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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
池裳坐在最角落,与荣轲的距离,尽可能的避开,低着头,专注于自己手中的话本子,其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荣轲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她,让她如坐针毡。
小案桌上,搁置了几盘小点心。
伸手,想要取一块。
指尖刚刚的触碰上瓷盘,荣轲修长的手指,一样伸了过来,恰好不小心的碰到了她。
池裳犹如触电一般,猛地收回手,指尖发烫。
悄悄看了荣轲一眼,神色无异,只专注于手中的战报。
不像是故意的样子。
是她多想了么?
“本王的脸上有东西?”荣轲头也没抬,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她的目光太炽烈,让他想忽视都难。
池裳顿时收回目光,气氛尴尬。
她能不能,不和他坐同一辆马车?
随行的人这么多,她能不能下车换一辆?
“啪。”一本薄薄的话本子直接的砸到了池裳的头上,将她的思绪给直接的拉了回来。
“想都不要想,就给本王在这里好好待着。”荣轲的声音,冷不丁的就这么冒了出来。
池裳默然,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
“主上,咱们已经出了京城。”江祁的声音,猛然的就从车外传了进来。
他们一行人,不过是伪装成商旅,一路过来,循着小路赶赴边疆。
暗中的人,早已过去支援,只要杨业可以多支持几天,他自然会到。
池裳瞄了荣轲一眼,镇定自若,完全没有半点上战场的感觉,总觉得他们像是在,游山玩水。
“稍事休息以后,继续赶路。”
安全起见,他们一路过来,吃住基本都是在马车上,并没有下榻于任何的客栈住所。
“是。”
池裳看着窗外,默默的有些出神。
整日和荣轲在马车上,她好像,一点机会都没有。
“嗖——”一支箭矢划破空气,直直的顺着窗户射了进来。
池裳脑子一懵,整个给人都呆在了原地,身子一偏,被荣轲一把拽了过去。
紧接着,外面便是漫天遍野的箭雨,与万箭齐发的那也,如出一辙。
胸口的伤势似乎都开始隐隐做疼,池裳的脸色都白了。
“江祁,掉头,换上大路。”荣轲揽着池裳,沉声吩咐。
不用看也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只会让他的人马有所损伤。
这里人烟稀少,更容易袭击埋伏。
“是!”江祁于马车外,边打边退,还不忘提醒旁人,“退回大路!”
池裳听的心惊,手掌死死的捏着荣轲的衣物,“荣轲,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你,是你的身份暴露了么?”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东周的睿王殿下。
“不会。”荣轲执起那支射进马车内的箭矢。
材质简单,制作粗糙。
不会是皇帝派来的人。
看来,是针对诛圣阁而来。毕竟他要打着诛圣阁的名义。
“无事,不用担心。”说话间,还不忘将池裳的身子往怀中带了带。心神,微微的有些飘荡。
她身上的馨香,无意识的,晃悠悠的就窜到了他的鼻腔之中,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定。
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声音低沉暧/昧:“今夜,本王决定入住客栈,休息一晚。”
池裳点头,没有注意他的不对劲,外面的打斗声俨然已经停止。
这场袭击,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众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一些轻伤,自然是需要好好的休整一番。
“嗯,现在是不是已经安全了?”池裳挣脱开荣轲的怀抱,坐到窗边想要看一眼。
身子刚动,就被荣轲一把给拉了回来。
“你做什么?”
荣轲的身子滚烫,将池裳整个人都圈在怀中,低头,在她的颈间狠狠的吮吸了一口,“你说本王想做什么?”说话间,握着她的手,刻意的朝着某个地方带。
池裳脑子一片空白,等到触碰到他的衣角之时,才终于的反应过来,使劲的朝后拽,想要阻止荣轲的动作。
他,他,他……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过去没有碰她的时候,并未觉得有什么,自从品尝过她的美好之后,他竟有些放不下。
尤其是,她从皇宫回来以后,看着他的眼神,与从前,明显的不一样了。
那种痴痴的眷恋少了许多。
让他不悦。
他刻意的引导着她,让她与自己一并的感受。
身子既然是他的了,这一世,她的身子也只能是他的,还有眼神中的眷恋,也只能是属于他一人的。
“荣,荣轲,你……现在,不行……”池裳怯懦的声音响起,手上的动作与他抻着,脸色通红。
他,他怎么总是想这些。
分明没有触碰上任何的东西,可她已经开始感觉,掌心处的滚烫。
那日的情形,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了脑海中。
“怎么不行,给本王一个理由。”荣轲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颊上的温度,更加高。
“这……现在,还是在马车上……”外面还有人啊,要是被旁人看见了。
池裳低头,不敢继续想下去。
她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在马车上,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能这么旁若无人呢。
荣轲轻笑,整好以暇的看着池裳,“你的意思是,不在马车上,就可以了?”
池裳一愣。
他这分明就是在下套,让她呆呆的往里面钻。
当即否认,“不是,我没这个意思。”她什么时候同意了?
“嗯,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即便外面的人没胆子偷看,他也没有当众表演的兴趣。
想,他想什么?
她方才,有说什么么?
“主上,客栈已经到了。”马车外,江祁的距离稍微的有些远,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了过去。
方才,敌人击退,到了马车上的时候,主上吩咐他们都离的远些。
他这,应该不算是靠近吧。
荣轲伸手,直接圈住了池裳的手腕,一把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打横抱起来,“嗯,咱们去客栈。”
去,去客栈?
池裳懵住。下意识的抗拒,可无奈,他的力气太大,让她完全的没有招架之力。
马车外,是离得较远的侍卫,纷纷低头,无人胆敢上前。
被屋外的阳光一照,池裳觉得自己脸颊上的温度更高了。
他们,他们不是出来赶路的么,为什么会……
“你在出神?”荣轲微微的有些不悦,自己抱着她一路进来,她居然神游去了。
她不是一向抗拒他的怀抱,今日居然没有注意到?
出池裳一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屋内。
赫然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张雕花木床。
脑子一冲,“荣轲,我们不是要赶去战场,你这,你现在……”
“无妨,不过耽误一晚。今日受到袭击,总该给底下的人休整一晚。”这么着急的赶路,总归也不好。
“那,那你是不是应该也休息休息。”她心里有些抗拒。
从出来以后,就有些微微的抗拒。
除却害羞的成分以外,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她这次出行,目的本就不单纯,想要彻底的离开,可又一次一次的与他纠缠。
她怕越是这样下去,她会陷得越来的越深,会到了,再也出不来的时候。
“你很抗拒本王?”荣轲将池裳放下,隐隐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若只是羞怯,她不会僵持这么久。在马车上,她羞怯,可以理解。
可现下,已然到了屋内,她明显的还是那样的态度。
“不是,没有。”过去的经历让她很清楚,荣轲这样的语气之下,便是发怒的前兆。
近日里,荣轲对她的态度明显的是变了许多,但是骨子里的性子,还是一样不会变。他依旧是过去的那个荣轲。
言辞闪烁。
荣轲逗弄她的心思登时没了,只余下一个念头。
对于她这样的抗拒,让他,极为不悦。
她是他的妻,这是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