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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华佗在省里的上层圈子周游交际,只要稍有点脸面的人家,都是熟得很,自然不惧一个乡下青年。
“看来我赛华佗一直只治病救人,日长月久,别人都只当我仁慈善良,好欺负。一个个,欺到我头上了。”
“欺负?我看是你趾高气昂惯,承受别人的奉承惯了,真把自己当回事。别人说个不字,你就觉得忍无可忍,是在欺你。不就是个看病的,你以为你是谁?。看病就你好好的看病,拽什么拽?”
“哼哼。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敢对我指手画脚?就算三大散医,就是当今省一号人物,在我面前,都不敢指着我鼻子教育我,你是谁?”
“说你两句,你问了几次我是谁了?什么狗屁散医,医术一文不值,脾气大过天王老子!”陆凡指着詹薇说:“你不是说,她得了绝症吗?那你出手啊!如果你能医治,我任你处置,要道歉要认罪要下跪,你随便说!”
“呵呵。说了那么多,原来是想用激将法,激我出手治这个女的。”
赛华佗反而淡定下来。
“但你莫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一刺激,我就会帮你治这个女的。你太幼稚了!”
“我师父出一趟门,少则数百万,多则上亿。用这小小的激将法,就让我师父帮你这穷鬼,你是不是异想天开?人穷,就回家慢慢等死。别想着占便宜。求医问药,只认真真实实的金钱,小聪明没有用。”路义幸灾乐祸,你不是横吗?这回得乖乖求我师父了?他说:“你这套路,比外面那些拦着高叫我师父热心帮忙,迅速缠上来的农村人套路深一点,但可惜我们师徒不吃这一套。”
“呵。你也看得你师父了。他用得着求你师父看病?”郭炳冷笑。
“坐井观天的两人,真不知道爷爷当初怎么瞎眼,花一亿请到你们来治病。”
“哟。你们郭家挺齐心嘛。竟然帮起这人来。是不是听到我师父以后不给你们治病,生气了?没用,我们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再改变。”
此时此刻,双方也算是撕破脸皮。
“你放心,像你师父这种低劣的医品和医术,我们郭家不稀罕。”
“就是。我们上过一次当,亏了一亿。还想我们再上第二次?”
赛华佗一向被人尊崇惯了,何曾遇到这种被人当面鄙视的状况:“郭老爷子,这就是你们郭家的态度?”
“老先生,自你登门后,我们郭家一直以礼相待。反倒你这个徒弟几次的胡言乱语,对我们郭家极不礼貌。但我们不计较。后面我这孙女确实言语不当,但她已向你道歉。你作为一个长者,心胸狭窄,斤斤计较,说不再我们郭家医治还罢。说因为是我们的关系,你连这姑娘也不医治。你这种态度,难道还要我们郭家低头弯腰,给你伸出拇指赞你做得对不成?”
“就是。既然你将我们郭家视为仇敌,我们何必还是碘着脸舔你屁股。”
“好啊!!郭太轩,这可是你说的。我赛华佗从医数十年,第一次被人直面顶撞。在那些上层圈子内,哪个达官贵人见到我,不得客客气气。你东海市小小的郭家,敢和我叫板?”
“是非曲直,只讲道理。我郭家不欺凌别人人,但不任人欺凌。”
陆凡懒得听他们争吵,想了想说:“你不是要钱吗?这样吧。一个小时,你将她医好。这张卡里有十亿,里面的钱全是你的。如果医不好,你跪下来给我道歉就行。”
话音一落,他手里多一张银行卡,正是郭炳刚转交给他,云新生赔偿的十亿。
“十亿!”
不仅赛华佗两师徒吓一大跳,郭太轩几人也是骇然一惊。
詹薇也是瞠目结舌,十亿元?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这一张卡开一千间饭馆也绰绰有余。
郭泰安、郭清莹母亲、郭婵等人则是来回打量这陆凡,从他的露面,到现在,给人印象,一直不显山显水,深不可测。只知道他是个奇人,岂知随手一掏就是十亿元。以郭家这种大户,郭泰安这个主事人一下要拿出十亿,也是有些困难,他却如无事人般掏出来和人家打赌。
再转而想到他身上的“黑卡”,人家这才是财大气粗,一掷千金。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从他普通的衣着,分明就是底下阶层的人,怎么一出手就十亿元?十亿拿得如此随意,别说路义这种小学徒,赛华佗也没见过几个公子人家或者有钱人,阔绰到这个地步。
难怪郭家对他似乎非常畏惧,想是来头有点古怪。
“谁知道你这里面是否真有十亿?你嘴皮子一说,我们就相信?又不是傻瓜。你这穷鬼能拿出十万,都不可能,还大言不惭地出十亿。真是笑话我!你别认为所有人的智商都像你一样低,做的事一件比一件幼稚。”
“这附近有柜员机。我给卡你,将密码告诉你,你可以去查款。我不担心堂堂的散医会偷我这十亿块。怎么样?”
“……”
十亿元的卡,就这样给人家去查,还告诉你人家密码?万一人家查看时,将钱转走了呢?这人也大大咧咧,有钱败也不是这样败的。十亿,谁见了不动贪念?说什么散医不会偷十亿,不是搞笑吗?别说散医,就是再有钱的人,见到十亿都动心!
郭炳说:“我可以作保证,这卡里有十亿。因为这钱是有人托我转交的。恩。如果不信的话,我郭家愿意作担保。如果你赢了,里面没有十亿,郭家就垫十亿给你。”
反正知道赛华佗赢不了,郭炳索性推波助澜。
“只要能治好此病,就能获得十亿?”
赛华佗心里浮想联翩,从医多年,他从来没有一次性获得过这么大笔的酬金。即管他服务的都是那些上层的顶尖家族、和有钱有势的官员。但人家哪可能给他十亿。像郭家上次那样给个一亿的冤大头,也是一年碰不到一次。否则他也不会上门。
“你这银行卡或许有个十亿,但是我赢不了。谁也赢不了!”
“咦。赛华佗就承认落败了?”这可大出意外。
“你这位朋友患的是绝症无疑,而我也有手段将她医好。但是此病从开始到痊愈,至少要医治一个月。你给一个小时的期限,很明显没有打赌的诚意。”
是啊!一个小时治愈绝症?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
就算治感冒,也得几个小时才见效。一个小时怎么治?
郭家几人立时恍悟,难怪陆凡敢赌十亿,有恃无恐。对方根本不可能赢得了!
“原来掏出张银行卡来装蒜。我还以为真的敢赌个十亿!设置这个条件,全世界也没人赢得了你。你很厉害,简直是运筹千里,立于不败之地。不过,我也替你丢人。胆小鬼!”路义讥笑道。
郭泰安等人为陆凡一阵的尴尬。
这条件定得太苛刻,如果定个十天八天,赛华佗依然赢不了,自己脸面上也好看一些。
“你归你,你治不好,不等于全世界治不好!”
陆凡淡淡说:“我定一个小时,是因为我没有多少时间等你的结果。第二个,一个小时,对于能治此病的高手来说,时间已经很充足。会治的人,只需要十分钟。”
“十分钟能治绝症?你开玩笑?你是不是被骗子骗太多,脑子糊涂了。”赛华佗对这个人医学常识的缺乏,感到无言,说:“这女子得的心脏败血症,因为血败外放,所以整张脸艳红瑰丽。外观她这病的程度,至多有一个月多的命。十分钟,就能治好?”
“敢说这句话的,只有一个可能:此人是个骗子!”赛华佗笃定道。
“哦?是吗?”
陆凡淡淡道:“那这样,我和你换个赌法。如果我在十分钟内,将她的绝症治好,你输给我十亿!如果治不好,我手里的十亿就是你的。”
“那好!十亿就十亿!你这不是送钱给我们吗?哈哈!”路义才一听,当即怕他反悔,即刻道。
郭太轩不想到陆凡竟然要和赛华佗对赌,而且一赌就是十亿!
不过,正如路义所说,这不是送钱给人家吗?十分钟治疗好绝症?治病又不是变魔术,怎么可能?
郭清莹和郭炳一时间仿似明白什么,詹薇得绝症这事极之突然,以前明明没有这问题。而如果她真的得绝症,陆凡即使医不好她,至少也伤心,但陆凡不见一点伤心的模样,反而拿出这个对赌。
这种种一反常态,让他们知道,陆凡在挖坑等赛华佗往里跳。
尤其是郭炳,对于陆凡的蔫儿坏,见识不少遍。所以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他索性帮忙推波助澜,装作阻止说:“陆凡,这可是十亿。不是白送给人家吗!不行。这赌绝对不算。你这人一热血冲动,就什么都不顾。”
路义一见,赶紧说:“这是人家的钱,人家作主,关你什么事!你一个第三方,插什么嘴?……师父,既然他想赌,我们就答应他。”
赛华佗却是不为所动,沉静得多:“你也是个医生?”
“当然是。否则我怎么敢打赌。不过我没有从医执照,是个野家子。”
“什么野家子?文雅点叫江湖游医,通俗点就是黄绿医生,大骗子!”路义不留情面戳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来历,连医生证书也没有,竟不知天高地厚,说十分钟治好绝症?这是在老百姓面前骗钱吹逼吹惯了,到真正的神医面前,也敢吹!”
赛华佗听说连从业执照也没有,大为放心。
这种江湖游医,只怕连心脏的基本构造都不清楚,何谈治病?