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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轲对于池裳的身子,一向的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更遑论她难得的主动,让荣轲的呼吸,不免的紧蹙了起来。
迷迷糊糊之间,池裳的衣物已经是半褪不褪,冷风拂过,小腹处隐隐的疼痛,一下子让池裳惊醒过来,推开了荣轲,“我,我饿了。”
不是来用晚膳的么,怎么用着用着就……
池裳刚刚被疼爱过一番,眉目含情的模样让荣轲喉间一紧。望着她的唇瓣,意有所指,“我也饿了……”
池裳嗖的一下,脸颊瞬间的红了。
她很不想说自己一下子的就听懂了,可是此情此景,由不得她装傻充愣。
愣了半晌,也没敢上前。
只好小心翼翼的来了一句,“我,我现在身子不爽。”
来了葵水,他是知道的。
荣轲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量的不将自己的眼神落在池裳的身上,好一会儿才终于的让自己给缓了过来,走近池裳。
池裳没动,瞬间感觉到来自头顶巨大的压力,咽了咽口水。
“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早把她拖进屋子里了。
话是不错,可是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
池裳撇撇嘴,不过这个时候也是绝对的不敢去招惹荣轲的,只要胡乱的应下。
“能不能,去用晚膳?”池裳小心翼翼的抬头,问道。
她是真的饿了。
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荣轲心里一暖,方才那些旖旎的心思被自己压下,伸手握住池裳的手心,带着她进了小屋。
这茅屋虽小,却也是二人极为欣喜的地方。
小米粥炖的很烂,池裳胃口大开,不由的多吃了一碗,暖呼呼的米粥落肚,身子也松快了不少。
荣轲静默的看着她吃完,才就着她的残羹,风卷残云的将剩下的吃完。
收拾完碗筷的时候,天色刚刚擦黑。
池裳睡了一日,此刻更是半分的睡意也没有。
“荣轲,你陪我去外面赏月好不好?”池裳手上端了一小盘他昨日买回来的点心,指挥着荣轲端着小凳子出去。
荣轲随着她,将东西收拾好,更是从屋里将锦被给取了出来,严严实实的裹在了池裳的身上,才终于允许她坐下来。
“冬日已经过去了,我要不要裹的这么紧?”池裳有些欲哭无泪。
身上的锦被压着她,几乎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要么回屋,要么裹着。”荣轲板着脸,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好吧好吧,池裳没有再抗拒。
心情好,拿了一块小小的豆酥放在嘴里啃。
说是陪着她赏月,可是身侧的人,面前放了满满的一堆信笺。荣轲还时不时的翻阅几下。
这不是池裳第一次看见荣轲处理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好奇过,今日盯着看了许久,一个在脑中转了许久的念头,让她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荣轲,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每日都是处理不完的事情?”
她知道荣轲的身份不简单,在这骊山,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除了荣轲以外的第三个人,可是他手上的事情,却总是处理好了一批,又是另外的一批。
之前她没问,如今真心从心里拿荣轲当做自己的夫君,自然的就想要了解的更加多一些。
“想知道?”荣轲从来也没有想要可以的瞒着她。
她问,他就说。
想。
话还没说完,池裳突然的心里有些抵触。
她只是失忆,但是并不是不明白,好些事情可以猜的出来的。
“现在又不想了。”池裳盯着自己面前的豆酥,默默的又开始啃了起来。
有些事情,她不大愿意去想。
现在的日子很快活。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荣轲也不强迫,只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处理手上的公文。
这些都是皇宫里的奏折,不方便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在这里,因而,需要他处理的重要的公文,都是以信笺的方式投递进来的。
一来是不引人注目,二来,奏折太过于明显。
只要池裳一看,立刻就知道他的身份,之前是不想过早的暴露,现在,就端看她想不想知道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以后,荣轲终于的是将手上的笔搁了下来。
转头一看,池裳已经是快要将面前的一盘豆酥给吃完了。
“少吃一点,免得撑得自己难受。”荣轲微微的皱眉,将剩下的点心给挪开了。
不让池裳吃。
池裳不理他。
好好的,这又是在生什么气?
荣轲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名的就想到了之前扶辰曾经告诉过他,这女人爱使小性子,池裳对他这样,已经是万千男人的福气了。
过去他还总是不以为然,他是王,身侧的女子自当如此。
可是如今,却不这么认为了。
只要在意,任何的小事,都会是了不得的大事,若是放在从前,他是绝对不会注意到,池裳是不开心的。
“没什么。”池裳盯着被他端走的点心,有些微微的敷衍。
就是看着他莫名的烦躁,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许是来了葵水,心情郁结。”池裳想了一会儿,很郑重其事的告知荣轲。
大约,也只有这个缘由了。
荣轲也没多问,她怎么说,他都信。
夜色甚好。
荣轲看着池裳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池裳频频的看着荣轲,终于是按耐不住,“荣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
荣轲叹气,轻轻的将池裳拢在怀中,声音几不可闻,“池裳,你可想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
登时,池裳方才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部没有了,直直的拽着荣轲的衣物,“想,你是不是有办法?”
这种永远不知道自己过去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
被池裳亮晶晶的目光盯着的有些发慌,荣轲微微的别开目光,“有办法。”
忆蛊一旦服下,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办法。
这不过是将她哄回皇宫的一个法子。
“快说快说。”池裳很着急。
荣轲的目光有些晦暗,“你就这么想要想起来?”
“当然。”
“为什么?”荣轲的心里有些震动,第一次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怀疑。
或许,剥夺了她的记忆,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的冒了出来,就立刻的被荣轲给压制了下去。
他很清楚的明白,若是没有忆蛊,现在的池裳,又怎会对他有这样的和颜悦色?
“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自己一片空白,除了和你的记忆,什么也没有了。”一个或者这样多年的人,却只有几个月的记忆,换做是谁,都会不舒服的吧?
荣轲却是瞬间不悦,“你不愿意留下我们的记忆?”
池裳皱眉,不明白荣轲的话题怎么就跳到这上面来了,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既然是夫妻,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对你也很不公平的,还有父亲母亲,我都什么印象也没有,会觉得自己不孝。”好歹是和荣轲相处了几个月了,她对荣轲还是有着几分的了解的。
知道他喜欢听什么样的话。
荣轲总是患得患失的感觉,她虽有时候觉得有些过,却也适当的配合。让他的心里稍微舒服一些。
闻言,荣轲的面色缓和了几分。
“京中有一神医,若是你想恢复记忆,我可以带你去试一试。”
京中?
“那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池裳莫名的有些微微的抵触心理。
“嗯。”这才是他的目的。
只是让池裳自己说出来。
“那,以后还可以回来么?”池裳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虽然骊山很是冷情,但是她很喜欢这里。
“你不想出去?”荣轲没有想到,即便是知道可以恢复记忆,池裳还是不愿意离开这里。
池裳点头,“嗯,不想出去。”
“为何?”荣轲没有逼得她太紧。这一次不同于往常,他势必要池裳自愿的随着他回去,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她不会再一次的离开。
他有时时刻刻看着她的耐心,可是又害怕被池裳厌烦。
“我感觉这里就很好,有你陪着我,我感觉很幸福,外面,外面的人和事。”池裳的话没有说完,断断续续的,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荣轲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了。
心里不免的一阵生疼。
他明白池裳潜意识里面的恐惧。
这里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她安稳于现状,或者说,害怕回到过去那样的日子。
即便她什么都不记得,可是终究还是会害怕。
“不会,外面和这里一样,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荣轲将池裳揽入怀中,加以安抚。
池裳的心思有些动摇。
“还有夕月和付文渊,你难道就不想见见她们么?”荣轲踌躇半分,将二人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池裳亲情单薄,更是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她过去的光阴,大多都耗费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二人,已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池裳心里一暖,却想不起来她们是谁。
“她们是谁?”
“夕月是我的妹妹,自小与你要好,至于付文渊,是你的婢女,却情同姐妹。”
情同姐妹。
池裳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这两个名字,却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