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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爬了起来,无话可说,不敢看壮汉。
壮汉来到张良臣面前,一脸惭愧地抱拳道:“这位兄台,实在对不住!”
张良臣很是大度地道:“这位兄弟不必道歉!做这件事情的又不是你!”
壮汉咧嘴一笑,冲老六吼道:“你小子给我滚过来!”
老六连忙奔了上来。
壮汉一指张良臣,“给人家赔不是!”
老六双眼闪过怨恨之色,给张良臣赔了一个不是。
张良臣注意到了那个老六的神情,皱了皱眉头,想要提醒壮汉,但想到与对方素不相识,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数日之后,张良臣和苏巧终于抵达了临安府。此时两人都显得非常憔悴,衣衫褴褛,形同乞丐,倒是他们身边的那匹战马非常精神。这几天时间,他们没有粮食,寻找各种能够充饥的东西果腹,好在苏巧是猎人家的女孩,对于各种野菜非常熟悉,两人这几天全靠野菜充饥,虽然非常艰辛,但总算过来了。在路上,两人不时看到倒毙在路旁的难民,大部分是饿死的,有的则是吃了有毒的野菜中毒身亡。南下的路上可谓哀嚎遍野,凄凉无比。
张良臣望了一眼拥挤在城门口的人潮,绝大部分人都被堵在城外不许入城。
张良臣问身边一名中年人道:“老兄,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怒骂道:“朝廷不许我们进城!挡不住蒙古人居然还不让我们进城!这些人太没良心了!”
张良臣皱了皱眉头,对牵着自己的苏巧道:“巧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苏巧紧紧地抓着张良臣的手掌使劲地摇了摇头,一副很害怕的模样。
张良臣微微一笑,“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苏巧只是抓着张良臣的手掌一个劲地摇头。
张良臣无法,只得道:“那你跟我一起去!”苏巧笑了,使劲地点了点头。
张良臣一只手牵着苏巧,一只手牵着战马,朝前面挤去,被挤的人愤怒地扭过头来,不过一看到体格魁梧的张良臣,已经到嘴边的叫骂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张良臣依靠自己的体格挤开挡路的人,将纤弱的苏巧好好地保护在身后,苏巧牵着张良臣的手掌,看着他那宽阔的背影芳心中升起浓浓的依赖之感。
张良臣终于挤到了前面,守门的队长拦住了张良臣,毫不客气地道:“丞相有令,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城!”
张良臣问道:“那要怎样才能被允许?”
队长不耐烦地道:“这我可不知道!”不经意看见切切躲在张良臣身后的苏巧,他那一双贼眼登时亮了,笑眯眯地问张良臣道:“那是你妹子?”说着竟然伸手去摸苏巧。
苏巧吓得朝后面一缩。张良臣一把抓住队长的手腕,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队长被张良臣抓得龇牙咧嘴,“放手!放手!”
张良臣放开了他。
队长看了一眼张良臣,眼神中有些恐惧的味道。恶狠狠地道:“你竟敢冒犯我!难道不怕死吗?”
张良臣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我逃出来的时候宰了六七个蒙古兵!这匹战马就是我从蒙古兵手中抢来的!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宰了你!”
这话一出,现场响起一阵骚动,宰了六七个蒙古兵还抢了一匹战马,这如何不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
张良臣那如同野兽般的眼神让队长感到害怕,不禁移开了目光,暗道:‘这样的亡命之徒还是少惹为妙!’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匹战马,不禁双眼一亮,问张良臣道:“你想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