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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
阵阵的脚步声紧紧走进,唐曼顿时绷起神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一股恐惧渐渐充斥着她的全身,晶亮的凤眸中满是惊恐,费力的转过头看着脚步的来源处。
那是一双黑色缎面绣着金线的精致男靴,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了进来,微黄昏暗的烛光下,唐曼心中划过一抹悲哀,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看人家是什么样子的鞋?唐曼不禁苦笑一下,随着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丝恐惧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脏,平常的脚步声音现在每一下都像是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伴随而来的是更多的恐惧和骇然,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西游记中唐僧被妖精抓了是什么感觉。
不。
她甚至不如唐僧,因为他还有人救,而她。
“醒了?”终于黑暗中的男人终于走到她的面前,黑色带着精致暗纹的衣衫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熟悉的飞扬的剑眉紧紧蹙起,漆黑如深潭一般的黑眸中带着阴冷凶残之光,嘴唇薄凉的勾起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曼,“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在这里竟然还笑得出来?我是该称赞你的勇气啊?还是应该说你大胆不要命才是?”
轰。
如一声炸雷一般狠狠地敲醒了唐曼,唐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阴冷残酷的男人,一股熟悉的陌生狠狠地撞进唐曼的心扉,唐曼困难的出声,“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他?
唐曼心中顿时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滋味,临去那一天他摇晃不稳的身形,饱受打击的样子都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中,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别无选择,为了宝宝,她只能那么做,只能编出那么一个谎言。
弥天大谎!
“怎么不会是我?”龙御东狠狠地掐住唐曼的下颌,看着她痛的面色刷的苍白,心中蓦地闪过一抹一样,但是他很快的撇除心中不适的感觉,一个小小的清晰地声音清清楚楚的提示他,她是你的仇人。
蓦地。
一股滔天的恨意从龙御东的心中升起,他恨,明明她做尽坏事,可是眼前这张脸还在装着无辜,明明伤害纤儿却还装着不敢置信,明明送他一顶绿帽子,甚至还有了孽种却还在装着纯洁,他明明已经认清她的真面目,她还有什么可以装的?
手上的力气蓦地加重,宣泄着他心中的恨意,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从龙御东薄唇中吐出,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嗜血,“唐曼,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在你无耻的爬上我弟弟床的那时候、在你狠毒的一次次伤害纤儿的时候,你应该明白的,等待你的是什么,你以为我龙御东是随随便便的就任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吗?”
“你。”唐曼气得说不出话来,下颌的痛让她忍不住颤抖,眼前的龙御东浑身散发着一股嗜血的气息让她从心底发颤,唐曼紧紧咬着下唇,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声,“龙御东,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你快点放开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的孩子!
唐曼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孩子,龙御东究竟把她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他变了,这是她从不了解的龙御东,不是那个关切孩子病情的他,不是那个深受打击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
唐曼心中一声一声呐喊着,可是面对这龙御东,心中还是在发抖着。
“你当然不是我龙御东的妻子。”龙御东鄙夷的看着唐曼,好像在看着苍蝇一般恶心,嘲讽的笑道,“我的妻子只有纤儿一人,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放了你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你死了这条心吧。”
真是愚蠢的女人,还想要放开她,天真,龙御东冰冷的看着唐曼。
“龙御东,你放开我的孩子。”唐曼红了眼睛,心里大声嘶喊龙御西那个蠢货怎么还不来,救救她啊,“不管你怎么恨我,孩子是无辜的,你放开他。”
“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我怎么会忘了那个孽种呢?那可是你给我戴绿帽子的证据呢!”龙御东鄙夷的一笑,松开对唐曼的钳制,粗糙的手指慢慢划过唐曼苍白的面颊,很慢很慢,带着渗人的残酷,一字一字缓慢的说道,“他会不会被怎么样当然要看你怎么做了?取决于你啊。”
话音未落,龙御东淡淡的嗤笑,“很可爱的小婴儿,若是因为你的不合作而夭折,很可惜啊!”
惊恐。
唐曼心脏剧烈的收缩着,嘴唇不停地颤动着半天发不出声音,简直不敢相信此刻如魔鬼一般的龙御东,浑身颤抖着不敢置信的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他是你的孩子,你不要伤害他,否则我和你拼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涌上唐曼的心头,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龙御东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做得出来,他以为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怎么办?当初的一时的谎言竟然造成今日的大错,她不敢想象万一小金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有什么面目活着,她保护不了她的孩子啊!
唐曼第一次恨着自己是如此的无能,就算有医术算什么?她从现代穿越来的算什么?她没有能力从这个魔鬼面前逃出去,她没有能力保护她的儿子,她唯一的血脉至亲。
她保护不了。
“你当我是白痴啊。”龙御东嘲讽的嗤笑一声,看着唐曼的眼中更是寒意深重,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羞耻,当日她是怎么说的?
“你想怎么样?”唐曼颤抖地问道,任由心头一点一点染上绝望,他不相信宝宝是他的孩子,“只要你说什么我一定照办,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龙御东扬起残酷阴狠的笑容,眸中染上点点得意的光芒,手一挥,大声命令道,“抬进来。”
一股残酷的笑意染上龙御东的唇角,她一定会喜欢他的这个礼物的,寂然她那么喜欢男人,他就成全她。
一阵细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个黑衣男人抬着一样什么东西送了进来,在龙御东的指挥之下抬进了地下室,放在了唐曼的面前,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站在东西的一前一后。
龙御东缓缓走到那样东西前,一边抚摸一边转头看着唐曼,心中嗜血的恨意越来越浓,道,“怎么样?喜欢吗?我可是知道你的本性,特地为你准备的呢!”
唐曼蓦地瞠大凤眸,眸中迅速的染上惊恐骇然之色,惊恐地瞪着眼前的东西,甚至连龙御东鄙夷的羞辱都没有听到,只是惊恐地瞪大眼睛。
他要给她上刑?
“你究竟要干什么?”唐曼怒极,面色苍白如雪,冷冷地注视着龙御东,不敢相信,牙齿都颤抖的打颤,“你究竟是谁?”
他是真的龙御东吗?
看着唐曼此刻惊恐苍白的表情,龙御东心中有一丝异样,可是想到她曾经是怎么对待纤儿,纤儿到现在睡觉都睡不安稳,心中的恨意重新燃起,龙御东阴冷的带着一股残酷,“你不知道吗?一个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吗?难道。”
龙御东嘲讽的走向唐曼,抬起她的下颌,对上她恨极的眸光,嗤笑道,“难道你还妄想着我会对你怎么样?我都嫌弃你脏,放心,要不了你的命,因为我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你。”
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般的声音,唐曼冷的瑟瑟发抖,绝望瞬间袭上了她的心上,嘴角勾起一抹决然的笑容,心中默默地说道,对不起,小金钱,娘亲没有办法陪你成长了;对不起,小春,我没有带着你走出去;对不起,龙御西,谢谢你给了我一段开心的日子。
对不起你们。
“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死,你死了我会让你的儿子千倍百倍的还回来。”龙御东对着唐曼的企图了然,瞬间冷冷的说道。
看着面前女人一副带着必死的心,龙御东心底的角落蓦地刺痛一下,高大的身子蓦地僵直,那股刺痛仿佛狠狠地刺穿他的心,让他几乎承受不住,她是伤害纤儿的女人,是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的女人,龙御东不停地告诉自己,强行甩去心底不舒服的感觉。
唐曼蓦地身子一颤,她竟连死都没有资格。
“我告诉你,敢背叛我,你应该有今日的自觉。”龙御东缓缓走进唐曼,恶魔一般的声音在唐曼耳边缓缓的说道,粗糙的大手粗鲁毫不怜惜的解开绑着唐曼的绳索,漆黑的眸中上哪过一抹报复的快感。
被捆绑已久的四肢因为血液不流通,被放下来的瞬间唐曼控制不住的重重的跌在地上,看着面前黑色缎面精致的男靴,唐曼手指紧紧攥起,凤眸中尽是屈辱的泪光,想到她可怜的孩子,唐曼强忍着痛楚爬起来,她必须要坚强,尽量让她的孩子少受一些苦楚。
“唐曼,我看你还是没有弄清楚事实,主动权在我的手中,你以为你还有说不的权利吗?”龙御东嘴唇在不经意间被唐曼印上,一抹温热舒服的温暖瞬间传遍了心底,但是看她很快的别开头,龙御东心中的怒意突然上升,他一个肮脏的贱女人,自己还没有嫌弃她,她竟敢。
龙御西拿出手帕重重的擦拭着被唐曼不小心碰过的唇,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擦拭之后连同手帕一同如垃圾一般丢弃,阴寒残酷的看着唐曼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倔强到几时?”
唐曼心中顿时一慌,面色惨白,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究竟要做什么?
龙御东逃一般离开了地下室。
“御东。”李纤儿重新端着一杯汤盅刚刚走到书房门口,蓦地险些被一股大力撞倒,急忙稳住身形,柔美的面容顿时如花一般笑的灿烂甜蜜,“御东你去哪里了?才回来吗?正好我重新给你热了一碗汤,我给你端过去趁热喝了吧。”
“没、不,我出去有一些事情。”龙御东头痛欲裂的看到险些撞倒纤儿,慌忙扶着纤儿的腰,可是在触碰到纤儿的那一刻,一股陌生的感觉瞬间在心里升起,手顿时一僵,猛的闭上双眸,一股更加慌乱的情绪在脑中撞个不停,头更加的痛了,痛得几乎受不住,下意识的退后一大步,看向李纤儿的漆黑的眸中有一些陌生,“你先回去吧,我头有些痛,待会过去看你。”
李纤儿不动声色的将龙御东每一丝表情顿收眼底,心中越发愤恨,果然,唐曼你好样的,短短时间竟然能让御东如此情绪的变化,心中暗中庆幸自己早做了准备,若是没有及时发觉,很可能她从前所做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了。
“头痛?”李纤儿装作惊讶的问道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刚刚好被龙御东看在眼中,随即装作不经意般扶上了龙御东的胳膊,眸中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快点,我扶你进屋先躺一会儿吧,正好我今天煮的汤有凝神静气的功效,你喝过之后好好的睡一觉就好。”
“嗯。”龙御东轻轻点了一下头,心中不觉得有一些愧疚,他今天是怎么了,纤儿可是他最爱的女人,对他又是痴心一片,他竟然会躲避纤儿的接近?可是随着她不经意的碰到自己,龙御东发现随着她的碰触,痛的几乎要炸开的头竟然有一丝缓解了。
片刻之后。
李纤儿看着龙御东喝下汤之后渐渐安静的躺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阴狠得意的笑容,单凭一个唐曼,就能赢得过她吗?哼,好好享受现在的一切吧!
李纤儿轻轻地为龙御东盖上被子,在他俊逸的侧脸上轻轻印下一吻,眸中充满柔情蜜意,轻轻地道,御东,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之后李纤儿转身离开,午后的阳光微微有一些刺目,李纤儿轻轻用挡住阳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很快,她就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那些挡路的她会一个一个让她们痛不欲生,只有她自己,才配拥有御东的爱。
李猛在李纤儿离开时候嗖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刚刚似乎看到主人面色很难看的回来,他有些担心,可是现在看这个女人从主人的房中走出来,主人却没有一点消息,李猛越发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从前就十分看不惯这个女人,可是主人把她当宝贝一般疼宠着,没有主人的允许,暗卫不得窥探任何人,就算他是主人的贴身暗卫也是一样,李猛叹了一口气,重新跳回树上,若是主人需要自然会传唤他的。
是夜,暗黑色的天幕静静地将大地笼罩,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微弱的星光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弱弱的光亮,万籁俱寂,丝毫不见白日的喧嚣。
一间破旧的小屋中,杏儿忍着强烈的恶心呕吐感,吃着饭桌上摆着的菜肴,面容依旧清减,却不如那日眼眶深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样子了,床边站着两个冷冰冰的老嬷嬷,一动不动的站在杏儿身后。
杏儿看着外面的夜空,一双杏眸不禁有些微微的急色,两天过去了,嫣红依旧没有半点消息,难道她是夫人派过来的?并不是真心帮她?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杏儿心中越发的忐忑,可是想来想去,若是嫣红是夫人的人,只怕夫人早就已经找上门来,她只怕不会呆的这么安生吧!
“姑娘,请喝汤。”一个老嬷嬷端过来一碗汤送到杏儿面前,冷冰冰的说道,神情中有些不屑的看着杏儿。
杏儿没有说什么,直接接过汤端起来一饮而尽,她没有再向从前一样闹脾气,她必须在嫣红来之前养足体力,杏儿轻轻地抚上肚子,默默地低头,她必须要逃出去,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只能静静的等待嫣红。
蓦地。
外面传来轻轻地脚步声音,杏儿身子一顿,耳朵顿时竖起,紧紧地拥着被子,一双杏眸直直的盯着门口充满戒备,杏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气息已经微微乱,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难道是夫人?
那么。
杏儿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没有底气。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嫣红背着手一闪身悄悄地走了进来,看也没有看杏儿一眼快步走向床前,嘴角扯出谄媚的笑容,从怀中拿出两锭银子,递了上去,“两位嬷嬷,我想和杏儿说会儿话,您看能否通融一下?”
杏儿紧紧地盯着三人,眸中的戒备依旧,一只手紧紧地护着肚子。
“又通融?”其中一个嬷嬷毫不客气的推开嫣红的手,“并非是我们不通融,若是被夫人发现,你也知道我们很难交代的。”
“嬷嬷,我和杏儿情同姐妹,求求你,让我们说会话儿吧!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可以吗?嫣红染红了眼圈,可怜兮兮的看着两个老嬷嬷,乞求道。
“好吧。”其中一个老嬷嬷不情不愿的接过嫣红手中的银子,一边不耐烦的挥手,“我告诉你最好快点,出了事情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是是是。”嫣红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电头。
两个嬷嬷互看了一眼好像很满意嫣红低三下四的态度,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往门口走去,嫣红眼见机不可失,拿出手中的一包银子快步上前狠狠地敲在了其中一个老嬷嬷头上,趁着另一个老嬷嬷怔楞之际,故技重施狠狠地敲上了另一个老嬷嬷的头,两人应声而倒。
嫣红稍稍平息自己喘息的胸膛,回头看着傻愣在床上的杏儿,急声道,“你还傻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捂着鼻子洒在倒在地上的两人身上,快步走到门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结结实实要将两人捆上,一边焦急地小声喊道,“杏儿,回过神,还不过来帮忙?”
“哦。”杏儿瞬间扔掉被子,小心翼翼的起身快步过来帮忙和嫣红一起将两个老嬷嬷绑上,一边紧张地四处张望,没有想到嫣红竟然没有预警的忽然之间出现将这两个老奴才打昏,就连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将两人绑好之后,嫣红悄悄地拉着杏儿的手向门外走去,杏儿也不多说直接跟着嫣红快步走去,避过一班班岗哨和还未睡的奴才们,嫣红拉着杏儿悄声说道,“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了,以我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能力把你弄出府去。”
“那你还。”杏儿一听顿时急了,声音大了些许,悔不当初,自己竟然问也没有问的跟着嫣红走了,若是被发现,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如何,如今回是回不去了,把两个老奴才若是醒了,一定会反咬她们一口,向夫人告状,以夫人的狠毒,杏儿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可怎么办啊?”
“你先别急。”嫣红急忙捂住杏儿的口,急声道,“你是想害死我们两人是不是,我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
嫣红心中冷笑一声,这个杏儿也不过如此,略使计谋就将她摆弄的团团转,这种不知道身份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以为自己肚子里有了块肉就得意忘形。
哼。
太可笑了。
“那怎么办啊?”杏儿焦急之下,脑中飞速的旋转起来,看着四面的围墙,小声道,“嫣红,如今你肯定也是回不去了,那两个老东西若是反咬你一口,你一定会被夫人责罚,不若我们一起翻墙逃脱,就算是死也死的其所了,现在正是三更半夜,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形的,等到夫人那边若是发现了咱们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你觉得怎么样?”
嫣红吃了一惊,心中的惊讶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想的,没有想到杏儿竟然是这般。
果然,还是夫人了解她。
想到这,嫣红不由得打断杏儿,“绝对不能翻墙,别说我们以后去了外面,你一个孕妇和我一个弱女子怎么生活,就单单说这围墙,你现在怀着身孕,你要命了吧?”
“那怎么办?”杏儿紧紧攥着嫣红的手,心中是很清明的,她不能为了自己而害的嫣红被夫人责罚,这种事情被发现,她或许暂时没有性命危险,可是嫣红一定没有命在,“这样翻出去,你才有活路啊,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失去性命,你知道吗?嫣红。”
“你能不能想点好的?”嫣红不禁怒斥,心中闪过一抹愧疚,没有想到杏儿竟然这般义气,嫣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中一闪而过一抹光芒,如今这般也只能对不起杏儿了,嫣红轻轻的道,“我没事,重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已经想好了,大夫人原来住过的破屋现在空着,平时绝对不会有人去的,你先在那里住下来,先把孩子生下来,找个机会去和堡主相认,到时候你有名正言顺的长子护身,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的,我会这这边接应你的。”
“真的?”杏儿惊喜的看着嫣红,同时又有些担忧的望着她,“那两个老奴才怎么办?万一说了出去你就会。”
杏儿心中感激万分,一股逃出来的喜悦之情充斥着心中,轻轻抚着依旧平坦的肚子,她的孩子,她和堡主的孩子,不会交给夫人,只会属于她,届时堡主纵使不喜欢她也会因为给孩子一个身份抬她为姨娘的。
“难道你没有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嫣红轻轻一笑,“把你看丢了到时候夫人震怒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只要有足够的钱在夫人发现之前打发她们离开,不会有事情的,你不要担心,你先过去,我回去处理一下后面的事情。”
“好。”杏儿重重的点点头,眸中闪过一抹感动,轻轻说道,“那你千万要小心啊。”
“你放心吧,我处理好了明天就去找你。”嫣红说完匆匆忙忙的小跑了回去,重新跑回看守杏儿的小屋,看着两个老嬷嬷倒地不起,一会儿功夫已经七窍流血的断气了,嫣红匆匆处理好她们二人,解开绳子,知道夫人事情的人越少越好,毕竟斩草要除根,她是断然不会让别人坏了夫人的好事情的。
嫣红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然后迅速的向回走。
屋中烛光静静的摇曳着,堂屋中,临窗的大炕上铺着鸳鸯戏水的锦被,正面设着大红金线绣成的靠背,纯白金线绣成的枕头,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摆着一对儿雕刻镂空的小茶几,左边的茶几上面摆着令人闻之食欲大阵的补汤,右边放着一杯白瓷儿金边儿的小茶杯,李纤儿静静地靠在靠背上,慵懒的倚着,手中端着精致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重新放下闭上眼睛,只是面色依旧苍白如雪,好像大病一样。
嫣红走进堂屋,绕过屏风,轻轻地走到李纤儿床前,见李纤儿双眸紧闭,欲言又止,不想打扰夫人休息,正想着走出去的时候,李纤儿掀起眼帘,一双眸子定定的看向嫣红,声音中带着一抹虚弱,“事情已经办好了?”
“是的,一切按照夫人的意思办好了。”嫣红一五一十的将今晚的事情禀告给李纤儿听,同时说了自己自作主张结果了连个老嬷嬷的事情,最后解释道,“奴婢擅自做主将两个老嬷嬷送去了,毕竟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天开始奴婢会抽出时间天天去那儿,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
“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对。”李纤儿轻笑一声,看着嫣红有些忐忑不安的脸,“以后不用什么事情都像我禀告,你自己拿主意就成,至于杏儿那,我担心她不是个老实的,你派两个嘴严实的暗中看着,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知道吗?”
退下吧。”李纤儿略显疲惫,面色苍白如雪,轻轻地闭上了双眸,淡淡的说道。
苍白的指骨在紧紧地抓着锦被,似乎也没有一点力气,这次。
李纤儿眸中上过一抹担忧的光芒,她的这副身子不知道能撑多久,难道真的要采取那种极端的办法了吗?不。
李纤儿蓦地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光芒,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用那个办法的,毕竟,稍微不慎,族里的人怕会直接将她诛杀。
“夫人。”嫣红担忧的看着李纤儿,“要不要我去给您请个大夫过来,您的脸色很是难看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嫣红似乎感觉道夫人最近面色很难看,好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动不动就躺在床上,这。
“不用。”李纤儿猛的睁开眼睛,大声喝止,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急躁,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不用请大夫,我只不过是最近很累,你下去做事吧,记得多多注意杏儿那边,还有。”
李纤儿眼睛一转,眸中阴毒的光芒一闪而过。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嫣红恭谨的低下头,低声问道。
“你随时注意点堡主那边的动静,若是有可能,=无=错=小说 m.quledu.com打探出最近堡中有什么事情和往常不一样?”李纤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将大红金线绣成的靠背拿过来放在背后,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唐曼十有TM就在龙家的一个地方,若是打探出来,她就有必要做点什么了。
“是,夫人。”嫣红低声回道然后下去了。
暗夜,天空越发深沉,清冷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微风徐徐吹动,树叶哗哗作响,街道上已无人影,益仁堂依旧灯火通明,陈航挑灯夜读唐曼留下的手稿,不知不自觉也已经深沉。
门外,街道的尽头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头戴黑锻墨玉发带,漆黑如墨的发丝静静的披散在肩上,身穿天山云锦锻,脚蹬金线绣成的男靴,一双眸光淡漠如水眼底流转的炙热光芒一闪而过,鼻如远山一般清冷,嘴角紧紧地抿着,从街头缓缓走来,停在灯火通明的益仁堂前,眸中复杂的光芒一闪而逝。
透过窗内。
一个清瘦的男子伏案夜读,男子眉头紧紧蹙起,一抹迷茫一闪而过。
不是他!
这个认知让蓝若风心中稍稍不喜,望着眼前的益仁堂,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这里来,想到这里曾经那个无赖不知道羞耻的男子,蓝若风面色涨红,眼角眉梢划过淡淡的羞赧,耳根悄悄的染红,然后。
大步转身离去。
没有丝毫留恋。
一家客栈之内。
龙御西瞬间踹碎屋中碍事的床,暴躁的杂碎屋中所有能砸的东西,瞪着同样焦躁的曼曼,还有一旁吓得面色惨白的小春,心中更是烦躁的想要烧了这家看不顺眼的客栈。
TMD,都已经一天了,人到底被弄到哪里去了,好好的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了呢?龙御西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被仇家弄去作了猪肉饺子,可是。
龙御西不懈的撇撇嘴,就凭那只猪贪财怕死的性格,能有仇家才见鬼呢!龙御西眼睛一转,看到曼曼肥硕的大婶子在屋中晃来晃去个不停,都要烦死了,它还转个什么劲儿?龙御西瞬间一脚踹在曼曼身上,“你TMD转什么转?转的老子头都要晕了。”
曼曼呜嗷一声夹着屁股小跑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委屈的瞥了一眼自家主人,趴着不动了,可是心中却十分的烦躁,都已经一天没有见到小人儿了,他现在在哪里?曼曼黑金色的虎眼瞅了瞅自己的雪白的爪子,恨不得咬掉了,它竟然没有警觉到有人接近,甚至劫走了小人儿。
呜嗷。
曼曼烦躁的一声大吼,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整个客栈的人在龙御西带着一人一虎来强行住店的时候已经走光了,只剩下店小二和掌柜战战兢兢地躲在房中,一会儿听着楼上传来的砸东西声,一会儿一声虎啸交杂着,刚开始掌柜的面色发白的心疼自己客栈的东西,可是到最后,掌柜的只希望快快天亮,能早日送走这个瘟神。
小春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害怕了,蹲在曼曼身旁,抱着曼曼的爪子就开始呜咽,都是她不好,若是她不告诉二堡主那位公子的事情,二堡主就不会离开,二堡主不离开,夫人和小少爷就不会被掳走,都是她的错,她就算是万死也恕不了她的罪孽。
“二堡主,求求你救救夫人吧,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小春蓦地抬头抹了抹眼泪冲到龙御西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语无伦次的大声哭到。
泪眼模糊的脸让龙御西更加心烦,恨不得一脚踹在那张哭哭啼啼惹人厌的脸上,龙御西瞬间深吸了一口气,忍住直颤动的腿,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猪的丫鬟,绝对不能踢,绝对不能踢。
“二堡主,求求您。”小春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好不伤心。
“我。”龙御西刚要开口就被小春一声声求饶打断了,龙御西瞬间气结,一身无名火起无处发,他要是有办法还用在这里呆着?不是早就去救了吗?
“小贼,没想到你还是个只欺负女流的无耻之辈。”没等龙御西回答一声娇喝蓦地从窗外传来,随即啪的一声镂空的雕花窗子已经变成了碎片,一道淡色素雅衣裙的女子从窗外破空而来,一把长剑狠狠地刺向龙御西。
招招凌厉,尽取人要害。
凛冽的寒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TMD,你有完没完啊?”因为屋子过小,龙御西又担心小春受到伤害,不得不闪的狼狈不堪,一边恶狠狠地瞪着馨雅,“老子现在没有空理你这个贱婆娘,给我马上消失,老子就大发慈悲的饶过你。”
猪现在还不见踪影,龙御西本来就十分烦躁,现在看着这个脑残的货色更加头疼。
“交出易颜珠,并且向这位姑娘道歉,我自然会走,不用你撵。”馨雅眉心紧紧一皱,明丽的脸被龙御西气的面色酡红,怒气冲冲的指着小春,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虽然她听不懂龙御西话中的全部意思,可是她看得出来并不是什么好话。
“你做梦也要有个过程吧?”龙御西瞬间鄙夷的看着馨雅,他就不明白这个女人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做什么?TMD,还装作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不用精神有毛病吧?易颜珠是他留着给猪的,拿都拿了要还回去那简直是做梦,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有可能,龙御西瞬间嘲讽的看着馨雅,“要易颜珠那是绝对没有可能,至于别的。”
龙御西看了一眼小春,瞬间鄙夷的看着馨雅,好像就在看一个白痴,“你这货脑子进水了吧?赶紧回去照照镜子,是不是蛊虫进脑,把你的脑神经弄短路了?”
“你。”馨雅气急,虽然汉语不好,但是馨雅这几句话竟然听明白了,气得浑身颤抖二话不说提着剑就想龙御西刺去,“无耻小贼。”
二货。
龙御西看馨雅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邪气的眸子微微眯起,这个女人太不识相,三番五次绕过她竟然还死缠烂打了,龙御西没有多想,大红的袖子一扬,一股白色的药粉对着馨雅迎面扬去。
对于除了猪以外的人他没有兴致去管别人的死活,在龙御西的印象中谁都可以死,就是自己不能死,现在又多了一个唐曼,谁也别妄想去勾起他那点见底的同情心,他的人性早就被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