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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皮挂断电话,用对讲机吩咐道:
“c小队原地待命,b小队盯住五楼通道和电梯,a小队跟我来!”
“go!go!go!”
a小队跟随蕉皮跑到八楼,很快找到目标的住处。
六人队自动分成两个小组,分列房门两侧。
蕉皮打了一个手势,后退让出道来。
左边小组开枪打锁,右边小组抬腿一踹。
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一气呵成。
砰!
木门登时被踹开,a小队成员鱼贯而入,一手持枪一手托臂,相当专业。
地板上一片玻璃渣,显然刚打碎灯泡不久。
加上窗帘紧闭,屋内光线有些昏暗。
“卫生间没人!”
“客厅没人!”
“卧室没人!”
听到连串的报告,蕉皮皱眉进入房间。
明明没看到目标离开,怎么就不见了,他肯定没有走远!
嗡嗡嗡
“什么声音?”
蕉皮走进客厅,见临近阳台的位置摆放了许多电脑。
上面一大串绿色的代码,屏幕中央是plete(完成)的白色英文字符不断闪烁。
那道像是翻译蛋的嗡嗡声响,就藏在电脑后面。
忽而,蕉皮面色一僵。
他嗅到空气中,有股刺鼻的汽油味。
前往查看的小队成员掀开声源覆盖的黑布,不禁面色大骇。
运作的微波炉中,有个杀虫剂一样的金属罐剧烈摇晃。
电线被黑色胶布层层缠绕,已经来不及拔插头了。
“快跑!”
听到提醒,众人心头一颤,连忙后撤。
“叮!”
随着微波炉的提示音,金属罐像是加热到极限,轰然炸裂。
溅出的火花,引燃了电脑上的汽油。
两位还没跑出去的队员,被热浪粗暴的推倒。
boom!
这场爆炸声响大,威力小。
队员后背受伤,好在没有性命之虞。
炽热的烈焰将电脑烧成黏液,泛起滚滚黑烟。
任灭火器怎么扑救,都找不回硬盘里的数据。
“这家伙没走远,追!”
b小队和c小队,持续在五楼和一楼待命,堵住所有逃离通道。
蕉皮领着剩余的a小队成员,进行地毯式搜索。
从八楼搜到十一楼天台,都没看到陈鸽的身影。
跑了?
怎么可能!
蕉皮来到天台,看到边缘有钢丝连接到对面楼顶,不禁皱起眉头。
是去对面了?
还是躲在这栋楼的住户家中?
他拿起对讲机,吩咐道:“c小队,去旁边”
刚说到一半,蕉皮忽而意识到什么。
目标很可能在用调虎离山之计,妄图分化人手,寻找突破口!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b小队,前往盯住一楼出入口。c小队,去旁边大楼盯住出入口。”
“yes,sir!”
由于人手有限,他让两个小队堵住出入口,再由a小队搜索这两栋楼。
这是考虑之下,最稳妥的办法。
与此同时,陈鸽从三栋外的一层楼里走出。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很是疲倦。
既然做好从天台撤离的打算,怎么可能跑到隔壁楼就完事了?
身为惜(怕)命(死)的人,一套方案远远不够。
他在临近五栋楼的天台上,都安装好粗壮的钢丝。
随身携带工具,便能从任意楼层逃脱。
香港寸土寸金,尤其是铜锣湾这种商业区,高楼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米。
安装设备,用不了多少材料。
陈鸽戴了一幅黑色口罩,没有戴帽子,避免太过显眼。
在路边拦下一辆牌照为港ipx398的出租车,坐进后座。
好巧不巧,附近路口的红绿灯全坏了。
陈鸽像是毫不意外似的,抿嘴一笑。
向司机曝出一个地址后,他直接侧躺到后座,身子低于车窗。
除了犯困,更重要是避开街边商店的监控摄像头。
他只黑掉了交通局,没对商铺动手。
数量太大,那样做太麻烦了。
没有信号灯,路况变得拥堵,使得车速较慢。
陈鸽抵达目的地后,还会再搭几辆出租车兜圈,从而规避被跟踪的风险。
“哈啊”
他打了个哈欠,随出租车消失于人海。
西九龙警署,内务部。
接到下属的来电,杨锦荣呼吸有些急促,完全不似以往稳重的形象。
“人呢?”
“我们赶到时,人已经不见了。”
“电脑呢?”
“烧没了,无法恢复。”蕉皮知道自己办事不利,解释道:“头儿,不然我再找找?这小子多半没跑远。”
听到这般没底气的话,杨锦荣大为光火:
“你确定他在附近吗?”
“”
“调取附近监控,看他往哪儿跑了。”
“头儿。”蕉皮的声音软了下来:“附近的监控坏了,没法调取。”
杨锦荣脸色一沉,片刻后吩咐道:
“派人去李心儿租赁的三个套间看下,要是发现目标,立即抓获。”
“是!”
挂断电话以后,梁警司张开嘴,有些欲言又止。
杨锦荣瞪了一眼,示意后者闭嘴。
旁边,是被烟灰缸砸晕的陈永仁。
殷红的鲜血从额头溢出,顺着脸庞滑落到地板上。
杨锦荣站在门口,心中百感交集。
在来到内务部前,他派人通知梁警司,为拘捕找个借口。
没想到,这样的做完全是作茧自缚。
从掏枪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没法善终。
杨锦荣没想过杀人,不论是梁警司,还是钦佩的陈永仁。
走到这一步,他也不想的。
要是不作为,让x基金的事情曝光。
自己遭殃不说,那位有养育和伯乐之恩的先生,同样会受到波及。
他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如果是那位先生,或许可以为百姓做更多事。
只要干掉陈水生,把x基金的相关罪证销毁。
他可以揽下所有罪名,弃车保帅。
可惜,事与愿违。
对方查出的资料,完全超出杨锦荣的预料。
陈警司的罪证都掌握了,其他证据难道还会少吗?
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那位先生就危险了!
过了近半个小时,他收到蕉皮的汇报。
“头儿,都查了,没人来过。”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杨锦荣脸庞异常冷峻。
从陈永仁报信,到队员冲进房间。
如此短的时间内,对方不可能做出连串的应对措施。
足以证明,陈水生早就准备好了逃生路线。
这家伙托陈永仁租房才不是什么狡兔三窟,而是障眼法。
看来,还是低估了对手呀。
他的内心涌起一股挫败感,但很快被其他情绪盖过。
“叮铃铃。”
手机响了。
杨锦荣低头瞥了一眼,眼皮猛跳。
他接通电话,走到门边,压低声音:
“sorry,没捉到”
话还没说完,对方打断道:
“上头已经注意到基金会,没时间了。这边有人接盘,你那里知道该怎么做吧?”
杨锦荣面色凝重,艰难地嗯了一声。
“我相信,你是个识大局的人。”
“嘟嘟嘟”
听到电话挂断,他删除了通话记录。
随后放下持枪的右手,有些唏嘘感慨:
“梁sir,其实这样做,我也不想的。”
“你不是最擅长写报告的吗,怎么不开枪?”
恢复意识的陈永仁,撑着椅子坐了起来。
他抬手擦掉额头的血,嗤笑道:
“怎么,想扮好人?”
“我想做个好人,却从来不认为自己够格。”
杨锦荣看向陈永仁,眼神变得像以前那般温和:
“如果当初你没离开警校,会不会比我做的更好?”
“靠,我哪儿知道。”
“讲真,我挺羡慕你的。”杨锦荣咧嘴苦笑,神色有些动容:“如果你没去卧底,或许是不错的对手。这辈子没得比,我们下辈子再比过。”
说完,他举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