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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过去却没有接通,语音提示我电话已关机。这让我有些奇怪,要知道作为舒夏曾经的秘书,小敏早就养成了24小时开机的习惯,不管什么时候找她,从来就没有联系不到的时候。忍不住我打电话问了公司同事,才得知她前两天出国旅游散心去了。
我有些无奈,本来还想从她那里打听点关于集团内部的事情。接触了几天,我也只是对集团内部的派系矛盾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是再深入一些,就一无所知了。虽然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像是个跳梁小丑,改变不了现状,但我依然在努力寻求着破局的办法。
收起手机,我又一次陷入到沉思之中,这些天我养成了一个人的时候就发呆的习惯,可是无论我怎么想,都不想到一个能让我扭转局面的点子。
中午吃过饭,我带着爸妈上了仙女山,借口回去还要开长途车,我留在了车上,爸妈可能也不愿意带我这个电灯泡,乐得自己去玩。例行的发呆之后,我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睡了过去。
突兀的铃声把我吵醒,努力睁开眼,我发现电话是童童打来的。颇有些语气不善地接通,我不耐烦道:“你是算着点儿看我睡着了才给我打电话吧,没事干折腾你家那口子去,烦我干嘛。”
“哟!这身份不一样说话口气都不一样了耶,卢董,我可真不知道您在睡觉,不然我哪敢打扰您呐。”童童阴阳怪气道,不过听的出来她憋着笑,看样子搅了我的美梦让她很开心。
“有事就说,没事就挂电话,别打扰我睡觉。”
“切!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你再给我咋呼一句试试?”童童翻脸了,恢复了她收拾杨彬的本色。我轻哼了声,弱下阵来,好男不跟女斗,懒得搭理她。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见我不说话,童童语气又变了,这变化速度很符合女人的情绪标准。可这个问题问得我莫名其妙,实在是回答不上来。她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肯定有事,虽然上次婚礼上的事情童童后来也没有太怪我,可是因为我和罗素、陈暮之间的事情,让她夹在中间也不好受,这些日子我们联系的并不多,甚至都没有一起吃过饭。
我没怎么思考,胡说八道起来:“我猜你正在你们家客厅里,杨彬正在跪主板呢吧,要不要我帮你挤兑他两句?都结婚的人了还不老实,是偷藏私房钱了还是在路上瞟漂亮小美眉了?”
童童半晌没吭声,顿了顿,杨彬一副幽怨的语气传来:“卢西你现在越来越损了啊,就不能盼着点儿我好啊?”
我哈哈笑着,童童忍不住了,说道:“我们这会儿已经到上海了,你什么时候过来,静子生了。”
“啊?!”我惊得手机差点掉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生了?什么时候?你们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男孩儿女孩儿?静子还好吧?”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童童懵了:“儿子,七斤八两的大胖小子,哈哈,我们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我和杨彬在婺源玩呢,直接赶过来了。你赶紧过来,就差你了。”
我当即答应下来,告诉她我现在在武隆,马上定明天一早的飞机飞上海。我又问了些航明静的情况,可她也不是太清楚,聊了几句,约好明天到上海再联系,我们才挂断电话。
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心情大好,想着那个大胖小子的样子,我就有种冲动恨不得立刻飞到上海去看看。曾经我们几个约好以后有了孩子要互认干亲,现在好了,我已经有一个干儿子了。
喜滋滋地想着,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就从童童的朋友圈里看到了静子和孩子的照片。照片里静子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旁边的婴儿床上躺着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婴儿,初生儿的脸色发红,皱巴巴地还看不出模样,不过我却感受到了满满的温馨。在两人身边,围了一圈人,陈暮、罗素和童童两口子都在,童童配了一句话——麻辣六人组下一代第一人已经出炉,凑齐一桌半麻将还会远么?
麻辣六人组是我们以前喝多了开玩笑取得名字,我、罗素、陈暮、童童、航明静和马君凡,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我们曾经无忧无虑的岁月,只是怀念之中,却多了几分苦涩。想到现在六人天各一方,关系也不复从前,我真的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短短几分钟,下面的评论已经炸了,我想了很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个赞便收起了手机。
又一次陷入胡思乱想之中,只不过这次想的不再是盛华集团的事情,而是我和罗素、陈暮之间的事情。这次过去,碰面是不可避免的,从童童的婚礼到现在,我再也没见过陈暮,我不知道这个被我视作为亲姐姐的人,现在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我。
等到快天黑的时候,爸妈才从山上下来,二老看样子累得够呛,不过精神状态却很好,老头子扶着老太太,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车前,手里还拿着一些当地的小特产。
“妈,说了多少回了景区里面不要买这些东西,贵的要死不说,还没几样真的。”看我妈珍而重之地把东西放到车上,我忍不住说道。我妈剜了我一眼:“你懂个屁,你妈能看不出真假来?在景区买东西买的就是一种心情,花你的钱了你这么心疼?”
“嗨!我好心提醒您您还说我,有这么当妈的么?”我叫起了撞天屈,顺便给了我爸一个颜色,让他跟我站到统一战线上,老头子看着我呵呵笑了两声,没吭声。
孤立无援,我只好认栽,帮着二老收拾好东西,给他们一人拿了瓶水,我提议吃了晚饭再回去,对吃二老都无所谓,我带着他们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乌江鱼店,二老吃完之后赞不绝口,倒也没浪费我一番心思。
吃饱喝足,我们踏上返程的路,路上我告诉二老航明静生了的事情,因为我定了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所以我今晚就得回主城。航明静的事情我爸妈也知道一些,虽然有些微辞,但更多的是叹息静子命苦。回家之后我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路上小心开车,拿出我爸收藏的龙井给我泡了满满一保温杯让我路上提神,还给我包了一大堆农村亲戚送来的枣子让我带给航明静。
依依不舍地告别,这次回来说实话我真的很惊讶,二老的包容让我越发觉得对不住他们,可他们要给我买房子的盛情却也让我满心无奈。临走前我妈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让我赶紧看房子,下周周末他们会来重庆。
马不停蹄地回到主城,我已经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到奶奶家洗了个澡,陪奶奶说了会儿话,奶奶问了我爸妈的身体,得知我明天要去上海嘱咐我不要担心她,一直说了大半个小时,奶奶才去休息,而我也遭不住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之后赶到机场,临登机前给童童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达的时间,童童告诉我,陈暮会去接我,这让我心中登的一下紧张了起来。尽管我无数次地希望和陈暮和解,可这突如其来的接机却让我摸不着方向,不明白她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