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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怀孕了,生完孩子才会跟我离。”
苏窈的声音清浅飘渺,响在寂静的公寓里,仿佛被带出了一串回声。
顾涟漪要去拍她肩膀的手顿在半空中,眼神惊讶又复杂的看向了眼苏窈,从她视线的位置,只能看见她秀挺的鼻梁,皮肤白皙光滑,眼睫如蒲扇低低的垂着,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声音听起来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顾涟漪就这样看了她半晌,最后才将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那你怎么想呢?”
她将头靠在苏窈的发顶,声音的调度适应着苏窈的语调,过分安静,只是有些无奈偿。
她只是旁观者,而苏窈才是局中人,她就像是看着一场连续剧,情到浓处也觉得心口发闷,但最终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听她到底怎么说。
苏窈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尚还平坦的肚子,没有说话。
顾涟漪轻声道:“窈窈,你有没有想过,陆东庭对你就算还不到情至深处、非你不可的地步,但是他起码对你是有感觉的。他若是下了决心不跟你结婚,你耍的那些小手段,会有用吗?你扪心自问,结了婚之后,陆东庭对你好吗?”
好吗?除了太大男子主义、脾气阴晴不定之外,他对她很好的。
“窈窈,感情从来不是一步登天,像陆东庭这样的男人,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虽然你一开始并不以谈感情为目的,但是既然有两全其美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
苏窈闻言很淡的扯了扯嘴角,如果两全其美是这么容易的事,那她可能已经和秦珩有了结果,压根就不会再遇上陆东庭了。
良久,苏窈目光散散的望着漆黑的电视机屏幕,“我今天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我心里觉得挺愧疚的。”
“有多过分?”
苏窈不答反问:“如果你告诉宁钦你一开始就是为了他的钱才跟他在意,根本不爱他,他会怎么做?”
“宁钦?”顾涟漪沉默着思考了许久,“可能跟他在一起之后我也就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苏窈幽幽浅浅的笑了一声,继续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盯准了陆东庭吗?”
她抛出问题又自问自答,“当时外公家里出事的时候,我所知道的是陆东庭刚回国,新官上任三把火,手腕强硬,抢走了对萧家来说相当于是救命稻草的几个项目。那天跟你去包厢我看到他,我想要是跟他结婚,那件陈年往事可能会抵消我心头的愧疚感,结果……”
顾涟漪静静的听着,心想,结果已经不用明说。
“结果是,我们永远无法还清欠下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萧家已经成为过去,怨不得别人,如果不是陆东庭,也会有其他人落井下石推萧家一把。结婚这事纯属就是我将他拖下这趟浑水。”
为了股份,为了私心。
苏窈看着自己干干净净圆润的指甲盖,出了会儿神。
“涟漪,还记得我高中的时候,死也不愿意告诉你我喜欢的那个人吗?”苏窈似乎酝酿了许久才将这些话说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又缓慢,不知道是想要说给别人听还是想提醒自己。
而顾涟漪反应过来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窈,“天……”
“少女情怀总是春,那时候的感情也算不得数,后来出了国,早就淡了。”
就算是十几岁的时候心生情愫,苏窈觉得自己还是理智,她知道说爱太早,不过就是对见过几次的男人心跳加速然后开始自我臆想,任一种自己觉得叫做感情的东西慢慢发酵。
萧家落败,父母离婚,她那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和陆东庭再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出入那些上流场合,她可能会在不远的将来,成为那些奔波于上下班路上的打工族。
父母婚姻的失败,已经让她对爱情失去那种原始的渴求,甚至想过找个看得过眼的男人过这一人,既不高攀也不低就,然后生儿育女直到生病老死。
试问一下,一个人少女时代的暗恋能保持多少年?当你已经远离这个人,忙于学业工作,生活的轨道也离他越来越远,两人隔着太平洋,十几个时区,慢慢的,那种感觉就淡下来了。
但是重逢是毒,能够唤醒潜藏在细胞和血脉里沉睡已经的多巴胺,这个时候,事情就很难办了。连克制不了想亲他,都得悄悄的,怕自己控制不了,怕被他知晓。
他要是知道了自己曾经是个拍他照片的偷
窥狂,会不会被吓到?
可偏偏她用了为人不齿的手段去接近他,威逼他,他们的开始,就是畸形的。
而且……
“但是也挺好笑的,我最近才得知了一件事,陆东庭做得不止那些,他在苏淮生之前打头阵,收购了萧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若不是他彻底击垮萧氏的防御,苏淮生还没本事搞垮萧家。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萧宋离一早就知道,也跟我说过别乱来,我没听。”
苏窈自嘲的笑了一下,陆东庭作为商人来说,确实精明狠绝,但是谁又知道,那次的收购事件,实际是背后有一张巨大的利益网,最终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据说陆东庭当时是动用了自己海外的独立资金,能让他不为谋利而大费周章的女人,即便分手了,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为她砸出十个多亿。
即便要跟她撇清关系,她一有危险,他亲自赴险也要救。
话说得再狠,也要留有一丝余地。
顾涟漪刚才说,他这样的男人,对她苏窈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的确,陆东庭从来不是个轻易动感情的人,动了感情那便是大刀阔斧、覆水难收。
所以,说得再多,反正是她横插一脚了。
“涟漪,我不开心,但是我找不到立场去怪他,会被觉得是无理取闹的,”苏窈还是寻常语调,说的清晰而有理,“我觉得离婚了,大家各自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他也不必再被我强加的这段婚姻束缚。”
顾涟漪突然觉得苏窈给出的这道题超纲了,她解不了。
“可是陆东庭现在不愿意离啊……”
“那,你说我把孩子给他好不好?”苏窈靠在涟漪肩上笑了笑,没有声音,但是轻轻的抖动了两下,她嘴角抿出个弯弯的弧度,“可是我舍不得。”
顾涟漪诧异的看向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涟漪,你说我是不是挺自私的,导致最后作茧自缚,骑虎难下。”
苏窈声音渺渺无形,确实夹杂了那么一些后悔,“我当初就应该无欲无求,呆在纽约,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升职加薪了,毕竟老板很看好我,我们部门的经理是个成熟的帅哥,对我有那么点意思,业内精英,私下还是个风趣幽默居家好男人。”
顾涟漪立刻打住她,“你快别想了。”
这人呐,最不该去想那些得不到的,求而不得的总觉得是最好、是自己最想要的,其实不过就是对现实的怨怼找不到发泄而已,或许等到几年几十年后,现在经历的一切,也会变成求而不得,如此周而复始,永远逃脱不了这怪圈。
苏窈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很轻,两人靠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你不是搬去跟宁钦住了吗?跟他吵架了?”
“啊,没有啊,我是,是回来拿东西的。”顾涟漪眼神闪躲,声音也语不成句的。
苏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突然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起一看,皱了皱眉。
顾涟漪急吼吼的凑过来,“是不是陆东庭?”
看了眼屏幕,见到上面‘秦珩’两个字的时候,她一把夺过苏窈的手机,“这个人不是明天订婚吗?打电话来搞事情?”
苏窈把手机拿回来,按了挂断键。
再打来,她再挂断。
没过一会儿,有一条短信进来——窈窈,你在公寓里吗?
顾涟漪也看见了这条短信,爆了句粗口,然后跳下沙发穿了鞋奔到阳台往下一看。
昏黄的路灯下,枯枝树叶投下影影绰绰的影子,一辆黑色越野奔驰g65a停在绿化带旁。
顾涟漪回头问了句:“黑色奔驰g65是不是秦珩的车?”
宋晓瑜差点摔倒流产那次,她在苏家确实看见秦珩开的这辆车,“应该是吧。”
顾涟漪刚问完,见车门被推开,走下来的果然是秦珩。
---题外话---今天忙私事去了,第二更可能会很晚,明天来看吧,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