和太后都倒塌了,能抬上妃位已经是母凭子贵,哪里能衬得上万凰之王的凤凰?
玉卿本就肤色白皙,穿上这厚重的颜色更显的身形娇小,惹人怜爱。说实话,若非是知道玉卿是凤于飞的亲妹妹,若非是肚腹之间的孩子需要保护,凝歌当真是会嫉妒玉卿。
玉卿眉头不展,盯着铜镜中衣冠整齐华丽非凡的自己忽然就哭了。
原本该是兴奋难眠的一夜,长歌殿里却沉沉的都是压抑。玉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凝歌守着玉卿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盯着窗户,听着窗外的雨水交错,打着琵琶叶子的声音清脆的叫人心中难以平静。窗户大开着,似乎是在迎接什么。
只是说迎接什么,什么就到了。
那窗户吱呀一声,就见一个黑影凌空跳了进来,三两下就到了凝歌床边。
凝歌不出声,在那黑影靠近的时候低低唤了一声玉卿。
那黑影岿然不动,站直了身子在黑暗里死死的盯着凝歌。
只是看那身形就知道来人凤于飞无疑。凝歌敏锐的在有些冰冷的空气中嗅到了浓郁的酒气,似乎是经过了人体的发酵,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香味。凤于飞的呼吸有些沉重,凝歌怕惊醒了睡在里面的玉卿,连忙翻身下床。
只是脚还没有落地就被站在床下的人顺手一捞抱了个满怀,一个打横就揽在了怀里。
凝歌不敢叫出声音来,只能抱紧凤于飞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她就出了内室去了偏殿。
外面有些冷,凤于飞身上穿着一件黑狐大氅,大氅外虽然是被雨水打湿了许多,里面却温热的很,凝歌身形不算是高大,那大氅正好能包她个满怀。
凤于飞没有更多的动作,寻了偏殿靠近窗户的一处躺椅抱着凝歌坐着,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没有。
“天黑阴雨,怎么也不知道打伞?”凝歌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安静,忽然开口说道。
凤于飞沉吟一声,俯首埋在凝歌脖颈之间,一口热气正喷在凝歌精巧的耳垂上。凝歌浑身一颤,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拉紧了凤于飞的衣襟。
黑暗中凤于飞的头颅压下来,冰冷的唇堵上了凝歌所有的话语。
只不过在碰到凝歌之后,凤于飞身上所有的活力都被点燃,并且是一发不可收拾。一开始不过是想要一个俯首帖耳的吻,很快就转变成了一阵暴风雨。如窗外滴滴答答不眠不休的风雨一样搜刮下来,沉沉的落定在凝歌的唇齿之间。
酒气透过那厮磨的唇齿互相流转,凝歌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混沌的很,只知道攥着那滑溜溜的衣襟不敢动弹,唇上一阵阵的酥麻起来,由一开始的冰冷的彻骨渐渐融化又慢慢加热升温,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两人就粗喘成一片。
紊乱交错的气息叫人心生羞涩,凝歌也算是经人事,哪里会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只是觉得今日的凤于飞分外的不同,不若一开始的不屑一顾甚至是粗暴,也不如后来的温润多情细水长流,更像是一种抵死纠缠,甚至是绝望的发泄。
他怎么了?
是因为要纳玉卿为妃心中难受吗?
凝歌心中百转千回,有些不专心的想着接吻之外的事情。凤于飞有些不满,探手拨开了凝歌头上乌云一般的长发,十指插进那微有些冰凉的长发里,微微一个拉扯就把凝歌的神智拉了回来。
“唔……”凝歌呻吟一声,不满的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凤于飞正死死的盯着凝歌,说死死的并不确切,因为此时的凤于飞目光涣散,黑洞洞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是无边的黑暗和绝望。
黑暗和绝望?
凝歌只感觉头皮一阵阵发紧,疼的她几乎要叫出声音来。那声恰到好处的呻吟却是叫凤于飞莫名的兴奋起来,唇下压的更紧,更是深处灵巧的舌头一下一下的撩拨着凝歌的紧紧咬着的贝齿,魅惑一般道:“放松。”
放松你妹!凝歌满头黑线。只能探手扯了凤于飞的手,却不知道该放在那里好,思来想去之间,凤于飞却一把反抓的手,刚巧落定在那圆润的胸口。
古代的褒衣和肚兜都脆弱的可怜,凝歌睡前也不喜欢穿这些绷在身上还毫无用处的玩意。何况凝歌原本就已经准备安寝,身上只是空荡荡的一件中衣,则一下下去,手正好带着凤于飞的手结结实实的按在那绵软上面。
一阵电流擦过,凝歌浑身一抖。下意识要挣脱,却不料凤于飞的手压的更紧,还带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重重的揉捏在那圆润的柔润上面呢。
“小妖精,你这样主动,叫孤好生喜欢。”凤于飞凑在凝歌耳边低笑,“还有你这妖娆的身段,孤……更喜欢。”
凝歌脱口道:“你还喜欢什么?”
凤于飞呵呵笑着,一下一下的啄吻在凝歌的额头,眼睛,眉毛,最后停留在那已经微微有些肿胀的红唇之上。
“你的一切,孤都喜欢。”
凝歌惶然,只觉得脑海中更加的混沌了。
乱了套了,上次是春药乱性,这次是要酒后乱性的节奏吗?凝歌这样想着,头脑也跟着昏沉起来,身体却好像是上了弦一样的弓箭绷得有些难受,下腹一阵阵热流滚滚而过,像及了那晚……
“凝歌……凝歌……你是这宫里唯一的净土……可是你终究要在这里污浊……若是有一天,连你也发现孤做错了事情不可原谅,你会不会离开孤……”凤于飞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声音低沉哀伤的好像是诉说委屈的孩子,微微的有了些哭腔。听得凝歌心中一阵母性细胞泛滥,下意识伸手揽住了凤于飞的脖颈,竟然就回吻了回去。
随着那话里一阵阵的哀伤,他的手报复性的游走在凝歌身上,只不过是随意的一阵揉捏,凝歌就感觉身体一阵阵的酥软下去。
净土……污浊……原谅……离开……
像是一个不能走出来的恶性循环,不断在凝歌脑海中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