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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山庄刻意的将价格降下来了两成,所以一时间,这生意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
可是就算是再大的缸,也有水满的一天。
这名剑山庄虽然客流量达到了空前的高涨,可是很快问题就来了。
客人有了,订单有了,铸剑的材料却一下子需求多了起来,可是订单已经接了,就没有再退的道理,否则这损失的可就不是名誉那么简单了。
南宫月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因为铁矿缺少,她奔走于各大商号之间,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买到铁矿。
可是跑遍了整个紫云城,所有商号的铁全都被人买了去,不仅如此,就连方圆百里的铁,也被人抢购一空。
店铺老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南宫月的脸色却越来越沉,没有了铁矿,那山庄内的订单就无法完成。
交不了货,就得赔偿损失,这一连锁的反应,就算能把事情压下来,这山庄也成了个空壳子了。
左丁寒坐在茶楼上,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南宫月奔走于各大商号之间,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那绝望的表情顿时让他的心情愉悦无比,黄口小儿就是黄口小儿,怎么可能斗的过他?
只用了一个小小的计策,便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名剑山庄就得乖乖的进入到他的囊中。
“山庄内的铁矿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五百斤,如果再买不到铁矿,那么这剩下的订单,便要退回去了。”青龙使神色严肃,将手中的一沓订单递到了南宫月的面前。
南宫月甚是忧心的接了过来,看了两眼后,一言不发的又扔到了桌子上,背着手走了出去。
乌云遮月,名剑山庄被阴霾笼罩。
所有的人几乎都不见了往日的笑容,人人都在为山庄能不能渡过这次难关而忧心着。
当天夜里,将军府里就进了一批刺客,来者武功高强,瞒过层层守卫,直奔了宫天烁的寝居而去。
左丁寒大吃一惊,急忙赶去救驾,在那剑尖快要刺到太子殿下的时候,拦臂替他挡了一剑。
可胸口却挨了那刺客一掌,喷出了一口鲜血。
刺客没有恋战,见到对方人多,便悄悄的撤了出去,他们轻功了得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人的深巷,两个蒙面人摘下脸上的黑布,其中一个表情木然,另一个的指尖捏着一块黑布,苦大仇深的一脸痛色。
“啊,小爷我什么时候沦落成刺客了,这我可不管,你得跟那个家伙说去,让他补偿我。”
另一个黑衣人:
紫云城以南,是一片崇山峻岭,那群山深处矿产丰富。
就在前几天,一老猎户进山打猎,兔子没打着,倒是带着一块黑黢黢的石头回来了,当时这消失一传出来,立马就引起了有关人士的注意。
尤其是名剑山庄,曾有人看见风无邪和南宫谨两人,神神神秘秘的深夜外出,不知所踪。
直到天亮才返回了山庄,而似乎所有的人都随着少庄主的这一次出行,而欣欣自喜。
危险,似乎就快要解除了。
左丁寒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当时就坐不住了,要不是他的身上带着伤,早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昨天夜里那伙刺客着实可恨,那一掌差点儿震碎了他的心脉,如果不是左丁寒的内功深厚,恐怕现在就不是卧床静养这么简单了。
可是听到出了铁矿的消息,还是将他震惊的几乎吐出一口血,怎么可能,这名剑山庄的运气怎么可能这么好?
他刚把铁全都收了上来,现在就出了个铁矿,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只是眼下他受了内伤,实在动弹不得,所以这件事就交到了宫天烁的身上。
宫天烁本来还在为吃了闭门羹的事恼怒名剑山庄,眼下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
当天便骑了一匹快马,领了几名侍卫,直奔那老猎户所说的云霞山。
云霞山地势险峻,山上的矿产丰富,宫天烁一边听着属下的报备,一边满意的点着头。
从几处勘测的地质上来看,这里的铁矿储存量甚至比以往的铁矿还要丰富。
只要把这座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名剑山庄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可是按照西楚律例,未经开采的矿山一定要得到县令的首肯,获得开采矿山的权力才能进行。
也就是说,想要采矿可以,但必须交银子买山,这样矿山归于个人,朝廷得了银子,也就不会管你了。
于朝廷和个人,都有好处。
宫天烁身为太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生怕名剑山庄抢了先,命人先将矿山围了起来。
而他则亲自去了一趟县衙。
果不其然,当他到达县衙的时候,风无邪和南宫月正坐在县太爷的大厅内喝茶呢。
明显的比他快了一步。
太子驾到,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宫天烁在经过风无邪的时候,复杂的目光掠过一丝痛楚,在她的身上流连许久。
喉头耸动,似乎有话要脱口而出,可是这时南宫月却突兀的咳了一声,宫天烁缠绵的目光立马变的尖锐又锋利,直挺挺的往南宫月的身上刺去。
这两人的交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风无邪低垂头颅,优雅的浅酌香茗,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宫天烁落座后,直接开门见山,就表示要将矿山的开采权落到朝廷的头上。
县令看了眼坐在下方的南宫月,表情很是为难,这两人一早来到了这里,也是要矿山的开采权。
谈了一上午,正要落定之时,却没有想到宫天烁杀了出来。
太子殿下开口,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敢拂了他的面子,可是这话已经放了出去,再要收回来,他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果然,南宫月听到宫天烁这么说,便朝他作一揖:“殿下只怕是来晚了一步,这开采权,周县令已经交由名剑山庄了。”
说着,便将拟好的文书拿了出来,放到了宫天烁的桌上。
宫天烁看着南宫月,眼里都快冒出了火来,一个小小的庄主,就算是再有势力,难道还敢公然跟朝廷对抗?
将那文书轻轻一推,连看也不看,打起了官腔。
“怎么?朝廷要开矿,难道还要看你一个小小庄主的脸色?”宫天烁冷冷一哼,脸色沉了下来。
那县令哪里见过这阵仗,被这一声冷哼吓的魂不附体,颤抖着身子再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县令怕太子,那是他的上级,惧他理所应当,可是南宫月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就算是朝廷要对他用兵,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南宫月站了起来,淡定从容的看着宫天烁,轻轻一笑:“朝廷要的东西,我南宫谨又怎么会敢拽着不松手呢,只是……”
她拉长了尾音,为难的说道:“只是这开采权文书已经拟好,就在太子来的时候,已经传达下去了,现在再收回,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文书下达,这就是铁板上定钉的事了。
就算是他是太子也无权干涉,如果再强行收回,恐怕会落得个强抢的骂名。
宫天烁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县令,一拍桌子道:“刚才为何不早说?”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周县令有苦难言,从进一门宫天烁就占据了话语的主导权,哪里轮得上他说话?
宫天烁思索了片刻,对着南宫谨道:“即然是这样,你就把开采的名额转让出来,也是一样的,至于赔偿嘛,本宫付你两倍,绝不会让你吃亏,怎样?”
虽然开采权给了南宫谨,但只要宫天烁想要,有的是理由。
这招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他就不信南宫谨还敢抗命。
“太子,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嘛?现在山庄急需铁矿,上千张嘴等着吃饭,您这样的话,不是要绝我的路吗?”南宫月似乎着了急,冲动的话脱口而出,也不管什么尊卑礼仪了。
还是风无邪拽了她一下,提醒了他一句:“南宫谨,你不要太冲动了,太子殿下已经说了要赔偿你,你怎么还不知好歹?”
风无邪刻意把太子两字咬的又缓又重,眼神里的暗示不言而喻,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最终,在风无邪的劝解下,南宫月只好点了点头。
宫天烁对风无邪的做法很是满意,心情不觉的又愉悦了几分,大手一挥,让人送上了赔偿的白银。
亲自送他们出了衙门。
风无邪和南宫月一刻也不耽搁,拿了银子就直奔了山庄。
宫天烁轻而易举的就将南宫月给哄了回去,虽说损失了点银子,但跟这比起来,还有什么看着比名剑山庄折损在他的脚下更舒心的呢?
这一箭双雕,即解决了父皇的一个心头大患,又为舅舅除去了一个劲敌,怎么看,自己都是人生的赢家。
宫天烁美的忘乎所以,冷的好几天的脸终于转晴,就连一直看不顺眼的风芷柔,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美人在侧,风芷柔笑的柔媚入骨,嫩滑的小手不住的给宫天烁的酒盏里蓄满美酒。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一出手就制服了那名剑山庄,此次一定会得到皇上的褒奖,对您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