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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此地向东千里便是泰阳城。”
“不要叫我恩公了,我叫小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苏清。”
“苏清啊,你好。”
“你好啊,小武。”
“那个泰阳城那边流传的神药是什么药?”
“不清楚,泰阳城那边极力封锁消息,就连这次大会也是打着交流会的名堂,实际却是为了探究应对毒雾的法子。”
“毒雾?”
“是的。神药被毒雾包裹,没人能进得去。所以才会邀请一些有名气的炼丹师共同探究破解之法。”
“他们还专程邀你去的?”小武有些吃惊。
“也不是,本是邀请我师尊的,不过师尊他要事缠身,便由我代劳了。”苏清有些羞赧。
“你师尊是?”小武好奇道。
“”苏清有些不安。
“抱歉,我一时好奇。”
苏清微微摇头示意无事,却不再多语。
路过一处小镇,马市中的骏马气宇轩昂、雄壮威武。
“你会不会骑马?”小武问道。
“以前骑过,会的。”苏清回道
小武买了两匹骏马,苏清抢着付的账,“既然是我请你沿途保护我,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出钱?”
两人跨上骏马,一路飞驰,眼前林木飞速后撤。
半日疾驰,小武看着苏清面色疲倦,说道:“吃些东西再走吧。”
“好。”
小武升起一堆火,将手边野兔稍作处理便架上火堆。
“说说神药的事情吧。”小武问道。
“神药的消息流传的不多,就我所知,有人进入毒雾,在最深处看到神药的影子,可惜出来时中毒太深,已是弥留,没有留下太多消息。”
“那你有应对毒雾的办法?”
“嗯,师尊传我几种秘方,不过能有多大效果,还得去了才知道。”
这时,第三个声音传来:“哦,不知是何秘方,说来听听?”
不知何时,身旁树上多出一人,一身黑袍,背负木剑。此刻这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眼神中透露着兴奋。
“你是谁?”小武将苏清挡在身后,黑色断刀持在手中。
来人笑意更胜,却并不开口,而是凌空一脚踏向小武。小武转身避开,断刀在手中划起一道圆,砍向尚未落地的黑袍。
一张黄色符纸飘然,随即一道黄色光幕忽现,挡住小武断刀,黑袍一声冷哼,足尖点地,借力跳开。
“敕!”
黑袍话音甫落,袖中连连飞出五张符纸。五张泛黄的符纸遇风自燃,化作一团团灰烬,随后,五柄闪着寒芒的利刃自灰烬中探出,随即灰烬散去。
一切皆是瞬息之间,小武刚收回断刀,便看到五柄利刃浮在半空,分指自身四肢头颅。
身形再转,小武避开要害,勉强躲开两柄利刃,同时,身上出现三道血痕。穿梭而过的利刃再度调头,好似不取小武性命不罢休。
小武脚下生力,微一顿身,随后便如离弦箭冲向黑袍。
黑袍丢出五张符纸后并未停手,闭目而立,右手并指捏住一张符纸,左手掐印,口中念有晦涩咒决。
掐印的手猛然一顿,双目瞬时睁开,黑袍一步前踏,口中喝道:“启!”
符纸化灰,黑袍身前瞬间出现一处两人高的圆形空洞,黑乎乎的,不知通往何处,洞口正对冲来的小武。
小武猛地一惊,去势难反,不由心头一横,踏起家传步法,连踩三步,踏空而起,却见黑色空洞中探出一只黑手,两人高的黑洞,此刻被一只手臂占满,五指黝黑修长,指甲闪着乌光,比起人手,更像兽爪。
后方苏清见此情形,眉头缓缓皱起。
巨爪压向小武,眨眼已至眼前,小武举起黑刀相迎,漆黑巨爪与黑刀碰撞出一串火花,小武倒飞而去。
黑袍一声轻笑,挥手之下,巨爪好似烟云,飘然散去,连同黑洞也一并消失。
然而身后利刃并未消失,此刻倒转回来,与倒飞的小武撞个正着,皆是穿胸而过。
“咳。”小武手扶断刀,咳血不止,眼中战意却越发浓烈。
黑袍嘿嘿笑着,缓缓向这边靠近。
苏清走上前来,挡在小武前面,说道:“你真要撕破脸皮?”
“嘿嘿,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兄,我倒是挺好奇,你究竟有什么秘方?给师兄开开眼如何?”
小武提着断枪,本欲上前再战,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止下脚步。
“呵,师兄?我不管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如果你坏了我的事,那我们不死不休。”苏清声音渐低沉,透着冷意。
“啧啧啧,我好害怕呀。你的事情我懒得掺和,让我离开也很容易。我只问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立刻就走。”黑袍毫不在意苏清的态度。
“关于她的事情,一切休提!”
“那我偏要问关于她的事情。她现在在哪里?”
“她不想见你,你去了她也不会见你的。”
“你给我住口!告诉我她在哪里!”黑袍咆哮着。
“她在圣山。”
“你骗我!”黑袍大吼着。
“我没有骗你,她一直都在圣山。”苏清一脸平静,淡然地看着黑袍。
“哼!谅你也不敢骗我。”黑袍留下一声冷哼,掉头离去。
苏清低头不语,眉头早已是拧在一起,眼中尽是冷意,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急忙转身向小武走去,扶着小武问道:“你怎么样?”
“还撑得住。他走了?”
“应该是走了,你别逞强,我这里有不少疗伤药,先养好伤吧。这副样子去了泰阳城也见不到神药。”
“好。”
“我先看看周围,你小心些。”
“你也是。”
苏清看了闭目盘膝的小武一眼,缓步离开,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小武这般修为是如何打败尸傀的?他还有什么未曾透露的东西?那个天魔门的家伙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在此等我?谁透露了我的计划?可恶,这段时间太过大意了。”
回首看了一眼不远处闭目调息的小武,又打量一眼四周,周围一片平静,苏清这才从怀中取出一截二指粗的竹筒。
他轻轻摩挲着,眼神略有飘忽,似乎在回忆往事,但是很快他又回过神,目光再次凝聚,定在竹筒上,快速拔起上方的塞子,将之倾靠在地面。
一对黑色触角轻轻探出,随即一只拇指粗细的蜈蚣从竹筒爬出,通体漆黑,泛着金属光泽,两排足如同钢针,透着幽幽寒意。这怪异蜈蚣刚一出来,就停在原地,仰着脑袋对着苏清。
苏清蹲下身来,伸出一只手指放到它旁边。好似蟾蜍扑虫,蜈蚣快若闪电地钉在苏清指尖,那柔嫩红润的手指渐渐变得苍白。
“乖,前面的路上,我不希望再发生意外。”苏清另一只手轻抚蜈蚣,对这番情形见怪不怪,眼神中尽是宠溺。
话音落下,黑色蜈蚣松开口器,扬起脑袋,触角不断舞动,嗖的一声化作流光,消失在枯草白雪间。
看到蜈蚣消失在荒野,苏清锁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围在小武周边漫步而行。
天色渐晚,小武方才睁眼。
“如何?”苏清问道。
“之前在葬山的伤未曾痊愈,再算上这次受创,伤上加伤。现在虽是稳住伤势,只怕是要影响行程了。”小武无奈道。
“这样啊,无妨,此番大会本就没什么时间限制,晚上几日无妨。”苏清笑着回道。
“刚才那个人是你师兄?”小武好奇问道。
“唉算是吧。”苏清微微叹息,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脑袋。
“可是?他修习的功法,看起来有些邪恶啊。”
“是啊,原本他的确是我师兄,后来他因为贪欲,私下修习邪法,再后来被师尊发现。师尊念他修行不易,只是将他驱离了宗门,未作其他处罚。未曾想,我与他会在这里遇见。而且就刚才的打斗中来看,他的功法又见深厚了,想来在邪路上越行越远,越陷越深了。”
言及于此,苏清露出伤感神色,一脸落寞,“想当年他对我极好,回忆起在师门我们共处的日子,再相见,不曾想却是这般光景。”
小武受其感染,心有凄然,沉默不语。
一夜修整,天明时两人再度上路。千里之路说远倒也不远,虽说小武有伤在身,但前后也不过七日光阴便到了泰阳城。
“去吧。”小武解开缰绳,将两匹骏马赶至林间,看着两马驰骋而去。
泰阳城巍峨壮丽,远看似城,近看如山,比之镇荒古城还要高出一倍有余。仰头看去,城楼上的人似乎矗立云间。
“在这万里方圆中,无人不知泰阳城,此地亦是炼丹者的圣城,这里的一切皆由炼丹师组成的联盟掌控,其他势力无可插足。在这里,炼丹师们可随意交换灵丹神药而无须担心被抢夺,可肆意探讨炼丹疑难而不必害怕有人窥探。这是炼丹师的圣城,亦是和平的圣土。”苏清看到泰阳城,话不禁多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神药”小武刚一开口,就被苏清拉进城。
“神药也不急着一时吧,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好好吃一顿再说。”苏清变得异常活跃,眉宇间透着一缕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