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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不方便
苏江沅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之前在杜塞尔多夫的时候甚至还在遗憾地想,若是能和像是阮画这样聪明漂亮的姑娘做朋友,也算是人生一大美事儿。
可她没设想过,丫的是情敌啊!
老爷子见一帮人就这么站着,大手一挥,“去,你们年轻人有话题,到沙发上聊个够!”
苏江沅暗自白了老爷子一眼,臭老头!
老爷子一愣,顿时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四周,从温承御到庄未,再到景柯良,明显都带着某种类似于失望鄙夷的神色看着他,要不是碍着外人在场,怕是当场就炸毛了!
几个人移步沙发,阮画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正中央,扬起笑容看向苏江沅和温承御,“温太太,过来坐。”
苏江沅:“......”尼玛故意的吧?
一张短沙发,刚好够三个人坐,她一屁股坐在中间,左右都是一个人,左右都能挨着老情人啊!
温承御揽着苏江沅没动,冷眼扫了一眼庄未,庄未立马给了温承御一个“明白”的眼神。
没一会儿,庄未拖来了一张宽大的软榻,抬头骄傲地冲着苏江沅扬了扬下巴,“少夫人,还记得这张软榻吗?上次温少生病住院,你就是躺在这张软榻上陪他度过最难熬的时光的。”
苏江沅嘴角抽搐点了点头。
隐约的,还能回忆起当时自己躺在上头仰着头跟温承御敞开心扉说话的场景。心里某个地方,不经意地疼了一下,苏江沅率先走了过去,屁股还没搁置上去,脚下一空,她被身后的人打横抱起。
“温承御你干嘛?!”
说话间人已经被温承御放到软榻上,他弯腰就要去脱她的鞋子,“在镇子上不是都晕倒了?既然累,就躺着,我们坐就是。”
一大帮人看着,苏江沅就是脸皮再厚也红了脸。
“没关系啦,我只是太累,坐着就好。”她嗔怪一声,知道拗不过温承御,只好退一步脱了鞋子盘腿坐在软榻上,仰头撒娇,“这样总行了吧?”
温承御满意点头,自己挨着她在软榻边坐下,长手自然放在她身后揽着。
景柯良几步奔到阮画跟前,挨着她一屁股坐下,还不忘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画画,你看我们多缘分。”
庄未紧随其后,挨着阮画坐在另一边。
阮画扯扯唇,放在身体的双手握成拳头,指尖死死嵌入掌心里,却一点不觉得疼。
温承御从来不会这么对待一个女人。
他对她体贴入微就算了。
那么高高在上,从来对她来说神一般存在的温承御,怎么能附身为一个女人脱鞋呢!
她不信!
景柯良瞅着自己兄弟短短时间内已然是妻奴模样,连连叹息,忍不住掏出香烟,递给庄未,庄未不要。手刚伸向温承御,对方就果断拒绝了他,“抱歉,戒了,怕太太不高兴。”
景柯良:“......”
阮画:“......”
庄未:“......”
景柯良利落地给自己点了一支,“我说阿御,你让我说什么好?你这么宠着你媳妇儿,将来可是要被你儿子笑话的。”
温承御笑,“我乐意,只要她开心就好。”
苏江沅好几次想要挣脱温承御若有似无的触碰,都被果断压制,她愤愤瞪他一眼,后者却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这一幕,正准确坐实了他妻奴的形象。
景柯良吐了口眼圈,还没开口,温承御如冰的视线扫了过来,“阿良,我媳妇儿不喜欢烟味,掐了。”
景柯良:“......靠!”
悲愤不已,景少爷摸了摸自己好好的眼睛,还是把烟掐了。
一群人安静了下来。
对大家来说,阮画没有任何悬念的是个外人,有她在,就是有撒欢畅聊的意图,他们也没那么心情。
苏江沅清了清嗓子,决定做点什么打破沉寂。
那尊神赖着不走,她也不能干陪着,总得做点自己的事情吧?
苏江沅问庄未:“几天几号?爷爷的生日还有几天?”
庄未掏出笔电看了看,“二十五,还有七天。”庄未说完,看向软榻上的夫妻俩,“温少,少夫人,我正想跟你们商量这事儿呢,老爷子现在这个情况,这寿宴你们看......”
温承御只顾着把玩儿小媳妇儿的头发,漫不经心回答,“苏苏决定就好。”
苏江沅想了想,“嗯......爷爷这个样子,万事都不方便,而且到时候媒体免不了要大肆渲染一番。我看要么不办,要么推迟。”
那边老爷子的长耳朵当时就听到了,厉声拒绝,“不行!”
苏江沅扭头看向老爷子,有点无奈,“爷爷,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我可以坐轮椅。”老爷子孩子气的坚持,“我只是伤了腿,又不是伤了脑袋。除了不能行走,其他的我都没问题。”
苏江沅一阵头疼,“爷爷,你何必要这么执着?”
老爷子很认真地看着苏江沅,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某些璀璨的情绪,“丫头你忘了?我除了有你这么个宝贝儿孙女,我还有个孙子。”老爷子说着看向温承御,“虽然这家伙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招我待见,但我还是要趁着寿宴,跟外界宣布他的身份。卫家不是没有根,而且还......”根正苗红,年轻有为啊。
老爷子想想脸上都有光。
温承御眉头一挑,残忍拒绝老爷子,“我没兴趣参加你的认亲会。”
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混账话?!”
苏江沅抬手拍向温承御的背部,“阿御,爷爷还受着伤呢!”她起身想要到老爷子身边去,却被温承御一把按住,“他死不了。”
众人:“......”
苏江沅平缓了下呼吸冷静下来,白了温承御一眼,又扭头看向爷爷,温声细语安抚他,“爷爷你别生气,阿御不是那个意思,他会去的。”
温承御拧着眉头,低下头又爱又恨地看向怀里的女人,恨不得直接把她按在床上狠狠上她一次。
这小混蛋还真是的得怎么掐他的软肋?可偏偏他又舍不得让她难堪伤心。
靠!
老爷子知道自己家孙女对付那混小子有一套,哼哼两声没了反应,扭头继续吃苹果去了。
苏江沅知道这个时候跟温承御争论这个话题讨不到好结果,干脆先冷却下来。
“既然这样,庄未,阿御,我们商量下爷爷的寿宴怎么办才好吧?爷爷如今年纪大了,不喜欢被媒体打扰纠缠。这个寿宴尽量低调,该请的人请到就是。我这么说,你们同意吗?”
没道理反对。
庄未听温承御的,温承御听老婆的,最后的决定权在温太太手上。
一群人终于有了话题,你一嘴我一嘴地各自发表意见。讨论下寿宴的请客名单和寿宴的准备情况,最后大家一直决定将事情交给一直靠谱的庄未办。
庄未嘴角抽了抽,“我一定办好。”
尼玛讨论你们妹的!哪一次最后出力费心的不是他庄爷?
阮姑娘被冷落的彻底,但又一点不唐突。
她是外人,跟其中任何一个都不算是熟人。整个讨论过程,她也只有听没有说的份儿,偶尔张嘴想要发表意见,一是没有立场,而是还没开口,就直接被景柯良抢先。
她原本是带着目的来的。
可她不曾想温承御的太太居然是在杜塞尔多夫见过的苏江沅。
她一直以为她可以在温承御所谓的太太面前,漂亮的亮相,给之后的事情打下良好的基础。
可温承御对太太的宠爱程度出乎她的意料。
而苏江沅大方无谓的反应更出乎她的意料。
所有人似乎联合起来,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阮画咬着唇,看着软榻上紧挨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夫妻,心里顷刻间像是被抽打出无数条鲜血淋漓的痕迹。
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温承御是她的。
她了解他,崇拜他,陪着他走过那么漫长的时光,他本该就是她的!
百般无趣,阮画勾勾唇,起身从两个男人中间站了起来,“各位,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你们慢慢聊。”
景柯良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跟上,“画画,我车子就在楼下停车场,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苏江沅客气地想要起身,却被温承御按住,“慢走,不送。”
庄未眼观鼻鼻观心,扫了对面的两夫妻,屁股一刻要离开沙发上的意思都没有。
阮画咬了咬唇,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看向温承御,“承御,过几天爷爷的生日宴,我能跟你们一起参加吗?”
温承御面无表情,“抱歉,我想不方便。”
若是换做旁人,苏江沅一早就要跳出来指责温承御冷漠无情了,可这是情敌啊,苏江沅纠结一番,本着纯真善良正想开口,不远处的爷爷已经点头答应。
“没关系小姑娘,爷爷的寿宴爷爷做主,你不用求证他的同意。你是爷爷的客人,尽管来。”
阮画水光潋滟的眸子深深看了温承御一眼,迈步往门口走去,“谢谢你爷爷,我改天再来看您。”
病房的大门打开关上,人刚走,景柯良和庄未同时瘫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