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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家中莫名其妙的丢了官商的位置,老爹赵山日日愁眉苦脸,想尽了门路都没有查得出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赵子康虽然不愿意来白家,却架不住赵山整日的臭骂,赵子康也不傻,今时不同往日。
丢了官商的名号就等于断了巨大的财路,娶了白七才能有点回旋的余地,也许姨夫还能看在女儿的份上能再次帮他们赵家一次。
哪知道,一进门,赵子康就见到冤家对头——那日名正言顺让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端坐在厅中,一时之间,赵子康顿时火冒三丈,怒上眉梢,也忘记看白老爷和表妹白瑾的面色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唐果就开骂。
“是你?”唐果皱了皱眉,一下子认出了赵子康,嘲讽的看着赵子康,说道,“跳梁小丑,徒增笑尔。”
赵子康平日虽然读书不多,却也听懂了,再见到唐果嘲讽的眼神,顿时火冒三丈,瞬间跳起来想抡起老拳,冲上去,结果就在赵子康冲上去的瞬间,唐果面前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一脚蹬在赵子康的肚子上。
赵子康猛地受力飞了出去,跌在唐果不远处,爬了半天没有爬起来。
黑衣人正是因为保护唐果不利,被龙御西狠狠的收拾过的杀手小头子。
杀手小头子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白老爷面前,杀手小头子耍了个心眼儿,看似那一脚用力不重,实际上全都是巧劲儿,虽然不会吐血可是那位置一脚踢上去可是实实在在的内伤。
事情快的白老爷和白瑾都没有反应过来。
赵子康就已经摔出去了。
白瑾心中暗暗恼怒这赵子康平日荒唐也就罢了,竟然搅了今日,白瑾见唐果说话斯斯文文、慢条斯理的样子,心中就十分喜欢,更何况这个人是圣皇的弟弟,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令白瑾去追逐了。
白瑾快速的反应过来,含笑上前,亲手为唐果震了一杯茶,十分歉意道,“让唐公子受惊了,瑾儿的表哥平日就有些荒唐,可能今儿是吃酒吃多了的缘故,竟然乱说话,唐公子能不能看在瑾儿的面子上不要生气?”
白瑾没有像父亲一般称呼唐果为忠义候,一席话还十分取巧的将自己与唐果的距离拉近了。
白瑾的眼神十分温柔;
白瑾说话言笑晏晏;
白瑾看起来端庄大方;
白瑾言语之间不时地展露出自己的妩媚的一面。
白老爷看着反应奇快的大女儿,心中十分满意,还是瑾儿聪慧过人。
可是这一切看在唐果的眼中就变得十分不同了,他们既然已经知道赵子康平日荒唐,为什么还要逼着小七嫁给他这个烂男人?唐果懂了,怪不得小七宁愿到他的书斋去打杂当书童也不愿意回家。
怪不得。
还有一个堂堂的大姑娘,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讨好献媚的样子真的好吗?唐果心中暗暗不悦,还是他的小七比较好,偶尔逗一下脸红的样子十分可爱,简直令人疼到了骨子里。
哪里像这个白瑾?
怎么姐妹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还不要脸的自称振儿,他的面子有多大?
在白瑾不知道的地方,唐果早就已经厌烦到了极点,说实话,唐果毕竟是在秦朝土生土长,心中还是十分大男子主义的,十八岁的纯情少年的年纪,一旦喜欢上一个女孩儿,那就是天雷勾动,除了白七还有谁能走得近唐果的眼中?
结果,言笑晏晏变成了嘴脸难看;
眼神温柔变成了不要脸的谄媚;
总之,在唐果心中,白七如天边的仙子,白瑾一无是处,唐果十分冷淡的瞥了一眼白瑾,吐出了几个大字,“抱歉,我从不喝茶。”
杀手小头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在那儿,刚刚进门的时候是谁喝茶喝得那么欢,现在又一脸正经的说自己从不喝茶,变脸变得也忒快了,这究竟是在闹哪样?
白瑾端着茶的手十分尴尬的停在空中,讪讪地收了回去。
而趴在地上的赵子康终于缓了过来,勉强撑着自己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眼神凶狠的瞪了一眼唐果,心中十分恼怒自己今儿出门竟然没有带家丁,否则非要将这个小子打的鼻青脸肿不可。
赵子康眼珠子一转,骂道,“好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我表妹亲自给你端茶你还拿乔。”
赵子康转过头看向白老爷,一通告状,“姨夫我和您说,白七小表妹失踪这么多天就是和这个男人厮混在一起,你莫要被他的外表骗了,装的人模狗样的,不过就是一个穷书生罢了,就是他!差点玷污了小表妹的清白,被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姨夫你赶紧命人将他抓起了,让他蹲大狱!”
不自量力的东西。
赵子康喋喋不休的说完对上唐果一双清冷的眼睛,登时火冒三丈。
白老爷都想掐死这个看不清楚火候的东西,实在忍不住打了赵子康一个耳光,“畜生,还不住口。”
赵子康被打愣了,十分委屈,为什么他捍卫了小表妹的清白姨夫还打他呢?尤其是还是在情敌的面前挨揍,赵子康瞬间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白老爷紧紧的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不快快跪下,这是当朝的忠义候,圣皇陛下的弟弟。”
没听过。
赵子康下意识的反应,随即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什么?
忠义候?
圣皇陛下的弟弟?
他将圣皇陛下的弟弟揍了个鼻青脸肿?宫中采买局小令子的话突然之间浮上了赵子康的心头,“你们还是好好想想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怪不得他爹用尽了关系都没有找出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原来是自己,赵子康顿时满脸怨恨的看向唐果。
你都已经是忠义候了,还是圣皇的弟弟,这么尊贵的身份你去装什么穷书生啊?自己当时揍的毫无压力,可是现在浑身的压力,赵子康浑浑噩噩的连秦朝没有行,跌跌撞撞的出门了,看样子是受挫的不轻。
“侯爷。”白老爷轻咳一声,表情十分不自然,拱手道,“我这外甥脑子有点问题,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白老爷比划了一下脑子的位置。
唐果犀利的看向白老爷,“既然这人的脑子有问题,为什么还是给小七订下了这桩婚事?”
“嫁给这样的男人分明就是坑害了小七的一生。”唐果瞥了一眼白瑾,语气十分平和,可是就是令人听出一股不悦的味道,“白老爷似乎有失偏颇啊!”
唐果直直的看向白老爷。
白老爷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不免有些尴尬,“这.....事情并不是像侯爷所知道的那个样子的。”
“那白老爷的意思就是说,我所知道的信息都是错误了,是吗?”唐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老爷。
明明就是一个青葱少年,可是偏偏就能堵得人说不出话来。
白老爷十分尴尬的点头,“呵呵,坊间流言并不可信。”
“那白七实际上并没有许配给那个男人,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唐果站起身,走进白老爷,比白老爷还高一头的个子莫名的给白老爷一些压力。
白瑾有些急了。
白七许配给赵家,对双方都有好处,白家能够得到赵家无偿的财力支持,这对自己以后的仕途都有好处的,赵家也能借助白家的权势更上一层楼,婚事都已经快要逼近了,怎么就突然生出变卦了呢?
不行。
白七嫁给赵家不能变。
白瑾巧笑着上前,解释道,“唐公子是否有些误会呢?我妹妹与表哥情投意合,我这个做姐姐的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妹妹她百般不愿,我爹爹为了妹妹的意愿也无奈答应了这桩婚事。”
“哼。”唐果突然之间变得强势,居高临下的瞪着白瑾,“白小姐是说,本候连心仪女子心中爱的是谁都不知道是吗???”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紧张尴尬。
唐果自称‘本候’,隐隐用身份压人了。
如今尚且如此,有这样的姐姐,小七在背地里指不定受了多少的苦,唐果是一心想给白七出口气了。
白瑾一时之间难堪的要命,可是也不愿自己多年的布局竟然坏在唐果手中,不禁鼓起勇气咬着下唇说道,“妹妹的婚事已定,即便侯爷身份尊贵,恐怕也不能强行插手舍妹的婚事。”
“是吗?”唐果冷笑,“我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为礼?礼教朝纲也;何为分?君、臣是也。何为名?公、候、卿、大夫是也,唐某所知,白小姐非公非卿非臣吧?”
唐果居高临下的睨着白瑾。
你丫还不懂?天地纲常,天尊地卑,君臣等级已定,一个没有身份的小丫头卯这劲儿的和他叫嚣,什么东西啊?
唐果平日甚少说这么压人又难听的话的,他通常都是写稿子讨伐凤云,可今日见到白瑾着实厌恶,忍不住刺了几句。
白瑾顿时面色煞白。
白老爷面色难看,瞪着白瑾,“还不回房去?丢人。”
白瑾气的眼含泪珠,捂着脸跑走了,这臭男人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白瑾走了,唐果的心情也舒畅了一些,看向白老爷眼神意欲不明,换上了笑容,“白伯父,唐果今日登门,是想求得白伯父将小七嫁给唐果。”
白老爷沉默不语,这忠义候如此维护白七,他也算是过来人,再不懂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心中在盘算,毕竟白七的婚事已经定下了,说更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唐果继续说道,“今日有些小小的不愉快,虽然非在下所愿,但是我与小七相交,虽然情投意合但是绝对发乎情止乎礼,不曾越雷池半步,在下也是守礼之人,见不得有人污言秽语或者欺负小七,还请白伯父谅解。”
唐果这是打个巴掌给了一个甜枣。
来到白府,意外的撞见了赵子康,杀手小偷头子免费的出了一口气,又教训了白瑾一番,绝对是唐果赚到了,可是唐果也不愿意落得一个欺压别人的罪名,一袭漂亮话变成了光明正大情不自禁,维护自己的清白。
这份功力就连白老爷也都要给跪了。
“这。”白老爷面色有些为难。
唐果见火候还不够,又添了一把,从怀中拿出一对儿手镯,放在桌上,“昨日与家姐说起此事,姐姐心中甚悦,亲自将这一对儿手镯作为聘礼送给白七。”
白老爷眼睛瞬间亮了。
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手镯。
为官这么多年,白家也算是凤凰城的四大家族之一,什么稀罕物没有见过,白老爷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对儿手镯可是他国进贡的珍宝,竟然拿来送给了小七?
白老爷小心翼翼的将手镯拿在手中,心中不免有些欣喜,“圣皇陛下真的是这么说的?”
唐果微笑,“自然如此。”
白老爷当即拍板,“臣不敢辜负圣皇陛下的美意和忠义候的抬爱,这件事情,老夫允了。”
“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白伯父可否应允?”唐果问道。
“侯爷请说。”白老爷笑米米的答道,将一对儿镯子攥的死紧。
“在下想见一面小七。”唐果面色微微有些红。
“请.......”白老爷亲自带着唐果到了白七的房间,唐果谨守礼教站在门的不远处,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白老爷见唐果如此的知礼、家世更是爆表,如果小七能够嫁给他,那就是忠义候的夫人、圣皇陛下的弟媳,他们白家就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了。
白老爷心中对唐果更是满意了。
见到唐果,白七异常欣喜,唐果只问了一句话,“你可愿嫁给我?”
唐果的眼睛很清澈,清澈的像是能一眼望到底,唐果很真挚,真挚的令白七毫不费力的就感受到了唐果的真情真意。
白七的心如小鹿乱撞,激动的点点头,“我愿意。”
只是。
即使自己愿意,她的爹不会愿意,她的继母和姐姐更不会愿意,白七突然之间想起她爹曾经说过的狠话,不由的紧张起来,推着唐果,“你快点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唐果一下子拉住白七的手,快速的轻吻了一下白七的手背,眼中掠过一抹笑意,“等我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你,我的新娘子。”
白七顿时脸上红透,一分忸怩不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给冲散了。
唐果离开白府之后,马上有专人带领唐果回到唐曼钦赐的宅子——忠义候府,短短的几天时间,宅子已经彻底的焕然一新了。
唐果吩咐下去,准备大婚。
***
赵子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赵府,等着赵子康的就是赵山的一顿皮鞭子,白老爷早就已经派人将事情的本末告诉了赵山,言语之中透漏着一股冷淡。
赵山简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这个混小子打谁不好?打到了圣皇陛下的弟弟身上?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得罪一个谁都惹不起的祖宗?
他们家还有活路了?
赵山怒不可歇的在屋中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十分焦躁,正好见着赵子康浑浑噩噩的走进门,赵山顿时怒由心生,抄起皮鞭就抽到了赵子康身上,口中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整日就知道给我惹祸,我揍死你,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嗷。”赵子康被打的梦的一激灵,痛的嗷嗷直叫唤,本就被杀手小头子踢了一脚,受了内伤,现在才感觉到疼了起来,躲闪更加不变,一个踉跄竟然趴在地上没起来,口中倒是不停的哀叫。
赵山一见更是怒火上头,这小子平日胡吃海喝也就罢了,现在惹了祸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趴在地上装死了,赵山的鞭子挥舞的更加密不透风,“我揍死你这个不孝子算了。”
“当家的。”赵夫人一进门就见赵山怒打儿子,惊慌失措的扑了上去,尖声叫道,“你做什么啊?你要打死儿子吗?”
赵夫人连忙吃力的扶起赵子康,赵子康苦着脸叫了十分委屈的叫了一声,“娘,我好疼啊!”
赵子康疼的龇牙咧嘴的。
赵山怒道,“都是你宠出来的好儿子,连圣皇陛下的弟弟都敢打,现在得罪了皇室,咱们就等死吧,倒不如我先揍死这个小兔崽子。”
赵夫人顿时吓得面色发白,使了个眼色让丫鬟将赵子康扶下去,惊慌失措的拉着赵山的衣袖,“老爷,您就算打死康儿也无济于事啊,如今之计得想个办法啊!”
“还能想什么办法?”赵山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
“老爷,要不您托人给小姑子送个信儿吧,还有凤家。”赵夫人心急如焚,也是急得团团转。
“我去尽力试试吧。”赵山觉得希望不大。
白老爷送来的信,语气不冷不热,多年的商人直觉,赵山怎么瞧不出白老爷这只老狐狸只怕是要撇清关系的意思,至于凤家,赵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怕就更加的指望不上什么了。
正在两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丫鬟突然惊声尖叫,“老爷夫人,少爷吐血昏迷了。”
两人一惊!!!!
***
白家。
白老爷十分欣喜,赵子康是个不争气的,将自己的亲生闺女嫁过去他起初也十分不愿意,架不住枕头风鼓吹,现在赵家不但惹怒了圣皇、打了忠义候,这就相当于彻底的得罪了权贵,神仙都难救,失去了官商的名分,衰落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而唐果就不一样了。
让小七嫁进了忠义侯府就等于攀附上了皇家,虽然圣皇即位不久,可是是个有能力的,又有御杀保驾护航,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还是小七又福分,竟然得了忠义候的青眼。
白老爷对白七的态度明显的就不一样了。
自从白七被捉回来之后,就被关在房间中,今儿白老爷命人将白七放出来,关怀备至,尤其在吃饭的时候,往日白夫人与白瑾一左一右坐在白老爷的下手位置,今儿还没有等就坐,白老爷见到白七就笑眯眯的招手,“七儿,坐到为父身边来。”
地位天差地别!!!
白夫人不明显的皱了皱眉,与白瑾对视了一眼,白瑾不情不愿的坐到了
****
东北。
秋高气爽,初秋的天已经隐隐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辽阔的黑土地上,田中专门有汉子们挥舞着镰刀一排一排齐刷刷的收粮食,不远处一块空地处牛羊在圈中吃着草,时不时的甩着尾巴。
东方,一排排整齐的军舍已经建起来了,军舍前面就是一个训练场,军汉们喊着嘹亮的口号,整齐的步伐踢踢踏踏的踩得土地都在颤动,“保家卫国。”
带头人突然之间扯着嗓子喊道。
一群热血的军汉们跟着狂喊,“保家卫国!!!”
蓦地。
突然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地上一阵颤动,只听轰的一声,操练的军汉们都震惊且惊恐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田里收割的汉子们面色煞白,口中嚷嚷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只是没有人回答他们!!!
不一会儿从黑洞洞的浓烟中迅速跑出来一个满脸漆黑的汉子,咧着一口亮白的牙,口中喊道,“成、成功了。”
像个疯子一般向宗海宁所在军机房方向跑来。
这人疯了!!
所有人军汉们悲悯的看着满脸漆黑还兴高采烈跑来的人,心中一致叹息,好好地当个道士多好,非要来参什么军,这不,直接疯了。
操练场上的军汉们叹息一声,军汉的头是个东北的黑脸大汉,叫壮子,见状大声吼道,“都看什么看,赶紧操练,你们,以后别跟我抱怨我~~操练你们操练的狠,你们瞧瞧。”
壮子指着黑乎乎的人,睨着军汉们喊道,“瞧见那道士没?老大手下的,直接疯了。”
“瞧见了。”一群热血的军汉们重新嗷嗷的操练起来。
不时地听到壮子破着嗓子吼道,“你,对,就是你,使点劲儿,娘们吗?”
军机房中的宗海宁听见一声震天响,迅速的跑出军机房,就见一个满脸漆黑咧着一口小白牙的人兴高采烈的跑来,一张口就是小结巴:“头、头,爆、爆、爆、爆炸了,成、成成功了。”
“道士,你慢点。”宗海宁连忙端了一杯水给满脸漆黑的汉子,“你慢点说。”
“头、头,你提、提供的方、方、好使。”道士咧着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比我以前炼、炼丹的时候爆炸还响,你过、过来、瞅瞅。”
宗海宁一听,激动地跟着道士跑了过去。
浓烟早就已经散去,露出里面的大坑。
宗海宁顿时惊呆了,眼瞅着地上的被炸出来的半人多深的大坑,心中欢喜的不行,眼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军汉们一张张憨厚的脸,宗海宁高声喊道,“吩咐伙房,今天宰一只猪,咱们吃猪肉!!!”
整个营房顿时欢呼了起来。
伙房中。
十几个女士们兹兹的将菜刀磨得铮亮又锋利,几个人挥刀霍霍的砍向一头几百斤的大肥猪,熟练地放血、刮猪毛,另外十个人唰唰的切着一盆一盆的酸菜,不到一个时辰,伙房中就已经飘出了猪肉烩酸菜的香味。
闻着顿时令人食指大动。
猪肉的香味飘满了整个营地。
军汉们都欢呼起来。
有不少从长江沿岸跟着宗海宁一起来到东北的汉子们,很大一部分已经成了营地中的小头目,来到东北之后,宗海宁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块儿三不管的地带,听东北的汉子们说这里的冬天异常寒冷,十冬腊月在外面哭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听说有个娘们和汉子吵架了,跑到外面去哭,结果一边流眼泪,眼泪一边就冻成了冰柱,也幸得这里的气候严峻,秦朝、唐朝和信朝都不愿意踏足这块儿寒冷又贫瘠的地方,正好成全了宗海宁。
宗海宁刚刚到这里才发现,很多人都吃不饱穿不暖,因为这里没有人管,毗邻的信朝是个游牧民族,又经常抢他们的东西,一到冬天就有很多人冻死饿死。
而宗海宁组织大兵们安营扎寨,挨家挨户的去问愿不愿意加入他们。
东北汉子们的要求很简单,“有没有玉米饼吃?”
宗海宁十分肯定,“有。”
“好。”东北汉子十分好爽的点头了,“那我加入。”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只要加入他们就能有香喷喷的玉米饼吃,还能全家吃饱不饿,这是多么多么好的事情啊!!东北汉子们心理满足了。
宗海宁心中还是忍不住的诧异,竟然就这么简单?
真的就这么简单。
这块辽阔的土地上,人数竟然也不少,加上长江流域过来的,竟然也有上万之众,慢慢发展到了今天,东北的营地已经初见规模,宗海宁才给了唐曼写了第一封信,哪知道曼曼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一个火药秘方。
宗海宁按照唐曼的嘱咐,将所有的军汉们组织在一起,询问有没有知道这几样东西的,大部分人都一脸茫然,只有一个人怯怯的站了出来,“头、头,俺、听、听过。”
“你知道?”宗海宁诧异。
那人挺着胸膛,磕磕巴巴的说道,“俺、以、以前,是、是当道、道士的。”
所有的军汉们都善意的哄笑起来,以后所有人都叫他小道士了。
“就是你了。”宗海宁将火药的秘方交给道士,“你先拿去看看,有不明白的再问我。”
军机房中的宗海宁深吸了一口气,整个心都在激动的颤抖。
没有想到真的将火药研究出来了。
宗海宁无比的清楚,只有一个拳头大的火药包就能将地面炸出一个大坑,这样的杀人攻城的利器对于这个时代,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宗海宁紧紧闭上眼睛。
也许,他能很快的与曼曼重逢了。
还有他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