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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3宁烟，你相信过我吗？
就这样，宁烟在顾培衍的公寓住了下来。
每天由珍姨变着花样的，做各种粥和养胃的食物为她调理身体。
而宁烟因为珍姨的关系自然也是很配合的，几天下来，肠胃便恢复了正常。
于是，这天晚饭后，她敲开了顾培衍书房的门。
他似乎刚刚开过一个视频会议，宁烟进去的时候，他才刚刚拿掉耳机。
顾培衍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再度回到电脑上，十指飞快地在键盘在敲打着，像是有什么重要的文件要处理。
宁烟也不急，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
直到顾培衍发完了那封邮件，才抬起头看向她，“有事？”
宁烟对上他的眼睛，微微点了下头，“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培衍盯着她看了片刻，微微点头，示意她开口，而他则洗耳恭听。
宁烟想了想开口说道：“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所以我想……明天就回去了！”
“……”顾培衍微微挑了下眉，嘴角勾着一丝浅笑，可在宁烟看来，这笑容却未达眼底，有着那么一丝复杂难辨，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琉璃目，看得她一时心乱如麻。
宁烟只能避开他的目光，跟着又说道：“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还专程请来了珍姨，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顾培衍沉眸安静了片刻，转而又抬起头，“呵，所以……照顾你，是为了等你一句谢谢的？”
宁烟一愣，立刻就听懂了顾培衍的话外之音，赶忙摇摇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这句谢我总是要说的！”
顾培衍再度扯了下嘴角，黑眸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缓缓道：“可我不想要，也不想听，可以吗？”
“不然呢？你想要什么？”宁烟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顾培衍浅浅一笑，“你应该知道的！总不至于，让我再说一遍吧？”
“顾培衍……”宁烟忽地站了起来，“你能不能实际一点？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的！”
“为什么？”顾培衍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嘴角依然带着一丝淡笑。
宁烟皱着眉，对于他的反问，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她觉得她无法回答。
“呵……”顾培衍摇头轻笑，“别告诉我，是为了林少辰？”
宁烟顿了一下，直视顾培衍的目光，对于他如此直接的问题，她并不打算回避。顾培衍这么问，像是在心里认定了这个事实。
她原本无意解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颇有些轻屑的眼神，她居然觉得心脏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的难受，她摇摇头，缓缓道：“这并不是重点！”
“哦？那是什么？”顾培衍眯了眯眼睛，脸上多了一抹戏谑的表情，“你猜如果林少辰听了会不会很挫败？”
“……”宁烟知道他是故意，她不禁蹙了蹙眉心，“顾培衍，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能不能不要扯上别人！我们在C城就已经结束了，这与其他人无关！”
“结束？”顾培衍笑笑，“我可不这么认为！”
宁烟惊讶地看向他，“你……顾培衍，认不认为是你的事，但我们的关系结束是事实！”
顾培衍听了她的话，忽然双手扶着桌子，身体前倾，靠近宁烟，嘴角勾着一抹淡笑，“呵……如果没记错，我似乎从来没有同意过分手！”
“……”宁烟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张了下嘴巴，好一会儿才说道：“可你也没有不同意！”
“那是被迫同意！”顾培衍的目光凝睇在她的脸上，“我只是尊重你的意思而已。”
宁烟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似乎是听了一个笑话，他被迫同意？
如果不是那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如果不是他在那段日子里踪影皆无，如果不是那份与裴欣桐的联合声明，她和他又怎么会走到那一步？
今天被他轻描淡写的一说，倒像是整件事情都是她的错，而他则成了一个受害者。
看到宁烟渐渐冷淡下来的表情，顾培衍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步走到宁烟背后，微微低下头。
一瞬间，他的气息便包围了她的呼吸，宁烟不由地微微一滞，下意识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顾培衍的薄唇从她的鼻尖上擦过，只见他轻轻一笑，“看来你对那些新闻始终深信不疑！就算我提醒过，可你仍然选择相信新闻而不相信我！”
宁烟惊讶，他居然又一次猜到了她的心思，不错，是传闻也好，是事实也罢，可终究是无风不起浪，更何况，那份联合声音，他的字迹，他是不会看错的，说到底，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结。
“顾先生，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信八卦的人！比起那些八卦，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宁烟转过头，表情淡漠地看着他。
顾培衍闻言，一把捏住她的下颔，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冷声笑道：“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被蒙蔽的就是人的眼睛！”
宁烟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到什么破绽，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也是同样的看着他，那么平静的表情，眼中无一丝波澜，坦诚而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你……你什么意思？”直到好一会儿，宁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问道。
顾培衍微微垂了下眼眸，再抬起头时，眼中仍然一片静色，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发表过那篇声明呢？”
宁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两人的对视足足有一分钟，她这才动了动嘴唇，“你说……什么？”
顾培衍扯了扯嘴角，直起身，身体向后靠在桌子上，宁烟则跟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头，两人视线胶着。
顾培衍并不急于开口，而是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缓缓点燃……
一时间，烟雾弥漫，空气里立刻飘散起烟草的味道。
他将视线从宁烟身上移开，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用力地吸了几口，这才又缓缓说道：“我没有写过那份声明！第一次看到那份声明的时间也并不比你早！”
宁烟眨了眨眼睛，“可是……”
宁烟刚开口，他就一伸手将宁烟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另一只手将烟蒂捻灭在烟缸里，接着两只手都扣上她的肩膀。
他的手劲有些大，抓的宁烟有些疼，她不由地挣扎了一下。
顾培衍紧紧地抓着她，不容她挣脱，开口的声音有些冷，更有些暗哑，“明明知道被蒙蔽，却还乐此不疲的相信，你这算不算执迷不悟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宁烟喃喃道。
顾培衍抬起手，将她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轻轻说道：“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不相信就好！”
“我相不相信有什么重要呢？”宁烟笑了笑，“这些都与我无关！”
肩上的手不由地再度一紧，顾培衍沉声开口，“宁烟，你相信过我吗？”
宁烟一愣，她相信过他吗？
换作以前，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她相信，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再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无法不犹豫了。
事实上，这个男人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表面上风清云淡，内心却深沉缜密，她永远不知道他的内心在盘算什么，似乎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间。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敢相信。
长久的沉默后，宁烟再度开口，“我最相信自己的感觉！”
“是吗？”顾培衍忽地抵近，清冽的气息夹杂着烟草的味道，让宁烟有一时的眩晕，他的目光灼灼，明明隐有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宁烟呼吸一滞，向后退避，顾培衍再度低声问道：“你的感觉是什么？”
宁烟被迫抬起头，一双水眸盈盈微动，她并没有想到顾培衍会如此咄咄逼人，唇瓣微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下一秒，他的俊容就在眼前放大，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他的脸整个覆了下来……
一手绕至颈后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搂住她的腰身，带着她一个转身，强势地推了两步。
宁烟踉跄着向后，不等反应过来，已被他抵在了墙边的书架上，接着，吻猝不及防地就落了下来。
他是强势的，是不容拒绝，覆在腰上的那只手转而扣住她的下颔，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宁烟的脑袋里一片空白，那次在酒店里，他也这样吻过她，只是……那天他毕竟喝了很多酒，可是此刻……他是清醒的，明明刚刚还在说话，怎么就……
她闭了下眼睛，意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顾培衍的动作却渐渐地由霸道转至温柔，犹如从前的每一次亲密，那些缠绵旖旎的画面，一瞬间就占据了她的脑海，好似漩涡一般，让刚刚还清醒的她瞬间变得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