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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顿时傻眼了。
凤清玉几乎喜极而泣啊!
这是历代圣皇中从未有过的最高能力啊。
凤清玉霍的从高位上站了起来,一双凤眸紧紧地盯着金凤台上的唐曼,口中不住的喊道,“好、好,我秦朝后继有人哪!”
没有想到,她的女儿是历代圣皇中的最最有能力的一个,也是最最受火凤庇佑的一个,就连她当初的受到火凤洗礼的时候,也只是手指尖冒出的一点点零星的火焰,之后转瞬即逝,而曼儿。
凤清玉眼光灼灼的看着唐曼,眼眸中满是欣慰。
哄的一声。
金凤台下旁观的百姓们齐刷刷的跪下了,齐声高喊着,“天佑秦朝、天佑秦朝、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金凤千岁千千岁。”
唐曼的转变,只有离得最近的王嬷嬷看得真真切切。
王嬷嬷不禁老泪纵横,俯身跪在地上,“拜见金凤。”
唐曼正在闭着眼睛冥想着刚刚火凤与自己融为一体的感受,暖洋洋的,心中不由的惊叹,原来这就是洗礼,唐曼的丹田中多了一股力量,并非是内力,就像是与自身融为一体的感觉,像是血液一般自由的流淌,唐曼能够感觉得到,她不需要刻意的去学习,就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这股力量。
等到唐曼惊醒的时候,突然之间发现王嬷嬷跪在地上,唐曼连忙上前搀扶起王嬷嬷,“嬷嬷,您这是做什么?”
直到唐曼靠近,王嬷嬷才震惊的看向唐曼,不敢置信的样子。
唐曼转过身,露出真面容看向百姓们,扬声道,“大家快快请起。”
百姓们纷纷激动地站起身,看清楚唐曼的面容,一袭火红色的华贵凤袍,白希的肤色,眉不点而黛,一双精致的凤眸闪着晶亮的光芒,尤其是眉心处多了一簇朱红色的凤尾标志,看起来尊贵非凡,含笑的看着众人,百姓们感觉自己都要醉了。
“公主看向我这边了。”
“别闹,公主明明在看我。”
众人怒:“滚,亵渎尊贵的金凤,扁他。”
众人一阵老拳,揍得先前说话的两个人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了。
老者们抚着胡须,“我秦朝最辉煌的时候就要来了,这是历代以来最尊贵的火凤啊,老夫从未听闻过这么高的控火能力啊。”
“是啊。”众人附和,“这是我们的神祗。”
唐曼就算是没有听清楚下面的百姓们在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的反应多少也能明白一些,她自己貌似成为了秦朝历代圣皇中最牛掰的人物,唐曼有些微微得意,回头见王嬷嬷仍然一副怔怔的模样看着自己,不禁推道,“嬷嬷,我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王嬷嬷无声的递给唐曼一块儿铜镜。
唐曼凑近铜镜面前一照,差点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看着自己眉间突然出现的极其骚包的一朵美丽朱红的火焰,就连眼睛也变成了神秘的靛青色,唐曼好奇的用手去蹭蹭,直到皮肤变得通红,唐曼也没有擦下去,不禁吓到,“这是真的?”
王嬷嬷小声在唐曼身边解释道,“这应该是火凤留下的标记,这可是荣耀啊!”
不识货的丫头!
凤清玉身后的凤云眯起了眼睛,没有作声。
人群中,同样一双精致的凤眸中含着痛恨、嫉妒、厌恶的光芒,死死地瞪着金凤台上受众人膜拜的唐曼,指甲已经狠狠地陷进肉中。
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做了这么多牺牲到头来一无所有,而这个贱女人什么都有,海宁被她抢走了,振儿被她抢走了,原本自己只剩下皇储的位置了,到现在还是被她抢走了?
为什么老天要一直的偏帮那个贱女人?
冯素儿气得浑身发抖,面纱背后的脸变得扭曲不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丹田之内的内力被冯素儿调动到了极致,心里喊了一声,‘去死吧’。
冯素儿蓦的腾空飞起,凌厉的掌风狠狠地拍向唐曼。
金凤台上的唐曼突然之间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一挥手,一团一丈多长的炙热的火焰挥向来人,那火焰就像是有灵性一般,沾上黑衣人的黑纱燃烧了起来,那人惨烈的呼救,顺着唐曼的火焰摔倒在凤清玉高台下方的位置,冯素儿痛苦的捂着脸惨叫起来,衣袖随之滑落下来,露出冯素儿手腕上的一串玛瑙珠。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
凤清玉反应过来,不由得怒上心头,喊了一声,“来人抓刺客。”
一群御林军将冯素儿围住,擒拿起来。
在凤清玉看到此刻手腕上的红玛瑙珠时,顿时身子一震,急声开口道,“将此刻押到我的宫殿,朕要亲自审问。”
冯素儿很快就被带走。
只有唐曼皱着眉头低声与王嬷嬷说道,“那人的身影好熟悉。”
只是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王嬷嬷向冯素儿离去的方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金凤千岁千岁千千岁。”下面的百姓顿时高呼起来,纷纷唾骂那个不长眼睛的刺客,一时之间又被唐曼的控火能力所震惊,要知道历代圣皇就算是在金凤台得到火凤的传承,也只不过是对火的敏感度比一般人高一点点而已,从未有人向他们公主这般,谈笑间伤人的程度。
可谓是得到了火凤的亲睐啊。
与唐曼在金凤台上的荣耀相比,龙御西就憋屈多了。
他甚至感觉从未有过的憋屈。
他龙御西从未看上过哪个女人,第一次表白得到的答案就是想一出是一出,龙御西心中的气的要发疯,要不是喜欢她,他至于跟着她东奔西跑吗?
他至于耗费那么多心思配那么多灵药给她吗?
他至于拼死拼活的为她照顾女儿吗?
都要气死他了。
跟在龙御西身后的杀手从a排到f,没有一个干吭声的,纷纷装起了隐形人,心中不禁也为主子掬起了一把同情泪,他们家主子操碎了心、磨破了嘴、白搭了银子,最后落得这么个凄凉的下场。
斑斓大虎迈着厚实的虎爪慵懒的走出来,刚刚迈过门槛,肥硕的脑袋顿时一僵,不对,有杀气,斑斓大虎黑金色的虎眼瞬间一转,调转身子,夹着尾巴瞬间跑到了小嬛嬛的温玉床边趴好,厚实的虎爪捂住眼睛——安全了。
龙御西气的一头咚的一声撞在了树上。
杀手abcdef纷纷屏住了呼吸,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嗖的没影了,然后一群黑衣杀手们愤愤装作若无其事的在屋中瞎转悠,太tmd可怕了有没有啊?
主子彻底失心疯了有木有啊?
医遍了天下却救不了自己,很可怜有木有哇?
不过即使这样杀手们依旧留在原地,谁不知道就算他们主子失心疯了、但是凶残程度不减啊,不过还好他们还有小主子当护身符啊,听着外面咚咚传来的撞树声,杀手们又是一阵冷汗。
而龙御西一边撞树一边脑子极其清醒,从未有过的清醒,那个蠢女人为啥拒绝自己?还不是惦记着那个死男人?龙御西心中闪过很多种弄死宗海宁的想法,最终无力的放弃了,他敢保证,一旦弄死了宗海宁,那个女人肯定更加的不待见自己。
********
唐朝。
暗夜无光。
被龙御西心心念念惦记的宗海宁疲惫的送走最后一个送礼的官员,眼睛微微闭起,扬声道,“赵安,端来一杯浓茶。”
“爷,已经子时了,您就休息一天吧,不要再批改公文了。”赵安担忧的看着宗海宁,“况且。”
赵安看着桌上一摞高高的银票,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忍不住说道,“爷,您至于弄这么多钱吗?这万一被发现了。”
“住口。”宗海宁凌厉的瞪了一眼赵安,“不要多嘴。”
宗海宁将银票收在袖中,冷着脸去书房了。
赵安轻叹了一声,爷,您究竟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宗海宁坐在书房,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匣子,里面赫然是厚厚的一叠银票,数额都不小,将今天的银子放进匣中,宗海宁紧紧皱着的眉头似乎有些舒缓。
看向远方。
不这样?什么时候能将曼曼的银子偿还?
他等不及那么久了。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了。
来往于丞相府邸的人越来越多,只要是出的起银两,宗海宁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日,孙廷军来到丞相府,直接对宗海宁开门见山,“宗大人,我孙廷军向来是钦佩你的为人,你的才华,当初也幸亏你和夫人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孙廷军早就做了那冤死的鬼了。”
宗海宁身子一动,抬起头,语气平静无波,“你究竟要说什么?”
“您是不是准备提拔常都督家的常英?”孙廷军凑到宗海宁的身旁急声问道。
“那又怎么样?”宗海宁望着秦朝的方向,袖中的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一团。
“怎么样?”孙廷军急了,“您就要想要钱也不至于做的这么大呀?那个常英是什么人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浪荡子,胸无半点墨,这样的人就算提拔上去只会给您添麻烦您知不知道呀?况且,我已经听到了风声。”
孙廷军眉头紧锁,神情严肃的低声说道,“那群只靠着嘴皮子的言官们已经在准备弹劾你了,为首的正是那个赵子宁,宗大人,不管您以前怎么样,现在都必须的要收敛了,那伙人只怕已经听到风声了,万一.......”
孙廷军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未尽之意已经表达的十分明显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宗海宁紧紧地攥着手,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孙廷军叹了一口气,知道宗海宁并没有听进耳中,心中焦急如焚。
等到孙廷军离开,宗海宁又小心翼翼的从抽屉中拿出小匣子,里面放着他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银票,宗海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微弱的希冀,紧紧地保住了匣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离曼曼更近一点儿。
更近一点儿。
因为孙廷军刻意的压低音量,就算是等在书房门外的赵安也只能听到只字片语,但是这只字片语已经能够令赵安心惊不已了。
等到孙廷军一出门,赵安就圆滑的迎了过去,三言两语就套出了事情,而孙廷军也真的是够义气,他知道这个赵安是宗海宁身边的心腹,当即也就不藏着掖着,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焦急的说道,“大管家,恐怕我的话宗大人没有听得进去,你若是有办法.......哎。”
赵安面色一整,凝重的说道,“我知道了。”
等到送走孙廷军,赵安片刻也没有耽搁,连夜快马加鞭去了唐府,因为曾经在唐府住过一些时日,门房的小哥赵安十分熟悉,门房的小哥被从睡梦中吵醒,睡眼惺忪样子,十分不耐烦,“谁呀?”
见到赵安之后,门房小哥顿时换了一张笑脸,“原来是赵安哥啊,您这大晚上的。”
没有等门房小哥说完,赵安已经急匆匆的说道,“兄弟,我要见汪伯,还请你行个方便。”
门房小哥也是个痛快的人,没有阻拦二话不说的进门给通传去了,不一会儿赵安被带到了偏房,汪正德已经等在了那。
赵安焦急的道,“汪伯,您能不能给少奶奶递个信儿?十万火急。”
汪正德十分纳闷,这赵安可是宗海宁身边的心腹,他们曾经也相处过不少的日子,行事向来沉稳。
如今。
汪正德皱了皱眉,“主子已经在秦朝,你可有急事?”
赵安也顾不得旁的,直接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赵安急了,“现在恐怕除了少奶奶谁都劝不动少爷,听孙大人说,少爷恐怕已经被别人盯上了,万一捅到皇上那里,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少爷啊。”
“竟有这事?”汪正德听完赵安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
短短时间内,贪了三十多万两银子?
这是什么概念?
在他的印象中宗海宁从来都不是这么疯狂的人,可是,看赵安的样子并不像是作假,但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汪正德凡事都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把话说死,“我会尽快的给主子传消息的,但是主子什么时候能收到我并不确定。”
“谢谢汪伯。”赵安郑重的抱拳。
等到送走赵安,汪正德和蓉娘商量了一下这事儿,还是觉得要赶紧告诉主子才好,汪正德连夜的写了一封书信,交到唐府中御杀的杀手手中,反复交代一定要送到主子手上。
那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一闪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
秦朝。
在唐曼接受洗礼后的第三天,就在圣皇的主持之下举行了登基大典,成为了秦朝新的圣皇,秦朝举国欢庆三日三夜,凤清玉身子本就虚弱,带着她的三位皇夫搬出了皇宫,在一处清净的地方住了下来养病。
而唐曼开始接触国事之后,才惊觉海宁常常给自己分析的朝事是多么有用,她现在处理奏章虽然达不到游刃有余,却也可圈可点的游刃有余,而唐曼也惊讶的发现,秦朝的制度与唐朝完全不一样,唐朝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国家,皇上也是一个强势的帝王,对于某件事情,皇帝有着决定权,可是在秦朝圣皇虽然表面看着光鲜,却做不了全部的主。
简单的说,就是圣皇十分憋屈的受着长老院的挟制,只要在长老院通不过,就是圣皇也没有办法。
最令唐曼生气的是,她才登基刚刚几天,这群以凤云为首的长老们竟然开始帮自己物色皇夫了。
因为唐曼在金凤台上露的一手,足以证明唐曼是历代女皇中之最,听说女皇要选夫,各大世家削尖了脑袋把自己家的公子画像往长老院里送,唐曼心中十分厌恶。
“啪”的一声。
唐曼狠狠地将面前的奏章摔在地上,满脸怒容,“又是选夫,楚阳的旱灾怎么没有人积极的想对策?长江的水患怎么就没有人理?日日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王嬷嬷静默。
“还有这个。”唐曼生气的将一幅画像摊开,指着画中点着兰花指的阴柔男子,“又是大长老的某某亲戚,她凤云当我是什么?他们家的垃圾收容站吗?”
王嬷嬷冷笑,“圣皇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恐怕现在凤云是急了,这些个都是她手中的棋子,这个人,咱们要小心应对。”
唐曼将一摞画像推到一旁。
看一眼就倒尽了胃口,好好的大男人弄的珠玉满头,掐着兰花指,恶心透了。
一道黑影蓦地出现在殿中,跪在地上,“夫人,唐朝来信。”
这是御杀统一称呼唐曼的叫法。
唐曼面色稍缓,风眸中闪过一抹喜色,“是汪伯的信。”
黑衣杀手默默的退下,唐曼看过信之后面色大变,将手中的信攥成一团,咬牙切齿,“宗海宁。”
王嬷嬷惊诧,“圣皇,怎么了?”
“我要去唐朝。”唐曼风眸中闪过焦急之色,匆匆的吩咐王嬷嬷,“嬷嬷,我两天后回来,这两天对外就说我抱病在床,不宜见客。”
“圣皇,您不能走。”王嬷嬷皱眉,“现在凤云蠢蠢欲动,她向来多疑,万一被她察觉了什么,只怕事情有变。”
“嬷嬷,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唐曼匆匆的换了一身夜行装,心中不停地骂道。
宗海宁那个傻子。
十足的大傻子。
他出事了的消息令唐曼心中慌乱一片,他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带上暗卫,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王嬷嬷知道阻拦不了唐曼,心中叹息了一声,叮嘱道。
暗夜中。
唐曼带着十个暗卫,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向唐朝赶过去,几乎每到一个驿站唐曼等人都要换一次马屁,然后继续狂奔而去,唐曼丝毫不敢耽搁,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会只看到海宁的......
不。
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唐曼在马背上狂奔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日落的时候唐曼赶到了丞相府,没有想到却扑了一个空,赵安惊喜的看着唐曼,告诉她少爷并不在相府。
唐曼心中急的想骂娘,想了片刻,唐曼急速的冲回唐府,顾不得汪伯蓉娘等人惊异的眸光,一脚踹开了西厢的门。
屋中有人。
唐曼与那人布满红血丝的眸子四目相对,两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自打唐曼离开之后,宗海宁时不时的抱着匣子回到他们曾经住过的西厢,也只有在这个地方,宗海宁浑身紧绷的弦才能有一刻的放松,才能安心的睡上一会儿。
对于宗海宁夜夜爬墙的行为,汪正德曾经象征似的阻挡过几次,但是实在耐不住宗海宁的一身高超的武艺全部用在爬墙上了,简直是防不胜防,最后汪正德也懒得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那么过去了。
一声踹门的声音令宗海宁浑身一震,惊醒过来,转过头,却对上了一张曾经在梦里出现过千百次的面孔,宗海宁颤抖着嘴唇,颤声道,“曼曼,是你吗?”
宗海宁一双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人儿并没有消失,宗海宁激动地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放开怀中紧紧抱着的银票匣子,走上前,按住唐曼的肩膀,“曼曼,真的是你回来了?”
唐曼震惊的看着面前憔悴的宗海宁。
曾经的翩翩贵公子的形象早就不在了,粗粝的胡茬好似很久没有修理过了,幽深的眸中布满了红血丝,漆黑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眼下的阴影昭示着主人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唐曼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她不曾见过的宗海宁的形象。
唐曼猛地反应过来,随即而来的满心的炙热的怒火,唐曼狠狠地扇了宗海宁一个巴掌,将宗海宁的俊脸打的侧到一边,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你他娘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唐曼已经服用过龙御西的丹药,再加上金凤台上的洗礼,受了大祭司不少的内力,早已今非昔比,力道不容小觑,一巴掌打了下去宗海宁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在他苍白的脸上异常的明显。
宗海宁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眼睛都没眨一下,惊喜的攥着唐曼的手,“曼曼,真的是你吗?是不是我还在做梦?是不是梦还没有醒,我真的不想醒过来了,梦中的你没有这么真实。”
宗海宁哽咽了,一双瘦的指骨分明的手小心翼翼的探上唐曼的面颊和眉心,看着唐曼眉心那个朱红耀目的火焰,声音落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小声说道,“是我在做梦,我的曼曼没有这个,没有的。”
声音落寞的令人心碎。
唐曼咬牙切齿,恨恨的抬手又给了宗海宁一个耳光,“现在真实了没有?”
宗海宁眨了眨眼睛,暗淡的双眸突然闪出惊喜晶亮的光芒,握着唐曼手的力气不减反增,“真实了。”
“为什么这么做?”唐曼恨不得狠狠地抽宗海宁那张无辜而懵懂的脸,“出息了,你贪了这么多银两,你不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
唐曼都要气死了。
无辜个屁!
懵懂个屁!
谁见过无辜的人不声不响的做出这么一大摊子事?可能立场不同,她现在心境已经起了变化,很多时候考虑事情是从圣皇的角度去考虑,别说皇上那么强势的帝王,如果是她,手下出了这么个只要钱不要脸的巨贪,她tmd也想狠狠的收拾,扒皮抽筋都不为过。
宗海宁沉默了。
眼中闪过唐曼不懂得哀伤和痛苦,可怜兮兮的看着唐曼,眸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但是还是被唐曼捕捉到了。
唐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反手拉过宗海宁的手腕,“跟我走。”
宗海宁颤抖着嘴唇,不敢置信的看着唐曼,“曼曼,我不明白,你说清楚好不好?”
曼曼是要与自己和好么?
“你还敢说你不懂?我说你处理好事情跟着我走。”唐曼蓦地提高声线,声音中有着愤怒。
宗海宁这个疯子,他还敢说他不懂,他冒着杀头的危险,彻头彻尾的当了一把大贪官,不就是赌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吗?
行。
他赌赢了,她承认,她输不起这个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局,她害怕。
宗海宁突然之间眼眶满是泪水,祈求的看着唐曼,颤抖着嘴唇,“曼曼,你说清楚好不好?你是什么意思?跟你走......”
宗海宁颤着声音顿了一顿,“是你还要我的意思吗?求求你告诉我,不要再这么不明不白的让我猜、让我想,我想不明白了,如果你不再要我了,你就走了,留我在义朝自生自灭吧,曼曼,不管以后结果如何,只要你不忘记我。”
“放屁。”唐曼气的怒骂,“结果如何?结果就是你一定会被皇上给砍了脑袋,宗海宁,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样到底是为什么什么啊?你缺钱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堂堂的左相会缺钱吗?”
“曼曼。”宗海宁猛地抱住唐曼,高大的身子颤抖着,急切地说道,“曼曼,我等不及了,是我害的你损失了那么多银两,是我害了孩子,我会偿还给你的,可是那么多银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到,我真的等不及了,曼曼,我真的害怕失去你。”
唐曼气的恨不得用火烧了他,满腔的怒火对着宗海宁就喷,“宗海宁,老娘tmd就缺你那点钱?老娘就是穷的去要饭,也tmd不要你那些用命换来的钱?”
唐曼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宗海宁,压抑着声音中的怒气,“马上跟我回丞相府,处理好账本跟我一起回秦朝。”
宗海宁不确定的小声问道,“曼曼,你这是原谅为夫了吗?”
“原谅了。”唐曼气的大喊,甩了袖子率先走出西厢,匆忙的和汪正德蓉娘还有唐段氏打了一声招呼之后,马上去了丞相府。
宗海宁喜极而泣,泪水就那么无声的流了出来。
他赌对了。
曼曼果然是在乎着他的。
这一路,所承受的酸甜苦辣瞬间袭上心头,也正是因为如此,来之不易的原谅才更显的弥足珍贵。
直到唐曼第二声叫宗海宁,宗海宁才如梦初醒,满脸笑容的紧紧抱着装着银票的匣子跟上了唐曼的脚步,满脸幸福的挽起了唐曼的手,唐曼瞥了两人教缠的十指,没有说话,默认了。
这下宗海宁心中更有了底气。
两人没有浪费时间的来到了丞相府宗海宁的书房,赵安满脸喜色的跟唐曼行了礼,心中默默地道,果然是少奶奶出马一个顶一百个,谁都劝不动的少爷竟然妥协了,况且——
赵安看着自家少爷的脸终于不再整日的愁苦疲惫,挂上了幸福的笑容,虽然有点傻,不太符合少爷翩翩贵公子的形象,赵安直接就忽视掉了。
因为丞相府建好之后,唐曼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一些新进的丫鬟小厮根本就没有见过唐曼,此刻看着自己主子喜滋滋的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牵着一个模样极佳的姑娘,不禁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瞬间。
姑娘们的小玻璃心碎了一地。
没有想到站在旁边的赵安还继续补刀,严厉的喊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赶紧的见过少奶奶?”
下人们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奴才/奴婢们见过少奶奶。”
唐曼自从当上了圣皇之后倒是很习惯了这些场面,宗海宁赞赏的看这赵安,果然是个懂事的。
两人几乎没有片刻耽搁,直接钻进了书房,唐曼也没有多废话,让宗海宁赶紧将所有的账本拿出来,两人熬夜忙着对账,核实还有销毁证据,唐曼前世今生倒是第一次做这些,尤其是看着宗海宁的漏洞百出的账本,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宗海宁一眼,“你真是行,这份账本要是到了皇上那里,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宗海宁沉默了一下,“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些没有曼曼的日日夜夜中,他过的就像是行尸走肉,只有进钱的时候才能有一点点的快乐,因为这样就能离曼曼越发的近了。
两人忙了整整一夜,才勉强的将所有的账本处理完毕,唐曼已经累瘫在椅子上了,宗海宁则是神清气爽的换了朝服,用力的吻了一下唐曼的红唇,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问道,“曼曼,你真的确定你会等我吗?”
“会。”唐曼十分不耐烦。
“你不许一个人偷偷的溜走,不然我就。”
“你就怎么样?继续飞蛾扑火的找死是吗?宗海宁我告诉你,你丫的再有一次,不用别人,老娘亲自弄死你。”唐曼蓦地睁开眼睛,凤眸中满是怒火。
宗海宁猛地转过身依依不舍得抱起唐曼,声音哽咽,“只要你还要我,你要你不走,只要你不离开我。”
唐曼身子蓦地一僵,心中不由自己的泛起一阵心疼,原本要挣扎的手一僵,慢慢地抚上宗海宁的后背,轻声说道,“我保证,我不走。”
“真的?”宗海宁红着眼圈,慢慢地望进唐曼的凤眸之中,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真的。”唐曼心中尖叫。
这男人,改玩野路子了,这委屈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宗海宁得到唐曼的承诺之后依依不舍得走了。
连续几日没有休息好的唐曼睡了个昏天暗地,朝堂上也也斗了一个昏天暗地。
孙廷军传来的消息是真的,赵子宁在朝堂上狠狠的参了宗海宁一本,内容添油加醋左相大人利用职务之便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云云。
孙廷军立刻跳出来反对,“赵大人未免太过于武断,凡事要讲求证据,不知道空口无凭污蔑朝廷大员的罪名赵大人能否承担得起?”
“哼。”赵子宁冷哼一声瞪了一眼宗海宁后,跪在地上,“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请皇上彻查,众位大人都深受皇恩俸禄为朝廷办事,怎么孙大人不分缘由的就维护宗大人,难道丞相府近日以来宾客络绎不绝是假的吗?难道孙大人和宗大人把所有人都当成瞎的不成?”
赵子宁皱了皱眉,然后顿了一下,冷笑,“礼部的孙大人、九门提督常大人、工部的赵大人......这些还用的着我多说吗?”
孙廷军心中咯噔一声,看来这个赵子宁是有备而来,这下完了,不知道宗大人有没有准备后手?
万一真的被万岁爷怀疑了,事情就难办了,君心难测啊!况且官场如战场,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有谁不懂?
被赵子宁点到名的几位大人眉头一皱,心中暗叫坏了,心中不由的暗暗骂道这个赵子宁,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开口,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宗海宁的说辞,这几个都是深谙官场的老狐狸,知道赵子宁一说,若是立刻跳出来就等于坐实了这个罪名。
下面一片混乱,皇上神色复杂难辨。
宗海宁心中暗道一声好险,幸好曼曼和他连夜将账本都处理了,宗海宁神色从容的向前迈一步,跪在地上,“臣愿意接受皇上的彻查,臣相信皇上能够还给臣一个清白。”
朝堂上众人一惊。
在官场上混,有谁的身家能是干干净净的?哪个不是怕上头盯上自己?而宗海宁大大方方的跪在地上让皇上彻查,说明了什么?
人家心里没有鬼。
反倒是那个言官赵子宁,三年前考中的状元,心思是个耿直的,一点都不会做人,在朝堂三年,一张利嘴几乎得罪了所有的大臣们,没有哪个人没有被抨击过的,之前被点过名的不好意思开口,但是有的大臣不乐意了,立刻反驳,“赵大人言过其实了吧?”
“如何言过其实?”赵子宁不依不饶的冷哼一声,“左相府花钱如流水一般,日日大把银子的花出去,就连左相府的下人们穿着都比一般人家体面,街上有人经常见到左相大人抱着精致的木匣行走,其中可是装的银票?左相大人刚刚一年的俸禄恐怕支撑不了左相府这么大的花销吧?”
宗海宁好整以暇,微微一笑,“原来赵大人是根据这些无端的揣测判断本官收受贿赂的?”
赵子宁冷哼,“难道宗大人还有解释?”
“皇上。”宗海宁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臣的相府确实如赵大人所说一般,花销确实大了一些,但是这些都不是花自臣的俸禄,臣妻持家有道,经营着几家店铺,盈利还算尚可,这个九皇子殿下可以作证。”
宗海宁毫无压力的推给九皇子。
九皇子冷冷的看了一眼宗海宁,平静吴波的点头,“确有此事。”
“宗大人的妻子只是普通的女人吧?几家店铺能赚多少?”赵子宁十分不屑的嗤笑。
九皇子转过头十分认真地说道,“蓝合布庄,赵大人是在怀疑本皇子?”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蓝合布庄或许很平凡,但是蓝合布庄中可是有着蓝印花布啊!
那可是实打实的聚宝盆啊。
京城中稍微由背景的大人们有谁没有听过自家夫人抱怨过?
蓝印花布十分难买有木有?
蓝印花布全国只此一家有木有?
供不应求有木有哇?
小小的一块儿就要五百两银子,那还得是面子价格,得熟人才能拿得出,第一次去买没有七百两银子买的出来吗?就算买得到,也得是一个月之后取货。
一个字:等。
等不起?行啊,你别买,就是这么硬气,有谁不知道每一块儿蓝印花布都是独一无二的?
在场众人看向宗海宁和赵子宁的目光中纷纷起了变化,看向宗海宁的眼中有着羡慕和嫉妒,怪不得呀,人家说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什么的?他们若是有这么个聚宝盆在身边也也不愿意撒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