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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有话不妨尽数道来,只要能求来大雨,解了我翼洲困境,万事好商量!没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翼洲侯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枯瘦的和尚。
听闻此言,摩达双手合十:“若小僧求不来雨水,那一切作罢。若是小僧侥幸求来大雨,解了翼洲干旱,还望侯爷烧香还愿,在这翼洲城内为我建一座庙宇。需配备七进之屋,良田三百亩,许我在翼洲传道讲学,不知如何?”
“翼洲城内寸土寸金,想要建立七近的大院子,有些强人所难!”说到这里,翼洲侯摇了摇头:“如今城中地皮皆已经有了主人,本侯虽然是翼洲之主,却也不好强夺。”
僧人闻言双手合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一时间,大堂内气氛骤然凝重下来。
“法师乃是高僧大德,理应怜悯百姓,佛门救苦救难,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眼下我翼洲遭此劫数,还望法师发发慈悲,开了怜悯之心,救我翼洲的百姓一救!”翼洲侯双手合十,低声下气道。
没办法,他虽然是翼洲侯,武道修为通天彻地,可是那又如何?
武道修为再高,你就算能搬山填海,可是求不来大雨,不也是白搭?
低声下气,有求于人。
和尚闻言只是手持念珠,闭眼默默的念诵经文,对于翼洲侯的话充耳不闻。
“爹,禾云楼不是无主之物,那李鼎被灭了满门,不如将其拆了,给法师建寺庙便好!”周姒此时开口,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
翼洲侯闻言略作迟疑,然后点着头:“也罢,法师所求,本侯尽数应允,还请法师做法吧。”
和尚闻言一笑,正要说话,此时铁传甲自门外走来:“侯爷,外面来了两伙人,说是欲要相助侯爷解了翼洲之困境,特意揭榜前来。”
“有高人驾临,速速有请!”翼洲侯闻言顿时笑了,看着僧人道:“法师稍后,我去去就来。”
十娘与蓝采和来到翼洲侯府时,正揭了榜单在门前等候,此时又有一伙道人,一行五人来到了翼洲侯府门前。
那五个道士有老有少,老的七八十岁左右,少得也有三十多岁,俱都是周身精气神饱满,眼中精光流淌,显然是有真本事在身。
“老道乃三山道花想,见过诸位道友!”一个八十多岁的之女冠上前打招呼。
“武胜关,十娘!”十娘拱手一礼。
“武胜关?莫非是武胜关剑仙嫡传十娘?”花想顿时面色动容。
“不错,正是本将军”十娘笑着道。
“见过十娘子!”花想闻言恭敬一礼:“十娘子镇守边关,弹压天下海族,死在娘子手中的异族,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当真是好本事,老道士佩服之至。早就素闻武胜关十娘子大名,奈何小道身份浅薄,不敢登门求见。今日能得见十娘子面容,乃是三生有幸。”
“十娘子且受我等一礼!”老道士起手,对着十娘子一礼。在其身后,三山道的修士,俱都是纷纷躬身一礼。
“老道士梁坤,见过十娘子!”另外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道士,此时一步上前,对着十娘子恭敬一礼。
武胜关十娘子名传天下,以一介女流之辈,官拜二品大将军,斩杀无数海族,乃是天下少有的女中豪杰。
“老道士免礼吧,你能来为翼洲百姓消灾解难,也是心存天下百姓,乃是仁义道德之举。如今本夫人出门在外,为的是私事,咱们便以道友身份相称吧!”十娘还了一礼。
一边蓝采和抱着双臂,脖子高高扬起,面色高傲,似乎不屑于与人交谈。
他乃是钦天监掌令使,普天下能被他看在眼中的修士,少之又少。若是三教中人到来,或许能令其正眼相待。可惜,三山道却不在其中。
瞧着高傲的蓝采和,几个老道士也不想自讨没趣,只是与十娘闲谈。
十娘暗自打量两个领头的老道士,不由得暗自点头,俱都是炼神返虚之辈,似乎与身后的虚空融为一体,距离返虚大成不远了,乃是一等一的高手。
“先生是说,下山来追查仇家的?”十娘不紧不慢的道了句:“连山道虽然及不上三教,却也是一等一的世间大教,谁敢捋三山道虎须?”
“道友不知,我三山道未来掌教、执法长老俱都是惨死在外,身死魂灭再无消息。我三山道未来掌教事关传承,所以我等下山来,就是为了追查线索。可谁曾想到,翼洲如今竟然已经是这般田地,连续大旱五个月,人间白骨遍地,我等心生不忍,所以便揭了榜文,前来相助侯爷化解灾难!”老道士眸子里露出一抹悲苦。
“道长高义!”十娘闻言面色郑重的道了句。
正说着话,门内脚步声响,却见翼洲侯自门外走出,人未到声音便已经远远的传来:“诸位有道高真远驾而来,本侯府蓬荜生辉。来不及出门迎接,还望诸位恕罪。”
话语落下,人已经到了门前,然后目光扫过场中众人,待落在十娘的身上,不由得一愣,然后连忙道:“十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翼洲办事,听闻侯爷有难,所以特来相助道兄一臂之力!”十娘笑着道。
翼洲侯府与武胜关之间,本来就不清不楚,双方认识本不足为奇。
“我来为道兄介绍,这二位乃是三山道的高手,女冠乃是:花想道长。男冠乃是梁坤道长。俱都是炼神返虚的有道高真!”十娘指着两位老道士介绍了一声。
“原来是连山道的高手,本侯失敬!失敬!诸位里面请!”翼洲侯道了句。
“我等见过侯爷”五人行了一礼,然后陆续走入大堂,待瞧见那端坐犹若是泥塑般念经的和尚,俱都不由得一愣。
“此乃摩达大法师,也是为了求雨而来!”翼洲侯介绍了一句。
摩达和尚闻言睁开眼,对着六人一礼:“见过诸位道友。”
众人回了一礼
然后翼洲侯端坐主位,请众人坐下,方才看向三山道的五人:“主位法师求雨,不知有何诉求?”
“我三山道未来掌教:山川。执法长老花荣,在翼洲走失,命灯破灭,世间再无半分天机。还请侯爷为我等做主,利用侯府之力,追查出凶手!”花想眸子里露出一抹杀机。
“只要诸位能求下大雨,则一切都好商量!”翼洲侯看向了十娘:“武夫人想要讨什么东西?”
“这小女娃子姣姣弱弱,生的倾城倾国沉鱼落雁,配我儿子,倒是郎才女貌刚刚好。我若是侥幸求来大雨,还望侯爷许了婚事,我家二儿子武德,你等也见过,却是一身本事,更生的一副好皮囊,倒也配得上小姐,不算是高攀!”十娘一双眼睛似乎会说话,上下在周小姐身上打量,叫周小姐肌肤颤栗,似乎是被人摸过一般,好生的别扭。
“夫人倒是好胃口,冲着我这龙头来的”翼洲侯看了陶夫人一眼:“小女已经与西伯侯大公子紫薇有了婚约,此事怕难以应允。”
“呵呵,侯爷此言差矣,却不知那婚约重要,还是你这无数翼洲百姓更重要”十娘轻轻一笑,指着那干裂的庭院,枯黄的野草:“翼洲才是侯爷的根基,在求不来大雨,不出一个月,翼洲便彻底完了。今年的百姓,至少饿死三成。你纵使是将贤侄女嫁入西岐,难道西伯侯还能为你养活那三成百姓不成?”
“今年大旱,明年呢?找不出大旱由头,解决不了大旱的根本,明年翼洲百姓怕是要死五成。在之后,第三年翼洲将寸草不生,一片白骨,翼洲侯之名,名不副实,就此消亡!”十娘面色笃定,一副吃定了翼洲侯的样子:“就是今年,在求不来雨,也不知翼洲百姓会跑掉多少。翼洲的实力不知要消弱多少倍。”
翼洲侯闻言深深的看了十娘一眼,然后看向和尚与三山道的修士:“劳烦诸位法师做法,谁若是能求来大雨,之前所有请求,本侯一一准许。”
摩达与梁坤对视一眼,俱都是轻轻一笑
“不如诸位道兄先来?”摩达看向了诸位道人。
“不可,所谓先来后到,不可颠倒了次序”花想笑着道:“法师先来吧。”
“也罢,和尚便不客气了”摩达慢慢站起身,走出了大厅,站在干涸的土地上,抬起头看向那高悬的太阳,眸子里露出一抹凝重:“我这里有一张图纸,劳烦侯爷为我布置一番。”
听闻此言,翼洲侯笑了笑:“好说!好说!”
接过图纸,转身看向周姒:“丫头,去将这祭坛布下。”
“是!”周姒接过图纸,然后转身领命而去,接着便见侯府将士一阵忙碌,不过半日一方祭台便已经搭好。
“十八罗汉阵”十娘看着那祭台,露出一抹思索。
“你觉得有几分把握?”蓝采和道。
“十八罗汉,怕是不行啊!”十娘眉毛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