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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聂林语才哑然失笑,自己在想什么呢,且不说那孩子早已死了,自己也已重生,前世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你,还好吧?”她弯下腰,低声问那男孩。
男孩仿佛没听见,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跑了,聂林语简直看得呆了,自己又没要欺负他,跑这么快做什么啊?
她摇摇头,站起来对璧洗道:“我们走吧。”
已经没有热闹可以看,围观群众早已四下里散开,此时他们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聂林语也不担心有人会认出自己是女扮男装,带着璧洗大摇大摆的走开。
“璧洗,等下我们去宝月楼吃完晚饭再回去吧。”她跟自己的贴身侍女商量。
璧洗吓得脸色都变了,“郡啊不,公子,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若是王爷回来发现您不在府里,又要训斥您了。”
“我爹马上就要动身去颍州,这几天忙着呢,且颍州那件案子涉及到皇后娘家,一切都要保密,我爹还得费心想个主意遮掩行踪,哪有空来管我。”
因是在街上,聂林语附在璧洗耳边悄悄说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已经决定了,咱们今儿个就去宝月楼吃晚饭。”
酒楼茶肆,向来是探听消息的最佳地点。
璧洗哭丧着脸,她一点都不想去吃什么宝月楼,她只想赶紧回王府,但是她又不敢反驳聂林语。
当丫鬟难啊,当一个贴身丫鬟更难,给一个爱闲逛的主子当贴身丫鬟更是难上加难。
璧洗在心底感慨不已,同样是当丫鬟的,你看看人家篆儿楷儿她们,稳稳当当的待在王府后院里,只管干好了自己的差事就好,丝毫不用担心什么。
再看看自己,这都是什么命哟。
不过转念一想,王府里那么多丫鬟,只有自己才有机会出来逛,其他那些人,见过京城的大街什么样么?
想到这里,她又兴奋起来,抬头看见聂林语已经走得远了,急忙一溜烟小跑着跟上。
聂林语手执折扇,毫不客气的在璧洗脑门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本公子都走得这么远了你才跟过来,我问你,我这么打扮起来,是不是跟哥哥很像?刚才杨中那个死胖子都认错了呢。”
璧洗实话实说,“粗粗看起来呢,确实是有点像,不过也就瞒一瞒跟您不熟的那些人罢了,若是常来常往常常有机会见到您和世子爷的,那是瞒不过。”
聂林语不由得一阵失望。
前方又有喧哗声传来,聂林语精神一震,“前边又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有恶人当街欺男霸女啦?”
她觉得刚才见义勇为的感觉好极了,忍不住就想再来一次。
璧洗继续为自己的命运哀叹,这位郡主要是再捅出篓子,她固然要挨训,自己这个做贴身丫鬟的,也少不了一顿责骂,搞不好还要挨打。
“公子,您就折腾了成不,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她试图拖住聂林语蠢蠢欲动的脚步。
聂林语哪里肯听她的,早已拉住一个路人,“前面那么热闹,是什么事啊?”
路人脚步不停,“今儿个是万芳阁的娇蕊姑娘大喜的日子,大家伙儿都赶着去看呢,想看看是谁这么幸运,能和娇蕊姑娘共度良宵呢。”
聂林语听得一脸懵,既然是一位姑娘,且又是大喜的日子,那就是出嫁咯,可既然是出嫁,新郎官不是早就定好的吗,怎么还能是谁幸运谁就跟她共度良宵呢?
她还要细问,那路人已经走得远了。
聂林语只好问自己的贴身丫鬟,“喂,璧洗,你听懂了没有?”
璧洗摇摇头,“奴婢不懂。”
她还没忘了尽自己丫鬟的职责,继续劝说聂林语,“公子,管她是什么事呢,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聂林语却是好奇得不得了,索性不再理会璧洗,大步流星的向前,往人堆里钻过去,璧洗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没奈何,只好跟着过去,一路祈祷最好是那个什么娇蕊姑娘要出嫁,成亲没什么好看的,郡主自然就不看了。
挤进人堆里,璧洗立刻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原来这万芳阁竟然是一座青楼,但是令人诧异的是,青楼一般都是有个大院子,在院子里楼上做买卖,这万芳阁却与众不同,当街搭了一座高台,红纱铺顶鲜花遍地,妆饰得十分漂亮华丽,一阵风吹过,阵阵香风飘来,真是熏人欲醉。
这高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无数人,聂林语仗着自己瘦,且又灵活,再加上他一身华贵衣饰,人们也会主动给她让路,早已挤到高台之下了,璧洗无奈,只好认命的也往里挤。
不过她一副小厮打扮,可没人给她让路了,费尽了功夫挤了半天,还是在外围。
璧洗很郁闷,但是忠心的她觉得自己不能放弃。
此时人群里一阵欢呼,“哦哦哦,娇蕊姑娘出来了!”
既然万芳阁是一座青楼,这娇蕊姑娘自然不会是好人家的女儿,乃是这青楼里的女伎。
聂林语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回跑到青楼的门口来,更是头一回看见女伎,不由得仰着头看得有些发呆。
只见这娇蕊姑娘,披了一袭粉色轻纱,一层一层的也不知裹了多少层,却都轻薄得很,导致她的身姿被看得很清楚,尤其是缓步走过来的时候,微风一吹,那轻纱就是一荡,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围观群众更是如痴如狂。
偏这娇蕊低着头,手里还拿了一柄纨扇,遮住了大半脸庞,越发的显得神秘,更让众人心痒难搔了。
聂林语忙扯住身边一人,“这娇蕊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只管直勾勾的看着高台上的女子,看都不看聂林语一眼,唾沫横飞的说道:“都在青楼里讨生活了,还能是什么人啊?当然是在这里头卖身的咯。”
聂林语暗想自己问错了话,急忙换了一个问句,“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她这是要干嘛?”
“嘿嘿嘿。”那人立刻猥琐的笑起来,“今儿个晚上啊,娇蕊姑娘要卖出她的头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