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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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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就是吃吃喝喝, 吃好的,喝好的。

    在这物质不丰富的七十年代,老百姓们忙碌了一年,是不会在这个年亏待了自己,所以吃的都好,毕竟一年一次,过了就没了。

    可以说, 在这个年代的过年,要比后世隆重的多, 人们所有美好的祝愿都寄托在过年,希望新的一年能够顺顺利利, 有更好的日子。

    到了后世, 什么东西都有, 人们生活水平好了, 也不局限于过年才能吃好喝好, 渐渐的年味也没那么浓厚了,也不知道后世的过年变成那样是好是坏?

    年初一一年当中的头一天, 日王, 总算是随着太阳下山也渐渐过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 沈贤国问李丽敏,今年回娘家的事。

    说到这个事情, 李丽敏手中的筷子微微一滞。

    她并不确定要不要回去?毕竟和娘家的关系不大好。

    被一家人看了好一会, 李丽敏才闷闷说了句:“再看吧!”

    沈子夏正小心翼翼的扒拉着饭, 听到声音, 低头继续吃着。

    因为李丽敏的一意孤行嫁给了沈贤国,所以这么多年来,李丽敏和娘家的关系很差,现在能维持着也不过是因为有他们几个孩子,李父李母才会上点心。

    但是对这闺女和女婿,李父李母心里还很大的怨气 ,不想和他们有所来往,只是苦了几个孩子。

    正是因为这样,每年李丽敏带着孩子回娘家,娘家哥哥嫂子亲人都会重复一遍说她傻到家,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她知道丈夫没有多好,至少在处理家里分家的事情上,一直被后娘两个弟弟压着,也不会反抗,这人老实到家了,也傻到家了。

    可丈夫虽然有不足,比起那主管,她却还是觉得嫁沈贤国更好一些。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主管家看着日子风光无限,但是自己过日子才知道怎么回事。

    早年张金花并没有那么放肆,甚至可以说,除了心贪点,多要点钱,也没什么?

    也是日积月累,到了今年才算爆发出来。

    如果有第三个好的人可以选择,她可能会后悔嫁给了沈贤国。

    可是比起那厂里的主管,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后悔的。

    至于主管家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也没什么可以评价的,好坏自己知道。

    娘家也不近,这一来一回,也需要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和娘家关系闹成这样,她自然也不想回娘家。

    沈贤国笑容也有些僵硬,笑着道:“别再看了,明天就带着孩子几个回去看看吧!你爸妈估计也想你,想几个孩子的,多陪陪他们也好。”

    李丽敏筷子没动,也没答话。

    她心里想了什么,沈贤国也清楚。

    倒是沈贤国看的轻松,“咱们今年好不容易分家过自己的日子,你带几个孩子跟咱妈说说,让她高兴高兴,也带点好东西让他们尝尝,夏夏晒的那些鸟肉,可以给咱妈他们带点。”

    “你呢?”李丽敏看他。

    沈贤国笑容一滞,笑的不自在,“我在家等你们回来吧,这事咱们慢慢来。”

    丈母娘他们都对他有意见,他自己也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丈夫,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选择再等等,等日子好了,等两老消气了,再过去探望他们。

    李丽敏说了句,“我再想想。”就没再说话。

    夫妻俩和娘家的事情,沈子夏也不好评判谁做的对,谁做的错?

    不过她身为女儿身为外孙女,也是该做点什么,让家里和外婆家关系能好点,这对谁都有好处。

    她用手碰了碰身旁埋着头吃饭的沈子秋,随后目光放在爹妈身上。

    “妈,咱们去看看外婆外公吧,我都想他们了。”

    沈子夏脸上挂着笑容,尽量让李丽敏看到她心里有多渴望去探望外祖。

    李丽敏抬头看她,突然一愣。

    一旁的沈子秋接到姐姐的信号,也连忙点头,“妈,我也想他们了,咱们明天去外婆家吧,我还想和建康玩呢,外婆他们可能也想我们了。”

    就连沈子春也点点头。

    三姐妹满脸渴望,倒让李丽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看了沈贤国一眼,“我……”

    不过没等她说话,沈子夏看着沈贤国又道:“爸,你也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外婆他们吧,你好歹是女婿呢。”

    沈贤国被看的不自在,挠挠头,“我……我就不用了吧!”

    岳父岳母对他的气还没消呢。

    “爸,我们和妈都去了,你不去怎么好呀?咱们家要去就一家人去。”

    沈贤国一脸无奈,李丽敏帮着答了句,“夏夏,你外婆他们对你爸还有些看法,他去了,会惹你外婆外公生气的。”

    结婚多年,沈贤国一直都想多去探望岳父岳母。

    刚开始的几年,他每年都会陪着妻子去探望,虽然每次都是被他们赶回来,但是礼还是送到了。

    可是他们对他的意见太大了,大到他每次去,都会把两个老人气着。

    渐渐的,沈贤国也不敢去了,只让李丽敏一个人回去看看。

    不过两老对妻子也不待见,一直不愿意见她。

    可父母和孩子哪里有隔夜仇的呢?虽然每年去,都会被赶回来,但是两老对自家孩子要好一些。

    孩子出生之后,两老倒是没再赶丽敏回来,还让他们住上几天。

    渐渐的过了几年,丽敏也说两老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估计他去了也没啥。

    那一年沈贤国就带着不少礼物去了,结果待见了丽敏好些年的两老,又生气了,直接把他们带回去的东西都扔了出来,还让他们不要再去了。

    最后是几个孩子想念外公外婆,两老也想着孩子,对丽敏说,要想来看他们,就不要再让他去了。

    所以这么多年后,沈贤国再也不敢去岳丈家,所以今年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去,但是妻子好歹是两老疼爱的闺女,多看看父母也是好的,想必老人也想他们了。

    这事情沈子夏也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想着靠着几姐妹宽解外公外婆,好让他们放下芥蒂接受她爸。

    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过着吧!

    她把筷子撑在碗里,目光入神的盯着沈贤国,“爸,外公外婆之所以对你有些意见,也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妈和我们几姐妹跟着你受苦呢,如果让他们看见,我们过的很好,他们估计会对你好的。”

    如果她没来这个世界,别人家什么情况她也不用理会,但是既然现在她成了沈子夏,她希望能与这些少有的亲人,关系亲密融洽。

    她前半生在那个世界亲人太稀薄了,她渴望亲情,所以在这个世界,就想着尽量多一些亲人。

    当然,像张金花这种吸血的人,要了也害人。

    “爸,再说了,咱们现在分家了,你和我妈都那么能干,咱们家日子不会差的,外公外婆看我们日子过的好,肯定也不会生气的。”

    沈子秋觉得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连忙点头,“爸,我也觉得我姐说的对,你明天跟着我们去吧!”

    “爸,你难道要一辈子都不见外公外婆他们了吗?”沈子夏又问。

    沈贤国张了嘴说了一个“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当然想去见两老,孝敬孝敬他们,毕竟他们给他生了一个那么好的妻子。

    这些年是他浑,是他傻,才会想要和家里人搞好关系,结果把自己弄的更糟。

    现在他都想好了,不会再傻乎乎随便让人欺负了去。

    但是妻子娘家那边,他还是犹豫了。

    最后的结果是,沈贤国第二天一大早给他们准备了早饭就出门了,说是去看看朋友。

    母子四人都知道,他这是在逃避。

    当然,沈子夏也能理解。

    就算家里现在分家了,但是李父李母那边肯定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事就原谅她爸。

    她也知道,沈贤国之所以不去,也是怕万一两老生气,气坏了身子,又赶走了几个孩子。

    他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但是让两老气坏了身子,就是他的不对了,毕竟两个老人年纪也不小了,不是和以前那样还年轻。

    李丽敏没有再说什么?让几个孩子赶紧吃饱了早饭准备出门。

    沈贤国怕几个孩子走的累,还给准备一辆驴车送着去。

    这年头乡下人能代步的,大多数是牛车驴车。

    外婆家有点远,在另一个叫做阳成县的小镇上,步行的话,带上孩子,需要走上差不多五个小时。

    每年李丽敏和几个孩子回娘家,基本是请上牛车或者驴车,领着孩子回娘家。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大闺女也受得住,两个小的,特别是经常生病的夏夏,根本熬不住。

    母女几人抵达娘家的时候,已经正午了,难得的好天气,头顶太阳火辣辣照着大地,倒也不冷了。

    驴车是租的,也不需要赶回去,等他们回家的时候,再乘着驴车回家。

    沈子夏身子骨不好,十一年里头,来外婆家只有三四次,还是身体好一些的那几年。

    原主对外祖家的记忆很模糊,沈子夏只记得门口有一棵大石榴树。

    母女四人靠近的时候,院子里头正好有人抱着个孩子走出来。

    对方看见他们先是一愣,随后朝着屋内喊道:“妈,我二姐回来了!”

    抱着小孩的人是李丽敏最小弟弟的媳妇,赵容花,生了两个孩子,大闺女今年十岁,这是小的儿子,今年三岁。

    话毕,屋内的李立强先走了出来,朝着李丽敏喊了声,“姐。”

    这就是李丽敏最小的弟弟,姐弟俩小时候李丽敏没少带他,所以关系还不错。

    可以说,家里头兄弟姐妹几个,李立强和她关系是最好的。

    除了李立强这个弟弟,李丽敏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在家里排第三。

    大哥在城里住着,大嫂林琴在厂里工作,当初,就是她说介绍李丽敏去工厂去上班。

    二哥住在不远处,她爸跟着他们住,不过因着夫妻俩没想分开住,就都住在最小的弟弟家,每个月两个哥哥拿钱回来赡养他们。

    可以说,这些年李丽敏和两老的关系有所缓和,也幸好这个弟弟在从中周旋。

    李立强连忙上前,“姐,你们终于来了,爸妈都念了你们好长时间了。”

    说着,他摸着几个外甥的小脑袋,“子春子夏几个都长那么大了,差不多一年没见过了。”

    被小舅舅摸了脑袋的几个,缩着小脑袋,笑嘻嘻。

    李立强帮忙把驴车的东西搬下来,一边又跟着姐姐念叨爸妈想他们的事情。

    李丽敏在边上笑着也不答话。

    至于爸妈是不是想她了,她也不敢奢望,这些年,没好好孝敬父母,倒是的确有些愧疚。

    小舅妈看他们在忙着,招手让几个孩子先进屋,笑呵呵把小建康放下来,朝不远处的闺女喊道:“建玲带着你姐姐他们几个进去吧,顺便把建康也带进去,去你爷奶屋里,。”

    “好。”

    等姐妹几个都进去了,赵容花也上前帮忙。

    驴车上带了不少东西,面粉,还有麦乳精,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李立强把驴子赶进院子里,妻子领着自家二姐进屋。

    “二姐,我听人说,你们家现在分家了。”一边走,赵容花小声问道。

    “你听谁说的?”

    “听村里一个娘家在你们那边县城的人说起的。”

    这事情她也是前两天才听说的。

    虽然这年头消息传的慢,但是大家闲暇无聊总会说东长道西短的,村子里头也有化临县那边的人,这家说一嘴,那家听一下,也就能听到这些消息了了,只是时间要久一些。

    李丽敏点头,没有否认,“是分家了。”

    “那……现在你们是自己单过吗?你知道的,咱爸妈最担心就是和几个孩子受后娘的委屈,姐夫那后娘不是好相处的。”

    张金花什么性子,娘家的人也多少能听说一二,毕竟人有张嘴,可以说。

    她又点点头,“嗯,自己过,两个老人跟着小的两个叔子,我们每个月给你姐夫他爸十块钱就行了。”

    赵容花听完,替她高兴,“这样子,你们自己过日子的,日子也好些了。”

    “嗯。”

    “其实你们早就该分家了。”

    李丽敏又点点头。

    赵容花也没细问分家的事情,公婆嘴上虽然说不管小闺女的死活,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又带着三个乖巧的孙女,他们心里也疼的,自然有事没事托人问着闺女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虽然他们不能知道全部,也大概知道日子过的不算好。

    不过分家了,倒是能好些了。

    屋内在房间里休息的两老听到声音就连忙的出来,迎面正好看到进屋的姐妹三个。

    两老人年纪其实并不算大,也不过六十多岁,但是艰苦的岁月将他们生生熬老了十岁。

    这会见了三个孩子,脸上总算路了笑容,忙喊了声,“小春你们姐妹几个来了。”

    李母笑呵呵的上前,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拿出来,“来,这是外婆给你们的红包。”

    三人乖巧的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外婆。”

    李母笑了笑,连忙把人领到沙发上,让建玲把吃的喝的拿出来给几个姐姐吃。

    李父比较不言苟笑,不过在看着三个孩子的时候,还是露了笑容。

    当他看向屋外的时候,笑容又敛了起来,似乎在张望着什么?

    沈子夏牵着李母有说有笑,目光看到李父的视线,心道:外公估计是想看看她爸来了没有吧?

    当看见只有闺女由儿子儿媳领进屋的时候,李父脸上的担忧渐渐舒展开。

    他面无表情,在李丽敏喊他一声爸的时候,也无动于衷,不过从沈子夏的角度可以看到,李父面上看着不显,但是却还是在乎这个闺女的。

    农村吃饭大多数时候都不是正午十二点吃饭,一般都在一两点。

    小舅妈进屋就说:“知道二姐你们要来,所以妈让我早早准备好了菜,就是不知道你们来早还是迟了?”

    李母没应答,看向李丽敏的时候,也只说了声,“路远,带着几个孩子小心点,别赶那么急。”

    李丽敏笑着应了声,“好,我会小心的。”

    除了李父不喜欢说话,总的来说,一屋子的气氛还算不错的,就连向来喜欢板着脸的李父,在沈子夏的乖巧喊叫询问下,也渐渐说开了话。

    至于女婿沈贤国有没有来,两老缄口不言。

    小舅妈领着表妹建玲去做饭,李丽敏见状,也跟上前帮忙。

    沈子春不善言辞,也跟了过去帮忙,逗两个老人开心的重任,就交给沈子夏沈子秋两姐妹了。

    两老人虽然心里讨厌女婿,对自家女儿也高兴不起来,但是对几个孩子还是心疼关心的很。

    两人坐在边上,李父李母没少问他们这一年的生活过的怎么样?

    沈子夏和沈子秋自然往好了说,免得老人担心。

    李母虽然不尽全信,但是脸色至少好看了不少。

    她又问沈子夏,“外婆听说你们家现在分家了,没和你爷爷他们一起吃了?”

    沈子夏没瞒着,点点头,说一声,“是啊,已经分家了。”

    “我还听说,是你那后奶搓磨你,你爸妈才下决心分家的?”

    老人说着,没等沈子夏开口回答,又低斥了声:“天杀的,你爸那窝囊废,把你们姐妹几个害成什么样了?现在才分家。”

    似乎觉得在一个孩子面前说她爸不好有点不妥,李母话说到一半,又转道:“幸好现在分家了,不然你们姐妹几个可怎么办才好?做父母的,怎么就不会心疼自家孩子呢?这么多年了,才说分家,真的是没用。”

    李母絮絮叨叨骂了不少,沈子夏也只是笑笑。

    李母生气是情理之中的,她也不打断。

    当然,李母也没说太多关于她爸不好的事情,毕竟是自家老爹,不好也是亲老子。

    等外婆说的差不多了,沈子夏握着老人的双手,才笑着答道,声音带着撒娇,“外婆,我知道我爸做的不够好的,他有时候也会想岔了,才会做错好多事情,他需要有个人教他的呢,比如你啊,我外公啊!”

    李母闻声,嗤了声,“你爸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教什么教啊?”

    “奶,话不是这么说的啊,你想想啊,我亲奶早早就走了,我爸那时候才几岁呀,后奶就进门了,我爸啥都不懂,就顾着干活照顾我二叔我姑,我爷爷又不念着我爸他们,没人管着他们,教他们,所以他们好多事情肯定也不懂的,我觉得啊,我爸就是缺少一个长辈教他呢。”

    李母这回听完,却没有做声。

    沈贤国兄妹三人的遭遇,如果换了别人,李母其实是挺心疼这几个孩子的,亲娘早早就走了,亲爹不管不顾,后娘就整天搓磨着他们,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没长歪就不错了。

    现在这女婿也就脑袋想的不够精细,不会为家里几个孩子着想。

    可毕竟是自家女婿,嫁他的是自家闺女,李母心疼大的,也心疼小的,至于沈贤国,她更多是恼恨的。

    李母脸色变了几变,沈子夏也不着急,等她想明白才继续说。

    “我爸其实是个孝顺的人,就是有时候想的不够正确,孝顺的有些傻,不知道我后奶心里没想着我们家,也是我落水了,我爸才想到,我后奶心里根本就没我们家,就把我爸当牛使唤了。外婆,换了我爸是你继子,孝顺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爸这人也挺好的,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李母没说话,抿着唇,显然被沈子夏说动了。

    说到底,这问题出在后娘身上。

    当然,也不是说沈贤国没错。

    见李母面容有所松动,沈子秋也帮忙助攻,“外婆,每年我妈来看你们,我爸都会想着给你们挑好的给你们送呢。”

    李母闻声,嫌弃,“谁要他挑的东西。”

    沈子夏接话,“外婆,这说明我爸有心的。换了别人,你们不待见他,他没准也不待见你们,当你们不存在呢。”

    “他敢?我可是他丈母娘,他敢不孝敬?”

    李母怒轰轰,沈子夏失笑,眼神看向边上没说话的李父。

    她将两老人的手拿握住,声音轻轻,“其实外公外婆你们心里还是承认我爸是你们的女婿的呢,只是,你们不喜欢他傻乎乎什么都听我爷爷我后奶的话,亏待了我妈还有我们姐妹三个,对吗?”

    两老人不说话。

    沈子夏知道自己戳中他们的心思了。

    其实想也想的到,做人父母,不过是希望子女能平安快乐,过好日子,只有那些极少数不配为人父母的,才会不在乎自家孩子死活。

    就连张金花,她虽然自私自利,不是个好人,但是她心里却还是希望两个儿子过上好日子的。

    “现在我爸也都想明白了,我们家也分家了,我爸说了,过了年后,我们就在外头建房子,他会努力挣钱的,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外公,外婆,我爸虽然有很多的不好,不过我觉得我爸就缺少有人管着他,教他做事。”

    沈子夏说完这些,又加了一句,“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说完,她就不再继续说了,两老人走过的桥比她二十三岁的人生里走过的路还要多,她现在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只是带着满心祝愿希望一家人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