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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圣的双脚开始发力向前猛冲。
双刀在空中挥舞,斩出月牙的弧形,就要在第一时间斩下甲士的头。
甲士只是冷哼,双手握住手中长矛,挡下了白天圣的雷霆一击。
元气在空中集聚,旋即直接反震开了白天圣。
“果然霸道。”
白天圣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而手上已经被刚才的震力麻得生疼。
修行者借天地元气之力,补充自身力量。
即便是弱小如人族,也可以爆发出如此力量。
这自然是他以前没有想到过的。
但是好在,这甲士应该修为不深,否则一击之后也不会让他活下来。
还有机会!想到这里,白天圣不退反进,双手同时挥舞起弯刀,一个疾步又向前发起冲锋。
甲士冷眼看着他,心中倒是有点惊讶。
这个小妖怪,原来先前在藏拙,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
白天圣展开一轮又一轮的横劈纵砍,甲士只是不断挥舞长矛,便挡住了这狂风暴雨般的袭击。
旋即,甲士又是一声怒吼,双手发力,将白天圣震开。
长矛仿佛化身巨山,重重的向下压去,就要把白天圣镇压于此。
白天圣也只能交叉握刀,顶在头上,他的双手都在颤抖,双目之中也露出疯狂之色,勉勉强强吃下这一招。
虽然已然落于下风,但是终归还是接了下来。
甲士冷哼,抬起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
接着又是雷霆之势,又是猛攻。
元气滚滚,破空之声疾速传来。
攸关之际,白天圣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他双瞳如炬,心如止境。
在长矛挥下的刹那,他扔下手中双刃。
身形闪动,躲了过去。
旋即双拳紧握,爆发出虎狼之力,打在铠甲之上。
二人身形又一次分开。
而甲士也是感到胸口一阵沉闷,血气上涌。
而他的神情中,显然也多了几分恼怒。
被一个妖族所伤到,实在是奇耻大辱。
“妖孽,死。”
甲士第一次动了。
他面目狰狞起来,双手握矛,能够感受到元气在空中集聚,融汇于矛尖。
一个疾步,便要冲到白天圣身前。
长矛随后就到,此时却宛如利箭,在半空中飞旋,就要活生生将这个看上去弱小的身体刺穿。
扑哧!血,沿着矛尖滴答到甲板上,砸出一朵暗红的花。
白天圣双眼如炬,神情痛苦。
巨大的疼痛让他差点昏过去,但双手也是死死握着长矛,不让他再前进些许。
甲士脸上也露出狰狞的笑容,这个妖族虽然好像比他想象中要强上一点,但结局还是不会发生变化的。
要怪,就怪你只是个妖族,而不是一个修行者吧。
只是,谁又能想得到,那甲士突然眸子一紧,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双腿一颤,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的双手甚至有点抓不住紧长矛,浑身一阵乏力。
背后,一阵灼热的痛感传来。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元气在迅速流逝。
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想要再补一击,杀死这个小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手。
“你”甲士吐出一口血,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却张了张口,一股血就淌了出来,终是倒了下去。
怎么可能?
甲士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是一个修行者,怎么可能会输?
不可能会输的啊。
他的后背,可以看到两柄短刃已经穿透了他的战甲。
很诡异的是,血,却没有沿着刀刃淌出,反而被短刃所吸收。
这露在外面的刀柄上雕刻着龙头,散发着阵阵的寒气。
此时还在尽情的吸收着血气,邪气十足。
少女也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的双手,满是鲜血。
正是林秋秋。
白天圣的左肩已经被鲜血所染红。
那柄长矛已经穿透了他的肩膀,缕缕鲜血从中流下。
好在,虽然伤势很重,但不致命。
“修行者很了不起吗?”
白天圣冷冷说道,手里一刀,又是捅在了甲士肚子上。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距离。
修行者,不过是个人族甲士,就有此等力量吗?
要知道,作为妖族的他,可谓是皮糙肉厚,肉身宛若磐石般坚硬。
可是此时,他都能感受到骨头碎裂的感觉。
甲士至死都没有想通,这两个凡人之躯般的弱小生灵,怎么可能战胜身为天之眷顾的修行者。
他,死不瞑目。
白天圣拖着残躯,绕过甲士的尸体和林秋秋汇合。
走近了才发现,林秋秋的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好大的一个口子,甚至他灵敏的感应到有一缕微弱的寒气渗入进去。
“谢谢。”
白天圣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
显然,如果不是林秋秋趁机偷袭成功,这会儿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就是白天圣了。
先前,二人对峙的时候,林秋秋就偷偷从侧方绕过两人,试图去解开大蟒的封印。
这七柄短刃确实是一个锁妖阵法,而且品级极高。
即使是有人族修行者想要破坏掉的话,也必须是那遨游天际,纵横四方的大修行者才有资格。
不然,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会被此阵反噬斩杀。
但,诡异的是,林秋秋靠近大蟒时,这大蟒极为平静地盯着少女,甚至收敛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寒气,仿佛害怕自己伤害到林秋秋。
林秋秋进入阵法的元气场中,更加诡异的是她并没有激发阵法杀招。
甚至她都在小心翼翼拔掉插在巨蟒脑袋上的法器时,这阵法倒像失了效似的,依然没有攻击她。
当林秋秋见白天圣落入下风时,她似乎完全化为了黑暗里的影子,无声无息。
然后,当甲士起身,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白天圣身上时。
她动了。
迅如疾风,宛若一只猎豹般扑上去,一击必杀,一刀致命。
生死之间,不过一瞬。
仅此而已。
“切。”
林秋秋故意绷紧小脸,只是从裤脚撕下来一截,简单包扎了一下受伤的右手。
“我只是顺带。”
其实嘴上说得轻松,但她实际上也是满身大汗。
刚才,其实她很害怕这一柄短刃杀不死一个修行者。
又沿着蛇头飞奔到蛇身七寸处,伸手去拔第二柄。
常言打蛇打七寸,而封印这巨蟒最重要的阵眼部分就是七寸处的这柄短刃。
虽然阵法依旧没有攻击她,但她怎么也拔不出来。
另一方面白天圣渐渐落入下风,林秋秋紧急之下也是双手抓住刀刃,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猛地拔了出来。
好在,赶上了。
而且。
他们二人还真以凡人之躯,战胜了修行者啊。
她板起脸,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都怪你出的馊主意,什么放火引走这些看守,然后去救这破蛇。
要不是”她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
突然,寒毛直立,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莫名地涌上心头。
白天圣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神情愈发凝重。
这种压迫感远远超过那个甲士,甚至让人有些绝望。
风,又刮起来了。
虽说风长火势,但船尾滔天的火光,却不知为什么,瞬间消失了。
他们甚至能听到那些人们在高呼一个名字,甚至能够听到莫老头阿谀奉承的尖细声音,但是马上,就又传来了莫老头的惨叫。
完了。
那个人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